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矿8章 矿石镇的收获祭(生死战)
抢购一空。
从达特老板的渠道传回来的消息,只有这短短四个字。
即便经历轮番虫害、封锁带来的经济萧条影响,海外诸多岛屿的人口已经再次锐减,但总有剩余下来无法逃离的人口,需要面对越来越紧缺的资源问题。
在这样积少成多下,每个人哪怕只是一点点的需求,也会滚雪球般汇聚成极大的市场,迸发出无穷的购买力。
原先,真正制约海外岛屿购买力的,是商路断绝导致居高不下的物价。一包盐运到这里都能卖出一袋米的价格,再考虑海外和联邦中心地区购买力的巨大差异,萧条是在所难免,除非跑出来几个托马斯韦恩这样的大善人,歪了屁股也要帮助穷人。
可惜,大部分有能力的人不是老韦恩老爷,倒是都有加入猫头鹰法庭的潜质,把钱投入了金融资本市场追涨杀跌,在这次的海外危里携牟利。
所以我抛出来的方法,正好让操纵者都措不及。
以物换物。
没钱?
拿镇上的产出来换。
暂时没产出?
可以用预期产出预先支付,差异时间不超过三个月就行。
连将来产出都没有?
也好办,加入以我们矿石镇为核心的伟大航路协定,居民可以接收我们(实际是褐池部落)的产业转移,之后一切都好。
我所计划的这些,都是在获取当前收益的同时深耕市场,用利益这根绳子把素不相识的多方势力绑定在一起,只要互相之间还有需求,这样的合作就能一直存在。
矿石镇所在的东部外海需要持续不断的商品供应,而松鸦部落所需的是经受教育的人口参与扩大生产。
我和贝特霍尔德谈过这里面的关节,这个方案正好能解决他担心的,扩张吸纳流民损害原本部族利益问题——毕竟这个转移生产基地远在银河边界嘛。
鉴于计划的顺利实施,达特老板终于暂时饶过我偷他们家屋顶天线的行为,主动给我做了一顿饭。
“马库斯,你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些商队和货源?怎么像是凭空出现的?”达特老板好奇地打听到。
我舀了一口饭:“老板,当初你是不是过,每个人都有秘密,而你向来都保持距离不喜欢探究?”
达特老板被我噎了一句,也不气恼,继续道:“好吧。那你能确保这些物资不断供应吗?”
我点了点头:“嗯,计划顺利的话,规模甚至还会扩大。”
达特老板这才满意地舒展了眉头,安静地盯着雪花屏电视,擦着里的玻璃杯。
“呃老板,镇长最近来过吗?”
我赶忙转移话题,生怕他记起了天线的事。
达特老板把里的玻璃杯放回原位,再将吧台桌上的酒具摆放整齐,“他没空来。双子村、蜜糖村、橄榄镇都派人来洽谈商路的事了,托马斯现在应该忙得很。”
“那就好啊。”
我吃饱饭伸了一个懒腰,“老板你是知道我的,平时最讨厌这些阴谋诡计的东西,要不是你强行指派,我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达特老板看了我一眼:“可我觉得你干的很顺嘛。坑联邦的感觉怎么样?”
“可是我懒嘛要这样一步一步心翼翼,生怕半路露出破绽弄巧成拙,又要担心过犹不及酿成大祸,我还不如老老实实把牧场经营起来,自己当一个供货商算了”
达特老板怒道:“那你倒是做呀!你刚来的时候,我还一直寄希望于你能把牧场经营起来,结果到现在都快变动物园了,你那里面有一项像样的产业吗?”
我索性瘫在桌子上,模仿咸鱼抖动身体:“可是我懒嘛”
“爸爸,你们在聊什么呀?”
琳突然出现,头上的蝴蝶发卡格外惹眼。
达特老板瞥了我一眼,转头进了厨房,我有些尴尬地停止了水溅跃,从桌子上爬了起来。
“就是聊天下大事,政治要闻那点事嘛,不重要。琳,你后面跟着谁?”
