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的，怎么了？”

    “没事，”萧玄泽不着痕迹地松开，“我去，你这幅样子出去，下人们一定觉得是我欺负了你。”

    “难道不是吗？”玉烟染瞥他一眼。

    萧玄泽轻轻推她，将她推回屋里，转而开始想，南北怎么会告诉她这个。

    因为这几年他遭遇的暗杀太多，任何微的弱点暴露出去，都可能成为致命的根源，他边的人对他的任何细节都尤为心，不会轻易示人，南北不可能敢拿他的命开玩笑。

    南北虽然不算灵，又多嘴，可也只是在自己边如此，没有自己的许，他不可能主动告诉柔缈什么，除非是她主动问的，南北不得不答。

    可她问自己有没有胃病做什么？除了这个，她还知道些什么？难道她已经起了疑心，要调查自己？

    萧玄泽满心疑虑，吩咐了下人去传膳，两人简单用了一些，玉烟染这才起告辞。

    她走后，墙角下闪过一个白衣人影，钻入了合拢的夜幕下。

    没过一会儿，府上就传出了流言：长公主倾心相待，“三顾茅庐”，终于感动了湛王，两人把酒言欢，重归于好。

    ——

    翌，一个白衣人影进了元京，在繁华的街市中左拐右拐，进了一个简单的三进院，没有去正屋，而是推开了东厢房的门，一闪钻了进去。

    “你来了，请喝茶。”屋子深处响起一个俊雅嗓音，带着些微风流，听起来有些熟悉。

    “多谢。”白衣人影没见到人也不恼怒诧异，径自走到桌边坐下，悠闲地品起茶。

    “你找我有何事？你这时候离开长公主府，会让人生疑的，有什么话直。”屋里那人未语先笑，让人如沐风，但语气中却含着一丝不客气的谴责。

    来人放下茶杯，“我让你们查湛王同长公主的关系，有什么发现么？”

    “我以为你现在的首要任务该是用尽一切办法找到长公主藏的那枚军符，而不是好奇她的风流韵事。”

    来人被如此不客气的数落，脸色白了白，“并非是我好奇，我只是觉得，他们很可能是旧识，湛王待长公主的态度太过不同，而长公主对他也有一丝古怪，待他同待我们这些质子并不相同。”

    “湛王只在启盛六年大朝会时来过元京，那时候长公主不在宫中，按道理他们不可能见过。”

    来人却不赞同，“万一见过呢？如果两人是旧识，那么他们现在表现出的这些很可能是故意给府上人和皇上看的，你他们为何要费尽心做伪装？”

    屋里那人沉默片刻，“你的意思是，军符有可能在湛王上？或者他知道线索？”

    来人道：“不错，我掌管长公主府这么久，桩桩件件事都过我之，并无异常，而我也从未发现她与龙虎军有过联系，所以有没有可能，那支强大的军队其实已经握在湛王上？”

    “她怎么可能把那么重要的东西给湛王？”屋里人的绪似乎有些激动。

    来人默了默，“所以才我让你调查他们的关系，长公主并不信任我，你们要尽快行动。”

    “好，你最好也快点动作，别忘了你的母国还在水深火之中，一拿不到军符，我们就一不能动，你也一不能回去。”屋里人的声音恢复了悠闲，但一字一句像是尖刀，悬在来人的头顶，对其步步b)近。

    来人上一紧，“我知道了。”

    “不过既然长公主不信任你，你也不要轻举妄动，过些子，有个人会去帮你，届时，你抓住会就是了。”

    来人有些狐疑，但再问对方却不肯了，他不能逗留太久，起告辞。

    他走后，屋里静了一会儿，与来人对话那人忽然又话了，“下，他的话有可能么？”

    一阵响动声传出，原来这个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

    这个神秘人开口，嗓音低沉微哑，像兵器一样冷硬，“当年的湛王离开元京后并无人关注，如果他们的确见过，军符在他上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流言中，长公主非常纵容这位湛王。流言这东西，未必都是假的。”

    对再次沉默，似乎十分不悦，半晌才道：“不管他们是何关系，下，你答应的，事成之后将她给我。”

    神秘下低低笑了一下，“自然，若是事成，她死以前可以让你饱一饱口福。”

    “多谢下。”那人似乎愉悦起来，笑声舒缓悦耳。

    屋里弥漫着谋和邪恶的气息。

    ——

    转眼到了五月底，文琇公主和亲西苗的子。

    这是本朝第一位和亲公主，和亲礼异常盛大，喜宴摆了足足七，举国同庆，元京上下都欢腾闹，一派太平盛世之景。

    到了西苗国主与王妃离京那，二皇子玉容灏代皇上亲自送了西苗队伍足足百里，以示重视。

    既然皇上表示了重视的态度，其他人自然也不能落下，玉烟染，柔佳，甚至柔霞都随着送别队伍跟了去，给文琇公主撑足了场子。

    然而奇怪的是，玉容涵没有来。

    他亲妹妹出嫁，而且是远嫁，嫁去西苗，也许这一生都未必能再见到，可玉容涵推自己怕见了不忍别离，愣是没来。

    仪王府无一人来，还是吴侧妃托了人送来一个礼盒，求玉烟染给捎上。

    没人知道文琇同玉容涵吵得那场架，所以人们除了好奇，就只有背地里嘲笑文琇——嫁了个比自己父亲还大的夫君就罢了，连亲哥哥也公然不给她面子，将来嫁去西苗，哪里能在异国他乡站稳脚跟呢？

    但文琇显然不这么想，出发这一，她华服盛装，雍容华美，仪态万千，像是一夜间成长了起来，仪容气度都与从前大不相同。

    柔佳虽然同皇后不大对付，还是很喜这个侄女的，见她马上要远嫁十分舍不得，姑侄二人坐在一辆马车里走了很远，直到将要分别。

    文琇由着女官搀扶，走下靖国的马车，按照规矩向着元京的方向拜了三拜，再上西苗的马车，与西苗国主同乘。

    然而要走时，文琇忽然对西苗国主请求：自己即将远嫁，有几句话想同她的另一位姑母，柔缈长公主一。

    西苗国主抱得美人归，自然不会在这种事上不应她，大方地命队伍等着。

    这下好了，靖国与西苗两边加起来上百人的队伍，这么多双眼睛齐齐看向玉烟染，生生将她变成了焦点。

    玉烟染心中无奈，不知文琇的用意，然而眼下只能纵马上前，以不变应万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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