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罪证
话语间,宇文渊佯装出一阵疲惫神情,像是为了寻找宇文决已然耗费了他全部精力。
宇文决只觉得面前宇文渊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恶心,只冷哼一声便不再理会。
这时,皇上看向宇文决,若有所思,悠悠开口道:“决儿,你遭人追杀,刚刚脱险,又是舟车劳顿,回去歇息!韩魁一事已经查清,我明日便在百官面前还你公道。至于害你之人”
皇上看向眉头紧锁、面露惧色的宇文渊,冷哼道:“一定不会放过”
皇上也是看惯了皇室争斗,定然清楚这追杀之刃十有八九便是宇文渊背后操纵,但是皇室之事,皇上定然不会拿上明面来。现在让他回去休息,摆明了就是想要将这件事情揭过去,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来这里也不过是想眼睁睁的瞧着宇文渊被气吐血的滋味是何种感受罢了。
宇文决叩谢皇上之后,便转身离开,只经过宇文渊面前稍加停顿,不屑的目光凌厉射出,气的宇文渊咬牙切齿。
王福进来禀告,示意宇文决走远了,皇上才将桌上的茶杯拿起来狠狠地摔碎在地上之人身旁,宇文渊慌忙跪下。
“父皇息怒,儿臣”
“息怒看看你干的好事!”皇上怒斥,将桌上的几本奏折全然扔到宇文渊面前。
宇文渊颤抖着将一本本奏折摊开,眉头不由得皱起来,脸上的神情渐渐阴狠,却又疑惑。
怎么回事,他明明叫人将这些折子拦了下来,怎么还是呈了上来?
宇文决知晓宇文渊的段,他既然能想到一式两份的传送奏折,宇文决便也用这种段,让宇文渊看看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越是看向后面,眉间的汗越是不由得流着,心也不由得一阵阵抽搐收紧。
折子上全然都是颍州百姓对他的状告云云,将他的和韩魁为一丘之貉,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怪不得皇上会生气。
“父皇,儿臣行事确实太过莽撞,得罪了不少颍州百姓,但是他们对儿臣似有误解,才将儿臣和韩魁联系到一起,儿臣冤枉啊!”
皇上冷然,眼神似利剑一般骇然,怒问道:“当初韩魁被杀,你几次上书将韩魁夸得天花乱坠,完全就是一个深得人心的好官,朕记得当时的奏章也是你帮着呈上来的?怎么?现在就忙着摆脱干系,假装与这韩魁不再相识了?”
“父皇,儿臣当时也是蒙了心智,只听这韩魁一直以来政绩极佳,况且颍州鼠患,事出突然,情况紧急,儿臣担心处理不好恐生民愤,才将折子呈了上来”
“好了”宇文渊还未完,皇上便不耐烦的打断道。
转身,唤来王福,“你去将案上的那些罪状交于大皇子,让他好好端详端详。”
“是!”
王福将适才宇文决呈上的关于韩魁的罪状,整整一厚摞全都堆在了宇文渊的面前。他好奇,这宇文决是使了什么段,竟然能收集到这么多关于韩魁的罪证。
不猜想,里面的内容一定好不到哪里去。可就算是宇文渊心中有了打算,一页页看罢,心中也不由得骇然。这韩魁的胆子竟然这么大,身为朝廷命官,无恶不作,强抢民女、压榨百姓、中饱私囊这哪里是什么太守,完全就是个土匪!
宇文渊心中暗气,他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废物办事儿。
“看完了?”
皇上冰冷的声音将他拉回神来,宇文渊点点头,脸色惨白。
“父皇,儿臣错信他人,险些酿成大错,请父皇责罚”
证据确凿,这韩魁幸亏已经死了,这般的罪恶滔天,若是活着恐怕十八般酷刑早不知道被虐成什么样子了。就算是没有证据证明韩魁是他的人,可皇上心中已经笃定,他再解释,多的不过是皇上的厌恶罢了!只能这样认了,恐怕看到他知错的份上,还能有个商量的余地。
果然,皇上长叹口气,看向宇文渊的目光不像是刚才凌然,但依旧有些厌恶。
“你起来!你身为皇室之人,若是传出去和这些个作奸犯科之人勾当,朕一世英名全就被你毁了。你下去,这段时间不要出现在朕的面前,也不要让朕听闻到你的丝毫音讯。”
皇上罢,便转身离开,似是一眼都不想看他。
不让听闻到他的丝毫音讯
若他不是大皇子,恐怕早已消失在这世上了。
皇上的意思分明是想让他消失一般。
宇文渊瘫软在地上,拳头攥紧,骨指捏的咯咯作响,眼睛里面全是恨意。
宇文渊从皇宫出来甚是狼狈,可没成想半路上却遇上了宇文乾,得知对方是在这里故意等待,便知道他定然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宇文乾看着宇文渊这幅样子,心中顿时来气,面上也狰狞了些,愤然道:“足足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一趟颍州之行你反而是把自己也搭在了里面,皇兄,你让我怎么你才好。”
本来气就没地方撒,看到宇文乾满脸讽刺,宇文渊心中的火也不由得拱起来。
“若不是你想的什么鬼主意,我怎么可能陷入宇文决的圈套?现在我落入这般田地,被打压至此,你在这里这般幸灾乐祸,你可不要忘了,这一切也有你的一半功劳,若是父皇不心知道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像原来那样喜欢你这个二皇子了,不对,是太子殿下。”
宇文渊明显是在要挟,二人之间书信来往,宇文乾向来心思没有旁人缜密,那些都是能够拿得出的证据把柄,倒是宇文渊行事向来心谨慎,从未落下什么。没成想从一开始这宇文渊心中就一直设防,宇文乾气急。
“你”
宇文乾愤恨,甩袖离开。
离京也有一段时间,孟轻遥实在挂心祖母,便提前日程回来,只是现在自己真实的身份和处境应该是在庙里,还尚未能自己回去,一时间不由得有些心塞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