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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岳回到家的时候,张氏才刚做完中午饭。
他把三十斤的肉交给张氏,让她处理一下。
初冬季节,中午温度还是不低的,肉放着不处理,是会坏的。
张氏看着那大块肉,眼珠子差点儿没掉下来,“怎么买这么多?”
像往年,他们家一年都吃不了那么多大肉的。
这么多
张氏有些担心,提醒他,“你可别让娘知道了。”
然而林高氏又不是不进厨房,怎么可能不知道,下午给老头子倒水喝的时候,想给他加点儿红糖,一翻橱柜就发现了这么一大块子肉,差点儿没气晕过去。
她气势汹汹地找到了在院子里给林元打下的沈岳,却在对上那双笑吟吟的眼睛时,停下了脚步,黑着脸把话咽到了肚子里。
若是以前,她自是会大骂一场。
家里老头子都病成这样了,还大大脚的,是不是要逼死她。
但从秋季做草编包生意到拿出钱给老头子看病,再到今早上的“救火”,林高氏是怎么都不出沈岳的一句不好来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是偏心,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去苛待某些家人,但她不是个不知好歹的。
她咬着牙,打算等这个赘婿不在的时候,拉着自家那不成器的哥儿,好好教教他怎么管家里的钱。
然而不等她教育自家哥儿,就被那一车车拉进院子里的炭给惊的差点儿没晕厥过去。
“买了多少?”林高氏指颤抖地指着院子里的五辆牛车,问沈岳。
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是一副恍惚在梦中的模样,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沈岳第一次感觉到了压力山大,他咳了一声,故作淡定道:“五千斤。”
“娘。”
“婆婆。”
众人惊呼。
林高氏终于成功的气晕过去了。
沈岳:“”
“我晚上再找你算账。”豆芽菜气呼呼地从他身边跑过,赶紧去看他老娘了。
林高氏半躺在地上,在林征掐过人中后悠悠地醒了过来。
她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的炭车,整个人都有些茫然。
“沈哥,这炭,你是不要了吗?”送炭来的子们看着林家这个阵仗,还有啥不明白的,顿
时都有些不知所措。
沈岳瞟了林高氏一眼,心想这次可能真的有点儿过了。
不过,炭拉都拉来了,定金也付过了,哪有不买的道理。
他冲为首的哥道:“你们先等一会儿,我跟我娘两句话。”
冯氏和张氏赶紧从林高氏的身边移开,给沈岳让位。
沈岳拉了一把椅子过去,和林征一起把林高氏扶到了椅子上。
林征也很茫然,他下意识道:“弟夫,你怎么买了这么多?”
林高氏眼珠子转了转,对向了沈岳,嘴巴张了张,却根本不知道该什么好,只是浑浊的眼中,却氤氲起了雾气。
她是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每天五百文的药钱,她这辈子几十年,没有哪一天能赚这么多的。
但是为了老头子,药不能断。
她这心里一直火烧火燎的,日常担惊受怕,总怕哪一天钱没了,老头子也就这么没了。
日日想着省吃俭用,谁知道这个赘婿竟然如此大大脚的。
她都不知道该找谁生气了。
只能茫然地看着沈岳。
沈岳一看这情况,哪里不知道林高氏是真的气到了,忙喊了一声,“娘。”
他解释道:“爹的身子受不住凉,平常的柴火烟气大,用来取暖爹也受不住,我就想着买些炭”
“那你也不用买那么多吧?”冯氏插嘴道,她刚刚也有些惊住了,现在回过神来也是不高兴。
家里既然有钱就省着点儿供她儿子读书啊,买这么多炭干什么,冬天坐被窝里熬一熬就过去了,用得着浪费这么多钱吗。
沈岳不想搭理她,但林高氏现在也在等着这个解释呢,他就道:“我算了一下,从现在到初春开暖,爹估计得用个三千斤”
他话还没完,冯氏就阴阳怪气道:“这是要一直点着炭么?弟夫好大的笔啊。”
沈岳这次直接把她当成了空气,继续道:“爹的身体不好,不能吸入烟气,所以正房的几间屋子都不能点柴烤火。我想着三哥明年就要科考,今年正冷的几个月怕是也会继续学习的,就打算多买些,让他读书时用。”
“还有元元”沈岳顿了一下,道:“他一直体寒,我怕他冬天不好过。”
“哟呵,叔冬天
不好过,不是还有你么。”冯氏翻了个白眼,“被窝一钻”
“冯氏!”林高氏厉声喝止了她,怒道:“这话是你能的吗?”
