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真假王爷
的确是糊涂。
孟轻遥擦掉眼泪,坐上马车后,唇角就忍不住弯起来。
看她笑,绿意禁不住吓了一跳,“姐,您这是怎么了?您不要吓奴婢啊?”
孟轻遥捻起案桌上放着的糕点咬了一口,“我吓你做什么?绿意,你别担心,我没事。”
“真的吗?”绿意还是不相信,刚刚自家姐哭的那般伤心,总不会是装出来的,她下意识看向孟轻遥背上被咬出来的牙印,眼眶就红了,“姐,我们以后再也不来了。”
“不,明日还来。”孟轻遥咽下嘴里的桃花糕,捻着帕子细细的擦去嘴角的糕点沫,露出个诡谲的笑容来。
绿意顿时被噎了一下,不解的皱眉,“姐,为什么啊?王爷这般对您,您为什么还要过来啊?”
孟轻遥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向她解释真正的原因,“因为他中毒了,那个阿丽亚给他下毒迷惑了他的心智。”
至于真正的原因,是因为那人压根就不是宇文决,就算宇文决真的被那蛊虫控制,这之前也一定会吩咐九黎打晕自己。
谁不知道现在夏凉国和匈奴交好只是权宜之计,都是表象,要是宇文决当真和阿丽亚发生点什么,最后娶她回府,日后匈奴若是再起异心和夏凉国打起来。
她这个公主便首当其冲,而娶了她的宇文决定然会被牵连。
因此,宇文渊和宇文乾才会对她避如蛇蝎,宇文决不是傻子,绝不会让自己跟她之间发生什么。
而她为什么会看出之前屋子里那个是假货,是因为当时宇文决在她面前毒发时,她清楚的看到他的锁骨处有一道月牙形的伤痕,而刚刚那个人没有。
不过
孟轻眯着眼,靠在车厢里,扬唇笑起来。
而这会儿阿丽亚亦从王府离开,书房内,九黎看着一股风流的靠在软榻上的“宇文决”,推了他一下,“陌尘,你还不快起来,去看看王爷。”
“知道了。”被他唤作陌尘的人掌在脸上撕了一下,就揭下一张脸皮来。
九黎看着陌尘懒洋洋的模样,拳头握了一下,随后松开。陌尘极为擅长易容术,这些年一直替宇文决在外头办事,当然都是用的假身份。
这回也是因为怕阿丽亚察觉出端倪,才召他回来假扮宇文决。
只是这家伙做事向来肆无忌惮,只有王爷能够命令他,他斜了陌尘一眼,“你刚刚有没有对那阿丽亚做什么?”
“一个匈奴女人,我可没有兴趣。”陌尘嗤笑,掌在床板上按了下,床后就出现了一个密道,二人顺着密道跳下去,顺着甬道往前走,入眼的就是个玉床,上边睡着面色还带着些许潮红的宇文决。
片刻后,宇文决便苏醒过来,宇文决面无表情的从床榻上跳下来,穿上衣服,“方才发生了什么?”
“主子,您何必这样苦了自己?”陌尘看了眼那玉床,这床采用的材料是寒冰玉,入极冷,几乎能冻死人,“您就算不想和那阿丽亚发生什么,这京城里也有别的女子”
话没完,宇文决冰冷的目光就落到他身上,陌尘心口一跳,立刻噤声。
“王爷,孟姐今天来了。”九黎看了眼陌尘,“当时,陌尘扮作您正巧将阿丽亚压在身上,还将孟姐赶走了。”
宇文决豁然回首,目光阴森的盯着陌尘,猛然出,“陌尘,你大胆!”
陌尘被打的倒退一步,捂着胸口跪下来,“属下知错,但王爷,您若是想要成大事,这个孟轻遥便是您的软肋,不能留!”
“本王做事,何时轮到你置喙?”宇文决上前一步,冷笑,“这话本王不想再听见第二遍,若不然,你便永远不用回来了。”
陌尘脸色扭曲,僵了一下,不甘心的点头,“属下知道了。”
宇文决不再看他,转身离开,看着外边已经暗下来,带着九黎出门,直奔丞相府。
他从院子翻进去,正好撞上从屋子里出来的绿意,绿意看清楚来人,立刻拉下脸,“王爷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宇文决眯起眼眸,“让开。”
“王爷,你今日既然赶我们姐走,现在过来有什么用?就算你是身不由己,你也不该那样的话来伤姐的心。”绿意被他盯着,后背不自觉的爬上冷汗,但还是硬撑着胆子呵斥他。
宇文决眸子里划过一丝异色,食指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九黎见状,连忙拉开绿意,宇文决推门而入。
绿意连忙追进来,“王爷,你不能进去。”
“绿意。”孟轻遥倚靠在床榻内,隔着雨过天青纱的帘子喊了一声,“不得对王爷无礼。”
“姐!”绿意禁不住喊了一声,见孟轻遥没反应,只好跺脚跑了出去,临了还不忘关上门。
“王爷这深更半夜的过来,是想要做什么?”孟轻遥的身子躲在帘幔内,宇文决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从她的语气里,宇文决还是听出了她的怒气。
这般疏离的样子,今日的事情的确是伤了她的心了,宇文决眼眸微动,禁不住有些头痛,以孟轻遥的脾气,不给个明确的理由,这事怕是过不去了。
“轻遥。”宇文决叹了一声,“本王今日是”
孟轻遥截断他的话,“王爷想什么,自己是不受控制?”
宇文决喉咙动了两下,眉头微蹙,“轻遥,今日的事情本王日后定然会给你一个解释。”
陌尘的身份暂时不能暴露,宇文决并非不信任孟轻遥,只是不想她牵扯进其中。
孟轻遥一撩开帘子,赤着足走到他跟前,仰头看着他,突然伸出葱白如玉的指戳了下他的锁骨,“她今日碰你这儿了?”
见宇文决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孟轻遥“咯咯咯”笑了一声,转而戳了下他的腰腹,“还是这儿?”
“轻遥,你别闹!”宇文决只觉得心头有一团热流往上涌,他忍不住抓住孟轻遥的腕,低喝一声。
孟轻遥哑然失,猛然扯开他的衣领,目光扫过去,果然看到个月牙形的伤疤,是旧伤。她一直提着的心脏这才重新落回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