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曼埃伦斯:312章番外(3)
温曼&埃伦斯:312章番外(3)
温曼一个不留神被埃伦斯挣脱开来,蹙了下眉,看着那仿佛被侵略一般环抱着身子一脸防备的青年,终于还是撕扯了长年累月已经变成一张脸的假面。
他厉声道:“别他妈还以为你我还在当年的位置,滚过来上药治疗,难不成你还指望用这一身伤让我心疼?梅塔尔,我可不是十年前那个对你掏心掏肺的傻瓜了,你今天就算感染死到这里,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带着种近乎自虐的变态心理,埃伦斯死死咬着下唇,他怕他一松口就会嚎啕大哭——他的温曼,那个疼着他爱着他的温曼,和眼前这个厉鬼一样不断伤害他的男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网m.xītxt.?
那些顺口出的话语,在将埃伦斯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一片一片凌迟着,他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痛苦地哭泣,像是受了天大委屈被家人抛弃的孩子,哭得凄惨无比。
然而,埃伦斯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机械般的低下头,在青红痕迹错综的身子上呆呆地看了看,茫然地想要去摸那扁平的腹,却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受惊一般将手缩了回去。
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这么多年,又经历了那么多事,他变了,却忘记这世界上不仅仅只有他会改变。
可是他就算变了很多,对温曼的一颗真心也还是一往如初,他以为温曼就算性格不像以前那么纯粹又温柔,对他的感觉,也总是能慢慢找回来的。
哪怕在另一个叫“埃伦斯”的陌生人身上。
埃伦斯垂着脑袋,不再歇斯底里,失去风采的桃花眼无焦地散漫落在双腿间,那里红红白白,粘稠一片,却丝毫激不起埃伦斯的任何反应。
“从什么时候,你知道我的身份呢?我伪装的那么好……你竟然知道了。”
从一个查不出瑕疵的身份,再到和少年时期完全不同的容貌性格,饶是埃伦斯最熟悉的伙伴都无法将他和梅塔尔联系起来。
“从第一次上你的时候。”
温曼得直白。
他倒了杯酒,靠在墙上急促地一口喝了下去。
辛辣的液体冲击着嗓子食管和胃部,让他浮躁的心绪平稳许多,进而道:“你的伪装的确很好,哪怕是我,两年来都没发现你居然会是梅塔尔。”
着,他嘲讽一笑,为自己对梅塔尔侵入骨髓里的熟悉而无可奈何。
“我对你的身子太熟悉了,哪怕过了这么多年,我也在进入你的时候明白过来……哦,当然了,这只是一种习惯性记忆而已,我能这样分辨出所有和我上过床的男男女女,自然也包括你。”
这样的解释,欲盖弥彰,却又让听者更伤几分。
埃伦斯有些麻木了,反应迟钝不已,过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地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温曼又倒了一杯酒,急促地喝下去,闭上眼睛道:“你回来做什么呢?为了我?为了你的养父?还是为了南镜?或者是为了神域联盟?倒不如直接出你的目的,也许我给我你钱的能比审域联盟更多。”
孤辰和凯撒带给他的消息中,神域联盟委托了徘徊在陨石带的星盗者,帮他们获取情报甚至是杀人。
不过是一笔巨额赏金,恐怕整个帝国的商人,他温曼的钱是最多的。
埃伦斯猛然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温曼,无意识地将右手握成拳头,死死抵在心脏处,哆嗦着嘴唇道:“你以为……你以为我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做这些的啊?”
他到现在都无法合拢的双腿,勉强才能坐起来的力气,将尊严全部踩在脚下……温曼究竟想要把他伤害到哪种地步才算完啊!
吸了吸鼻子,埃伦斯泪如泉涌,他看着衣冠整齐淡漠如水的温曼,终于心里防线崩溃了,泣不成声地:“温曼,你以为……谁会为了那些钱做这种事情……”
“别人也许不会,可是你会。”
温曼灌下去的酒,浓度非常高,三杯下去已经有了朦胧配意,他神思恍惚,嘴上不受控制地道:“你不是最喜欢钱了吗?只要有钱,什么都肯干,什么人你都能背叛,不过是上床而已,连亲情友情爱情你都能抛弃,这又算什么呢?”
