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幽会

A+A-

    镜水晕红着一张脸, 还好夜色如醉,他看不太清。

    纵然已经多次,可是再出这种话, 镜水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镜水将头埋在了枕头里, 声问道:“那我们点声?”

    楚离镜嘴角轻动, 笑的温柔, 凑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也正有此意……”

    ······

    黑夜之中,两个人偷偷的, 还要担心外面值夜的宫女,更要担心时刻守在周围的影子侍卫。

    此等意趣,自然更能催动两人敏感的神经,春宵帐暖,销魂蚀骨……

    只不过, 每一步都有些心翼翼,让楚离镜总有一种不尽兴之感。

    两个人皆有些身在其中, 忘情之际,这床突然出了些异动。

    门外的婉乔听到这动静,也微微蹙眉,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

    她靠近了门边, 听里面的动静。

    而楚离镜亦是脸色微白, 下意识的看向了北门镜水,两个人皆有些战战兢兢,楚离镜更是急忙穿好了衣服,趴在床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大约过了一刻钟, 婉乔没有出声, 楚离镜和北门镜水这方才算是松了口气。

    末了,镜水突然笑了, “我怎么觉得,像是在偷情?”

    楚离镜亦是摸了摸头,嗤笑一声,“我也觉得,跟做贼一般。”

    两个人目视对方许久,皆是笑出了声。

    镜水突然栽倒一侧,擦了擦脸上的汗,轻声道:“罢了罢了,好累了,睡吧。”

    楚离镜从后面抱住了她,声道:“快睡吧。”

    镜水抓紧了他的手,“等我睡着了你再走。”

    楚离镜柔声开口:“好。”

    翌日艳阳高照,镜水起床之时,身边早就没了楚离镜的身影。

    婉乔进来给镜水梳妆,无意间发现了床单似有些凌乱。

    她微微蹙眉,先行撤了床单,随后道:“娘娘,您最近,是不是睡得不安稳?要不要让太医看看?”婉乔关切的开口。

    本来镜水正在闭目养神,听到这话,猛然睁开眼睛,随后转头看向了婉乔,又看了看她手中的床单……

    镜水咽了一口唾沫,垂首道:“有些不安稳,许是苟妃离开了,本宫心里不大舒服,不用请太医了,一会儿你叫花脉脉进来,给本宫看看。”

    婉乔点头称是。

    婉乔拿着床单出门的时候,镜水突然道:“婉乔,你等一下。”

    婉乔定住,转头看向了镜水,忙垂首道:“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镜水看了看她手中的床单,忙道:“以后收拾床铺这种活,都让花脉脉来吧,虚若姑姑那里很忙,需要人,你跟虚若姑姑一起学着看账本。”

    其实此番做法,对婉乔来,乃是恩典。

    婉乔先是一怔,随后惊喜点头。

    然而,婉乔拿着那皱皱巴巴的床单出门的时候,亦是觉得,似乎皇后娘娘哪里不太对劲?

    花脉脉进来给镜水梳妆的时候,镜水声道:“以后本宫的床铺你来整理,你平日里早早点起来,其他活都放一放,吩咐别人。”

    花脉脉没想太多,忙点头称是。

    毕竟镜水的床下也有很多宝贝,这一点,花脉脉是知道的。

    末了,镜水又问了一句,“今晚是谁值夜?”

    花脉脉想了想,突然道:“好像是虚若姑姑,明晚是奴婢。起来,虚若姑姑和婉乔是最能熬的,奴婢一般过了子时就瞌睡,还好皇后娘娘睡觉安稳,夜里也不常叫人,否则啊,奴婢定然是最不称职的那一个。”

    镜水听闻此言,深吸了一口气。现下,她倒是巴不得所有人都跟花脉脉一般,守夜的时候瞌睡才好。

    合宫嫔妃来长乐宫请安的时候,倒是没对苟妃的死有太多的看法。倒是睿妃,许是被惊着了还是如何,竟然告病没来。

    镜水眼瞧着前面两个位置空着,心下不知是何滋味。

    但是,有一点还是肯定的,这两个刺头没来,起请安,倒是安静不少。

    然而,合宫嫔妃还没等离开长乐宫的时候,便有人声嘟囔道:“你这苟妃娘娘的死,跟睿妃娘娘有没有关系?”

