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王琴听到声响后走出房间,看到客厅里正喝水的安庚,问他:“刚刚那是什么声音?”
安庚放下水杯,一脸无辜:“什么声音?我怎么没听到?”
“很响的声音啊,直接把我吓醒了,你没听到吗?”王琴脸上还带着梦中的惊魂未定,扭头四周看了看,像在寻找声音的来源。
“哦,可能是外面的野狗在叫吧。”安庚脸色平常地。
王琴一脸怀疑,“狗叫能叫成这样?我怎么听着像人的惨叫声呢,痛苦极了。”
“不是吧,大清早的怎么会有人在惨叫。”安庚转移开话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王琴,“我饿了,有没有早饭吃。”
这时王琴刚好看到昨晚餐桌上还没收拾的一片狼藉,瞬间不去纠结刚刚的声响究竟是什么,转头向安庚喷起了怒火:“这怎么还没收拾?菜没吃完也不知道放到冰箱里,碗也没刷,还有这地上,怎么回事?怎么还把菜洒地上了!”
安庚看着昨晚被他和秦正搞乱的战场,一时卡了壳。
王琴狠狠瞪他一眼,“吃吃吃就知道吃!赶紧把这都收拾了!以后在家自己学着做饭,谁没事一天有空给你做饭,惯的你!”
“是是是...”为了防止更多的唠叨和教训,安庚赶紧开始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和用过的碗筷。
王琴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后便回房间补觉去了,至于刚刚不知名的惨叫声也被她忘在了脑后。
安庚收拾到一半,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又不是他一个人搞乱的,凭什么现在要他一个人来收拾?
想着想着他停下动作,气势汹汹地转身走回房间,看到床上虽然已经重新入睡但脸上皱着的眉头依旧表露出一丝痛苦的秦正,十分不客气地把他踹醒。
秦正睁开眼睛,看见安庚后先是下意识地躲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带着困意看着他:“干什么?”
安庚看着他不屑地撇了撇嘴角,“起床,把外面收拾了,再给我做点吃的。”
秦正看着安庚没话,两秒钟后翻了个身重新闭上眼睛,看样子竟然是要继续睡觉。
安庚看着秦正的后脑勺,冷不丁地了一句:“还想再挨一下子?”
秦正:“......”
等安庚监督着秦正把餐厅和厨房收拾干净,并吃上秦正做的早餐时,秦正突然:“明天陪我去个地方。”
安庚吃着嘴中的煎饺,问:“什么地方?”
秦正没回答他,“去了你就知道了。”
“不去。”安庚没好气地,直接拒绝了他。
秦正抬起眼看着安庚,像是十分不满。
其实从被迫起床开始收拾餐桌以及做早饭时,他浑身就已经散发出源源不断的不爽了,导致现在脸色都很阴沉,周身都是低气压。
安庚对秦正的脸色没有任何反应,照常吃着早饭,再一次道:“我为什么要去?不去。”
秦正没什么,只是脸色愈发不好看,面前的早饭更是一口都没吃。
吃过饭后,安庚了个大大的哈欠,从餐椅上站起来时腿突然有些发软,身体晃了下扶着餐桌才勉强站稳没有摔倒。
虽然他没话,但从表情能看出他的内心正在疯狂骂着脏话——出来会变成满屏********的那种。
昨晚的记忆还有些模糊,但安庚依稀能记得有多疯狂,这让他更是想直接手刃了面前的秦正。
秦正站起来走到安庚旁边,伸手想抓住他的胳膊,被安庚直接甩开了。
甩完后,安庚十分嫌弃地瞪了秦正一眼,连话都不想跟他多,直接转身回了房间。
秦正在原地站了几秒,最后什么也没,把桌上吃过的早饭端起,走进厨房刷碗去了。
回到房间安庚先是把门反锁了,随后才松口气倒在床上。
正当他准备再睡一觉时,突然又倏地睁开眼睛。
因为昨晚秦正在这里睡了一夜,现在被窝里全是他的味道,安庚一闭眼就能闻到,想忽视都忽视不掉。
他看了看身上盖着的被子,虽然很想现在立刻起身把床单被套全都换了,再把窗户开通通风,让秦正的味道彻底消失。可身上的疲倦以及眼皮的沉重却让他丝毫动弹不得,一点都不想离开暖和的被窝。
就再躺五分钟,五分钟后就起来换床单。
安庚一边这么告诉自己,一边缓缓闭上眼睛,没半分钟呼吸就变得悠长起来,显然是熟睡了。
第二天,安庚身上的难受劲终于过去了一些,他美美地泡了个澡,泡的浑身舒坦出来时,正好碰见要出门的秦正。
秦正身上难得地穿上了板正的西装,头发也抓得一丝不苟,像是要去什么十分正式的场合。
安庚看到他没什么,正准备回房间时,秦正突然在他背后了句:“我要去祭拜我的一个故人。”
安庚的脚步顿了下,转过头看他,“哦。”
秦正看着他,语气平常,“这是我第一次去看她。”
安庚依旧没话。
“我有点害怕,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吗?”秦正又。
安庚看着他半天都没有动,最后用十分不耐烦地语气对他:“你真的很烦你知不知道?”
