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怂就对了(求推荐票)
刘伯恩从镇抚司衙门回到血杀门堂口后径直独自回到书房,将周围弟子遣散去做别的事后,才扭动摆架上的一个瓷瓶关,顺着露出的秘道来到地下。
“哎!老夫无能,那知府顾忌太多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替孙兄开拓,所以只能继续委屈你躲一阵子,等风头过去后再外出心些行事,就应当无恙了。”
“堂主哪里的话,若不是我贪功万不会至此境地,况且孙某还活着,就是可惜那些为门里牺牲的弟兄们了”
“一些外门打杂的而已死就死了,随便打发些银钱就是!倒是孙兄,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刘伯恩虽然是开封血杀门堂口的堂主,但是他也就算是一把快刀,若是打打杀杀那绝对是一把好,可论起智计谋比起孙贺就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了。
他之所以当得上这个堂主,一来资历足够老,二来他是刘仲仁上最好用的一把刀,最听话的一条狗,门主要他往东他不敢往西,所以刘仲仁特意准许孙贺继续跟随在刘伯恩身边替他出谋划策,生怕这个有点蠢的属下哪天一冲动就把自己赔进去了。
“此事闹到这一步已经有些大了,估计过几天总门的命令就会下来,要求堂主门里和刘门主解释清楚来龙去脉一个处理不好的话,会给门主留下不好的映象,到时你我地位不保别报仇,恐怕贾正第一个就会跳出来对我们落井下石。”
“贾正?那个蔫屁干得了什么?”
“莫要看他,能靠自己混到副堂主的人,没几个简单的这里的事就暂且交给我来处理,堂主你便安心准备一下,只要让门主宽心不去追究,我敢打保票在你回来之前,想办法除掉那个贼,为大宝报仇!”孙贺比了个抹脖子的表情,刘伯恩抿嘴皱眉权衡再三后才恨恨的点了点头,“那便如此!不过最好抓个活口,我要回来以后亲自将那厮千刀万剐扒皮抽筋,方解我心头之恨。”
罗生宁可应付血杀门的杀,也不想像现在这样如坐针毡,因为姬静薇回来了,很生气不敢哄的那种。
跪在搓衣板上的罗生好不容易熬到姬静薇似是支着脑袋打瞌睡,刚想偷偷站起来伸伸腿活动两下,就被旁边同样跪在搓衣板上的道士扯住,正疑惑时突感面门一凉,再转眼看去姬静薇正似笑非笑的瞅着自己。
“腿麻了跪不住啦?那就继续扯谎啊?不定像往常那样编瞎话就把我骗过去了呢?”
罗生心里苦,但他不敢;楚南枫好冤枉,但他更不敢吭声。
“怎么学了两功夫,不试试还个看能不能打赢你姐姐?我让你跪你就乖乖跪下?那我让你别惹祸你为什么不听!”从温言细语突然到乖张暴戾,姬静薇果然还是那个善变易怒的姬静薇,在罗生面前变脸就是一瞬间的事,早已习惯的罗生继续低头认怂,不明所以的道士被吓得差点跳起来。
“还有你这假道士,年纪轻轻就会骗人了?!你究竟是哪里跑来行骗的?”
“贫道贫道是武当山下来行骗的。”楚南枫在罗生之后就被打成了个猪头,脸上现在还清晰可见一个好看的红色掌印;如果罗生是不敢还的话,楚南枫就是见了姬静薇便动都不敢乱动,一点抵抗行为都没有,也难怪被姬静薇当成是靠着一张嘴骗吃骗喝的假道士了。
“呵嘴硬?好你个假道士,我今天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能耐,雁紫,这次你来!”姬静薇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打‘孩子’,所以这个重任就落到了心狠辣的雁紫身上。
罗生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刚忙戳了戳道士,“这女人狠得很,时候我姐不舍得打我的时候都是她出的,你再继续装怂的话可真得出事了啊!”
