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误会只只会越来越深
这么多年,他对于第三者几个字,痛恨度那是蹭蹭蹭往上涨,一点儿都没有削减的意思。
夏宇琛冷着面容道:“奶奶,我不是第三者,而且,奶奶,夏家没有第三者?”
老太太知道夏宇琛话中的第三者是谁,这个人不只是夏宇琛的隐痛,更是她心中的一个痛,那是老太太这辈子最想掩盖去的灰尘。
“夏宇琛,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纠结于其中没有一点儿的意义,与其一直纠结,不如放过自己,也放过一些人,夏宇哲已经这么大了,你就当是为了他,不要再和你父亲闹了。”
老太太知道自己出来这样的话有些过于残忍,可是,事实就是这么残忍,她想不直视那也是没有办法,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尽自己的所能补偿夏宇琛。
时间或许让当年的事情慢慢远去了,但是作为当事人的老太太或者夏宇琛,他们没有让这些事情远去。
老太太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尽力弥补,或许是掩耳盗铃,就算是这样,她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到底也算是弥补了一些,让她自己心里有了一些安慰。
当然她以为做的这些有用,她会有一些心里的安慰,她觉得自己心里有了一些安慰,同样,她觉得夏宇琛也会好受一些,夏家没有抛弃他。
只可惜,这一切只是老太太以为的以为。
作为当事人的夏宇琛,对于老太太的话,又或者这些年做过的事情,并不是很买帐,他一直是带着抵触在其中。
当然,夏宇琛也明白自己对于老太太的抵触,那是没用,毕竟当年做错事情的不是老太太,而是老太太的儿子,他夏宇琛的父亲。
可是,人啊,不论是谁,有的时候就是会执着的可怕,即使这个执着或许没有道理。
夏宇琛执着的将自己母亲的事情与夏家所有人联系在了一起,执着的对于夏家所有人,多了一次层敌视,亦或者是恨意。
现在的他,比起时候,已经好了太多,至少可以和自己奶奶,还有夏宇哲平静的提起自己母亲的事情了,要是在一起,他绝对不会容忍夏家的任何一个人,提起自己的母亲。
自从自己独立之后,有了一定的经济能力,他便是觉得这些人不配,不配提及自己母亲,他觉得这些人都欠自己母亲,欠自己的。
所以,老太太这些年的努力,他不是没有看到,只是装作看不到。
至于夏宇哲,夏宇琛是真的当做兄弟去看了,只是当做兄弟,并不代表他就要原谅兄弟。
有些人,即使该原谅,可因为历史原因,那也不该被原谅。
“奶奶,我不想再谈老一辈的事情了,您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仅仅是第三者,我可以明确告诉您,我没有到那种拙劣不已的地步。”
“夏宇琛,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如果和程雨蒙没有可能了,那就放,以你的条件,大把的好姑娘在等着你,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夏宇琛不为所动,眉头微微锁了起来,接着道:“好,奶奶,我明白了,您不用担心了。”
“明白就好,那你忙!”
完,老太太就慢慢的站起了身,想要离开这里,看着老太太的动作,夏宇琛却是再一次开口了。
“奶奶,您刚刚程雨蒙的男朋友,这是怎么回事呢?”
夏宇琛很想让自己忽略老太太话语中的重点,可他越是想要自己刻意去忽略,那话语里的重点却越是刻意的蹦出来。
甚至于,现在夏宇琛脑海中关于工作的思绪一点儿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就是程雨蒙,以及老太太的程雨蒙有了男友。
“刚刚,我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程雨蒙,她正一个人失魂落魄的走在马路上,本来我想要叫住她,只是,司还没来得及停下车,一个伙子的车就是停在那里,然后程雨蒙就做到了他的车上。”
“仅仅是这样?”
“我听何楚雪了,你和她在滑雪场还见过他们两个一起去滑雪,他们是情侣。”
听着老太太的话,夏宇琛刚刚那种不爽又是蹦了出来。
“奶奶,这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何楚雪的也不一定是对的,程雨蒙和白真他们只是朋友。”
老太太不知道听见了还是没有听见,她只是自言自语的了一句:“奶奶只希望你能够找到一个和你心意的媳妇。”
“奶奶,这些事情,我会处理,以后见到程雨蒙,您就当做不认识她!”
