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死亡结论

A+A-

    南镜整个人都被雷劈了,娘的他耳朵一定是出问题了,什么狗屁的未婚妻?

    卧槽未婚妻!

    兰蒂斯你过来我保证不死你!

    匪夷所思地愣愣看着兰蒂斯,南镜视线下移,一眼就看到兰蒂斯紧紧握住的那只手,

    靠!你还拉上了!

    肩膀被温曼按了一下,拉回南镜些许神智。

    好吧暂且先放过你,等伊尼的事情解决完给老子好好回家跪搓衣板!

    温曼朝他眨了下眼就越过医生朝希林挥了下手。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温曼了,希林先是怔了一下,紧接着随手将墨镜摘下来往兰蒂斯身上一扔,变脸一样笑着迎上去,给了温曼一个结实的拥抱。

    “哟,叔叔气色看起来不错啊,白里透红的一看就是受到爱情的滋养了。”

    “什么呢宝贝儿。”

    温曼和他抱了一下就分开了,在希林的脸上端详片刻,在肩头和大臂上捏了几下,道:“瘦了一些。”

    看来这美人也是温曼的熟人……而且,他居然给温曼叫叔叔。

    埃伦斯也是一脸愕然,下意识看了眼南镜,见后者没有做过激行为的算,便也什么都没。

    而其他人则是或大胆或暗中观察着貌似被劈腿的可怜娃。

    谁不知道南镜和兰蒂斯的关系啊,两人好到不能行,在整个学校都出了名的甜甜甜。

    可现在居然出现一个兰蒂斯的未婚妻,甚至还是温曼校长的侄子?

    虽然几乎没有人知道兰蒂斯和温曼具体是什么关系,但多少也能猜出这两人关系非比寻常。

    这么看来,兰蒂斯未婚妻的事情似乎是真的啊!

    什么情况?!

    南镜黝黑的眸子里情绪晦涩难辨,眼角的泪痣在白色的灯光下显得尤其莹亮红艳,淡无表情的精致容颜显得冷而不近人情。

    兰蒂斯的目光和南镜交错,他心头一跳,手中的力道险些将墨镜给弄折了,心里对希林话不考虑后果感到无可奈何。

    他倒是不那么怕南镜听了会胡思乱想,就怕他以生气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反而影响心情。

    但这个时候兰蒂斯什么也不想顾虑希林的恶趣味了,那都算是什么啊,自家夫人才是最重要的好不好?

    然而,当兰蒂斯刚想张嘴,就见南镜轻轻摇了摇头,反倒抬起右手,将食指竖在唇心,做了个嘘的手势。

    有温曼坐镇,希林对待兰蒂斯的暴躁情绪和长途跋涉带来的焦虑感也被抚平了不少,话不多就来到病房里检查伊尼的情况。

    希林没有埃伦斯那样一上来就用意识源试探,而是扒开伊尼的眼皮看了看,紧接着一根手指头点着他的太阳捣了一下,找了找位置在某处停下来释放意识源。

    不到一分钟,希林就起身了,看着病房里的人,脸上的表情很古怪。

    “怎么了?”主治医师有种不好的预感。

    希林往黑压压的那群人身上扫了一眼,没什么同情地翻了白眼道:“人都已经死了还让我看什么啊?你们这么一大群人耍我玩儿呢?”

    什么!死了?

    几个医生立刻呼啦啦围了上去,对着伊尼又是重新测心跳又是翻眼皮的。

    希林抱臂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看着他们白忙活,旁边的机器完全能够显示出这些最基本的体征数据,根本没必要再查些什么了。

    他有点嘲讽地:“不用看了,心跳每分钟六十五到七十,血压正常,体温正常,能测出来的一切都正常。”

    手忙脚乱的医生们停下手中的活儿,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蠢,更不能理解这个状似大师的年轻人是什么意思。

    “松果体破裂,意识源已经彻底崩溃,我倒想知道你们还能用什么方法把人弄醒。”

    松果体是意识源的储存器官,虽然不是任何人都能开启意识源,但它们是真实存在于每个人的潜意识里的。

    如果没有意识源,一个人可能会丧失意识,成为傀儡,像提线木偶一样活着,但好歹还有依靠专业大师从外界传入意识源,重新聚集起来,存在那么些许的恢复可能性。

    但松果体破碎,相当于储存和创造意识源的罐子碎了,再也没有复原的可能性,甚至连醒来都绝无可能,只会让生命体征越来越弱,直至死亡。

    伊尼的母亲不可置信地捂着嘴巴,颤颤地了几遍“不可能”,推开她的丈夫疯了一样跑到希林跟前,贵妇的气质全被这个让她几乎发疯的结论给击垮了。

    “不,不可能!你这个庸医!你为什么要诅咒我的孩子?你胡——!”