“我我试试看。”楚南枫被姬静薇吓着了,之前她一发怒自己就动都不敢动也难怪被打成猪头,万一这个女人也会那种‘邪术’的话,他还是趁早滚回武当山去吧,就算下雨天师尊不让他进屋避雨,也比在山下好。
雁紫和姬静薇是同期加入锦衣卫中的,不同的是姬静薇是为了养活罗生逼不得已,她则是年纪便闯了大祸不得不加入锦衣卫中避难;如果姬静薇是因为武学造诣与处事公正被下属认同的话,雁紫靠的只是单纯的嗜杀诡变,逼得人因畏生惧而顺从,
“哟,这道士摆的架势还挺像样的吗?”雁紫之前没和武当山的道士们交过,只是远远地观战过一次,只觉楚南枫摆出的架势有模有样的,只是可惜年纪太头大短的天然劣势没法弥补。“家伙,我从来只用真家伙何人交,所以万一等下打不过可要快点跪下求饶哦”
楚南枫真气流转顺利并无任何晦涩之感,这种正常发挥多少让他建立了点信心,一展心木剑自行出鞘,“来!”
“御剑?”雁紫吓了一跳,但定睛一看那若有若无的气线便松了口气,“原来是是气剑啊,我还以为今儿遇到武当的神仙了呢”话音刚落,她里的绣春刀便在眨眼的功夫如同惊雷般闪电出鞘劈向楚南枫前额,这招在切磋里叫做仙人探路,是以三至成的腕力配合等量真气以快招攻敌必救,在高里只需此一下便能立断高下强弱之分。
道士楚南枫则傻不拉几的举起木剑便要格挡,惊得罗生刚要喊停时却见雁紫竟然被挡了回来,踉跄的退了好几步,这才复又安心的跪回了搓衣板
“切!你这道士,看起来憨厚得很实则奸猾无比,竟然用一把木剑欺我!”雁紫心疼的看着爱刀上卷刃的豁口,全让忘了刚才是因为自己功力不济才没保住武器的,“凭武器之利算得什么好汉,有种我们空做过一场?”
“噢”楚南枫老实的把木剑丢在地上,罗生无语的捂住了脸,姬静薇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只有雁紫眼角闪过狡黠的光芒,将刀扔开后便扑上去和道士打做一团,仗着脚长速度快一时竟然将楚南枫打的毫无还的余地,只能被动挨打。
“哎这个傻道士。”罗生仿佛猜到了一会儿楚南枫被打成猪头的样子,可是姬静薇的眼色却越来越凝重,二人你来我打了十来个回合难分胜负时,她便叹气道,“算了雁紫回来吧。”
二人停后罗生才发现,短短一炷香的功夫都不到雁紫竟然累的汗如雨下,连贴身的衣都因为被打湿的缘故看的一清二楚,反观楚南枫依旧气定神闲内息绵长毫无疲惫之色,明显内功修为与雁紫完全是两个档次,打消耗她是绝对没有取胜希望的。
一炷香后,雁紫懒洋洋的泡在浴桶里擦拭着身体。
“呼这个道士真的是武当山上下来的?可武当自百年前斩断三清锁以后便无道人下山,即使有也是一些俗家练武弟子而已,而那道士的内功之深厚匪夷所思,绝不是什么俗家弟子哦!”
“好好洗你的澡!”姬静薇拿过一块浴巾搭在木桶旁边,“完事了就赶紧回去,不准你靠近罗生的房间。”
“他都多大了,你个姐姐还管那么多闲事”雁紫喜欢生的白嫩玲珑的男孩,不过与普通人的喜欢不同,她是喜欢看那些男孩在痛苦哀嚎中被慢慢折磨至死的过程,她有如此扭曲的爱好姬静薇自然不会让她有任何会单独与罗生相处。
二人互相对视一阵,最终雁紫撅撅嘴缩回木桶里,“你的弟弟又不是别人,我怎么可能伤害他呢?”
“干别的更不行!!”
“切”
厨房内,掌勺的罗生总算暂时免了罚可以稍微歇歇,“楚南枫你可以啊!那雁紫在锦衣卫里也算是个好,原来当初你将鬼僧击退的话不是吹牛的啊?”
“当然不是!那个女师傅可比鬼僧差远了就算贫道站的那只守不攻,给她三百回合也破不了我的护体真气。”
“呵你胖你还喘上了?你也就比雁紫强一点,遇上我姐还不是被吊起来暴打?”
