第77章 不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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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萝表妹,宁表妹肯见我了吗?”沈温良急切的问。

    这些日子,不论他想什么办法,始终不能见到徐婉宁,当真体会到了什么叫相思成疾。

    好在,萝表妹不计前嫌,愿意给他通一些消息、

    沈温良也知道约徐婉宁私下见面,十分的不妥当,但他着实念她的紧。

    便是她对谢姑娘做出了那样的事,他也愿意接纳她。

    要是有他规劝,也许宁表妹便不会一错再错下去。

    “沈表兄莫急,我看大姐姐也是意动的,只是还拉不下脸来。”徐婉萝规劝着,一边又拉住他的袖口不让其有回头的机会。

    在沈温良身后,她的贴身丫鬟蹑手蹑脚的靠近,将一块帕子猛的捂在沈温良的口鼻上。

    沈温良手软脚软无法回头,看到的是徐婉萝惊恐的脸。

    他好困,困到闭上眼昏过去前,耳旁徐婉萝支离破碎声音渐渐远去:“夏草!大姐姐怎么能......沈表兄是真的喜欢她......”

    确定沈温良真的昏过去了,徐婉萝蹲身。

    她爱怜的摸了摸他的脸,然后一巴掌扇了过去。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丫鬟吓了一跳。

    “有眼无珠,难道不该?怕什么,到时候就夏草替大姐姐的,他痴心妄想,等日后我进了门,迟早将他的心笼络回来。”徐婉萝恨声道。

    主仆两个合力,将沈温良拖进假山的山洞中。

    徐婉萝有些庆幸,若不是徐府与江宁伯府时常有走动,她如何能找到如此便宜行事的地方。

    另一头,

    步安歌不知道谢婷婷为何牛皮糖似的贴着自家阿宁,但阿宁懒得搭理却是真的。

    她避开谢婷婷的目光,戳了戳徐婉宁的腰。

    徐婉宁看过来,便见步安歌冲自己做口型:“看我的。”

    出了接待夫人们的院子,临近便是单独辟出来,让闺秀们发时间的花园。

    见有玩儿投壶的,步安歌就拉着谢婷婷去了。

    徐婉宁着实受不了谢婷婷那副,欲语还休的样子。

    她心里知道,谢婷婷是因为上次质问自己的事羞愧,但旁人不知道,只当是她又在欺负人。

    真欺负了,徐婉宁倒不怕人看。

    没欺负要白遭议论,亏的慌!

    “姑娘,方才您和步姑娘她们在一处时,夏草腹痛,去去便回。”十三问:“可需要我去看着?”

    她早听县主的吩咐,要格外注意夏草的动向,是以及时汇报。

    “不用,由她去。”徐婉宁淡笑道:“你记住了,今日便是天塌下来,也不要离开我半步。”

    十三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

    不多时,步安歌提着裙摆,脚步轻快的回来了。

    她不太有诚意的感叹:“江宁伯府家的园子,地方不大地形倒复杂,走着走着就和谢姑娘走散了,阿宁,你可要跟紧我,免得咱们再走散了,哎......那边不错,走!去逛逛!”

    “朵儿,多谢。”徐婉宁的真心实意。

    朵儿是步安歌的名,除却家中父母与兄长,便只有徐婉宁会如此称呼她。

    步安歌摆摆手:“我可以是有私心的,你只能和我最好,别的人......腻腻歪歪,讨厌死了!”

    徐婉宁和她并肩而行,笑着应了,又问:“听北边大捷,朝廷大军将要班师回朝,许将军是不是要回来了?”

    “可不是!父亲北戎惨败,近几年是不敢再挑衅我大魏边防了。”步安歌下意识回道,又转了转眼珠:“哎?你问许大哥,是不是......”

    “你忘了几个月前,北边战事惨烈的时候,你找我哭的事?”徐婉宁无奈:“我可从来没见你哭过,是该问你,是不是对许将军......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许将军年纪虽轻但战功赫赫,又没有成家,回来后提亲的人不知多少,你心被人截胡,到时候哭都哭不出来!”

