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实情
李承乾回到东宫没有向李纲询问,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他认为自己已经完全明白长孙的意思,毕竟他现在是太子,口称李宽为傻子灾星确实不适合,若是被御史言官知道免不得受到弹劾,长孙和李世民也是为了他好。
既然想明白了也就没有询问李纲的打算,到底被长孙罚跪又不是值得称赞之事,别他现在是太子就是寻常人谁又不会在乎面子呢?
其实若是询问李纲他就会得到不同的答案。
作为一国太子大唐的接班人,至少李纲会告诉他什么叫做心胸广阔,不计前嫌,估计还会让他向李世民学******王者,心胸可包容万物,就如李世民。当初魏征忠心于李建成还曾建议李建成除掉他,可是他依旧将他收入麾下,并以国世待之。
为何?还不是因为魏征此人有才。
而在李纲眼中,李宽有才吗?
当然有。
虽年纪尚,可是待李承乾登基之后呢?当初李纲离开桃源村,为此李宽还曾报复过他,若对李宽没点意见是不可能的,但更多的还是失落与担忧。毕竟想找一个想李宽一般聪慧的弟子太难,可是最终师徒二人却分道扬镳,如何不让他失落;尽管如此依旧还是在担忧李宽,担忧他心中的仇恨蒙蔽了心智。
作为一个负责任的老师,对仅有的一个学生可谓是了若指掌。
李承乾一去一回用去不少时间,对此李纲当然会问。而李纲生为太师又曾是李宽师父,长孙也没对他隐瞒,在李承乾会东宫之前李纲便已知晓一切,可是看着李承乾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李纲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毕竟李承乾没询问,他也不好多。毕竟他乃是臣子,李承乾乃是储君,还是要顾忌太子的脸面;其实更为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现在的李承乾和李宽犹如当初的太子李建成和李世民一样。只不过,当初的李建成和李世民是因为帝位之争的矛盾,现在的李宽和李承乾是因为矛盾而已,不论矛盾的大,其本质还是一样的。
当初他就是劝太子与李世民和睦共处而导致被李建成冷落,既然经历过这样的事,他便打算换个方式,言语的教导终归没有亲身经历来的震撼,相信李承乾在桃源村经历过一些事之后便能明白今日长孙罚他下跪的原因。
其实这点他也是跟李宽学的,毕竟当初胖子能有那么大的转变,也是因为下地劳作之后有了亲身经历。只是一想到要回桃源村见到当初的学子,李纲有种别样的情绪萦绕心头。
有种别样情绪萦绕心头的不仅是李纲,还有下朝后的李绩和秦琼,实在是今日在太极殿发生的事情太诡异了。
按理,以李世民向来不喜李宽的性子,既然魏征出言请旨惩戒了,这么好的会李世民怎会错过?虽这两年已经没有勋贵在传楚王李宽乃是傻子灾星的言论,但是去年冬日李宽带人马踏尹府和大闹秦王府之后,李宽便有了嚣张跋扈的名头,按照李世民的性子,岂会让魏征和程咬金去桃源村打探实情?
且不论李道宗,就是柴绍和段纶今日的做法也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更何况还有与李宽素无交情的房玄龄和尉迟恭。虽帮李宽话的人不多,可这些人无不是握大权啊!
一个只有封号没有权利的楚王,秦琼和程咬金他们还不至于怕,可若是李宽身后站着李道宗、柴绍、房玄龄之流,这就值得他们深思了。
下朝之后,秦琼便拉住了李道宗和尉迟恭;李道宗一直与李宽交情莫逆,这点满朝皆知,而尉迟恭昨日又曾劝过他,想必两人是知道点什么的。
“任城王、敬德,我在府上摆下酒宴,不知二位可否赏脸过府一叙?”
秦琼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况且秦琼身边还跟着一个李绩呢。李道宗和尉迟恭口称叔宝严重了,跟着秦琼和李绩一起去了翼国公府。
酒宴,这只是秦琼的托词而已,翼国公府自然是没有摆上酒宴的,但是这不妨碍上菜的这段时间闲谈啊!
一上来,没有责怪尉迟恭在朝堂上拆他们的台子,也没有问关于李宽的事,倒是给尉迟恭抱拳行了一礼。
“敬德,昨日是咬金的不对,为兄在此给你赔礼了。”
“秦二哥多礼,咬金兄弟的为人俺又岂会不知,昨日之事早已忘了。”
昨日程咬金的那番话是让尉迟恭感到不快,但毕竟当初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一起上过战场,一起负过伤流过血,倒也不至于几句话就成仇。不然,他今日也不会拆程咬金的台,毕竟在李世民问他的时候大可以一句——全凭陛下做主;管他王翼会不会答应李世民征召,管你程咬金会不会因此而得罪李世民,得罪李宽。
抛开他对李宽的好感不谈,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程咬金着想。
“既然忘了,为兄也就不多了。为兄想听听你昨日因何劝咬金向陛下举荐王大哥?”
之前的一句话就让李绩和李道宗听不明白,现在更是不明白了,难道昨日发生了?
见到两人的表情,秦琼也没隐瞒将昨日之事了一遍,不等尉迟恭开口,李道宗便道:“你们还真当李宽那子如传言一般啊!对待王翼刻薄?亏你们想的出来。”
“任城王何出此言?王大哥他们所住之地确实与桃源村的庄户相差甚远!”
“当然相差甚远,王翼他们到桃源村才多久,暂且不论李宽子信不信任他们,但是想要修建桃源村那样的砖瓦房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勋贵之间,你见过有仆从跟主家一起用饭的吗?”没等秦琼回话,李道宗自顾自的道:“本王只在宽儿府上见过,若不是李福极力劝阻,怕是现在李府的饭桌还有仆从呢。这样的人,你们竟然认为他刻薄。”
李道宗摇了摇头,此时已经不知改什么好了。
“俺倒是不知道任城王所言之事,不过昨日俺从楚王殿下口中听闻了一句话——岂能让将士流血又流泪。对不认识士卒尚且能有如此心意,对待王翼定然不会如你们想的那般。”
“岂能让将士流血又流泪,这话是何意?”一直没有插嘴的李绩突然发问。
待尉迟恭将李宽昨日的话复述了一遍之后,李绩一拍桌子,大声叫好;而李道宗一副不愧是本王侄儿的表情,暗自高兴将胖子送去了桃源村。
任城王府的继承人早已决定了,可胖子几兄弟那也是他儿子,李道宗早已为他们将来打算好了,那就是从军。他好歹也是将军,在军中有自己的关系,让胖子他们从军至少能保证他们挣些军功,这辈子衣食不愁。
既然从军,受到下士卒的爱戴那是重中之重,而李宽的这番言论就是他们这些老将听到都热血沸腾,更何况是士卒。
当初送胖子到桃源村无非是想让他跟着李宽学聪慧一些,现在听到这番言论,笑过之后便开始沉思,在想是不是将其他儿子送到桃源村?
四人中,唯一面带忧色的便是秦琼了,他现在明白他们错的有多离谱了,太自以为是了。
“看来,这次是得罪楚王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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