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九章 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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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谷当真是蠢吗?而且蠢得都不自知?

    不是,他在花草屋里拿出银子买下这束花时,他尚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有多蠢,但出来这一路难道还没想明白?

    被陈三如此直言大骂时,也没反应过来?

    他其实知道的,只是知道的有点晚。

    钱已经花了出去,难道再去要回来?这事他可做不出。

    或者将这花随扔掉,那岂不是,更蠢?

    况且,这花可是主子的准亲闺女,未来的准主子卖给他的。

    不心疼那五两银是假,但是,要面子的阿谷坚决不承认这事蠢。

    而且这花,是挺好看。

    阿谷坚持地这般想,努力忽略心底泛起的那点疼。

    于是,阿谷决定用花椒忽悠他的那番话,用来忽悠他们。反正,得让他们知道,这事不是他蠢,而是人家忽悠得太高明。

    “我觉得,这野菊甚似我的品性气质,纯朴顽强间而略带野性。”阿谷福至心灵,道,“且它的寓意,正能表示我对主子的心。”

    嗯?这子刚的它寓意是甚?沉默而专一?

    呵,你沉默?你纯朴?

    石墨陈三两人眉头暗跳,硬憋下心头的冷笑气怒。

    就你舌灿如花,死的都得天花乱坠快活起来了,你还沉默纯朴个球!

    当然,若是花椒在这,听得阿谷最后那一番话,定会轻笑两声。

    而后拿出向日葵,这个才更合适于灿烂张扬的性子,更能表达你忠诚不二的心。

    文正阳的视线落在阿谷举在心口前的野菊上,眼尖地发现茎杆上扎着的麻绳,眼角猛抽几下。

    就这么个玩意儿,唬了眼前这个傻子五两?

    他怎么也觉得有些憋得慌呢!

    拿过花束,文正阳打量一番,落在阿谷眼中,欣喜得双眼冒光。

    主子听了果然很感动!

    一旁的石墨陈三斜了眼努力镇静的阿谷,好子,敢情是买来奉承主子的,真鬼精!瞧瞧,哪蠢,倒是自己才是真的蠢!

    “五两?”文正阳拿着,一声哼笑,“插哪?”

    这个

    “属下一会就去买个瓶来。”

    “你还有银钱?”

    “呃”他们出门银钱向来不会带多少,所以,仅剩的,都用来买花了。

    文正阳冷勾起嘴角,“让你去办事,你却自主去买花?”

    显然,这是发怒的征兆。

    石墨陈三皆垂下脸,尤其是石墨,大气不敢喘,心下直呼糟糕:主子这是把怒气移嫁到阿谷身上了。

    显然,阿谷也意识到了文正阳多怒气,忙地又道,“主子,属下不是专程去买花的,只是碰巧”

    “碰巧?”文正阳眼眸微眯。

    “对,属下与墨哥分开,跟着花家人进镇。原来他们在镇上开了铺子,一家名新味斋,卖卤味熟食,另一家名花草屋,卖各种花草编织品。属下这野菊就在那买的。”

    阿谷如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个干净,他怕再晚点,主子该惩罚他了。

    石墨与陈三猛抬头看向他,没想到还真干正事了。

    而即又吐槽,那家人可真黑心。

    “属下还有个发现。”着,阿谷瞄一眼文正阳,“属下在花草店里,见到一姑娘,瞧着约莫六七岁模样,长相与主子有七八分相像。”

    完,又看了眼文正阳,而后忙低下头。

    石墨怔怔,他没想到阿谷竟然会遇到那个他在村子口见过的姑娘。

    “可是着樱草色斜襟上裳,下是一条襦裤?”

    “墨哥,你怎知道?”

    文正阳也看向石墨。

    “属下在进杏花村前,遇到过一辆黑牛车,那姑娘便在里头。先正打算,却碰上”

    碰上他俩在外头吵嚷。

    陈三与阿谷两人相识一眼,莫名有些尴尬。

    “那个,那花,便是那姑娘,买给我的。”想想,阿谷挠挠后脑勺,看向文正阳道。

    本意,他是想表明,自己并非愚蠢,不经忽悠,而是有这个缘由在内。

    虽然事实并非如此,但阿谷是坚决不会承认的。

    “所以,你这话的意思是,这五两银,我得补给你?”文正阳面无表情,凉凉出声。

    “不,没有,绝对没有。”阿谷一个颤,忙摇头否认。

    文正阳白了眼阿谷,侧过身,“出去。”

    待三人走后,才又拾起时才随扔桌上的那束野菊,心头百味陈杂。

    那是他的骨血吗?竟与他有七八分相像?

    一时间,文正阳开始犹豫。

    他一直知道自己有段缺失的记忆,但并未放在心上。直到总有一个女子,常常出现在梦中,最终越发面貌越发清晰。

    他才开始计较起那段丢失的记忆,开始怀疑,那女子是不是就是那段记忆中的人。

    对于那些,他会迫不及待,但也会把持冷静。

    不否认在新县听到那妇人所时内心的激动,不否认先前听到石墨确定那女子再嫁时心底的愤恼,更不能否认在知道有个与自己面容相像的丫头时心下的羁绊。

    在前一刻,他尚且决心不再去追究那段记忆,办完事就回京,将这一切丢却,可这时候,他却想去确认。

    出门的三人去了隔壁房,房内,几人聚全。

    “你当真见到那与主子七八分相像的姑娘?”才进门,陈三便忍不住询问。

    然后还不知首尾的其他人纷纷开口。

    阿谷喝一口茶,见他们都弄清后,才出声,“岂止七八分相像,那半笑不笑的模样,十成十的像,尤其那时的神色气息,差点晃眼以为就是主子站跟前!”

    “当真?”

    “要不我能那五两买那束野花?”阿谷挑起眉头,拉高声,“我有那么蠢?”

    本就是受主子的影响。

    心底,阿谷将此反复强调遍,明示自己买花的事,可寻源头,而非他蠢被忽悠。

    才个开头,阿谷正要将买花对话稍作润色讲出时,门被推开。

    主子!

    忙停了八卦,房内一片沉寂。

    “阿谷过来。”丢下一句话,文正阳转身便走。

    先还愤慨激昂的阿谷,瞬间转位心翼翼,心惊胆颤,也不知找他是何事阿。

    “主子有何吩咐?”进门,阿谷心开口。

    “你将今儿与那姑娘讲的话,再复述一遍。”

    娃娃脸一阵松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