她脸色还有些白,却扶着林征的胳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几个足无措的送炭人道:“炭都码到偏屋墙根吧。”
沈岳道:“娘放心吧,这笔钱我们四房来出。”
林高氏嘴唇颤了颤,却没搭理他,而是偏头叫过豆芽菜,“你跟我到房里来。”
沈岳:“”
送炭哥们见主家都发话了,也不犹豫,吆喝一声,就开始赶牛,要把车停个好位置,方便搬炭。
豆芽菜跟着林高氏去了堂屋,两个人把门关了起来,不知道在什么。
张氏和冯氏见没什么事儿了,拉着自家儿女就回屋了。
唯有林征还站在原地没动,瞥了一眼沈岳。
沈岳现在都要被他们搞毛了,忍不住道:“看我干什么?”
林征嘴角竟隐隐带有笑意,“我本以为弟夫无所不能,现在看来弟夫哪里都好,就是不会过日子。”
沈岳:“”
真是够了。
林征笑了笑,道:“炭钱等我下个月抄书给你。”
沈岳道:“不用了。”
他知道这个大舅子虽抄书每月能赚些银钱,但花用也大,他还指望大舅子早些考上举人,给他们撑腰呢,哪里会在意这些的前期投资。
但林征不同意,“给书房的炭我就承了这个人情,但给爹用的,我总是要出的,我是爹的儿子,给他看病、买炭是当儿子的本分。”
沈岳见他承了情,也就没坚持,道:“那三哥就出500斤炭的银钱吧。”
500斤炭是二两多银子,林征也能出的起,压力不算太大。
林征这次倒是没提出异议,点了点头,两人就这么定了。
炭卸完后,沈岳就给送炭的哥们付了尾款,把人送走。
然后端着火盆点了几块炭,看看效果怎么样。
集市上也有0斤2文那样的炭,据烟很大,他就专挑了0斤文这类最好的,是烟很。
好在老板们也没谎,他点燃后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炭的烟确实,如果放在距离床稍远点儿的地方都闻不到烟味的。
不过以防一氧化碳中毒,
窗子或者门到时候得留个不的空隙来透气。
因现在天黑的早,林家为了省点儿灯油,晚饭吃的很早。
吃完晚饭后,沈岳便捡了几块炭放到火盆里,端到林如松的屋里,交给林高氏,“娘,晚上爹冷了,你就给他点上。”
他提醒道:“窗户我打开了个缝,你别给关上了。这炭烧起来是热,不过若是不透气,会对身体不好的。”
他也没办法解释什么一氧化碳中毒,只能对身体不好,林高氏既然在意林如松,自然会注意的。
林高氏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不过沈岳都开口了,她也不能再给人脸色,点了点头。
沈岳见能交代的都交代了,就离开了两个老人的屋子,走的时候顺便给他们带上了门。
回到自家屋子里时,豆芽菜还在点着油灯做袄子。
沈岳将床铺铺好,刚坐在床上,便见豆芽菜放下了针线,熟练地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
沈岳就知道今天晚上跑不掉,于是特别老实地蜷起了大长腿,掀开被子,示意豆芽菜坐过来的时候,把腿脚放进来,别冻住了。
豆芽菜腿脚放是放进了被窝里,却翻了个白眼,鼻子哼了哼,显然心里也是有气的。
“娘骂你了?”沈岳试探着问。
他以为豆芽菜会傲娇,会炸,因为这个家伙也是个爱面子的呢。
但是豆芽菜却是点了点头,无精打采地比划道:“骂了我好长时间呢。”
他从身后摸了摸,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的布袋子,递给沈岳:“娘把银子给我们了。”
沈岳一愣。
他拎了拎袋子,大约有个四五两重。
他刚想什么,袋子又被豆芽菜给拎了回去,对方比划道:“娘,以后不要给你钱了。”
沈岳:“”
他这才刚想对林高氏改观呢。
至于吗?
