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少年不知青衫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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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端服了项海成给他的丹药休整了一晚上后,感觉身体气血畅通了许多,压抑在胸口的恶气舒缓了不少,他起床走出房门天色早已放亮,灰彤色的环宇依旧让人觉得压抑,寒风依旧轻刮着这个世界。

    一个庄丁打来了热水让马端梳洗,并告诉他庄主在偏厅等着他前去用膳。

    马端来到偏厅,众人早已到了,项海成见马端来了,忙起身:“贤弟,感觉伤势如何?”完上前给马端把脉。

    马端微微一笑到:“有大哥的灵药,阎王爷怕是收不走我啊。”

    项海成把完脉,脸色舒缓了许多,到:“气息已经非常平稳了,只是你的五脏六腑和经脉被内力震伤,需要时日调养,短期内万万不可再运力。”

    二人上座开始用膳,林菲儿和项海兰也在不紧不慢地吃着糕点,林菲儿的内心被一阵无助感死死地压抑着,这里她人生地不熟,就算启程回荆州,也要一整天的时间,如果在半路再遇到黑风门的截杀,她自己肯定是应付不来,但是马端的态度她又无从得知,况且他现在又带着那么重的伤,想到他是为了救自己而受的伤,又开始自责起来,昨夜不该以那样的态度对待他。可是自己又必须得尽快回荆州,不然黑风门的下一步计划他们将无法阻止。求助项家的人吧,她又不了解项家的背景,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至于项海兰要派人护送她回荆州,在林菲儿眼里不过是她和马端斗斗嘴罢了。

    项海兰其实心地很善良,看着马端堂堂一个男儿身居然对林菲儿一个女子拔剑相向,她自然是不可能袖旁观的,虽然她完全没有恶意,但是想起昨夜自己挖苦马端的那些话,不由得觉得后悔起来,本来能表现得更加有大家闺秀的风范的,毕竟马端名声在外,长得也挺俊秀的,更何况又是大哥的结义兄弟,其实她也想给马端一个很好的印象。可是话出去了,就像泼出去的水无法收回,要她开口给马端陪不是,她又觉得拉不下面子,她现在也不知所措了。

    “哎!”项海成突然叹了一口气,看着马端,摇了摇头。

    马端不由得疑惑:“大哥为何叹气?”

    项海成放下中的杯子,到:“你呀,少年不知青衫薄!要是在龙洞湾把二师傅那一身内力学了来,何至于此?”

    马端惭愧地笑了笑:“大哥,你别挖苦我了,二师傅那内力练起来太难了,在瀑布下扎马步一扎就是一上午,哪个受得了?还是三师傅的剑法有意思,灵动随心,借势而行,再他的剑法江湖人都知道叫‘薛三剑’,败敌从来不会出第四剑,听起来就霸道。”

    项海成听了摇摇头:“贤弟有所不知,三师傅的剑法讲究的是鬼,外人看来的确是神出鬼没、变化万千,但是只有和内力结合,才能发挥出它的最大威力。而你没有内力作为支撑,只靠着剑招和身法临敌,凭借你的寒铁剑,面对一般的敌的确可以游刃有余,倘若遇到真正内外双修的高,你可要吃大亏呀。”

    林菲儿听他们这么,终于知道马端原来是‘龙洞湾四绝’的弟子,怪不得使出来的剑法如此精妙,而项海成也叫他们师傅,估计也曾经是是龙洞湾的人,她心里终于有底了,龙洞湾的人行侠仗义,她也曾经和龙洞湾第四绝“红花湖琴魔”罗玉梅有过一段渊源,如果告诉他们实情,要他们帮自己去荆州,他们应该会答应,但是有些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她还要另想办法。

    马端听完项海成的话,咬着糕点回到:“大哥的话我记住了,以后遇到高我就跑。”完傻呵呵的笑了笑。项海成对这个兄弟也是百般无奈,只得由他去了。

    林菲儿放下筷子,问马端:“那昨天你为什么不跑?”

    马端听完林菲儿的话,不屑地笑了笑:“昨天那些人还差点火候,要不是天色暗了些,他们连出刀的会都没有。”

    “龙洞湾的四位湾主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大侠,怎么会收你这个傲慢的家伙为徒呢?”林菲儿不解地问道。

    马端并没有回答林菲儿的问题,而是反问到:“你知道他们?”

    林菲儿也不话,从腕上结下条链,递给了马端,问道:“你可认得此物?”

    马端接过来一看,那是一条极其朴素的链,一条亚麻编制的绳索挂着一块鱼儿一样的白玉,白玉只有指尖般大,上面有一朵炫目的红花。

    “这是四师傅的信物,你怎么会有?”马端一脸吃惊地问道。

    林菲儿莞尔一笑:“前年在猴子洞,罗前辈给我的。她告诉我,只要是龙洞湾的人见了这个信物,都是有求必应的,是吗?”

    马端把链还给林菲儿,微微点头。心里纳闷了:“这丫头到底什么来历,一向沉默寡言的四师傅居然会给她象征着‘红花湖琴魔’身份的白玉红花石?”

    林菲儿何等的聪明,早就看出马端所想,于是挖苦地问道:“猴子洞的黄全策修炼魔功,荼毒生灵,武林各大门派前年围剿猴子洞,你没有去吗?”

    马端当然知道猴子洞的事,被问到这里,他只好尴尬地别过头去继续吃着糕点,不做回答。

    “哈哈哈哈哈哈”项海成笑到,“终于看见天不怕地不怕的荆州马端也有吃瘪的时候。”

    项海兰在旁边焦急地问道:“哥,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项海成笑了笑回到:“前年我还在龙洞湾后山的‘枯荣斋’里苦读医典,听各大门派围剿猴子洞,后山也就没几个人,中午用膳时我发现马端贤弟在后山的柴房劈柴,我当时就纳闷儿了,作为‘薛三剑’的关门弟子,怎么没有去猴子洞呀?”

    项海兰焦急地问道:“到底是为什么呀?”

    “我当时也问他呀,可是他怎么也不。”项海成完瞟了一眼马端,只见马端又吃起了另外一块糕点,于是又继续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前一天去红花湖里偷钓四师傅的鱼,被罚来后山劈柴,所以没有能去猴子洞。”

    “钓鱼这也算是错吗,怎么处罚这么重?”项海兰不解地问道。

    “你们有所不知,红花湖里的鱼能随着四师傅的琴声翩翩起舞,四师傅每日都好生照料着它们呢。居然被马端钓了去红烧了,你们四师傅能轻易放过他吗?”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林菲儿和项海兰也跟着咯咯笑了起来。

    马端吃完最后一块糕点:“你们懂什么,红花湖的鱼鲜美可口,吃上一条去劈一天柴那是值得的。”完丢下筷子尴尬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