楚南枫本想争辩一下自己没那么不济事,可是摸了摸脸上的巴掌印还是决定不还嘴了,闷头继续剥土豆,而罗生也没在这件事上抓住道士不放,“楚南枫,老实,你练了多久功夫了?”
“外功招式虽然没多久,但内家心法却还是有些年头的,算算差不多有十年?”
“哎,那么久啊等等,你这话有点不对劲啊?”
谁料楚南枫皱了皱鼻子指着灶台惊呼,“菜糊了!”
“糟糕,光顾和你废话了!”
雁紫洗好澡后又赖在姬静薇家里蹭了顿晚饭,临走之际哭哭啼啼的她怕黑不敢独自回家,想在这里借宿一晚的时候姬静薇冷笑一声回屋给她取了个提灯,她这才噘着嘴有些不高兴的故意扭着腰一摇一摆的离开。
罗生也放松的舒了一口气,这婆娘在他才刚刚十来岁的时候就想霸王硬上弓一次,那时什么都不懂的罗生整个人都蒙圈了,若非姬静薇及时赶到恐怕他就落下童年阴影,但即使如此,长大后罗生依旧不肯单独面对这个女人。
“哪里去?随我进屋。”姬静薇头也不回的伸提住打算开溜的罗生,而罗生则扯住楚南枫的后衣领将他也拉下水,三人就这样穿成串进了屋。
姬静薇盘坐在地上微微弓着腰,伸按着楚南枫的头,逼他看着她的眼睛将最近发生的事全部招供,包括他如何下的武当山,路上遭遇了啥,来到聊城以后干了什么之类;可怜的道士就和犯了错的孩子似的不敢抵抗,还真就一五一十全了出来,包括罗生带着他跑去醉风楼
还好罗生够老实没在醉风楼干什么出格的事,否则非得被姬静薇拔掉一层皮不可。
‘审’万楚南枫后,罗生则嬉皮笑脸的把脑袋也伸过去,被气笑的姬静薇一巴掌将他打了回去,“你这没脸没皮睁眼瞎话的人,不用刑肯招吗?”
“行,那姐姐明儿就把我拖到大牢里去?”
“再贫就把你藏在暗格里的私房钱全收走!”
“不敢了不敢了!姬大人想知道什么,尽管问!罗某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哎哟,别打人啊老姐!”
虽然姬静薇也很好奇为何一个武当道士会如此稀里糊涂的下山,但是她与罗生不愧是姐弟,都觉着道士估计是脑子不好使才会兴起下山,碰到罗生后非要让他当自己的师弟,还臆想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师父不过看在楚南枫在姥姥山中救了罗生一命,而且心思纯正不会谎身也不错的份上,她也不好狠心赶他走。
不过罗生总觉得老姐是看中了楚南枫不会撒谎,放到自己身边既是个安全保障,还能明目张胆的‘监视’震慑他,于是这之后好长时间罗生看楚南枫的眼神都充满了忧郁,直瞧的他心里发毛。
只是楚南枫也并不是什么事儿都实话实。
姬静薇给罗生把过脉后便惊起他真的练出了真气,之前师尊确实过罗生十五不武,怎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冲开了窍穴,真气虽棉薄的入不得台面,但胜在气息悠长连绵不绝道士有两把刷子的啊!
再被问及此事时罗生有模有样的推测,估计是师父数算出了错误,毕竟就算是神仙也没法准确算出那么久以后的事,何况凡人呢;而道士楚南枫则一脸同意的表情,好似当初给罗生喂错药的事只发生在庄周梦蝶的幻境中,做不得数?所以老实人撒起谎来才是最可怕的
姬静薇无奈的叹了口气,本来他不打算让罗生踏入这条道路,原本想的是只让他有些自保之力然后去考取一个功名,自己去了结师门恩怨便可,但眼下罗生已经偷偷将生米做成了熟饭吃下,她也只能无可奈何的选择接受现状。
“下次不要那么莽撞了,与姐姐好好商量我又不会不准你撇什么嘴?”
“没”罗生见姬静薇终于松口,赶忙狗腿子似得一边给她捏肩膀一边献媚笑道,“这还不是怕姐姐多费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