老太太对于夏宇琛的这个要求,没有好,也没有不好,她只是在盯着夏宇琛的眼睛看。
老太太布满细纹的眼睛里,慢慢多了些许无奈,她竟然是看不穿自己这个孙子了,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浑浊,染尽了世事的沧桑。
良久,祖孙两代相对无言,等到日子一点一点过去,老太太终是开口了:“好了,该的我都了,我去看看嘟嘟,嘟嘟生日宴会,你就听你父亲的话,毕竟嘟嘟是夏家的孩子,该受到那样的待遇。”
“奶奶!”
“夏宇琛,你现在是站在了你的角度,可是你有没有站在嘟嘟的角度,总有一天嘟嘟会长大,等到她长大了,回看自己的童年,她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家里一次生日宴会都没有办过,她会怎么想?”
夏宇琛对于老太太的话,保持了沉默,老太太的,不无一些道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想让嘟嘟和夏家人有过多的接触,就是害怕嘟嘟被夏家的人忽视。
现在追究起源头来,嘟嘟和夏家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弱,似乎都是自己一造成的,罪魁祸首其实是他,是他自己一步一步将嘟嘟和夏家拉的越来越远了。
沉默许久的夏宇琛,终于是向老太太做出了妥协:“奶奶,我会考虑的。”
“夏宇琛,我希望你可以答应,你父亲对于你是有亏欠,可是他对于嘟嘟,真的是没有这么深的亏欠,即使嘟嘟来历不明,他也是将嘟嘟列入了夏家,这在其他人的眼里,那就是容不得。”
老太太的这句话将夏宇琛心中某些东西又是勾了出来,他嘴边有了一丝冷冷的笑:“奶奶,这些重要吗?夏宇哲是私生子,不也是入了夏家,嘟嘟不是私生子,凭什么入不得?”
完,夏宇哲在老太太开口前,又是开口了:“奶奶,就算是夏家不要嘟嘟,以我夏宇琛的能力,夏家能给嘟嘟的,你觉得那些是我给不了的?”
老太太知道自己的话又是给夏宇琛了误导,连忙补救起来:“夏宇琛,我的意思不是那样,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将自己和夏家之间的事情,带到嘟嘟这一辈,她理应过的更好。”
夏宇琛听了老太太补救的话语,并没有表明自己的立场,而是对老太太下起了逐客令。
“奶奶,我这里还有许多的工作,真的就不留您了。”
老太太看着夏宇琛的微表情,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化作了沉默,她点了点头,迈着步子离开了这里。
等到老太太走了,夏宇琛才是放松了自己紧绷着的身体,程雨蒙是他不愿意提及,也不应该提及的人,每一次提及程雨蒙,情绪失控的一定是他。
时针一次又一次的转动,时间一刻又一刻的流走,黑夜里,一声重重的叹息,不知道是夜在叹息,还是夏宇琛在叹息。
但是,分清是谁在叹息,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巨大的夜幕将整个城市罩在其中,将人们的心思收入其中,放空每个人心里想的杂念,将最纯净的东西留给深夜里的人。
灵感在深夜迸发,思绪在深夜里理清,杂念被坚定的信念挤出去。
夏宇琛的大脑里,终于是只剩下了工作,他对于程雨蒙的想法,对于程雨蒙的怨念都消失了,他脑海里只有一个词语工作。
夏宇琛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去做的,对于夏宇琛这样的人来,能够麻痹他的不会是酒精,只会是工作。
古人有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可对于他这样私人时间都很紧张的工作狂人来,何以解忧唯有工作。
只是,断下来的工作,只要重新开始就可以继续,可是,留下来的误会,断下来之后,继续下去,那只能是不断地加深。
一步一步加深后,留给人的,除了是误会,那只能是膈应。
人与人之间有些误会,起初会是一个点,可一步又一步发展下,这些误会就会像苹果上的斑点一样,从表面上慢慢渗透进去,最后,彻底坏了苹果本身。
可是人呐,就是这样的不会记忆,选择失忆,选择忘记自己的痛苦,一次又一次的去重蹈覆辙,同样的跟头不只是栽倒一次,两次、三次,或者是更多次,那也是可能。
但是,追本溯源,一切的开始也只不过是一个误会而已。
开始的时候,如果一个人愿意服软,一个人愿意倾听,这一切或许都就不会发生了,那么多时光,或许就不会蹉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