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晋江独家,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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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周路有多少要多少,为防这家伙买的多全砸在里,最终沈岳就卖给了他一千斤红薯干,还告诉他若是卖不出去,十天内可以来退货。

    周路一副“你太瞧我了”的表情,在林家蹭了一顿饭后,拍拍屁股美滋滋地走了。

    十四两银子入账后,沈岳赶紧把购买红薯的尾款给郭大娘、林五婶及林三婶家付了。

    这段时间的投入与产出全部算下来,去除成本,总共赚了六两银子。

    只是,因为红薯干全是批发卖的,沈岳让林征事先准备的油纸包装竟一个都没用到。

    家里还剩00斤红薯干,想了想,沈岳又去找村里人买红薯,这次他买的不多,也就买了000斤,打算在年前再做最后一批,尝试零卖。

    家里的豆芽菜、张氏、林征都是没意见,能挣钱他们就高兴,根本不怕辛苦。

    当然,现时段林征一点儿都不辛苦,油纸包没用到,他也就不再画了,专心读书,豆芽菜空闲的时候就教他写字,只等油纸包缺的时候再开干。

    于是家里也就三个人忙,不过红薯干开始蒸第二次的时候,沈岳就不让豆芽菜干了,让他去做几个套。

    这家伙迷上了写字,稍微有点儿空闲便去蹲在沙坑旁,一通写写画画。

    原本沈岳是想弄个模具,把沙子放进去,让豆芽菜在屋里跟着林征练字的,只是林草是个未婚哥儿,豆芽菜常拉着自己的伙伴一同写字,就不太方便去和林征一块了。

    而且,几个家伙再加上烧火的林宝,都是人来疯,喜欢往院子里人多的地方钻,还时不时的摸把雪打个雪仗,一点儿都不想待在闷闷的屋里。

    沈岳实在担心豆芽菜那双,虽然豆芽菜都习惯了,但沈岳见不得他晚上一直对着冻疮又抠又挠的难受样子。

    没办法,沈岳就给画了套的花样子,让豆芽菜比照着做套。

    这里的套叫笼,都是无指套,戴上干活方便,就是对指的保暖御寒作用不大。

    豆芽菜是个非常能干的,一个下午就摸索出来了一双棉套,然后又用了一天多时间,把家里几个人的套都给缝了,还友情送了天天来玩的林草

    和林树各一双,只把两个伙伴高兴的,一直围着他转悠。

    套做出来了,沈岳就让他戴着去写字,没再管他了。

    这天腊月二十,最后一批400斤红薯干就要晒好的时候,刘氏来了。

    跟着她来的还有一个和她一样穿着厚厚棉衣,拉着爬犁的妇人。

    她将林家爬犁还了之后,便起了来意,“前些时候在你这里买的红薯干非常的好卖,我就想着趁着离过年还有十来天时间,再来买一批。”

    她给介绍了身边的妇人,“这是我弟妹王氏,也想买点红薯干。”

    王氏二三十岁的模样,一张脸枯黄没有血色,法令纹极深,看着苦相又严肃,像是个不太好相处的人,她眼神死气沉沉,却扯着嘴角笑了笑,“我来买50斤。”

    沈岳点了点头,“刘大嫂要多少?”

    刘氏非常干脆利落,“我要两百斤。”

    沈岳惊讶,“怎么要这么多?”

    还剩十天就要过年了,这么多能卖出去嘛。

    刘氏却相当的自信,“这红薯干很受欢迎的,我在县里摆了摊,不过三四天,就卖了五十斤。距离过年还有十来天,正是人们买年货,大肆采购的时候,两百斤肯定可以卖出去。”

    “而且,就算是卖不完,过年了家里留点待客也是不错的。”

    沈岳见刘氏既然这样了,也不再多什么,叫张氏给两人称红薯干。

    屋子里只剩三个人的时候,王氏突然开口了。

    她道:“请问,林大秀才在哪里住?”

    “弟妹!”刘氏的表情一下子很难看,抓住了王氏的,皱眉道:“你不是跟我来是想买红薯干吗?怎么还要提这个。”

    沈岳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是林征,不过两人的的举动为什么那么奇怪?

