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不对劲
韩魁待在颍州这么多年,造福百姓的事情一点没做,结党营私倒是干的不少,当初匆忙将韩魁了结了,旁的那些党羽倒是不敢对宇文决如何,只虎视眈眈盯着,只要宇文决稍有不慎,那些人恨不得蜂拥而上,将他的这杯大羹分了。
加之九黎远在京城,宇文决即使再过心,处处提防,也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
“王爷,上面的人传来话,鼠疫之灾,运进隔离区的用品、粮食都未仔细核对,让仔细地将账单交上。”
宇文决棱角分明的侧颜此刻蒙上了一层隐晦不明的情绪,凌厉的目光似要穿透中的密信。
这样的密信已经来了三封了,不出两天便又是一道一般无二的旨意,任何人都能够看出来这是朝中的刻意打压。不管是先前对韩魁之死的试问,还是一次又一次盘查,分明都是针对他而来的。宇文决心中了然,事情一定没有这么简单。
鼠疫之灾少已有数月,宇文决是从半道上接,之前都是韩魁一操办。现在韩魁没了,关于所有的疫情的用度的烂摊子,加之韩魁那些人的贪赃私拿,怎么可能有个清楚地账单。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在故意针对,而针对的便是宇文决,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宇文决一身暗色长衫从房屋出来,向着园中亭子走去。
感觉一抹目光注视,宇文决并未停下脚步,只是
这府邸本来就是给上面安排下来的官员居住办公的,韩魁嘶吼,宇文决便也也住在这里,环境、规格都不错,只是这里的人恐怕都里外换了血,早已经不是当初上面安排过来的人了。
宇文决并不是不知道这里有宇文渊的人时刻监视,可是这注视的目光并不相同,像是想起什么,宇文决忽的一惊,眼神有些躲闪,只片刻又凌厉起来。正襟危坐在亭中央,酌桌上的杯酒,好不惬意、并不顾暇旁的。
孟轻遥本想着看一眼就离开,可是看到数十日没见的宇文决面容消瘦了整整一圈,就怎么也挪不动脚步了,藏在柱子后面,孟轻遥的肩膀忍不住轻微颤抖起来。
“出来!”
宇文决冷冷的声音传来,发现她了?也对,宇文决的内力非同寻常之人,十仗之内,恐怕脚步声都清晰可辨。
正好,她也有好多问题想问问他,更担心他的处境,正好一同好好看看他。
本想不去理会,让她自己离开便好,可是他也实在是想看看她,想知道她好不好,所以才忍不住唤她出来,在这般地方,他这样的做法险而又险,稍不注意,便使得孟轻遥成为别人眼中之刺,给她招来祸端。
孟轻遥本想着宇文决看到是她会很欣喜,没成想对方完全一副冰冷的面容,就站在面前,却如同千里之外一般距离,心里面抽搐的有些难受。
“宇文决,你怎么消瘦了这么多?”
“鼠患善后诸事繁多,相比于百姓流离失所、水深火热,消瘦一些又算得了什么。”冰冷的声音如同浸泡在寒冷刺骨的水里面,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孟轻遥紧抿嘴唇,似是在思索想要问什么,尽量让自己忽略宇文决语气里面的冰冷决绝,但是眼中却全然都是难过和失落。宇文决只抬眼看了一下,只觉得心中悲痛难忍,如同丝丝绞肉。他多想一步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多想飞身抱着她离开这个疮痍之地,多想只和她在一起,再也不管这尘世纷杂。但是,他不能!
“你是怎么进来的?”
大概没想到宇文决突然问话出生,楞了一下,孟轻遥指着长廊尽头。
“这里门外并无人看守,我观察了,这里的人大都进出行动自由,想必朝中安排的地方,一般人也不敢随意进来,所以就未设防线。”着着,孟轻遥也觉察出些许不对劲来,话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眉头微蹙,略有思忖。
傻丫头,这样重要的地方,怎的会任凭闲杂人等进入。
孟轻遥不是个蠢的,若不是太过想要见他,太过担心他,定然不会犯这样致命的错误。想到这里,宇文决不由得更加心痛起来,但是他不能,他不能
宇文决径直的给自己倒了杯酒,轻酌一口,再也未抬眼看过面前之人一眼。在孟轻遥正要开口之时,却径直打断,声音冷漠疏离,似是对面前之人格外厌烦。
“这么晚了,你赶快回去!你是大夫,你现在的任务就是防治疫情扩散,把注意力都放在隔离区,若是隔离区百姓有个好歹,你担不了这个罪责,我也定然会严惩不贷,不会姑息。”
这么直接明了的逐客令,虽然能猜得出来宇文决定然有他的思量,可听着还是如同窒息一般,心中的委屈波涛汹涌。
孟轻遥了句好,便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府邸。
暗中两个黑影似是有些踌躇。
“追不追?”
“宇文决适才对她那么冷漠,想来不会是他的人,捉住了也是个用不上的。又是个大夫,关系着隔离区,要是把事情弄大了,万一拿这大夫做文章,到时候出点什么事情就不好了,我们还是不要擅自行动了。”
另一人虽还有些犹豫不决,但还是点了点头。
绿意看到孟轻遥的身影,一瞬间飞奔出去,太过开心,以至于忽略了她脸上的那份黯然。
“姐,见到三王爷了吗?”绿意悄声问道。
孟轻遥敷衍的点了点头,在看到午五刚好从房间里面出来时立马上前询问柳无痕的伤势。
午五左右扭动脖子,身上尽显疲惫。要知道,这虽然不到一个时辰,可是治疗内伤,这样的消耗恐怕一般人早已无法承受。
“已经醒了,怎么也是魔宫宫主,命大着呢,死不了。”
孟轻遥给午五用劲捏了捏肩膀,乖切道:“师傅真是辛苦了!”
午五却连连摆,“不辛苦,不辛苦,能让魔宫宫主欠个人情,这不是相当于从旁人那里借来条命嘛!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