埃伦斯吸了吸鼻子,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放在心里整整十年的爱情,在温曼眼中,原来如此不堪。
“你是恨我的吧,温曼。”
埃伦斯动了动身子,想要走下来,却终究还是放弃了。
温曼了,他不会心疼,那自己又何苦为难自己呢?
他梅塔尔,什么时候委屈过自己。
温曼水润的浅蓝色眼眸定定看着埃伦斯,那里面的色彩,就像纯洁无暇的蓝天,空灵澄澈。
“我以前觉得凯尔丹顿家族的男人一生只能有一位被人鱼一族祝福的夫人很高尚,但现在我倒觉得,人生这么漫长无趣,为什么只能要一个人呢……我不恨你,如果不是你出现在我面前,我甚至都快要将你忘掉了,有那么多人喜欢我包容我,我为什么要去想念一个背叛者?”
“背叛者”听起来尤为刺耳。
埃伦斯惨惨笑了笑,:“那你何必还要把我留在身边?”
“把危险留在身边,把怀疑的对象留在身边,我才能亲手掌控一切未知的变化。”
温曼晃了晃深色的液体,叹息道:“我的那些话,你终究还是忘了吧。”
不是忘了,而是不愿意相信,是自欺欺人罢了。
以为两人真的能重新开始,以为自己真的可以以埃伦斯的身份活下去。
这一切,原来都是他痴心妄想。
埃伦斯躺了下来,舒展着身子,道:“原来如此,我你为什么那么快就答应和我在一起了,原来从一开始,你就在怀疑我。”
温曼顿了顿手上的动作,专注地看着玻璃杯中琥珀色的酒水,那就像是埃伦斯的眼睛一样,迷人、专注、又让他沉醉。
“没错,从兰蒂斯在执行任务受伤,你突然出现在酒吧中,尾随上来,并恰巧发现兰蒂斯的意识源受了激荡时起,我就开始怀疑你了。我从不相信巧合,更不相信巧合来的那么自然。”
埃伦斯垂着眼低声:“然后呢?”
温曼淡淡扫了他一眼,:“你不解释吗?”
埃伦斯苦笑:“我解释什么?如果我我的确是从最开始就知道那是你开的一家酒吧才会在那里坐坐,恰巧碰到了兰蒂斯和封渐离,我以为他出轨才尾随他上去,你会相信吗?”
温曼有些恍惚,他该相信么?
“看,我的话你一句也不相信了,我有必要再解释什么吗?”埃伦斯低落地。
温曼的心脏像是被刀子捅了一下,猛然生疼无比,他咬着牙:“就算你的是实话,那你该怎么解释你刚好会意识源的控制方法,甚至还会修复?十年前……十年前你对此一无所知,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解释,你该怎么解释。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就只剩下无尽的解释了呢?
曾经最熟悉对方的两人,却带着最大的恶意,来试探,来怀疑,来不停地伤害。
十年间,埃伦斯从没有像现在这么绝望——为他早已夭折却死死不肯放手的爱情。
埃伦斯从来都不是个沉默寡言的人,然而面对温曼的咄咄逼人,他竟是不出一个字来。
看着狼狈不堪的埃伦斯,温曼鼻子有些酸涩,陌生的情绪像苍蝇一样在他周深飞来飞去,弄得他烦躁不安。
温曼以为他默认了。
浅蓝色眼眸中满满全是失望,温曼将垂在额前的银发拨在后面,用同样失望的口吻道:“十年前的事情,我可以当成是你年龄不懂事,但经过那件事,你总是要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你呢?南镜那么单纯的把你当哥哥看待,你却处心积虑地和那群对付他的杂碎们狼狈为奸,你……”
“我没有!”
埃伦斯忽而抬高声音,激动地吼着,进而岔了气地咳嗽起来,身体的撕裂愈发严重,他几乎能感觉到生命体征下降的信号。
温曼悲悯地摇了摇头,到了这一步,他甚至有些可怜这样的埃伦斯了。
“没有?”
讽刺地挑高了唇角,温曼居高临下望着他,道:“你告诉我,南镜和兰蒂斯闹矛盾那一次,知道情况的只有你我和渐离,如果不是你,南镜的终端信息为什么会被拦截?还独独拦截了他和兰蒂斯之间的信息?”
埃伦斯睁大眼睛,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