    他疑惑道:“三哥就在家里,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王氏似乎并不在意张氏的烦躁,张嘴道:“我想见林大秀才一面。”

    “弟妹,你不要太过分了。”刘氏是真的恼了,她一把拉起王氏,“你要再这样,我们红薯干就别买了。”

    王氏被拉了起来,但脚却死死地钉在地上,眼神沉沉地看着刘氏,“娘让我来看着你,我想见见这林大秀才,是否真如你所的”

    刘氏

    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怒道:“你别诬陷人了行不,解释了多少次了,你怎么还在纠缠,在人家家里叨逼逼的,也不怕污了别人的耳朵。”

    王氏被她死死地捂住嘴,想什么却不出来,只死命地用指去抠刘氏的,没一会儿,刘氏的指上就有了几条血印子。

    沈岳一脸莫名其妙,他想上去拉开王氏,但王氏一见他靠近,立马如躲瘟疫似的,往刘氏身后躲去。

    眼神也不再盯着刘氏了,转成戒备地盯着他。

    沈岳一头雾水,心里也有些不高兴,这人怎么跟有病似的。

    想了想,他朝偏屋喊了一声,“三哥,你出来下。”

    不会是林征在外边搞了什么事吧?

    王氏一听他喊林征,眼睛顿时一亮。

    刘氏却急躁了起来,“你喊林秀才出来干什么呢?”

    她似乎有些焦躁,在地上转了两圈后,一把扯住王氏往屋外走,“我们先回去吧。”

    “走什么走?”王氏却挣扎着不走。

    这会儿正好张氏拖着两袋子红薯干出来了,道:“这是两百斤的。”

    沈岳刚想上去接,刘氏却转脚冲了过去,对张氏道:“妹子,你帮我扛一袋子出去。”然后一弯腰,就把一袋子红薯给扛到了肩上。

    她绷着脸,动作麻利地把红薯干捆到爬犁上,然后给了张氏两个银角子,拉着爬犁就走。

    “哎,你怎么走了?”王氏急了,“林大秀才还没出来呢。”

    刘氏根本不搭理她。

    拉着爬犁,扭头就出了院子。

    “林大秀才,你赶紧出来啊,刘氏都走了。”王氏在院子里跳脚大叫。

    院子里忙碌的豆芽菜以及玩闹的林草、林树、林宝全都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女人。

    张氏也是一头雾水,站在院子里问沈岳:“怎么回事儿?”

    沈岳和她一样懵逼,想了想,他出了堂屋,去敲林征的门,“三哥,你出来下。”

    “哎,马上就出来了。”林征在屋子里听到了有人在提他,早想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但是沈岳第一次叫他的时候,他急着出来,失打翻了砚台,搞了一身墨,现在正在换衣服呢。

    院子里王氏眼看着刘氏头也不回地走了,又急又气,骂道:“是不是

    男人啊,怎么跟个缩头乌龟似的。”

    她话音刚落,偏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换了新衣的林征走了出来。

    “这位大姐,你找我?”

    本来跳脚的王氏却一下子卡壳了,瞪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他,那神情挂在呆板严肃死气沉沉的脸上,看着特别搞笑。

    王氏也没惊呆多久,回过神来后,一拍脑袋,大喊了一声,“刘氏!”

    然后急奔而出。

    林家众人以及看客们全都一脸莫名其妙,云里雾里不知发生了什么。

    沈岳打量了一眼林征,头发没乱,衣衫也没不整,干净温润,还是个一派端庄的书生模样。

    那王氏发什么疯呢?

    豆芽菜也眼神疑惑地打量林征,比划:“三哥,你没做什么坏事儿吧?”

    林征:“”

    谁能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他是谁,他又在哪儿?

    怎么全都奇奇怪怪的?

