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天虞山下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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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洲历625年,深冬。

    昆仑山腹之中,包裹着冷月的能量渐渐变弱,环绕四周的玄奥符文尽数没入她体内,光芒消散。

    一起不见的还有冷月的灵魂,取而代之的是一名飘浮在空中的女孩,女孩不过五六岁的模样,穿着一身浅粉色的衣裙,清灵可人,眉眼精致。

    若是西陵漠河在此,必然能够认出,这正是冷月五六岁时候的模样。

    月华剑依旧悬浮在冷月身旁,却因为耗尽能量失去了光华。

    打量许久,大抵是对自己这花费了六七年的成果相当满意,白衣男子欣慰的点点头,又掐了两个诀,顿时月华剑化作一枚的坠饰挂在了冷月的脖子上。

    一挥,冷月的身体渐渐在山腹中消失,他也同时化作一道光芒没入冷月眉心之中。

    昆仑山上,天虞山只能算是一座稍微特别一点的山峰而已,稍微高一些,山势险峻,风景秀丽,山脚多水流环绕,这点特别放在昆仑山大大上万的山峰中实在也排不上号,但是自从二十年前,名唤玉清子的高人一剑削平了天虞山顶,并在这削平的山顶上建立了玉清观以后,天虞山的名字便彻底进入了昆仑山诸方势力的眼中。

    昆仑山位于东篱洲西南部,延绵千里,高山深谷无数,灵气浓郁,平日里安安静静,暗藏的势力却不少,诸如出云阁、玄剑派、重剑门等在东篱大陆寻常人眼中神秘至极的上等修仙门派便有三家,其他排不上名号的修仙门派就更多。

    玉清观建立得如此高调,而且据玉清子一剑削平天虞山之前还和出云阁的一名长老干了一架,如此一来,自然是有不少人想要找事儿的。

    玉清子有多强没人知道,但是玄剑派掌门见了那一剑削平的山顶后见猎心喜,非要与玉清子大战一场,结果不过半日时间便被虐得生无可恋,于是从此,玉清子的实力到底如何依旧是个谜,却再没人敢找玉清观的麻烦。

    倒不是玉清子就称霸昆仑山了,就拿玄剑派来,比掌门更强些的太上长老自然还有人的,但是那些都是修炼了好几百年的老妖怪,真要打起来,赢了有以大欺的嫌疑,输了更是丢脸,索性这昆仑山大得很,多一个玉清观也造不成多大的影响,而玉清子也不是惹事的人,反而精通炼制丹药,即便只是练气期和筑基期弟子用的丹药,对于昆仑山诸多门派而言也是一味福音。

    因此不过短短二十年时间,玉清观彻底融入昆仑山修仙门派之中,且地位隐隐尊崇。

    而这天虞山,虽然峰顶被削平了,但是下段山峰的险峻却是依旧,除了飞檐走壁之外,上山的路便只有一条不过两米宽的青石板路,弯弯绕绕达到山顶。

    此时此刻,天色初暗,却因为是十五的缘故,一轮圆月已经挂在天边,月辉照落山间,明暗相间。

    这深冬时节,山脚下的地面积了一层白白的雪,夜风过时,树木上少许的雪末便飘落下来,月影之下,光秃秃的树枝随着山峰摇晃,树影重重,更显得山间寂寥。

    只是这时,天虞山上山的唯一道路上,却有一大两三道人影乘着夜色前行,在覆了雪的路面上留下一行行明显的脚印。

    “师父,好累啊!”一名少年略微抱怨的声音响起,“这样靠着体力走回去,我和师弟一定会废掉的啊!”

    “师兄,在前面溪山湖的时候,是你自己非要去做烤鱼吃的。”另一名少年的声音有些生硬低沉,便是不细看他脸,也能想象那绷着脸蛋儿面无表情的模样,“师父早就过了,再晚也要走回来。起来,我和师父还是被你连累的。”

    “师弟,你这话好没义气!”前面话的少年不满了,“那烤鱼你也吃了不少,现在居然拆我的台。”

    “师兄,是你逼我吃的。”师弟面无表情的道。他最不喜欢吃大师兄的烤鱼,火候差味不足,若不是他晚修炼几年打不过师兄,怎么会被逼着吃这种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

    “寒天,你有这么些心思抱怨,不如学学你师弟静心前行,节省不少体力,更能修身养性。”见大弟子哑口无言了,那师父方才终于开了口,“不许你们用轻身纵云之法上下山而让你们上下山都用体力步行,为的就是锻炼你们的身体和心性,修道之人,连这点坚持都做不到,谈何后续修炼?”

    师尊开口了,两名弟子哪里敢不对?

    这三人,正是玉清观主玉清子和他的两个弟子,大弟子寒天,二弟子寒昊。玉清子带着两名弟子外出访友,本来天黑之前便能回到玉清观的,奈何回来路上路过溪山湖时寒天想吃烤鱼,便耽误了许久。玉清子对弟子管束向来自由,但是原则所在却从不放松,因此便是回来得晚了,寒天寒昊二人也须得按照要求步行上山。

    寒天也知道自己师父的脾气,抱怨归抱怨,没想过真能逃过这一“劫”。

    天虞山上山的路由青石板铺成,或平顺或曲折,间或有阶梯相杂其间,一口气徒步上山对于常人来自然难以完成,但是三人中便是修为最低的寒昊也有锻体期三层的实力,自然不与常人比较。

    师徒三人虽是步行而上,速度却不慢,不消片刻又转了两个弯道,眼看便过了山脚区域,马上便要真正上山了。

    却是这时,大弟子寒天指着前方一处大叫起来:“师父,师弟,那边有东西在发光!”

    玉清子循着大弟子所指看去,百米开外,路旁夹杂着积雪的枯草聪果然有一物件发出蓝光来,在月光下反射出光芒,在这夜晚里却格外显眼。

    他修为高深,眼力也不是两个弟子能比的,月色虽不甚明了,他也能将远处看得一清二楚——那枯草从里分明蜷缩着一名五六岁的女孩,那发光的物件,不过是女孩脖颈上的挂饰。

    忙几步急奔了过去,心把脉检查了一番,发现这女孩虽脚冰凉些,却呼吸平稳、身体无恙,看样子竟是睡着了,也才放心下来。

    将女孩抱起来,见她脚冰凉,玉清子随施了个护体的法术,隔绝了冰冷的山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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