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晋江独家,禁止转载
豆芽菜和林宝牵着牛回来的时候,沈岳刚砍了一捆竹子,在院子里刮竹青。
沈岳看了看天,太阳还没落下,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天黑,“怎么回来这么早,累了?”
林宝嘟囔道:“地里人太多啦,扰的牛都吃不香了。”
沈岳上动作一顿,怀疑自己听错了,“人多?”
他们那片荒地距离林家村有两三公里,平时是没啥人去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沈岳有了点儿兴趣。
林宝开始叭叭叭抱怨,“他们都围着叔转,害得叔都不能放牛,也不能专心和我们玩了。”
沈岳一头雾水,他瞥了眼正在栓牛的豆芽菜,面上没有丝毫不悦,相反还带着些奇怪的喜意,看样子根本不像是被扰烦了的状态。
豆芽菜似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将牛一栓,就跑过来跟他比划:“村里好多哥儿和女孩子们都想让我保护他们呢。”
“保护?”沈岳惊讶。
然后豆芽菜开始一通比划,沈岳也就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
“我想收些保护费呢。”豆芽菜开心地比划,“所以就没赶他们走,想看看情况。”
沈岳:“”
这可真是个财迷。
不过他也没什么。
豆芽菜之前一直独独的,除了林草和林树,和村里其他同龄人是没什么来往的,现下豆芽菜开朗了许多,如果能争取一部分同龄人的亲近与支持,也是没什么坏处的。
毕竟,在村里生活,又不是活在真空中,他们是要一辈子和这些人打交道的。
于是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不过第二天一大早,看到豆芽菜站在院子里伸着细胳膊细腿,毫无章法的哼哼哈嘿一通出拳,沈岳没忍住,嘴角直抽搐,“你这是在干嘛?”
豆芽菜腿脚上的动作没停,拐过头跟他比划:“锻炼一下,以后揍坏蛋赚银子。”
沈岳一脸木然,“你不会就靠这个来赚钱吧?”
豆芽菜得意洋洋地比划:“那当然了。”
沈岳:“”
他再一回想豆芽菜前几次打人的场景,顿时觉得胃疼。
豆芽菜打架的时候凶的很,一出,气势十足,常常在第一时间就把对方压
制住,打的对方哭爹喊娘,抱头鼠窜,所以他也就没怎么注意豆芽菜的技巧,只看他追着人打或者劈头盖脸地锤人了,现在一回想,发现豆芽菜根本就没有什么技巧,纯粹拼着一股不怕受伤的凶劲及一把子力气来打架的。
想了想,沈岳上前几步,站在豆芽菜的身前,双脚分立而站,重心下移,拿过豆芽菜的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道:“你来攻击我。”
豆芽菜愣了一下,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腕一转,就朝沈岳的颈部袭击而去。
豆芽菜的速度非常快,但沈岳伸出胳膊,轻轻一个格挡,就止住了豆芽菜的动作,然后反一推一拉,就把豆芽菜给双反锁,压制在了怀里。
豆芽菜瞬间瞪大了眼睛,似是不相信自己就这么轻易的被制住了。
他的双眼立马充满了战意,跃跃欲试起来。
沈岳看的有趣,松开,勾了勾指,“再来!”
豆芽菜立马朝他扑了过来。
沈岳微微一笑,转身躲过,然后一把抓住豆芽菜腕,稍一用力,便将他制住。
见豆芽菜眼神异常火热,战意越来越强,沈岳便继续道:“再来。”
慢慢的,一个引导一个学习,两个人便沉浸进去了。
于是,等张氏和林宝出了堂屋,便见两人在院子里你来我往地搏斗,都是一脸严肃的模样,看着凶的很。
张氏大惊失色,“你们这是怎么了?不要打架啊。”
沈岳刚想回答,林宝就扑了上来抱住了他的腿,崽子凶的很,愤怒的骂道:“坏蛋,敢欺负叔!”张嘴就朝他腿上咬来。
沈岳身体后仰,躲开豆芽菜收势不及的拳头,然后一把捏住林宝的后颈,将他扯开。
“坏蛋,放开我!”林宝抓着沈岳的衣服,脚一个劲的乱踹。
沈岳敲了一下他的脑门,将他一把扔给焦急跑过来的张氏,道:“我和元元练练,没有打架。”
豆芽菜这会儿收了动作,也跟了过来,一脸担忧地拉扯着沈岳的衣摆,比划道:“宝没咬到你吧?”
沈岳握住他的腕,止住了他的动作,摇了摇头,“没有。”
张氏虽然明白了可能是误会,但还是一头雾水,皱眉道:“练练?”
沈岳便
把事情解释了一通,道:“我不会对元元动的。”
动打媳妇的男人还能叫男人吗?