    林家的疑问暂时是无解的,王氏最终也没拿她那五十斤红薯干,张氏又把红薯干收了起来。

    不过,下午大李氏过来逛游的时候,林家人终于解开了上午的谜团。

    大李氏和她喜欢宅家里的妹妹李氏不同,她是个潇洒人儿,整天干完活就是到处唠嗑听八卦,人生乐趣无穷大。

    意外的是,她那么八卦的一个人,人缘竟还不错。

    她一来林家,就往避风处的椅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晒着冬天的太阳,眯着眼道:“你们这地儿好,下午暖和。”

    沈岳觉得林六婶家的宅子朝向不太好,早上太冷了,不过下午太阳转到西边,又确实暖和了些。

    他想着若是以后盖房子,要好好设计一下朝向,让不管上午或者下午,院子里都有阳光。

    大李氏着话,突然开口道:“上午是刘氏过来了吧?”

    张氏心里一看开,就不像以前那么内向瑟缩,日常也能接话跟人谈论八卦了,她道:“是啊。”

    想了想,她又道:“不过跟她来的那个王氏,有些奇奇怪怪的。”

    她原本以为大李氏会惊讶或者好奇,谁知道大李氏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传言原来是真的呀。”

    蹲在沙坑处的豆芽菜和林草瞬间跑了过来,比划道:“什么传言?”

    沈岳看了看自家的豆

    芽菜,豆芽菜眼睛里都是星星,亮晶晶的。

    看来这个若是能话,八成也是个探听八卦的能,会巴拉巴拉个没完的。

    也不知道豆芽菜的声音是什么样的,失语的时候十二岁,还是个屁孩,怕是话都奶奶的,糯糯的,就算巴拉巴拉个没完,也是不讨人厌的,不得还挺讨人喜欢的。

    沈岳摸了摸胸口,那里有今天刘氏给的两个银角子,他还没上交给豆芽菜。

    要不等明年开春,就把周大夫接过来,给豆芽菜看看?

    他这边思绪乱飞,大李氏那边就讲述了这些天听到的八卦。

    原来不知是什么时候,镇上就传出了林大秀才婚内不老实,找人胡搞的谣言。

    谣言传着传着就传到了林家村,大李氏这个八卦能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传言有鼻子有眼的,把林大秀才不老实的对象都有名有姓地了出来,林大秀才偷情的对象在林家都是过了明路的,为此林家不仅开后门让人进培训班,还明目张胆地让人住在林家,暗箱操作给予各种奖励,等培训班结束后,林家还时不时的借着各种名头让人来林家村,和林大秀才偷情。

    听客们,包括沈岳,惊的下巴差点儿没掉。

    “你的不会是刘氏吧?”张氏张大了嘴巴。

    大李氏高深莫测地一笑,“传言可不就是传的她吗?”

    所以这大李氏等刘氏一走,就过来了?

    林家众人不知道该大李氏八卦呢,还是该某些人心是黑的,这些都能造谣。

    不过大家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连一向呆笨害羞的林草都脸色气的发红。

    “他不、不是那样的人。”他红着脸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话。

    “对啊,三哥根本不是那样的人,而且”豆芽菜愤愤地比划:“培训的时候,三哥除了登记,根本都不出现,而且刘大嫂也不是我们开后门,她当时离家远没处住,才让她住家里的,她和三哥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啊。”

    他的比划就是大家的心声,林家人都又气又急,这算什么事儿啊。

    林征可是要考科举的,可不能让人这样坏了名声。

    但是这该怎么办?

    沈岳想了想,问道:“村里人是不是大都知道了?”

    他已经猜出来是谁搞的鬼了,除了宋家没跑的。

    大李氏道:“是啊,不过”

    她突然笑了一下,“你们也别太担心了,村里人啥不知道啊,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都觉得是来搞笑的,毕竟大家和刘氏是相处了五天的,她虽然不错,但那个模样和性情,根本不可能是林秀才的喜欢的类型。”

    “林秀才清正温润,要喜欢也是喜欢那些温柔贤淑的女子,不是我,就是那宋氏那模样都是配不上林秀才的。刘氏刘大姐虽然勤快,但模样五大三粗,性子又一言难尽,林秀才怎么会看上她呢。”

    “大家又不是瞎的,你们就放心吧。”

