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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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回,我就碰着,那蛇缠我胳膊上,脑袋离我的脖子,就这,“花椒一边,一边比划,“一根指的距离,吓得气都不敢出。你不知,那蛇”

    余光瞅见刘家兄弟青白的面色,花椒恶趣味顿起,绘声绘色地胡编乱造一番经历,直讲得就是护卫都面露几分惧意,才意犹未尽堪堪停嘴。

    看他们当真吓到的模样,花椒勾勾嘴角,叫你们不懂事强人所难仗势欺人,活该!

    李清润哥俩一个扭曲了脸,一个握拳至于鼻下,勉力控制神色。

    真会胡闹!

    “椒椒,这事,我咋从来不知?”花果倒不是怀疑,只是惧怕心疼交加。

    花椒明白,可是耐不住这话听在耳中有几分打脸的意思。

    恨恨瞪了眼,没好气道,“我没和你过,你自然不晓得。”

    花果努努嘴,椒椒咋对我这么凶?我又做错了什么?

    “那你还要上山?”问话的是刘逸,面色沉沉,有几分怒意。

    果然,花果的话让他起了疑心,怀疑花椒刚那番作态纯粹就为了吓他们,看他们笑话。

    花椒眨巴眨巴眼,一脸无辜,“我啥时候了?”

    如此这般,刘逸更确信花椒刚才那番就是为吓他们,心下更怒。可对方瞧着不过五六岁,还是女娃,且还在人家地头上,他再怒也不能当众凶人娃子。

    憋口气,刘逸沉声,“不就是在你家院中,你和野狐狸的?”

    才多久,就想赖?

    闻此,花椒先瞪大眼,本就大的杏眼这么一瞪,更圆了几分,显得肉肉巴掌脸更,活像只波斯猫。

    “我跟只野畜讲的话你也信?”

    惊诧的语气充满不可思议,仿佛在,你这么大人竟然跟只野畜一般,啥都信?

    登时,刘逸红了脸,不知是气的还是臊的。

    “就算上山,我也会跟着李叔,且只在外围转转啊!”花椒解释。

    刘逸僵硬地扯扯嘴角,片息才开口,“原是这样,是我误会了。”

    才完,刘逸就觉不妙,恨不得咬下舌头。

    “嗯?你误会啥了?”

    果然。

    刘逸张张嘴。

    李清凉怜悯地看了眼刘逸,好好享受这次有苦难言的经历吧!

    “莫非大公子以为我刚的那些是现成瞎编的故事,故意唬你们不成?”完,花椒瘪下嘴,泫然欲泣。

    刘逸:难道不是么?

    向来护妹的花果听到这一下就阴了脸,不乐道,“我家椒椒向来不撒谎,大公子莫擅度君子之腹。”

    李家兄弟:“”你这眼神当真有些着急。

    从来脸皮厚的花椒:“”为啥我欣喜的同时有些担心呢?

    最不出话的刘逸:“”我是成人了,是吗?

    看看方圆的神色,罢,本不是个聪慧的。再看看自己的亲弟,深觉心口被扎一刀,连你都不信?

    刘逸面色变幻莫测,半晌憋出个笑,“我没有这个意思,莫误会了。”

    言多必失,就是这个道理吧?古人诚不我欺。唯人与女子难养,两样俱全,的当就是她吧?古人诚不我欺也!!

    然而,谁信他?

    至于真相信他的,那也就李家兄弟了,可他们岂会帮他话?

    而后,回去的一路似乎略显沉闷。

    花椒面露委屈之色,心头却是雀跃得很。所以,连步子都十分轻快。

    只是,看到一旁的花果,又觉得有些心塞。这娃子咋这般傻呢,出去还不得被人骗死?

    瞧瞧润哥俩,一个个顶聪慧。常与他们一道,咋就没学去那几分灵劲儿?

    李清润随在后头,抬眼瞧下走在前边的刘逸,嘴角微勾起一些弧度,转瞬即逝。

    带着一路不可言的情绪,众人回到家里。

    家中,方信蹲在院角边,方木半蹲着在其身侧,花根弯着腰在另一侧。

    这是瞧啥呢?

    “爹!”方圆一声喊,“你是瞅啥呢?”

    “回来了!”三人站起身,转过来,“看株兰草。”

    兰草?

    方圆远远扫了眼,不感兴趣,还是先坐会喝些汤吧,腿还有些软呢。

    只有刘逸,几步晃荡过去,好奇看上两眼。他们还能种上兰草?

    “叶稍厚有之感,形狭长圆似镰,头锐尖,底部套叠,瞧这样着当是风兰。”方信言之凿凿,双眼聚起微光,“瞧样子,有几分瘦弱,但叶片脆嫩有光,精神头不错。”

    兰草向来难得难养,乍见到这么一盆,栽在一竹筐筐中,却长势喜人的兰草,方信难免有几分激动。况且,他向来喜好。

    “如何?我当真喜欢,花老弟不若割爱?”方信打起抱回家的心思,道,“银钱方面,可以开口。”

    花根瞅瞅那长得有些丑的野草,再瞅瞅方信,似乎没有玩笑之意,心下感慨万千。他咋觉得,他外甥女简直就是个福星。

    随意上趟山,就挖了株人珩;随意摘些野草野花插一篮,就能引人来买;如今,连随山上刨来的一株丑草,也有人要出钱换。

    “大老爷,这草,就是椒椒从山上随刨来给女种着玩的。”想想,花根提醒道,“您瞅瞅仔细,怕是看错了吧?”

    方信哈哈一笑,“放心,我瞧得仔细呢,错不了!怎么,莫不是舍不得,才这般搪塞吧?”

    “哪能?”花根忙道,“只是,这是女养的。女素来就爱捯饬这些野草,我们若给弄坏了,且得生气。这,兰草,她正喜欢得紧。”

    作为慈父,花根向来考虑儿女的感受。

    打进门便一直注意着的花椒挪了过来,从方信背后探出头,“老爷您瞧上了?”

    乍从背后伸出个脑袋发出声音,方信被吓一跳,后见是花椒,笑道,“可不是。我用银钱来换,可好?”

    方信觉得,和这丫头谈,不定都比跟花根谈有用。这丫头,主意正,又灵,怕在家中话也极有分量。

    “能得老爷青睐,那是它福气。”花椒笑眯了眼,“您若喜欢,带走便是,放咱这,那就一野草,没得埋没了它。”

    这话得,漂亮又好听。

    “那你不怕你表妹闹?你舅可了,怕得一团糟。”

    “舅舅得不错,不过,表妹听我话,我能劝得了。”

    “如何劝?”

    “我再去给她刨一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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