    希林在她扑过来的时候就往旁边闪了身子,让伊尼的母亲直接扑在了墙上。

    对生死似乎已经根本无所谓,希林毫无悲悯之心,,漂亮的脸上依旧高傲又嘲讽,宛若在看一只蝼蚁。

    在路上,他已经从兰蒂斯那里得知南镜的遭遇,对这个被当枪使的少年,他没有一点好感。

    如果不是潜意识中对南镜有着憎恶,根本不可能被轻易控制到如此地步。

    “笑话!本大爷的判断还从没出过偏差。”

    希林冷笑一声,甩手就走,“不信的话,你们完全可以用仪器重新判断一遍。”

    屋里刷然安静下来,就连正在哭闹的女人都胡乱擦拭着眼泪往病床扑去,尖叫着让医生给伊尼做权威诊断。

    主治医生连忙示意手下将松果体检测仪器开,连接到伊尼的大脑上。

    滴滴几声之后,松果体的立体图像清晰出现在光屏上,所有人都被那团血肉模糊的器官给惊吓住了……

    “怎么可能!”

    主治医生踉跄往后退了两步,手指头颤抖着推了推眼镜,用力甩了甩脑袋,想要将这个不可能出现的残影给甩出脑外。

    但精密仪器出错的可能性未免太,主治医生失声道:“送来的时候他的松果体还是完整的,这、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温曼垂在身侧的手倏然紧握,垂下的眸中迸发出惊涛骇浪,倏尔隐忍地被压抑下去。

    而阿尔法用探寻的眼神多看了温曼两眼,往走廊尽头望着那个消失的背影,跟了出去。

    “你叫南镜?”

    “嗯。”

    “年龄。”

    “十八。”

    “和凶手的关系。”

    “.xitxt.coм普通同学。”

    “不仅仅是这样吧?调查显示你在开学前基因等级测试的时候和他以及米非拉有过摩擦,这点你为什么不?”

    面对男人步步紧逼,南镜疲惫地揉揉太阳穴,背靠在大树树干上放松紧绷的身体,淡声道:“那些事情在我看来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能算是摩擦而已,绝对不足以造成他对我有深仇大恨。”

    南镜之前觉得心烦意乱,便在伊尼被医生下死亡结论一片混乱的时候趁机出来透口气,没想到才走了没几步就被眼前这自称是办案者的男人给拦住了。

    见他的衣着和出示的令状不像是造假,南镜便可有可无的回了他几句。

    有着鹰隼一样眼眸的男人直视着南镜,他的目光似乎可以秒杀一切,让所有罪恶和秘密都在刀子一样的眼神里无处遁形,让人恨不得将一切都告诉他。

    量着眼前镇定自若的少年,阿尔法道:“据我所知,伊尼被学校开除和你有关,他对你心怀怨恨也有可能。”

    阿尔法这么一,南镜回想起米非拉那日带着几人到班里围堵他,理由好像也是由于自己做了些什么而导致伊尼被开除。

    南镜微微一愣,皱眉道:“我不明白你在什么,那之后我和伊尼完全没有交集,包括他被学校开除,还是别人告诉我这件事情的。”

    他想从阿尔法这里得到答案,但很快失望了。

    阿尔法只会从其他人嘴中扣出他想要的答案,却从没有人能轻易撬开他的尊口。

    “我希望你可以随叫随到,配合我们的办案。”阿尔法点了根烟,随手拨弄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道:“另外,你最好选择向我们申请保护,西法尔军校已经不安全,倒不如加入我们,成为办案的一份子。”

    “这不可能。”

    夹杂着淡淡怒气的冷漠声音从阿尔法身后袭来,兰蒂斯三步并作两步站在南镜和阿尔法之间,隔断了他审讯犯人办的视线。

    南镜感到无形中的压力消失了,轻轻舒了口气。

    阿尔法一动不动地盯着兰蒂斯看了几秒,吹下眼眸低了下脑袋,转身便离开了。

    常年的断案经验和对那群人的关注,让阿尔法有了无比敏锐的第六感,他绝对相信,南镜和他多年一直在跟踪的一起、也是唯一的一起案子有某种特殊的关联。

    不论是谁,不论何种阻拦,他都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任何线索和可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