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照的影子越来越短，如一堆篝火。烤的身上暖暖的。

    “快中午了，我得给我爸妈打个电话。”吴薇薇在羽绒服的口袋里摸索，发现没有带。

    “我已经跟伯母了。”

    “什么时候？”一直在一起，也没见他打电话呀？吴薇薇特别忙吃惊。

    “昨天晚上。”程灏递上一包吃食，“伯母叮嘱要我们玩的愉快。”

    怪不得爸妈一大早就出去，昨天都跟他们解释了他们关系只有兄弟情义没有男女之情，他们倒是比月老还积极，学起了乱点鸳鸯谱了。

    程灏看吴薇薇想的出神道:“现在天气比较暖和，要是温度再低点就可以看到雾松。”

    “真的吗？你见过？雾松我只是在书上和电视上见过。”

    “我每年都骑车会来这儿，可以是见证了这儿的变化。还有，再往下骑不会骑出市而是一个村庄。”程灏不理会吴薇薇微变的脸色接着:“那村庄比起大城市日复一日的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倒是多了些恬静和安宁。”

    吴薇薇:“乡下的确很宁静，我时候是在乡下过了一段时间，乡下确实很好玩，爬树掏鸟窝、下河摸鱼，还可以坐在牛背山放牛。不过牛发怒的感觉真的不好，横冲直撞的太吓人了。对了，我姐以前就是一个假子，有一次我跟一个孩打架，那孩子骂我是野孩子，我姐抡着砖头追着那孩子跑了好几里路，从此在没有谁敢惹我。”

    “合着你时候还是村霸。”

    “村霸？”听过“村花”，“村霸”这一词倒是第一次听到，吴薇薇疑问道。

    “村里的霸王。”

    原来如此，吴薇薇的神情投入出孤陋寡闻。

    “当然。”吴薇薇看到程灏脸上的笑容，想他对于自己过去不开心的事情已经淡然，又:“你能想象的到吗？当年领我做村霸的假子姐姐现在做起了全职妈妈，还被我那姐夫训得服服帖帖，啧啧，一聊到我姐夫脸上都能调出蜜来。”

    程灏“她是爱你姐夫的，所以愿意为他改变。”就像他妈妈也是很爱他爸爸，愿意从一个衣来伸饭来张口大姐变成一个家庭主妇，从一个优雅的大家闺秀变成一个市井泼妇最后精神分裂。

    “所以爱情有毒，像我为了欧阳学长不是翘课就是放血买衣服化妆品，总想在他面打扮漂亮点，更加吸引他。这也算是一种改变。如果你遇到你爱的人，你会为她改变吗？”吴薇薇偏着头看着程灏问。

    “不会。”程灏看着远处山峦起伏，毫不犹豫的答到，改变付出的代价太多了，这个代价不是谁都可以承受。

    吴薇薇低头咬着一块巧克力，道“这倒是委屈我们雅雅了，哎，你怪不得这么多年都找不到女朋友。”

    “你这么多年不是也没有男朋友吗？”

    这家伙反击能力也太强了，吴薇薇吞吞吐吐道“我我很快就有了，不定过完寒假返校后欧阳学长就马上答应做我男朋友呢。”

    程灏笑着不话，两人各怀心思的陷入沉默。

    片刻后，吴薇薇吃着饼干喝完最后一口啤酒“这种天气真的不适合喝啤酒，越喝越冷。还有这巧克力、饼干配啤酒还真是第一次这样吃。”

    程灏仰着头也喝完最后一口啤酒，把外套脱了披在吴薇薇身上道:“我也是第一次这样喝，是不是有点奇怪？”

    “嗯，喝啤酒再来点重口味的熟食再合适不过，最好是很辣很辣，在大冬天吃那才爽。”

    “好，下次带‘绝味’。”

    “这才差不多，下次来挑天气冷一点时来，可以看到雾松。”吴薇薇。

    “那以后我们每年都来这儿好吗？”程灏看着吴薇薇，认真的。

    “好哇。”

    “话算数？”