豆芽菜比划:“她你不会过日子,就会大大脚的充大方。”
沈岳:“”
沈岳不满意了,“我大大脚我认了,但怎么能我充大方呢?”
豆芽菜翻了个白眼,也不高兴了,“你还你不是充大方?炭怎么都买的最好的,给爹用就行了,还书房都给放,你不知道林泽从书院回来是睡书房的呀?”
沈岳:“”
这个他真是忘了。
豆芽菜气哼哼的,“娘我就是太惯着你了,林家没哪个爷们是管着钱的。还教我这么多年,都白教了。”
沈岳:“”
他突然之间有了点儿熟悉的危感。
眼珠子转了转,他一把抓过放在枕头旁的两只盒子,递给豆芽菜,“呐,给你的。”
豆芽菜正气哼哼呢,被他转移了话题,愣了一下后,问道:“是什么?”
沈岳里是两个表面雕有花草的盒子,一个暗红色、一个暗绿色,巴掌大,很精致,看着就知道不会便宜。
沈岳把盒子塞到他里,“打开看看。”
豆芽菜一脸疑惑,但摸了摸盒子上的雕花,他还是心翼翼地捏开了暗红色盒子上的暗扣。
一股清淡的香气飘了出来,不出是什么花香味,就是很淡很好闻。
他看着盒子里的膏状物,惊讶地瞥了沈岳一眼,将打开的这个放到床铺上,紧接着又打开了另一只。
这下飘出来的不是花香味,而是一股淡淡的草药味。
沈岳解释道:“绿盒子里的是冻伤膏,我看你上和脸上有些冻伤的印记,以后晚上洗完脸用用,可以以免冻伤。红盒子的是面脂,冬天风大且干,抹了对你皮肤好。”
豆芽菜眨了眨眼睛,愣愣地看着沈岳。
就在沈岳以为他会眼眶一红,感动的稀里哗啦的时候,对方一挥,比划出了一句特无情的话:“多少钱?”
沈岳:“”
对方铁面无私:“别以为贿赂了我,今晚上的事儿就可以一笔揭过。”
对方刚正不阿:“剩下的钱拿出来。”
沈岳:“”
沈岳觉得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会儿也不管了,特光棍地仰着下巴:“花光了。”
然后他就见到了豆芽菜从面无表情到下巴差点掉落的大变脸。
接着就是勃然大怒,一副怒铁不成钢的模样:“你个败家子。”
“怪不得娘要看好自家的爷们,都是一个个让人不省心的。”
沈败家子不让人省心岳:“”
他看着对方不叽叽的模样,只觉得一股违和感油然而生。
按他上一世的年龄,对方叫他叔叔都不为
过,现在在教训他“不让人省心”?
他决定要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咳了一声,伸打断豆芽菜狂轰乱炸的肢体语言,“我有个事情要声明一下,我虽然能花钱,但也算不上败家子吧?”
豆芽菜愣了一下,不高兴道:“你怎么不算了?”
沈岳道:“钱是我带着大家挣的吧,这样还算败家子,那其他人该怎么活?”
“可是虽然别人赚不了那么多,人家能攒钱啊,你赚的多,但就让你去了一趟镇上,一下子就给花光啦。”豆芽菜愤愤地比划:“那可是二十多两啊,你知道好多家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攒那么多。”
沈岳不服气:“那是他们一辈子赚不了那么多啊,但我可以。”
他想了想,伸把枕头另一头的布袋子拿过来扔给豆芽菜,“而且,谁我攒不了钱,你看看这不是嘛。”
豆芽菜一愣,慌忙接过袋子,然后打开一看,登时愣住了。
他回过神来后,忙伸进去摸了摸,长大了嘴巴,比划道:“五十两?”
沈岳仰着下巴,得意地嗯哼了一声。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豆芽菜先是高兴,接着就是疑惑,“生意不都结束了吗?”
家里有什么进账出账,他比谁都清楚,那这钱是从哪里来的?