背后那个粉毛别躲了,老远就看到你在鬼鬼祟祟了。
琳的身后闪出另一个身影,是珀布莉跟着一起来到了酒馆。
“马库斯~我来找你玩啦~”
我好奇地问道:“玩?总觉得你最近很忙,是错觉吗?”
珀布莉嘟着嘴坐下:“爸爸回来之后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每天都要按时回家吃妈妈做的饭,连我出来玩都不肯。”
我神情微妙地哈哈笑道:“真想不到罗德先生还有这种温馨的习惯,表面上真看不出来。”
珀布莉忍不住继续吐槽道:“都不知道爸爸有什么好在意的,明明自己这么多年都不回家。妈妈也是的,总是顺着爸爸”
每天在家吃饭也没什么不好的嘛诶等等,莉莉雅夫人下厨?好像有什么可怕的记忆浮现了!
联想起莉莉雅夫人唯一拿的鸡蛋料理,罗德先生回来这段时间居然能天天吃、顿顿吃,还要求大家聚在一起吃
“大概,这就是爱吧。”
我歪头想了一会儿。
这除了爱情还有别的解释吗?
珀布莉跟着我的角度一起歪脑袋:“不懂哦。”
不懂没事,出去别就行了。
你是不知道,隔壁剧组有个长得又像海王又像雷神的科学家,只是想证明地球是圆的却被人找上门狠狠打了一顿,就因为他不懂爱。
“马库斯,这次来有个事情我总感觉的哪里不对,就想来找你问问。”
珀布莉补充道,“虽然妈妈没,但我感觉爸爸又要走了。这次一走,不知道又有多久才能回来一趟”
“你怎么知道罗德先生又要走了?”
珀布莉振振有词地道:“因为爸爸中午竟然吃了两碗蛋炒饭!”
少女哟,你母亲的厨艺偏科严重点值得吐槽我可以理解,但你怎么在这方面如此敏锐?难道这就是传中,女人的直觉吗?
“别瞎想了,罗德先生真要走也是有急事要办。”
“可是”
珀布莉犹豫道。
我指了指心脏的位置,“相信我,他的心里一直都装着你们,一刻也不曾忘记过。”
珀布莉捧着脸,有些惆怅地看着天花板,似乎接受不了这件事。
她粉色的头发披散在肩上,挡住了大半的脸,让我怀疑她已经泫然欲泣了。
离别的感伤总是无法逃避,就好像这世间所有短暂的相逢和不期而遇,终会在某个阶段后渐行渐远。
对于这些再怎么努力,也是无能为力,无可奈何的。毕竟谁也无法知晓这样违背因果自然,是不是将造成更大的悲剧。固然有勉强能维持的因果,但那都是因为有人付出了更多的东西。
阿b得好,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该视频涉嫌违规,该评论已被删除。
“珀布莉,还记得我们打的赌吗?”我忽然道。
珀布莉愣了一下,嗓子里发出了带着哽咽的轻微的回应。
“嗯”
“那就一起努力吧。在问题面前,总有很多事情需要勇气面对。与其这样内心忧虑,不如找罗德先生敞开心扉谈一谈!”
“可是我不敢我一直想问爸爸都没办法开口,又不忍心问妈妈,她一定比我更伤心”
这就是罗德先生的的父亲角色失格了,哪有女儿连想找父亲撒娇的勇气都没有的?
太长时间分离导致的这种结果,可不是那么轻易能解决的,只能用一些简单粗暴的办法。
我坚定地道:“没有问题,只要你愿意解决,内心才会有接受的动力。如果你不敢单独去,我可以陪你去呀!”
万事开头难、中间难、结尾难,难着难着不就习惯了嘛!
珀布莉有些犹豫地道:“可是这样真的可以吗?”
哈哈,别人我不敢,罗德先生嘛我可太熟了,毕竟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交情,到珀布莉家里我就负责开个头,剩下的事情他们父女俩,不就自然而然地谈开了吗?
我真是个平平无奇的天才!
一旁的琳,也挥舞着拳头鼓励道:“你一定可以的,珀布莉!加油哦!”