    大李氏有句话其实没错,林征确实有一张好皮囊,若仔细看,宋氏就算漂亮,但配林征还是差了些的。

    其实不止林征,林姓人,包括软弱自私的林老二都长得不错。

    不过他们常年下地,生活粗糙,保养的都不好,皮肤又粗又黑的,美貌度十不存一,不仔细看都会忽略了那不错的五官。

    林征是读书人,虽然也跟着下地,但并没有普通农人那么频繁,就是比起其他读书人比如林泽来,黑了些糙了些,不过他身上带着读书人的气质,所以若是打扮了,还是挺能唬人的。

    张氏虽然觉得不能这么刘氏,但她仍然有些担忧,“外人传来传去的,不知会传成什么样,总归是不好的。”

    大李氏一副“你少见多怪”的表情,不甚在意地道:“若是真有问题,传言起来的时候我就来跟你们了。根据我多年的经验以及看村里人的反应,大家都是当笑话听的,没谁会觉得林秀才是那样的人,都觉得林秀才被人造谣了。”

    “而且,那造谣的人是谁大家其实心里都有数,你们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

    大李氏一拍胸口,“有我在呢,真有什么不好的趋向,我会跟你们讲的。”

    张氏闻言,只能叹了口气,“那就麻烦大妹子了。”

    大李氏摆了摆,“没什么的。”

    正着话,林宝身后带着一串朋友们跑了过来,“叔,叔,郭果想让你教他写字哩。他不好意思,让我跟你呐。”

    沈岳:“”

    豆芽菜那水平,能

    教谁写字?

    他看向抓着林宝的哥儿,眼睛圆溜溜的,脸蛋也圆溜溜的,非常可爱,就是有些害羞,见沈岳看着自己,红着脸,一个劲地往林宝身后藏。

    豆芽菜却激动了,也不听八卦了,跑到林宝跟前蹲下,跟郭果比划道:“想学哪个字,我教你。”

    郭果是郭大娘的孙子,今年四岁了,两家因为红薯的事情来往多了,他便跟着来了几次,然后就和林宝成了好朋友。

    因为林家院子里天天飘着香甜的味道,孩子们正是馋的时候,两个伙伴身后很快就跟了一群哥儿,都是四岁到十岁年龄段的,天天到林家玩。

    沈岳见他们来了就叫林宝拿了红薯干,一个人给发两个,让他们自己去玩。

    哥儿们可能是兄弟姐妹多,物质生活不丰富,也不像上一世的熊孩子们那样嚣张跋扈,都很乖,并不在林家院子里捣乱,拿了吃的就开开心心的在四周玩闹,愣是把偏僻的林家搞的热闹非凡,人气十足。

    豆芽菜看着非常喜欢孩子,见他们来了,就高兴的不得了,拉着林草、林树就跟一群朋友们玩闹,还一会儿抱抱这个,一会儿拉拉那个,好像若不是都有主的,他都想把人都留在家里自己养了。

    为此,沈岳就默认了每天给这些家伙们投喂零食,让他们天天来逗豆芽菜开心。

    不过,豆芽菜也有正事儿,他现在不用管红薯干了,但他要学写字。

    于是每次豆芽菜学写字的时候,朋友都围在旁边,安静地看稀奇。

    之前没人提还罢了,郭果这一提出来想学写字,朋友们立马道:“我也想学!”

    “我想学会写名字。”

    “我要写奶奶的名字。”

    朋友们叽叽喳喳的,都很兴奋地举着,希望豆芽菜能答应他们。

    “好。”豆芽菜显然已陷入了极度的自信当中,一副豪情万丈的模样,拍拍胸膛比划道:“都跟我来排队,我一个个教。”

    他又拐过头跟他的忠实伙伴林草和林树比划:“草、树,你们帮我维持课堂秩序,看谁不听话了就打板子。”

    沈岳:“”

    “天哪,要打板子呢。”

    “我害怕!”

    “我也是

    。”

    朋友们对着指,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学了。

    豆芽菜却一挥,比划:“只要你们乖乖的学,别捣乱,就不会挨板子。”

    “好吧。”郭果朋友站了出来,乖乖道:“我会好好学的。”

    其他朋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致道:“那我们也学。”

    于是,八卦也不听了,豆芽菜带着两个林草、林树两个护卫,拉着一群朋友,雄赳赳气昂昂跑去沙坑玩了。

    沈岳:“”

    豆芽菜那狗爬字水平,真的能教人?