他看着沈岳的眼神就狐疑了起来。
沈岳却一派淡定,“你昨晚不是怕钱花光了没法给爹看病吗?我想了一晚上,觉得确实该给家里备点儿钱,以防万一,就把焦糖瓜子的方子给卖了。”
豆芽菜怀疑:“会有人买吗?我们这里又没有瓜子。”
他倒是非常敏锐地直指问题重点儿。
沈岳早就想好了应对辞,因此面色连变都没变,从容道:“记得李堂李掌柜吗,他就对我们的瓜子感兴趣,其实当时感兴趣的不止他一人,还有一个往府城跑商的,他在外地见过瓜子,想买下方子倒卖出去。本来我打算明天去找他们村子找他,谁知道今个儿在镇上遇到了,正好他在采购东西,我就把方子卖他了。”
沈岳以为接下来豆芽菜会问他那人住在哪个村,叫什么,他都准备好了答案,打算豆芽菜一问,就把答案抛出去,谁知道他那辞一完,豆芽菜便
不吭声了。
沈岳看着他稚嫩的脸蛋,心里一时有些惴惴的,不知道他相信了没。
这个豆芽菜,年纪,怎么总搞的他跟个毛头子那样一会儿紧张这个,一会儿紧张这个?
沈岳都有些唾弃自己了,之前的潇洒呢?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吐槽自己,就被一把抱住了。
这个操作沈岳太熟悉了。
本来还紧张的不行不行的,这下一被抱住,他竟然松了口气。
“好啦好啦,反正以后有我在,你不用担心钱的事情。”他拍了拍豆芽菜的后脑勺,心里竟然还有些欣慰。
拿出偷藏的私房钱,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不过,他显然对豆芽菜了解的不够深入。
他这边刚感叹完,豆芽菜就放开了他,然后眉开眼笑地收起了床铺上的面脂和冻伤膏,还有两个钱袋子。
两个?
沈岳一愣,忙伸拦住了豆芽菜,指了指钱袋子:“那里有一半是我的。”
豆芽菜眉眼欢喜地抱着钱袋子,却故作难过地冲他比划:“今天被娘骂了,好伤心。”
那做作的演技,沈岳就知道豆芽菜是个坏蛋。
而且这个坏蛋现在还故意不给他银子。
他不高兴道:“你伤心和银子得分我一半有什么关系?”
豆芽菜抱着东西,一脚跳上了踏板,然后才回过头来冲他比划:“当然有关系了,有了银子我就开心了啊。”
沈岳嘴角抽搐:“有银子我也很开心啊。”
“可是”豆芽菜却吐了吐舌头,“娘是因为你才骂我的,是你让我伤心的,你的银子给了我,我就不伤心了呀。”
沈岳:“那我就伤心了啊。”
“跟我有什么关系?”豆芽菜冲他翻了个大白眼。
然后将银子往被窝里一放,外衫一脱,欢欢喜喜地抱着银子睡了。
沈岳:“???”
沈岳一把掀开被子,跑到踏板上去扒拉豆芽菜:“喂你不能这样啊你。”
然而对方死死地抱着银子,愣是任凭沈岳骚扰,都不睁眼。
沈岳:“”
第二天天一亮,沈岳就醒了。
看着床头的一块银疙瘩,沈岳捏在里,陷入了沉思。
五十两银子换了块疙瘩,他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
活?
看了眼隔壁木床上空空的床铺,沈岳沉默。
得了。
就豆芽菜那软不叽叽、傻不兮兮的模样,下次骗回来就是了。
这次他真是太大意了。
沈岳无法,只能逼着自己想开点儿。
这颗豆芽菜!