    前世的时候,许广白还真没有被人截胡。

    只是步安歌识人不明,在许广白回来前已经定了亲事。

    许广白纵然倾慕她,也不好再开口。

    再后来,索性请旨为国尽忠,要长驻大魏北地边关,甚至拒了承乾帝赐婚的圣旨。

    步安歌出嫁不几年,辅国公与两子尽皆战死沙场。

    辅国公夫悲恸难抑,很快就病逝了。

    步安歌嫁的那户人家,以徐婉宁的眼光看,那个酸书生是个十足的妈宝男。

    以前还有辅国公镇着,倒也文秀温和能见得人,后来听了母亲的挑唆,干出了不少糊涂事,直将好好一个将门家出来身体康健的姑娘,折磨成了个病秧子。

    那时候原主自顾不暇,被江宁伯府退亲后便郁郁困于闺中。

    步安歌与她,两人当真是一对难姐难妹,先后年不过三十便病逝不,更是成为了京城闺秀们的反面教材。

    许广白那时乃是边关重将,又正逢大戎卷土重来,哪里知道千里之外京城的事。

    等再述职回京,得知步安歌的死讯,当真如遭雷击。

    徐婉宁自然不能对步安歌,她将来一家死了个干净。

    这等无凭无据的诅咒之语,便是两人再要好,一旦出口,两人的交情怕是要到头。

    还没有发生的事,总要想法子应对。

    眼下,倒是先要顾步安歌姻缘的事。

    原著中,许广白宁肯不要侯爵封赏也要宰了渣男。

    之后,他还将步安歌的坟墓迁到许家祖坟,以亡妻之礼祭奠,更为她守孝三年,此后终生未娶。

    徐婉宁只想着如今潜移默化的,让步安歌意识到对许广白的心意。

    至于为何她如此笃定步安歌对许广白有情,乃是原著中步安歌临终回忆过往,泪眼朦胧:“爹爹、娘亲、兄长,我终于能见到你们了,广白哥哥,是我太蠢,你的对,是我太蠢,可惜太迟了......”

    且现在,

    “截胡?”步安歌粉白纯真的脸一呆:“你不我都没想到,是该给许哥门亲事了,他自在我家长大,爹爹疼他如亲子,要不是战事急,估计娃娃都能满地跑了。”

    “......”徐婉宁哭笑不得,又问:“你以前不是还叫人广白哥哥?不过你要是对人家无意,是不能这么叫了,要是让倾慕他的姑娘听着,还不知得醋成什么样。”

    “那时候不是么,再了,醋什么?”

    “你想想,以前你月例银子不够花,是不是压榨许将军的?你做了错事,,是不是挨的大多都是他?还有一次,你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是不是他接的你,甚至还因此摔断了胳膊?”

    “你这么一,好像许哥被我欺负的很惨,离我远一点,他得过得多滋润。”步安歌一脸恍然的反省。

    徐婉宁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乱,还是再接再厉:“我是,他要是被截胡了,以后就给别的姑娘银子花,陪别的姑娘逛街、骑马,还会在人家有危险的时候保护她,你啊......”

    见步安歌无意识的便耷拉着脸,徐婉宁不禁莞尔。

    这孩子天真烂漫,对感情便也很迟钝。

    因为家里连带亲娘都是武将,辅国公更时常吹胡子瞪眼,她便偏好文质彬彬的人,这才被那个王八蛋穷书生哄了去。

    徐婉宁几乎产生了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这一世步安歌还要被那穷书生哄,她便是以县主之尊,忍耐着恶心也要勾那穷书生一勾,让步安歌看清那人朝三暮四、意志不坚的正面目。

    听徐婉宁一席话,步安歌顿时觉得花也不香了,林子也没什么好逛的了。

    想一想广白哥哥要像照顾自己一样照顾别人,她总觉得胸口闷闷的,好烦恼!

    徐婉宁自觉,已得了潜移默化循序渐进这八字真传。

    看公主娘如今对徐府的人抛到脑后就知道了,步安歌这里,慢慢来吧。

    不久后,夏草回来。

    她还特意对徐婉宁解释了,自己和拂冬一样,没准都坏了肚子。

    事实上,夏草去徐婉萝交待的假山附近,转了一圈。

    她不必做什么,只要让人看到她这个嘉宁县主的丫鬟在那里出现过,就足够了。

    好在大姑娘什么都没察觉。

    夏草舒了口气,旋即又提着心,努力保持着镇定的样子,等着一切的爆发。

    此时,假山洞中,

    沈温良率先醒过来,看着自己光·着上半身,脑子嗡的一声。

    手边,是滑腻温热的触感。

    他僵硬的转头,只着肚·兜的徐婉萝幽幽转醒,很快便像受到了极大惊吓似的,缩在角落抖个不停,还带着哭腔:“不要看!沈表兄,不要看!”

    将近一刻钟,

    在徐婉萝断断续续的哭泣中,沈温良弄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徐婉宁派贴身丫鬟夏草来,狠狠的羞辱了他。

    她原来真的从头到尾都不待见他,甚至将他迷晕了和萝表妹送成一堆。

    这样的事,太不可思议,也太狠毒了。

    可再多的不可置信,沈温良想起自己被迷晕前听到的只字片语,哪里会怀疑一星半点。

    “沈表兄,是我力气太,挣扎不过也遭了毒手!”徐婉萝整理好了衣裳,啜泣着催促沈温良:“你走吧,既然不甘心,为什么不去当面对质呢。”

    “是!是该当面问清楚!”沈温良起身,余光就看到徐婉萝欲以额撞墙,寻短见!

    这一次,他十分迅速的拦住了徐婉萝。

    当然,这可能与两个人距离很近,以及徐婉萝速度不那么快有关。

    “你这是做什么?”沈温良惊的魂都差点飞了。

    “我名声已毁,只有与人做妾一条出路,可我姨娘那日子......宁死我也不给人当侧室,反正此地无人,还能得个清静的了断!”徐婉萝软软依偎在沈温良怀中,悲痛欲绝。

    “我娶你!”沈温良咬牙:“徐婉宁蛇蝎心肠,我不喜欢她了,我以后......我以后会对你好的,萝表妹......婉萝......”

    “表兄!”徐婉萝面颊贴着徐温良的胸口,缓缓露出了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