    “谁知道呢,就算是没有直接关系,也有间接关系吧。睿妃娘娘那玛丽安,向来在宫里横行霸道的,咱们谁见了它不得绕着走?”另一个声道。

    镜水也听到了她们的议论,并未出声阻止。

    只像是一个旁观者,淡淡听着这一切。

    早膳之时,花脉脉还是一脸的压抑,见周遭没人,便又声问道:“镜水,我还是好奇那苟妃娘娘是如何死的。其实她若是能再等一等,师叔没准就过来给她治腿了。”

    “不过转念一想,死了也好,谁叫她那么坏了。”

    镜水转过头看向了花脉脉,一字一顿的叮嘱道:“好了,以后这件事,不准提了,你也不必好奇,既然皇上不许旁人知道,你就少知道为好。”

    花脉脉“哦”了一声,倒是不话了……

    下午的时候,听闻睿妃生了一场大病,太医院连着两位太医都过去安宁宫请脉。

    镜水听闻,也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声。

    这睿妃,或许是内疚,或许是害怕,又或许是因为旁的,总之,镜水已经懒得再管这些事。

    可不仅仅是睿妃,听皇上也病了,金院判给皇上诊治之时,皇上是悲伤过度,没有大碍。

    然而玉龙侍卫派人来,是楚离明夜晚总做噩梦,梦到苟妃,一整晚都睡不好,故而就连早朝的时候,都有些精神不济。

    镜水闻言,眉心一挑,不予置评。

    这做了亏心事,做恶梦也委实正常。

    可是很多事情,不是镜水不想管就不管的。

    萧玉姑姑最近病好了,前来跟镜水,皇上生病,应该由皇后娘娘主持大局,派合宫嫔妃,亲自去御前照料。

    镜水脑袋有些大,恨不能此刻,她也装病。

    她宁愿装病,也不愿去看那个变态——楚离明。

    然而,镜水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彼时,妙嫔正在御前伺候。

    见皇后娘娘过来,脸色微变,忙俯身道:“臣妾不请自来,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镜水量了她一眼,见她一身灰白色莲花彩绣综裙,扮的倒还算是素简,看向楚离明的眼神,也充满着关切和爱意。

    如此情深,镜水当然不能拒绝。

    镜水亲自扶起了她,轻声道:“起来吧,你照顾皇上,何错之有?”

    镜水看了看妙嫔手中的汤药,声问道:“太医怎么?”

    妙嫔忙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太医皇上没有大碍,许是悲伤过度,苟妃姐姐的死,怕是对皇上击太大了。故而,开了些安神的药。”

    镜水淡淡的“恩”了一声,冲着她道:“你继续给皇上喂药,本宫在这里守着。”

    妙嫔见皇后娘娘没有跟她抢照顾皇上的机会,心下亦是十分欢喜。

    凑到御前这种事,镜水是不愿意的。

    只能替妙嫔祈祷,但愿她没能发现楚离明的短处,楚离明一旦心血来潮,弄死她也不一定。

    每每想到这里,镜水便一阵胆寒。

    故而,镜水只在殿外做着,开始叮嘱贵人以上的宫嫔,轮流守夜,亲自照顾皇上。

    至于镜水,自然也是叫了太医过来,就自己头晕目眩,难受的很,请太医来诊治。

    本来长乐宫有花脉脉,太医极少踏足,如今皇后娘娘有疾,亲自召了太医,虽然给镜水诊脉的太医并未发现这脉象有何不妥,镜水却坚持自己犯了头疼之症。

    这太医虽然年轻,反应倒快,忙道:“皇后娘娘整日操持后宫大事务,定然是疲劳过度。”

    镜水点了点头,冲着他道:“你看着给本宫开个方子,这几日,便由你来给本宫请平安脉吧。”

    皇后娘娘来大楚之后,还未关照过哪位太医,这太医闻言,受宠若惊,忙垂首道:“多谢皇后娘娘抬爱。”

    镜水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叫什么?”

    “微臣,步承宣。”

    镜水点了点头,冲着花脉脉道:“看赏。”

    花脉脉微微点头,随即给了他两锭金子,份量十足。

    这步太医眼神放光,随后又是俯首行礼道:“微臣谢皇后娘娘赏赐。”

    镜水语气淡淡的,“只要你办事得力,本宫不会亏待了你。如今,睿妃和皇上双双有疾,本宫看在眼里,心中痛惜。本宫要操劳后宫大事务,整日里都疲累的很,自然没法去御前照顾,你可明白?”

    步太医忙道:“微臣明白,皇后娘娘放心,微臣定然会给皇后娘娘好好开个方子,好好调养。”

    镜水摆摆手道:“好了,下去吧,本宫乏了。”

    待花脉脉送走步太医之后,才进来道:“皇后娘娘,这太医,靠得住吗?”

    镜水斜睨了一眼花脉脉,随后道:“咱们在太医院没人,所以睿妃那一次才肆无忌惮的给本宫泼脏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选了他,便信他就是。”

    “本宫主要是,不想去鸾华宫照顾皇上。”

    花脉脉亦是点了点头,明白镜水的心情,随后花脉脉突然道:“听闻,成元公公召了昭亲王入宫伺疾。”

    这话一出,镜水本来微合的眼,突然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