看他哪天不想办法扳回来一城。
给自己打完气之后,沈岳伸了个大懒腰,便精神饱满地起了床。
别的不,自穿越之后,他的睡眠真是越来越好了。
一觉睡到天亮,别提多爽了。
洗漱完之后,他就坐在了饭桌上。
一大家子人面色都很好,连昨天黑脸的林高氏都是一脸喜色,不知道是不是豆芽菜跟她了什么。
豆芽菜就更别,一早上嘴就没合拢过,指头也舞个不停,和林宝两个人叽叽歪歪了一早上。
变化最大的是冯氏,她昨天的态度还是横眉冷对、阴阳怪气,到了今天却变成了春风拂面,和风细雨。
对着沈岳非常殷勤。
沈岳不想搭理她,吃完饭之后,便离了桌,去收拾挂在墙上的鸭毛。
之前让林老二宰鸭子,鸭毛他都让人留下了。
林宝蹬蹬蹬跑过来,在他身边蹲下,好奇道:“叔叔,你干什么呀。”
沈岳掏了一把鸭毛放进簸箕里,飞快地挑拣着。
他边挑拣边道:“收拾一下鸭毛,想试着给你叔做个棉袄。”
林宝“哦”了一声,接着兴奋道:“我也可以学吗?”
他以为这个叔叔又要做什么新奇玩意儿了,就想学学呢。
沈岳道:“当然可以呀,一会儿你帮我洗鸭毛吧。”
“好哒。”林宝立马答应。
鸭毛处理起来非常麻烦,别他们这个是宰了鸭子之后,拔的毛,非常脏,泥沙、血迹、粘液啥都有,而且味道特别难闻。
沈岳耐着性子,将0只鸭子的鸭绒收拾出来,一收拾就是两三天。
林宝是个非常听话的孩,也特别乐意学习,沈岳教什么他都能学的七七八八,所以到了第三天,两人才一起把两大盆子鸭绒给洗干净,然后上了锅开蒸。
豆芽菜在给他做棉袄,沈岳看了下豆芽菜的冬衣,那身棉袄除了干净点儿,别的跟沈岳那套旧棉袄也差不了多少。
都是又硬又重不保暖。
想着之前做老鸭粉丝汤留下来的鸭毛,他打算试着给豆芽菜做身羽绒服。
这玩意儿暖和、轻便,比大棉袄也好多了。
不过沈岳没做过,也只是看过相关视频,不知道能不能做好,因此就没跟豆芽菜提。
经过挑拣、清洗、消毒灭菌后,沈岳将鸭绒用细棉布制的袋子装好,放在林家的院子里让太阳暴晒。
好在初秋的这些天都没有下雨,天天中午大太阳。
经过半个月的暴晒后,沈岳便把收拾好的鸭绒给了豆芽菜。
没办法,他虽然有心想给豆芽菜做个棉袄穿穿,但他草编还行,女红活儿实在不拿,最终只能交给专家。
八十只鸭子都是老鸭,鸭绒收拾出来也就一斤多的样子,想做羽绒被是不够的,不过做羽绒服估计能做个好几件。
沈岳之前专门去镇上买的细棉布,就是为了做羽绒服的。
其实,丝绸更细密,做羽绒服的效果会更好,但是当时镇上的丝绸只剩一匹了,染色非常难看,沈岳就没下。
不过,回到家后,他又庆幸自己没买了,不然林高氏估计会真的气病的,而豆芽菜怕是连一两银子的零花钱都不会给他了。
豆芽菜正在研究怎么做羽绒服,沈岳提醒他,“鸭绒容易跑出来,所以里子和布面要多做几层。”
张氏在旁边听着,道:“估计还得缉些格,以防鸭绒到处跑。
林宝帮着收拾鸭绒,沈岳就分了些给张氏。
张氏打算给林宝做个羽绒服,到时候可以和之前的旧棉袄换着穿。
林元点了点头,比划道:“先把衣料裁剪出来,在上面花些格格,把鸭绒填进去。”
张氏点了点头,“可以是可以,就是不太好看。”
沈岳见两人很快就有了思路,好像并不需要他,便不再待在屋子里了,拉着林宝就去挖红薯。
林家五月的时候在河滩的荒地上种了一片红薯。
之前太忙了,也没时间去收拾,现在初冬没啥活儿了,沈岳便打起了红薯的注意。
没办法,林家买了这么多炭,如果不拿来烤红薯,那得有多亏啊。
冬天最美的事情,就是吃上一只热气腾腾的烤红薯。
沈岳想到那美味,都想流口水了。
林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