    这爆棚的自信到底是怎么来的?

    沈岳突然有了一丝心虚

    他摸了摸下巴,今天晚上,要不就别夸豆芽菜写的字了?

    “元元会写字?”大李氏惊讶的声音打断了沈岳的思绪。

    沈岳回过神来,点点头,“三哥没事儿的时候教的,才一二十天时间,元元就会写二百多个字了呢?”

    大李氏露出了个夸张的表情:“元元也太聪明了吧?”

    她拐头就朝沙坑那儿喊道:“元元,你也太厉害了,这么短的时间就会写这么多字了。”

    沈岳往豆芽菜那里看去,然后就见豆芽菜露出了一个自豪的表情,还挺了挺自己的胸膛呢。

    沈岳:“”

    得了,他还是管好自己的嘴吧。

    只是,这着着就夸起来的心态到底是怎么来的?

    沈岳陷入了沉思。

    大李氏夸完之后,就拐头继续:“林秀才不忙吧?”

    沈岳道:“不忙,他科考要等四年后,所以日常除了读书,就是教元元。”

    想到林家村似是没有学堂,沈岳心中一动,有了个想法。

    不过这个得看大舅子的意见。

    沈岳只略一思考,就把想法压到了心底,打算有空找林征谈谈。

    只是他这边还没找着会,第二天郭大娘就来了,里拎着一个篮子,身后跟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

    男孩和郭果长得很像,都是圆嘟嘟的,见着沈岳叫了声,“沈叔叔。”

    沈岳停下了翻红薯干的动作,哎了一声,便道:“大娘这是?”

    郭大娘一大把年纪了,脸上竟然露出了些许窘迫,不过还是道:“我是来找林秀才的,想请他给木木开蒙。”

    沈岳暗忖,这大李氏传消息也传的太快了吧。

    昨天傍晚才走,这一大早刚吃完饭,郭大娘就来了。

    他心思转了一圈,面上却笑道:“三哥在堂屋里呢,你去吧。”

    于是,郭大娘便带着郭木紧张地去了堂屋。

    谈的内容沈岳不知,但郭大娘一出来就是满面笑容,看来林征是乐意教书的。

    郭大娘刚走没一会儿,林五婶就带着自家子来了,同样也是提了一篮子东西,进了堂屋。

    于是,一整天的,林家院子里就没断了人进进出出,全是村里人带着孩子来拜访。

    晚上吃饭的时候,沈岳问林征,“三哥是怎么打算的?”

    要教学就得有教室,得有教学工具,还得有书本。

    带着孩子来的村民家里不是赤贫,但也不都是有钱的,笔墨纸砚这东西怕是供应不起的。

    果不其然,林征道:“大部分人都是想让孩子识字,提出用林家院子里的沙坑就行,只有少数几家是想给孩子开蒙,会买了笔墨纸砚送过来,到时候在这里学习。”

    林家租的房子其实不大,根本做不了教室,但现在是冬季,天寒地冻的,孩子们也不能在外边长时间停留

    林征道:“我跟他们开春的时候,天气暖了再让孩子们过来。”

    沈岳点头,这样也不错,不过到底不是常事儿,想了想,他道:“村里的善堂能不能租?”

    村里有一座善堂,三间房子,地方很大,如果拿来做学堂,其实是很合适的。

    林征顿了一下,“我明天去问问村长吧。”

    然而第二天林征一大早出去,不久却满面寒霜地回来了。

    “九两银子的租金?”张氏惊道:“九两银子都可以在镇上租房子了。”

    “九两银子,我们再添点儿都可以自己盖个学堂了。”豆芽菜愤愤地比划,“那老头子也太贪了。”

    林征脸色非常不好看,“他一个孩子收三两束脩,三个就凑够租金了。”

    村里的善堂是村里人凑钱盖的,并不是村长林盛的,他有管理权,却没有处置权,正常是林征跟他打了招呼,他得同全体村民们商议,才能定价。

    不过这人跋扈嚣张,村里人没敢直面其锋芒,大家都是尽量不跟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