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据河对峙
高顺略微思考了一下,开口道:“其实主公早有定计。” “文远驻守铁裹门,天险之地,易守难攻。鲜卑人没有十天半个月休想跨过长城。” “这样我们的对只剩下匈奴和羌人。匈奴在上郡,羌人在西河郡。按照路程来算,匈奴会提前一到两天的时间到达。” “所以,我们先要打的就是人数最少,又最近的匈奴。” 刘翼笑着点点头,高顺很不错。 虽然不能出奇谋,但能领会自己的意图就很好了。 众人恍然,匈奴大军只有两万人,是三路中最少的。凭刘翼,吕布的七千大军,是最容易消灭的。 雁门西陲,滹沱河北面。 一支两万人大军徐徐前进,领头的骑一匹西域宝马,头戴锦帽,正是匈奴第三号人物,仇汉派核心,右贤王呼厨泉。 匈奴首脑是羌渠单于,左贤王则是羌渠的儿子於夫罗。 按照惯例,左贤王会成为下一任单于。白了,於夫罗就是太子。 而呼厨泉是於夫罗的亲兄弟,心有大志,不甘心只做右贤王,也想做单于。 这就是亲汉派、仇汉派的根本矛盾。所谓亲汉、仇汉只是借口。 当然,当着众人的面,呼厨泉不可能直,总要找个符合大义的由头。 “勇士们,我匈奴本为草原霸主,万族臣服,就连汉廷都得避让三分。可现如今,鲜卑占据祖地,羌人也不断压迫,我们畏首畏尾地躲在这一片河套之地,一切都是拜汉人所赐。” “今冬大雪,我们的牛羊冻死无数,部族缺衣少粮。我们此举一就是为了从汉人那里抢夺粮食,喂饱我们的部族。至于二,屠戮汉人,洗雪旧耻,扬我匈奴天威,震慑鲜卑和羌人。” “过了滹沱河,就是雁门郡仅剩的三座城池了。我们要加快行军,乘鲜卑、羌人未到,抢先占城!” 呼厨泉大义凛然地讲道。 吼吼吼! 两万匈奴勇士高举弯刀,狂野地嘶吼,兴奋无比。 报仇什么的,他们没有概念。 但是抢夺汉人,早已经是他们印在骨髓里的印记。 没吃的,抢汉人。没钱了,抢汉人。需要奴隶,抢汉人 这是他们代代相传,思想里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 汉人住在肥沃的土地上,从事耕种,衣食丰足。却又偏偏暗弱无能,形同两脚绵羊,不抢他们抢谁? 呼厨泉见大军士气旺盛,心中大定。 可正在这时,他身后有一魁梧勇士轻声道:“右贤王,广武县城刘翼诡计多端、阴险狡诈,不能大意啊!” 呼厨泉立马变脸,我这正要大举出师,勇士们士气旺盛,你这是要影响大军士气吗? “可恨!多罗,你多次败于刘翼之,是你自己无能。什么刘翼,一个边陲民罢了,能有什么本事?待我大军攻破广武县城,生擒刘翼,好教你知道本王的厉害。” 呼厨泉怒道。 “败军之将,找借口罢了。” “须卜骨帐下第一勇士,可笑!竟然被汉人吓破了胆。” “好好看着,右贤王的麾下不是你能比的。我王族之威,谁人能挡?” 呼厨泉帐下的勇士纷纷嘲讽道。 多罗脸色难看。 呼厨泉和须卜骨是一路人,呼厨泉出兵,多罗便被派来助威。 谁知道只是一句话,便被如此讥讽。 想他多罗也是草原上赫赫有名的勇士,不要脸的吗? 可是败军之将,没有资格话,多罗只能忍着,心中开始怨恨起来。 这只是插曲,呼厨泉随即整军,向着滹沱河而去。 离滹沱河还有二十里,突然有斥候报道,河对面有一支汉军,列阵以待。 “有多少人?”呼厨泉问道。 斥候:“不足七千,是从广武县城而来。” “领军的是谁?”呼厨泉再问。 “两面大纛,一面写着刘,一面写着吕,应该是广武县城刘翼、临县吕布的兵马。”斥候答。 哈哈哈! 呼厨泉突然仰天大笑:“天助我也!汉军若是坚守城池,我还有所顾忌。他们竟然敢出城野战,纯属找死。这平原野战,有谁敌得过我匈奴铁骑。” 匈奴人被称作马背上的民族,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在马上。座下有马,便勇猛无敌。 论骑术,马上射箭的本事,远胜汉人不止一筹。 平原野战,比拼骑兵,正是匈奴人最擅长的战斗方式。 汉军若是骑兵,还有一战之力。 若是步兵,那简直就成了匈奴骑兵嘴里的肉,想怎么咬就怎么咬。 “加速行军,我要一举击溃汉军。此战一胜,广武县城就是囊中之物。” 呼厨泉挥豪迈道。 “右贤王,刘翼狡诈,心啊!” 多罗担心,还是劝道。 “可恶!” 呼厨泉勃然大怒,拔出弯刀架在多罗脖子上。 “你这家伙丢尽了草原勇士的脸,若不是看在须卜骨的面子上,我即刻就将你斩杀。再勿多言,否则我必杀你!” 呼厨泉骑马离开,其麾下勇士路过时,纷纷“呸”的一声,鄙视地看着多罗,不屑至极。 多罗悲愤到了极致,暗下决心,绝不再提醒一句。 两万匈奴铁骑加速行军,只一会儿,就到了滹沱河北,与汉军两岸对峙。 这一段滹沱河是河面最窄的一段,过河一般都从这里过。 汉军早就排好阵型。 中间是高顺的重甲步兵,八百个黑色怪物,全身只露出两个眼睛,握超长的战刀,阴森可怕、狰狞无比。 右侧是三千守城军,全部骑着战马,也勉强算是一支骑兵。 左侧则是吕布本部人马,也是三千骑兵。 “什么玩意?” 呼厨泉看到重甲兵愣了一下,随后便无视了。 管你什么步兵,在匈奴铁骑面前都是笑话。 平原上,是骑兵的天下,步兵没有用。 “这个刘翼还算有点本事,知道用骑兵保护步兵。可惜,汉军只有不足七千,这八百步兵非但没用,还会拖累骑兵。使得骑兵必须时时刻刻守护在旁,不敢离开。” “不过他也是个大傻子,这大冬天的,河面结冰,就算千军万马都踩不碎。有了这层冰面,滹沱河和平地无异。这家伙居然还据河对峙,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呼厨泉观察一番,胸有成竹地分析道,脸上横肉不停地抖,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