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刘光回府
见刘克明在那儿自个儿瞎琢磨着,一旁的李老头讽刺他道:“兔崽子,劝你不要好高骛远。
剑出剑气,那是一品二品高才会有的,一个刚练剑的子,可能么?”
到这里,李老头摇头道:“我巍巍大唐,千万人丁,真正的一品高不过双之数。就是二品高,也不会过百。你觉得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菜鸡,提剑而出剑气,可能吗?”
“我也觉得不大可能”刘克明有些心不在焉的。
他根本没在意李老头的话。
他只是很好奇,自己的荣嬷嬷,究竟是一品还是二品?
见刘克明认可了自己的话,李老头开始倚老卖老道:“嗯,所以啊,年轻人还是要脚踏实地,切莫好高骛远。依老夫看呐,你虽然根骨差了些,可既然能拜在荣的门下,有她悉心调教,过个三五十年之后,你还是能达到四品宗师境界的
没准儿走了狗屎运,三品大宗师境界也不是没有可能谁让你摊上了我荣妹子了呢”
“那老李头,荣嬷嬷究竟是什么境界?二品还是一品?”刘克明眼巴巴地问道。
“不可。”李老头故弄起玄虚来。
“切,没劲。”刘克明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就在这个时候,刘克明看到稚虎慌慌张张地往这边跑了过来,朝着自己上气不接下气道:“少爷,老爷回府了,让您去书房,是有要事与您相商。”
“要事?”听到稚虎的话,刘克明皱起了眉头。
该不会是让自己进宫了?
一旁的李老头听到二人的对话,也是啧啧道:“哎呀,看来某个祸害终于要滚进宫里了啊好歹挨了那一刀,看你往后怎么骚!”
“你大爷啊!”听到李老头的话,刘克明怒了。
这个老不死的,居然幸灾乐祸。
不过,连李老头都能猜出来,看来这次刘光是真要把自己送进宫了啊。想到这里,刘克明有些头疼。
自己才刚刚开始练剑,要是就这么进了宫的话,那以后谁来教自己练剑?
可刘光的命令自己又不能拂逆,这该怎么办才好?
有了!
刘克明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把稚虎叫到身旁来,趴在稚虎的耳边嘀咕了好一阵子。
“可是少爷”稚虎有些犹豫。他好像也很怕那位成天板着一张脸的荣嬷嬷。
“放心!嬷嬷会来的!”刘克明胸有成竹道。
“走了老李头,明儿个再来找你话!”刘克明打发走了稚虎,又对李老头挥了挥,似乎已经料定了荣嬷嬷会出面帮自己摆平刘光。
望着刘克明的背影,李老头的眼里精光闪烁道:“行啊东西,居然还懂得借势了!”
完他又有些疑惑道:“真是奇了怪哉,我的荣的心气儿这么高,怎么就收了这么个东西做自己的衣钵传人?没道理啊”
那边李老头在他的破房子旁边瞎琢磨着,这头刘克明早已经来到了刘光的屋子里。
见一身便装的刘光正盘着一串菩提珠等自己,刘克明乖乖走到他的身边,跪下磕头道:“孩儿给父亲大人请安。”
“起来。”刘光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尖锐。当然,只尖锐不湿疣的。
刘光眯着一双眼睛,打量着身前一言不发的养子,心中疑惑这子怎么这么能沉住气了?
他等了半晌,见刘克明还真和自己耗住了,最后只好先开了口:“克明,你进宫的事,为父已经帮你打点好了。”
“爹能不能不进?”果然是这件事啊,刘克明忍不住一阵头大。
他已经爱上了在刘府混吃等死撩妹子的生活,如今还找到了第三产业——练剑。他可不想进宫去伺候什么太子殿下。
“不能。必须去。”刘光不容置疑道。
“可是孩儿最近正跟着荣嬷嬷练剑呢,爹把孩儿送进了宫里,孩儿怎么练剑?”
“你?跟你荣嬷嬷练剑?!”听到刘克明的话,刘光第一反应就是这子为了不进宫,撒起谎来居然敢把荣嬷嬷也捎带上了。
于是刘光嘲讽刘克明道:“就你那个不学无术的样,你荣嬷嬷见到你,不给你吊到梁头上,把你的麻雀剁了泡酒浇花你就烧高香了,还教你练剑!真是好的不跟老子学,净学你老子满嘴的大实话!”
“我”
“你什么你!”到这里,刘光似乎有些恼了:“耍聪明是没用的,反抗也是没用的。明儿个一早,赶紧跟着为父去厂子里走个过场,老子都给你安排好了,又不真阉了你,你还想怎么样?”
“可是”
“可是什么?就这么定了!”刘光不容置疑道。
“定了什么?”就在这时,书房外面突然响起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紧接着走进了一个老太婆。
那老太婆的一张脸虽然黑得跟包拯再世似的,可此时刘克明看到,却像见到了亲奶奶似的。
“嬷嬷!”刘克明赶紧跑过去,扶住了一身紫衣的荣嬷嬷。
“嗯。”荣嬷嬷虽然还是面黑如铁,可好歹由着刘克明扶着她了。这明在她的心底,其实已经认可刘克明了。
见荣嬷嬷进了屋里,刘光弓下身子,恭敬行礼道:“荣姨。”
荣嬷嬷瞥了刘光一眼,开门见山道:“你要送克明进宫?”