    “呃，我什么时候话不算数了？”对于不信任自己，吴薇薇感觉很不舒服，狠狠的瞪了程灏一眼答到。

    时间过得很快，中午的暖阳慢慢西斜，山上吹来一阵一阵的凉风，面前一包包零食也只剩下包装袋。

    程灏看了一眼腕上表，把易拉罐和包装袋子用一个袋子装好“时间不早，我们回去吧。”

    “好，”吴薇薇想到上午来的时候那个下坡又长又陡差点要了她半条命，现在回去是上坡了，如果让他载人骑自行车上去，呃，那画面谁叫他嫌弃自己胖。吴薇薇站起来很夸张的拉个程灏的胳膊跌坐地上，“哎呦，我的腿”

    “怎么啦？还好吧。”程灏紧张的问道。

    “又酸又胀的，没法走路了。更别骑车，要不你载我回去，不然我只能在这荒郊野外过夜了。”

    平路骑车十几公里都很累，别载人走这种七高八低的山间马路。程灏的脸色露出为难。

    “也不知道这山里有没有野兽，晚上了肯定很冷，喂！你带我来这儿不能这样不管我呀。”吴薇薇神色委屈但语气却是很霸道强硬有几分耍赖。

    程灏扶起坐在地上的吴薇薇，搂着她的腰尽量让她腿少受力，走到自行车前。把背包塞给吴薇薇，:“背着吧。”

    “啊！”

    “我骑车，当然你背包了，再现在这个包里只有相，很轻的。”

    “额。”

    “坐好啊！”

    吴薇薇坐稳后，程灏踏着自行车:“我吴薇薇，你这样一直窝在家里不出门不行的，这样圈养很容易长膘。”

    “哪有圈养？我在学校不是天天跑步，有时间就去兼职上课吗？也就放假这段时间在家睡觉。还有注意用词，什么叫‘圈养’，只有猪才是圈养的好吗？”吴薇薇噼里啪啦了一串而前面的程灏虽然没出声可肩膀却一抖一抖的，原来他又在损自己，吴薇薇狠狠的往程灏腰上一掐:“你居然骂我是猪。”

    腰上的酥麻感让程灏骑的车东倒西歪，“我可没’猪‘字，都是你自己想象的。诶，坐好，摔了我可不负责。”

    都“圈养”了，程灏骂人不带脏字这个境界真是无与伦比，吴薇薇知道再争论自己也争不过那张毒嘴，干脆闭嘴但有不服气，报复性的加大劲，车明显不稳当，好几次都快要摔倒，吴薇薇条件反射般抓紧程灏的外套。

    “吴薇薇你这有严重的暴力行为，以后怎么嫁的出去？”程灏没等吴薇薇反驳，又“马上要下坡了，你抱紧我。”

    都上山容易下山难，上这个坡时，两人骑车都很费劲但车速并不是很快而且稳当，下坡时吴薇薇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吹的脸上微微发疼，而整个人都有一种从云端往下坠落的感觉，不，是人间坠落到地狱的感觉。闭上眼睛整个脸紧紧的贴着程灏的后背，“太快了，你按一下刹车。”

    “放心，不会摔。”

    许久，程灏头上冒出一层密密的细汗，背后的温热透过两层布料传到吴薇薇脸上不由得让吴薇薇脸也跟着发烫。

    到上那个很长的坡时，程灏明显很吃劲，头发如刚淋过一场雨般，后背也被汗水浸湿。吴薇薇有点后悔自己的恶作剧，低声道:“我下来走吧。”

    “没关系的，这坡虽然很长，但还好不算陡。我能行的，你腿痛走这段路要很吃力的。”

    在中途，程灏跳下自行车，喝了几口水，歇了一会儿，依然没有让吴薇薇步行，一直把吴薇薇送到楼下。这反倒让吴薇薇愧疚不安。

    “好了别出神了，时间不早，回去吧。”程灏从吴薇薇肩上取下背包，。

    “那再见。”吴薇薇准备往楼道口走时，又转身道:“你快回去洗澡把衣服换了，这种天气穿着汗湿透的衣服容易感冒。”

    “好。”

    “再见。”

    在吴薇薇正走进楼道口前，程灏叫道:“吴薇薇。”

    “嗯。”

    “今天我很开心。”程灏斜挎着背包单插在口袋，笑的像个孩子。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