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蹊跷

A+A-

    这段时间宇文渊已然控制了整个颍州,这样下去恐怕便坐实了宇文决之前的所有罪名。午五故意将宇文渊暗杀宇文决和孟轻遥的消息四处散发出去,不出几日,整个颍州城都被煽动起来。

    颍州人对当地官员深恶痛疾,特别是带头的太守韩魁,虽不明白朝廷之中的争权斗势,但宇文决为民除害,宇文渊却袒护奸人,与韩魁同党一伙,百姓一眼便分辨出了好坏。加之孟轻遥防治疫情,不知道拯救了多少颍州百姓,百姓心中更是明镜一般。听宇文决和孟轻遥失踪,便径直的将矛头指向了宇文渊。一时间,整个颍州都有些躁动。

    宇文渊将中杯盏用力摔出去,被摔打之人面上瞬间被划了一道常常的血痕,不消片刻,血迹便汇涌着掉落到地面上,一片嫣红,让人看了只觉得浑身有些酥软。

    “属属下办事不利,请大皇子饶命”

    跪着之人分明就是那日将宇文决和孟轻遥逼崖之人,只是现在已无当日沉着神态,眉眼之间分明都是骇然,他怕的便是面前这个心很毒辣、关算尽的大皇子,稍有不慎,自己便会像刚才那盏茶杯、碎骨而亡。

    宇文决已经丧命,本来他可以顺理成章的将之前种种事情推到宇文决头上,就算是皇上彻查,他最多算是逼死了宇文决,里外也不过是秉公办事罢了!

    可怎么也没成想这颍州百姓竟然联合起来和他拍板叫喊,甚至径直和他要人,这让宇文决先前的计划全然功亏一篑,即使宇文决死了,若是颍州百姓认定了他这个奸恶之人,他做了这么多无异于引火烧身,恐怕自己到最后都逃脱不了干系,到那时候严惩的恐怕就是他了。

    宇文决双拳攥紧,眼神骇然,目光凶恶,嗜血的眸子所到之处,堂上之人无不衣襟涔涔、汗流浃背。

    “背后若是没人从中作梗,这些人怎么可能作出这么大的阵仗,究竟是谁,赶快给本王查,给本王彻查!”

    宇文决冲着众人怒吼,那些人连连应声,一边抹汗一边点头如捣蒜,吓得脸色惨白,生怕一不留神,脖子上一凉脑袋就没了。

    京城,皇上密诏一人到尚书房,虽仅是个二品官,却是个出了名的刚正不阿之人。

    “朕命令你快马加鞭前往颍州彻查先前韩魁一事,将现颍州情况也差人迅速报来。朝廷派人的消息我会晚些送到颍州,抓紧时间将你该办的事情办好。”

    台上之人威严,台下之人叩首,“微臣遵旨!”

    先前九黎的奏折被人扣下,皇上并未知晓颍州发生了什么。只看了韩魁的奏章,上面均是指明宇文决的不是,当日,加之随后韩魁即被灭口的事实,皇上怒火攻心,一时被生气蒙蔽,所以才动了大怒,将宇文渊排遣到了颍州。可事后细细想来,这件事情多有蹊跷。

    皇上虽然不喜宇文决,但对自己这个儿子的做派还是了然的,这其中定然有什么样的隐情。况且关乎皇家颜面,怎么的也不能马虎了事,轻易认定了宇文决确实是如奏折上所,所以才重新派了人去,想要将事情好好查个水落石出。

    这个李大人果真是个性情中正之人,快马加鞭,一路未曾休息,只不到两日,带着自己的随从便一路飞奔赶到了颍州。

    “大人,我们去太守府吗?”

    纵是体力再好,那随从一路也有些吃不消,担心自家大人身体,便想着要去太守府。

    李大人面色苍白,摆摆,只让随从不要将他们色身份暴露,便寻了一家普通的客栈安置了下来。

    这几日,整个颍州都有些骚动不安,一方面是午五的不停鼓动,另一方面,时间愈长,越是坐实了宇文决和孟轻遥被害的事实,那些曾经受恩于宇文决和孟轻遥的人,自然对宇文渊心生不满。

    每次从早到晚,太守府门口都堆满了百姓,大家都嘶吼着要讨要个法,更是让宇文渊将人交出来。太守府每日大门紧闭,里面的人根本不敢轻易进出,若是有事了,只探头探脑的从旁的门出去,搞得宇文渊愈发的恼火。

    而李大人一来便看到了这样的场景,根本不用怎么的费劲彻查,街头巷尾,无人不在谈论着关于宇文决和孟轻遥失踪之事,只随便打听,便将这些年韩魁如何贪赃枉法,百姓如何苦不堪言的事情打听清楚。纵是李大人对民间疾苦见的再多,听闻也不由得对对这些个贪赃污吏咬牙切齿的愤恨。

    只一日,李大人便将前后大致经过了解个清楚,回到客栈,迫不及待的将笔墨摊开,将这一路上所听所见全都一五一十的写了折子,让身边的随从连夜将奏折呈递回去。

    宇文渊收到朝廷中的来信,知道了皇上重新派人来颍州的事情,心中一惊,面露难色,十分惧人。

    身边的随从听了,却巧言道:“不过是个二品官员,大皇子只需要拿些银两,相信不过几次三番,便可收买为我所用。”

    宇文渊冷哼一声,满眼鄙夷,不耐烦道:“你知道什么,这人虽然只是个二品官员,但却是个硬疙瘩,在朝中不曾与人为伍,做事独断的很,恐怕我们刚有了收买的意思,他就早然将我们上禀了父皇。”

    随从听罢也有些骇然,难以相信朝中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人,若是真的,他们以后行事便真的是难上加难了。

    按照上面的旨意,宇文渊协同众人亲自迎接了从京而来的这位二品官员,一路上无不谄媚顺从,纵是一个堂堂的皇子,也有些讨好的意味。

    直到进了太守府,宇文渊才松了口气,他是下了多大的功夫,才将那些刁民暂时隔离开,不让他们在这个李官员面前出事,只是他并不知道,这李官员对他的一举一动都已了然清楚了。

    “李大人舟车劳顿,一定十分辛苦,本王已经命人将房间收拾好,李大人先行休息一会,随后便让人将饭菜送到房间,这都是本王亲自寻得厨子,艺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