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思斯哼了一声，：“我们已经查到了四年零九个月前何念在市中心医院的急诊记录。虽然没有病历本，但我们找到了当时的诊疗收费清单。虽然这个主治医生今天刚好不当班，但也只是个续问题。我请陈查到了何念的医保卡，那天的诊费就是用医保卡支付的。”到这里，郑思斯不禁有点得意，：“我们的证据链完整了。只要能证明何念知道喝了酒又吃药会产生什么后果，她故意伤害华逢春就是成立的。就算她一个字不又怎么样？”着，站了起来，提议道：“我们现在就去突审何念吧。”

    “的也是。”话的是老林，不知他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

    “思咳”白宁思清了清嗓子，扭头看着萧仕明，：“萧哥，能让我去跟何念谈一谈吗？”

    “哦？”萧仕明看着他。

    白宁思迎视着萧仕明，解释道：“我只是想把我做过的事情告诉她。”

    “为什么？”萧仕明又问。

    白宁思答道：“我的所作所为打乱了何念对她自己的未来的一些计划，对她产生了影响。既然是自己做的事，那就应该自己去清楚。”

    “唔”萧仕明沉吟片刻，：“解铃还须系铃人。”

    郑思斯脸上写满了担心，问：“白宁思，其实你不需要这样做的。需要清楚的人是何念，不是你。”

    “郑，”萧仕明扭头看向她，：“鹿是条汉子，既然敢做就敢当的，你在那儿瞎操的哪门子的心？”

    “萧队？”郑思斯心有不甘。

    老林噗嗤一笑，问：“是啊，郑，我遇到什么事的时候就没见你这么担心过，难道白比你林哥我重要？”

    老林这一插科打诨，倒把郑思斯搞得没话了，看着白宁思拿起桌上那盒玫瑰凉糕起身看着萧仕明。

    郑思斯知道大势已去，只得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白宁思，难道他已经忘了早上深陷在何念的情绪泥潭里无法自拔的情形了吗？还亏得自己在车里足足劝慰了他一个多时，不长记性。

    萧仕明也站了起来，对郑思斯道：“去吧审讯室的监控打开。”接着，扭头对老林：“你去休息会儿吧。”老林伸了个懒腰，：“休息啥呀，我还是去陪一陪在x省的那几个兄弟吧，既然尸报告已经出来了，一堆资料等着交接咧。”

    萧仕明点了点头，带着白宁思走出办公室，朝审讯室走去。

    看着差不多把脚尖踮起来盯着两人背影看的郑思斯，老林清了清嗓子，：“这都能看见，还要监控干啥？”

    郑思斯无言以对，呲牙咧嘴地目送着老林离开，向审讯室隔壁的监控室走去。刚坐下，就看见白宁思打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去，急忙戴上耳麦。

    这边，白宁思反身关上门，把一张椅子挪到何念旁边坐下。

    郑思斯同时感觉到有人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一惊，扭头看见是萧仕明，便又转过头盯着审讯室里的两个人去了。

    何念一直把头搁在桌上。被铐铐着，抬不到桌面上，这样的姿势虽然难受，可是她不想抬头。萧仕明阴险的很，从来都是一脸温和一句重话都不，却这么折磨她这里的人都不是东西，她统统都不要见。

    “何念。”

    这个声音好熟悉。何念猛地把头抬了起来，用力过猛，感觉一阵眩晕。她摇晃了两下身体，白宁思一伸抓住了她的胳膊。

    真的，真的是白宁思。

    只听白宁思又开口道：“何念，我给你带来了玫瑰凉糕。”

    玫瑰凉糕？何念眨了眨眼睛，那神情，好像白宁思是在用玛雅语对着她话。

    白宁思有些担心，又叫了一声：“何念？”

    何念又眨了眨眼睛，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眼泪倾泻而出，迅速弄湿了整张脸。白宁思愣了一秒，开始足无措地在从衣服口袋摸到裤子口袋，最后摸出一包纸巾来。这时，何念居然一边哭一边开始跺脚，每跺一次脚还伴随着一声尖叫，完全就像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白宁思终于哆哆嗦嗦抽出一张纸巾来，一看何念的抬不起来，只得抬起纸巾朝她的脸上抹去。何念很配合地仰起头让他帮她擦眼泪，一边抽噎着，：“他们把我一个人关在这里，不不给我吃饭，不让我上厕所。看我就像看一堆垃圾啊”着，又凄厉地大哭起来，并流下更多的眼泪。叫道：“白宁思，救救我，你救救我，让我去死吧。”

    听了这话，轮到白宁思开始眨眼睛。

    在隔壁带着耳麦的郑思斯忍不住吐槽道：“救她？就是让她去死？她到底是要干什么？”

    萧仕明扭头看了她一眼，郑思斯立即噤声。

    这时，就听见白宁思：“何念，我有话跟你。你先冷静会儿，想一想。如果愿意跟我谈谈，咱们就坐在这儿谈一谈。如果不愿意，我这就离开。”

    “你有话跟我？”何念问道。

    “是的。”

    “你想什么？”

    “那么，你愿意跟我谈谈了？”

    何念幽怨地看着他，：“我什么时候对你过不愿意？你要跟我谈什么？”着，又抽噎了一下，把脸一侧，对白宁思道：“再帮我擦擦眼泪。”

    白宁思重新抽出一张纸巾，帮何念擦脸。看着何念毫不遮掩地把脸尽量朝白宁思的上凑，还闭上眼睛一脸享受的样子，郑思斯响亮地咂了砸嘴，尽管审讯室里的人并不能听见。

    何念闭着眼睛，：“白宁思，你要跟我什么？”

    白宁思提议道：“何念，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轮着问对方问题吧，你问一个，我问一个。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何念睁开眼睛看着白宁思，三秒钟之后，忽然咧开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很有趣，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个有趣的人。”罢，又一笑，：“女生优先，当然是我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