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青莲剑歌
一个从没碰过剑的家伙,提剑而出剑气,这怎么可能?!
饶是荣嬷嬷一把年纪见多识广,也被这家伙给吓到了。
大唐自唐高祖李渊定都长安、到如今的长庆皇帝在位,已然经历了二百余年。
这二百年间,荣嬷嬷仅是听过有一个人像今天的刘克明一般,刚开始练剑,就修练出了剑气!
天宝三年,大唐还是那个雍容华贵、万国来朝的盛唐。
因为不屑与朝廷勋贵同流合污,有位剑仙被权贵谪贬出京,回到了东鲁老家。
天宝四年,那位放浪了一生的剑仙离开东鲁,开始南下游览吴越之地。
越地有一山,名曰天姥(),传登山之人登上天姥绝顶,能听到天上有天姥在悠扬高歌,此山因此得名。
那年,这位孤身一人剑仙来到天姥山下,望着这座“势拔五岳掩赤城”的吴越名山,他登天而上,一步一诗,中剑气纵横肆虐!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
越人语天姥,云霞明灭或可睹。
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
天台一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
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
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
谢公宿处今尚在,渌水荡漾清猿啼。
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
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
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
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
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列缺霹雳,丘峦崩摧。
洞天石扉,訇然中开。
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
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
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
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
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
别君去兮何时还?
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全诗共二十三句。
这位剑仙只用了二十三步,就飞身登上了山顶!
山上有一道观,名唤天姥观。观里有一位女道姑,已经在山上枯坐了三十年。
那天,这位道姑刚好在云崖之上观云海。
她亲眼看着那位身穿道袍、飘然欲仙的绝尘男子从山下登山而上,二十三步而凌绝顶!
那天过后,修炼越女剑法的道姑剑法大进。
而那位自称“诗剑仙”的飘然男子在峭壁之上留下了一部青莲剑歌之后,从此不知所踪。
道姑后来收了一位俗家弟子,唤作荣荣。也就是后来名扬天下、最终隐姓埋名躲进了刘府的荣嬷嬷。
所以,此刻刘克明里所执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屁莲花宝典,而是那位白衣剑仙所留的青莲剑歌!
“克明,过来。”望着还在那儿捧着剑发呆的刘克明,荣嬷嬷一改之前的冷眼漠然,眼中竟然有了激动之色。
刘克明不明所以,可还是走上了前去。
“克明,你可知武夫七品之上,还有两境?”刚才连六、七层境界都不愿意多的荣嬷嬷,此刻竟然主动开口,为刘克明讲解了起来。
“孙儿不知,请嬷嬷解惑。”刘克明也很好奇,这个世界的武力巅峰,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境界。
“一品二品,可生剑气;长剑横扫,天下无敌。这似乎是寻常人知晓的最高境界了。”
荣嬷嬷到这里,摇头道:“可世人大多不知,其实一品之上,还有两层境界,一曰‘神隐’、一曰‘顺心’。而这两个传中的境界,就是嬷嬷我,也只是听先师提起过罢了。”
到这里,荣嬷嬷似乎想起了师父在世时与她讲起的那个人,心驰神往道:“师父曾,当年她在天姥山上枯坐修行,曾亲眼见到一位剑仙执剑踏歌而上,只用了二十三步,就从登上了山顶。虽然天姥山高不过三百丈,可那人一步二十丈登天而上,你,他还是人吗?”
“怎怎么可能!”听到荣嬷嬷的话,刘克明的脑子瞬间就瓦特了。
大唐的一丈换算成米的话虽然才两米多,可‘一步二十丈’的话,相当于那位剑仙一步可以蹿起五十米左右,这怎么可能?!
“本来我也如你这般,以为这只是师父编的一个故事罢了。”到这里,荣嬷嬷竟然笑了:“可刚才见你提剑而出剑气,我信了。”
“因为师父曾起过,那位剑仙当年随着他的师父——大唐剑圣裴旻练剑之时,也如你这般,提剑而出剑气!”
“我”刘克明愣了:“那敢问嬷嬷,那位剑仙叫什么名字?”
“李白。”
“!!!”
见荣嬷嬷只是微笑着,却不话,刘克明忐忑不安道:“嬷嬷没开玩笑?”
荣嬷嬷笑着摇了摇头:“世人只知道诗仙‘斗酒诗百篇’,又何曾知晓剑仙‘剑摧五十州’?”
到这里,荣嬷嬷拍了拍刘克明,语重心长道:“嬷嬷一把年纪了,剑道一途已经止步于此。”
“可你不同。”荣嬷嬷盯着刘克明,认真道:“克明,你还年轻,嬷嬷之前误解了你,以为你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
“额其实嬷嬷没有误解我”冷不防被“铁面无私”的荣嬷嬷这么一夸,刘克明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本来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儿”
“你无需自谦。”荣嬷嬷摇头道:“无论你是不是传中的剑胚,可你既然能第一次练这本青莲剑歌就练出剑气,明你确实与这部剑法有缘。”
“既然决意练剑,又与这本剑法有缘,往后你需时时勤奋,不得懈怠。”荣嬷嬷认真告诫刘克明道。
“孙儿明白。”刘克明郑重点了点头。
“嗯,回去。以后每天鸡鸣之时,来这里来找老身。”荣嬷嬷道。
“啊?鸡鸣之时就要来?会不会太早了些?”听到荣嬷嬷的话,刘克明顿时泄了气:“这么早起床,孙儿怕耽误了嬷嬷休息”
“你是怕你自己起不来?”荣嬷嬷听到刘克明的话,顿时冷笑起来:“习武一途,本来就需要坚韧不拔的意志,要是连鸡鸣起床都做不到,那还是不要练剑了!”
“额孙儿给您笑话呢”刘克明见荣嬷嬷甩进了屋里,赶紧朝着她的背影喊道。
可是荣嬷嬷却不理他了。
刘克明捧着里的那把玄紫色宝剑,心中稍稍安定。
起码荣嬷嬷没有把她的剑要回去,这就明她还是愿意教自己的。
于是,刘克明叹了一口气,满脸无奈道:“鸡鸣就鸡鸣,谁让本公子是什么天生‘贱’胚呢?好端端的,非要练什么剑,真是够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