“那好吧”
珀布莉心翼翼地抬起头,“那我试试好了”
莉莉雅夫人的养鸡场。
熟悉的摆设丝毫未变,家居细节上却多了一些生活气息,似乎因为罗德先生的回归,这个家庭再一次跃动起了生。
我和珀布莉坐在客厅沙发上,对面是日常打扮的罗德先生。他坚毅的眉目在家人面前也不复锋锐,如果从背影来看,就像是一个略显严肃的、普普通通的养鸡场主人。
我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劲。
“莉莉雅在楼上休息,里克去喂鸡了。你应该是在找我的对吧?”
罗德先生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目光锁定在我这个外人身上,认定是我找他有话要。
我看了一眼沉默一旁的珀布莉,果断替她开口道:“罗德先生,其实不是我找你,而是珀布莉有事情想和你。她不好意思开口,我就陪她一起过来了。”
罗德先生皱眉看向了珀布莉,道:“是你有事吗,珀布莉?今天你没跟我呀。”
珀布莉嗫嚅道:“嗯是有点事情想和爸爸”
罗德先生皱眉鼓励道:“那就吧,有什么事情不能的呢?”
我也鼓励道:“珀布莉,快跟你罗德先生吧,咱们不都商量好了吗?记不记得?”
珀布莉低着头,紧张地绞着指:“爸爸,我有个事情想”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逐渐消泯于无声,场面上的声音也只剩下了时钟嘀嗒嘀嗒的走动声。
相信大家都有这种体会,比如在演讲和朗诵当中出现卡壳忘词,感觉到全场寂静和窃窃私语的时候,不管之前背诵的有多么熟练,都会进入脑袋一片空白的状态中,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是谁、我在做啥、今晚吃什么。
对于这种情况,有经验的人会果断理清思路,跳过以往的部分,从一个熟悉的段落和内容继续下去,更老练的还能胡诌几句缓和气氛。
但对于大多数人,只会
“呜呜呜不行,我不出来!”
珀布莉在莫名其妙的压力下陷入了自暴自弃,用沙发抱枕埋住了脑袋,只留下反射室内阳光的粉毛隐约可见。
父女关系至于这么僵吗?
罗德先生大脑更加混乱了,疑惑地看了一眼珀布莉,随后只能看向我。
“那你。”
我个屁啊!
我问罗德先生什么时候走?
这问题也要搞笑了,他会不会怀疑我对他老婆女儿图谋不轨?
况且我只是一个提词器呀!
谁见过主角辞演了,剩个提词器在那边叨叨叨念台词的!
但此时场面上的气氛又出现了新的变化,我更隐隐感觉不对劲。
罗德先生凝视着我,表情从疑惑变为深沉,又从深沉变为凝重,最后我看见他的眉毛不可控制地微微跳动,太阳穴因为咬牙而鼓起
“马库斯!”
罗德先生忽然大声喊道。
我一激灵,下意识站了起来,“呃罗德先生你有什么指示?”
“你对珀布莉做了什么!珀布莉不敢开口的是什么!”
某些联想让罗德先生猛然站了起来,果断拔出腰间的枪,哐当一声打开保险。
“不把话清楚今天别想走!”
苇苇名剑法!罗德,你好卑鄙!
我当下卧倒,转身寻找掩体,熟练得令人心疼。
我就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劲吧!
这场面跟女儿被野子骗走,回来奉子逼婚的场面也太像了吧!珀布莉这一搞,我就更解释不清楚了!
“珀布莉,你快啊,不然你爸爸要开枪了!明明跟我没关系呀!”
我赶紧提醒珀布莉,希望她从鸵鸟状态里尽快清醒。
看到事态复杂起来,珀布莉越是紧张越不清楚,带着哭腔道:“爸爸,这都是我的想法不关马库斯的事情,你不要为难他”
罗德先生闻言,脸上心痛和大怒交加。
“果然是你!受死吧!”
这的都是什么啊少女!
你粉毛脑袋里面是豆沙馅的吗!
“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去跟上帝解释吧!”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