“明天一早就带他走。”刘光低着头,老实回话道。
“不用去了。”荣嬷嬷根本没有与刘光商量的意思,话的口气那是一个不容置疑了。
“好。”
刘光与刘克明话时候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可在荣嬷嬷跟前,却连一句“为什么”都不敢问,真是应了那句“一物降一物”。
“嗯。”见刘光答应下来,荣嬷嬷点了一下头,又接着对刘光道:“给克明一年的时间。这一年内,克明每天跟着老身练剑,一年之后,他进不进宫,老身就不管了。”
“嬷嬷”刘克明本来还巴望着能不进宫了,可闹到最后却只是判了个“死缓”,他立刻泄了气。
“你不用求我,你们父子二人的事,你爹了算。”荣嬷嬷冷冷道:“这一年里,你不得偷懒,以你的资质,一年之后就是练不出什么名堂,也起码能在群狼环伺的宫里自保了。”
完,荣嬷嬷直接转身走了,从头到尾都是是那么的写意潇洒。
只留下可怜的刘克明,已然要独自面对惨淡的人生了。
荣嬷嬷完话就走了,留下那对父子在书房里大眼瞪着眼。
“好啊子,竟然能让你荣嬷嬷教你练剑,,你给他老人家灌了什么**汤?”刘光眯着眼睛笑骂道。
他虽然在骂刘克明,可那张白皙无须的脸上却满是欣慰——这么些年来,他可是知道荣嬷嬷的脾气秉性,所以刚才荣嬷嬷亲口承认兔崽子在跟她练剑,刘光可是吓得不轻。
“兔崽子,老实交代,怎么让你荣嬷嬷教你练剑的?”刘光是真的好奇,这个兔崽子究竟怎么摆平了荣嬷嬷。
刘光的这个儿子虽然不是亲生,可从到大,他可没少在刘克明身上费心思。以这个王八蛋的性子,荣嬷嬷没道理对他青眼相加啊?真是奇了怪哉。
经过这些时日,刘克明已经完全融合了刘克明的记忆。
记忆里,刘克明与这位养父其实挺“父慈子孝”、“温馨感人”的。
比如,刘克明七岁那年,因为惹了大祸被刘光收拾了一顿。刘克明这子也是倔强,他似乎觉得自己很委屈,被刘光打了之后,竟然闹起了绝食。
到了三更夜半,刘克明实在饿得受不了了,就偷偷摸摸跑到东边庖房里,想寻点东西填肚子。
他蹑蹑脚地来到庖房里,看到灶台上压着上一张字条,上面竟然是刘光的字迹:傻孩子,饿了一天肯定饿坏了,爹让厨子给你留了饭菜,就在大锅里,快去吃。
那一刻,刘克明瞬间泪如雨下。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后悔自己不懂事,惹父亲大人生气。
满心愧疚的刘克明掀开锅盖,发现锅里竟然什么吃的都没有,只有一张纸条孤零零地躺在大锅里,上面还写着几行字:兔崽子,老子就知道你会偷吃!老子已经让厨子们把所有能吃的东西全都收拾干净了!绝食是?老子送你一个字——活该!
这就是刘光,一个错生在了大唐的现代行为艺术家。
所以一直以来,刘克明也仅仅是对这位养父保持着表面上的尊敬罢了,心里头的腹诽其实多了去了。
而这种记忆传承给刘克明之后,刘克明自然也不会对刘光有太多的尊敬。
——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哪里值得尊敬了?
听见刘光问荣嬷嬷教自己练剑的事,刘克明打着哈哈道:“回禀父亲大人,那是一个月黑风高哦不是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太阳当头照,花儿对我笑,窗外的家雀儿在大榆树上唱着双截棍”
“人话!”刘光抬脚就朝刘克明的腿上踹。
刘克明轻巧躲开那一脚,嘻嘻笑道:“其实没什么啊,那天下大雪,嬷嬷看到孩儿在雪地里踏雪无痕,孩儿是千年一遇的练武奇才,非要拉着孩儿跟她练剑。孩儿当然不肯啊,于是就以死相逼可嬷嬷却威胁孩儿,孩儿死就死了,等死了之后,她就把孩儿那里剁下来泡酒给父亲大人喝”
“去你娘的!滚!”刘光实在听不下去这个王八蛋胡扯了,赶紧一脚踹了过去。
刘克明躲过那一脚,一边往门外边跑一边喊道:“爹,孩儿连我娘在哪儿都不知道,怎么去我娘的?
那啥,听人家,孩儿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爹,要不您给孩儿讲一讲,当年您是怎么把石头给搞怀孕的?”
完刘克明不敢停留,头也不回地逃了。
“这个混账东西!”听到刘克明的胡言论语,刘光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
这个子,他似乎越来越喜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