秦正勾了下唇角,眼睛亮了起来,:“你去换衣服,我等你。”
等安庚换好衣服出门坐上车的时候都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他主要气他自己,怎么那么容易就心软,秦正一句害怕他就忍不住跟着一起来了。
害怕?害怕什么,难不成还会复活哦?
安庚越想越觉得自己可能被套路了,更气了,一路上都没有理秦正,脸冲着窗外,看都不看他。
今天是秦正自己开车,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车停在区的停车场里的。车上没有司机,没有高弓,只有他和安庚。
在去墓地的路上,他一直找寻路边有没有开门的花店,可惜过年时期开门的店寥寥无几,更别提花店了。
一路驾驶到公墓陵园,安庚一直没有开口话,把车停好后,秦正对安庚:“下车吧。”
安庚扭头看了一眼秦正,明显气还没完全消除,但还是别扭地下了车。
在门卫大爷处登记时,秦正突然顿了下,走到路边,蹲下看着路边草丛中不知为何在冬天盛开的花朵。
他抬眼看了一圈,周围没有立不可摘花的牌子,毕竟墓地建在山上,周围都是荒山野岭,没人会去管一束长在草丛中的花。
他摘下一朵花后,站起身走回公墓大门口,安庚看了眼他手中的花,张了张嘴,没什么。
“走吧。”秦正。
进到公墓里面后,像是秦正的那样他好像一次都没来过,在里面找了很久都,中间还迷路了几次。
终于找到要找到那位故人后,安庚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是位年老的老太太,照片上的她笑得很慈祥。
安庚没有跟着秦正祭拜,而是退到一边,留给秦正一点私人空间,让他跟他的故人几句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悄悄话。
可能因为正处过年期间,公墓里没什么人,一眼望去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别人。
今天的天气并不好,阴天,四周呼呼地刮着冷风,连周边的大树都像是要被吹倒一样。
安庚裹紧外套,一张嘴便哈出一口白气。
为了不被冻僵,他在四周走了走,看着其他墓碑上的照片或者刻的字,猜测着其中折射出的墓碑下的一生。
有8、90十岁的老人安详离去的,也有不到十岁的孩子因病逝世,还有因为各种意外而离开这个人世...
安庚越看心情越沉重,最后还是又绕了回去,去找秦正。
回来时秦正已经结束,那朵被他在路边摘下的花也也放在了墓碑前。
他看见安庚,问他:“你去哪了?”
“四处走了走。”安庚抖了抖有些发冷的身体,看着他,“你完事了?”
秦正点点头,“嗯,我们走吧。”
回去的路上,秦正将车上的暖气开到最大,开音响放了首舒缓的音乐。
安庚之前还有些沉重的心情随着温暖的车内以及音乐渐渐消散了。
秦正偏头看了眼他,抓着方向盘突然开口:“刚刚那位是张奶奶。”
“哦。”安庚对秦正突然开始这个感到有些意外,他扭头看着秦正,“是你亲奶奶?”
“不是。”秦正摇了摇头,直视着前方,“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她以前总去福利院,对院的孩都很好。”
安庚想起秦正从是在福利院长大的,“那她人一定善良。”
“嗯。”秦正,“离开福利院后,我在她那里借住过一段时间,起来跟亲人也没什么区别。”
顿了顿后他又:“除了她我也没有别的亲人。”
安庚没问秦正那秦家的那些人呢,他静静看着秦正,突然感受到一股悲伤。
这股悲伤不是来源于自己,而是从眼前的秦正身上散发出来的。
虽然秦正的语气和表情都很平常,没什么异常,但安庚看得出来这位张奶奶对他来很重要。
她的离世对他的击很大。
一路上秦正都没有再开口,回到区后,他将车熄了火,却坐在车上没动。
安庚也没下车,安静地坐着副驾驶的位子上。
车内的寂静不知持续了多久,突然安庚破沉默,开口问秦正:“你这次为什么要来我家住?”
秦正扭头看着他,眼珠又大又黑,像是能将人直接吸进去,“我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
“会波及到我家吗?”安庚问他。
“不会。”
安庚点点头,没话。
秦正看着他,“你不问我是什么事吗?”
“你要想自然会告诉我,只要影响不到王琴就行。”安庚。
秦正脸上没有表情,直直盯着安庚的眼睛。
安庚低下头摸了摸肚子,:“回去吧,饿了。”
就在他开车门,一只腿刚迈下车时,身后突然传来秦正的声音。
“秦光,也就是我血缘上的哥哥——”
安庚转过头看着秦正。
“因为他张奶奶才死的,”秦正的眼睛像是一团深不可测的黑云,不知在酝酿着什么。
“我要秦家为她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