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平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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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克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以为自己真的治好了韩江雪多年的面瘫。

    可是,就在他他刚要趁热打铁、与韩江雪进一步联络一下感情的时候,他却在韩江雪的眼里看到了冷静与排斥。

    刘克明那颗燥热的心瞬间又凉了。

    “额,韩姐姐,你为什么成天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啊?你看你刚才笑的样子,多美啊。”刘克明仍然在死缠烂打。

    “少爷言重了。奴婢从就这性子,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韩江雪本着一张脸,似乎刚才那个“一笑百媚生”的不是她似的。

    “额”刘克明望着那张冰冷脸庞,都以为刚才产生了幻觉。

    韩江雪拿起了木杵,轻轻捣着木盆里的衣裳,对刘克明下了逐客令:“少爷的故事也讲完了,奴婢也笑了,还有没有旁的事?少爷还要帮奴婢洗衣裳吗?”

    “我”看到韩江雪的模样,刘克明顿时蔫了,“算了,打扰韩姐姐了。”

    他朝着门口走去,一张脸阴沉似铁。

    他虽然喜欢韩江雪,可不代表自己可以任由着她不理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热脸倒贴冷屁股,他准备留点自尊给自己。

    可就在这个时候,如花突然朝着刘克明的背影扯开了嗓子:“少爷,您最近是不是感染了风寒?奴婢怎么在您的床单上发现了很多白色的鼻涕”

    “”

    如花看不到刘克明的表情,依旧在朝着他的背影傻乎乎道:“少爷,擦鼻涕还是要用帕,蘸得床单上到处都是,很不干净的”

    “”

    满脸通红的刘克明回头看了一眼,他见韩江雪竟然满脸鄙夷地望着自己,赶紧落荒而逃

    奇了怪哉,刚才韩江雪的表情,像是知道床单上的是什么东西似的

    想到这里,刘克明有些纳闷了。

    虽然韩江雪比自己大了三岁,已经十五岁,及笄之年。

    可身为一个古代女子,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怎么会懂“梦遗”这么内涵的东西?

    刘克明满腹心事地朝自己的住处走去,由于没看前路,冷不防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刘克明抬起头,见是稚虎这个恶奴,想起那个什么“忠仆的芳心暗许”任务,越想越鬼火,忍不住一巴掌拍到稚虎的脑门上,咬牙切齿道:“走路不长眼啊?”

    “嘿嘿嘿,少爷息怒。”稚虎弓着身子,点头哈腰道:“少爷,您难道忘了今儿个是啥日子?”

    “啥日子?本公子的生辰?”刘克明搜寻了一下刘克明的记忆,不对啊,这位刘克明的生辰是农历六月廿四、荷花生日那天。

    “呃呃少爷真是‘日理万鸡’、贵人多忘事。”稚虎这家伙果然是拍马屁的行家,就连刘克明忘个事,也不忘轻拿轻放、吹捧一番。

    “到底啥日子啊?”刘克明越发纳闷了。

    “看来少爷是真的忘了。”稚虎满脸不应该的表情:“少爷,今儿个是九月廿八、是咱们平康里一年一度的评选花魁的日子啊!”

    听到稚虎的话,刘克明脑子里顿时一个激灵。

    稚虎的没错!

    每年的九月廿八这一天,是长安城最有名的“红灯区”——平康里评选什么“菊花仙子”的日子。

    大唐早在宋朝之前,没有宋朝‘存天理灭人欲’那套封建礼教禁锢,又受北方游牧民族的影响,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民风开放。

    而大唐经历了贞观、开元两座盛世之后,国力雄厚、百姓安居,所以上到王侯将相、下至平民百姓,都以狎妓为乐。

    安史之乱过后,虽然大国雄风不再,可这股子“饱暖思**”的优良传统却没有被丢掉,反而越发的被文人墨客、商贾士族们发扬光大。

    中唐名臣白居易“黄金不惜买蛾眉,拣得如花三四枝”的诗句,就是对唐人“好狎妓”之风的真实写照。

    而且一代诗王白居易也身体力行着——即使到了晚年,白居易也在自家别院里蓄妓过百,整天“轻拢慢捻抹复挑”,好不快活。

    唐朝还破天荒地根据官员品级的高低,对蓄养家妓的规模做了规定。

    唐中宗李显甚至还下了诏书:三品已上,听有女乐一部;五品已上,女乐不过三人。

    唐玄宗也亲自下诏:“五品已上正员清官、诸道节度使及太守等。并听当家畜丝竹,以展欢娱。

    如此“体恤官员”的圣旨,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皇帝大臣们身体力行,大唐的百姓们更是积极响应统治阶级的号召,将“狎妓”这一关乎华夏传承的优良传统发扬光大着。

    如此,便造就了大唐发达壮观的“第三产业”。比如长安城的平康里,就有一个“风流薮泽”的艳名。

    而大唐的官吏、文人、学子们也都不拘泥于礼法,经常出没于妓馆青楼,还经常用艳诗新词来描绘自己狎妓的风流韵事。许多大名鼎鼎的文人墨客也是烟花柳巷里的常客,并以此为雅。

    什么“娼家越水边,摇艇入江烟,既觅同心侣,复采同心莲”、什么“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东边日头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都是对这一风流韵事的真实写照。

    而身为刘府少爷的刘克明,自然也没少了对这等“国家大事”的参与。只不过,由于往年他太了,所以也只是跟着凑个热闹罢了,还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

    再者,刘光虽是个太监,可在外场对他这个儿子管教的还是比较严格的。而那些青楼的老鸨又都认得刘克明这个太监养子,又哪敢把主意打到这个“未成年”的身上?

    她们还害怕盛怒之下的刘光带着神策军一把火烧了她们辛苦攒下的家业呢。

    听到稚虎的提醒之后,又回想起往年的热闹场面,刘克明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他的这副躯体其实已经发育的不差了,不然最近也不会“梦遗”到床单上,给单纯的如花是“鼻涕乱抹”。

    “哎呀,真是刚打了瞌睡就送来个枕头,既然天意如此,那本公子可就不客气了!”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感激刘克明这个短命鬼起来,因为这子给他留下的这副皮囊,仔细看着,倒有几分杨洋的模样——其实他要是不去做太监,去开放的大唐当个白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听了今晚的盛会之后,刘克明多日来积攒的压抑也一扫而空。

    想起记忆里那些温柔似水的姑娘们,刘克明感觉自己的腹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