自古以来,只有懦弱的男人才总是把拳头对准屋里人,他沈岳可不是这样的男人。
豆芽菜也忙比划道:“相公没打我,他在跟我比划,教我怎么打人呢。”
张氏嘴巴张了张,有些难以理解,“弟夫,这样不太好吧。”
“元元毕竟是个哥儿,怎么能教他跟人打架呢。”
“再者,家里又不是缺钱,怎么能让一个哥儿干这种事呢?传出去不止他的名声难听,你的名声也要毁了。”
沈岳忙道:“大嫂误会了,我并不支持元元跟人打架,但该有的防身段还是要学一些的。”
张氏还是不理解,她摇了摇头,“反正我不同意,你们自己考虑清楚吧,我去做饭了。”
完,她就打开厨房门,进了厨房。
沈岳无奈,转过头想跟豆芽菜话,就瞧见他轻轻推了推林宝。
沈岳挑了挑眉,老神在在地看着面前的叔侄俩。
林宝讪讪的,看了看狂使眼色的叔,又看了看表情不明的叔叔,心翼翼地凑近,拉了拉叔叔的衣摆,声嘟囔道:“叔叔,对不起,我误会你啦!”
沈岳勾唇,弯腰捏了捏他的脸颊,咬牙切齿道:“咬的时候你可真是干脆啊!”
亏他还帮过这胖子那么多忙,翻脸不认人也是没谁了。
林宝缩了一下脑袋,也不敢什么,只心翼翼地瞄了一眼他,瘪了瘪嘴巴,“对不起了,下次不敢了。”
沈岳提高音调,佯怒:“还有下次?”
林宝嗖地一下蹿到叔身后,抱着叔的腿,抿着唇不话了。
跟头倔驴子似的。
沈岳也没打算要怎么他,毕竟才六岁多一点儿的豆丁,看性子估计遗传了他那老爹,脾气硬又超级护短,对豆芽菜是实打实的维护与关心,知道误会了也来道歉,明性子上是个明事理的,就是有些冲动了。
于是他神色放缓,指点了点他,“没有下次了哦。”
林宝眼睛一亮,似是觉得已经过关了,看着沈岳的眼神瞬间变得谄媚了起来。
他腆着脸问道:“那叔叔可以教我和叔打架吗?”
沈岳面
无表情,“你叔可以,你不可以。”
完拍拍屁股就走,留下一个潇洒又冷酷无情的背影。
林宝顿时委屈,一瘪嘴,抱着叔的腿开始撒娇,“叔!”
“没事,我悄悄教你。”林元赶紧比划,“但是不能告诉娘。”
林宝顿时眉开眼笑,“叔,我不会告诉娘的,咱们拉钩吧。”
于是叔侄俩就完成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约定。
接下来的日子,沈岳白天制油纸伞,晚上趁没人的时候,就教豆芽菜些擒拿术的招式,让他自己先揣摩,等他把招式练熟了,便和他一起演练对招。
没过半个月,豆芽菜便把招式都练熟了,也和沈岳对练过不下百次了。
一天中午,豆芽菜眉飞色舞地地跑了回来,从背篓里拿出一沓子纸,跟沈岳兴奋地比划道:“我
们发财咯。”
沈岳放下中的竹片,笑着从他中拿过那一沓子纸,“发什么财?”
然后他嘴角就抽了一下。
一沓子纸上全是豆芽菜那狗爬字,上面还摁了些印。
沈岳一张张翻过,发现内容大同异,全是跟别人订的粗略契约。
“我聪明吧?”豆芽菜得意洋洋地把纸从沈岳中拿走,甩了甩,“这些都是钱啊。”
沈岳没想到他还没放弃赚钱的念头,还想了这么个法子来搞事情。
心里有些想笑,但又不得不承认,豆芽菜确实聪明。
那一沓子纸上写的全是教授武术的的契约,还是保密的。
林家村谁谁谁要在什么时间段跟着林元学武,事后要支付多少多少铜板,但在学成之前一定要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就要赔钱十倍。
沈岳失笑,他估计豆芽菜是怕消息传到张氏那里,他要挨训,便来了这么一条保密的规定。
他还在其中看到了林冉和林草的名字,看来豆芽菜的伙伴们都是踊跃参与啊。
契约上的钱看着不多,一个人也就几十文,不过对未婚的哥儿们,丫头们其实已经不少了。
参与的人有十几个,对豆芽菜这个财迷来,不过是放牛的时候,自己练练身,抽空再带带人,不仅钱赚了,顺便把陪练的事情也给搞定了,他能不得意嘛。
“我已经教他们有一段时
间了,大家学的都很好呢。”豆芽菜开心地比划道,“草都可以跟树过两招了呢,昨天还趁树不备,把树放倒了呢。”
豆芽菜继续比划:“树也想学,但大家不是哥儿就是女孩子,他一个男孩子不能跟我们一起,为此他还不高兴了呢,草哄了他好久都没用。”
他叹了口气,比划道:“男孩子就是幼稚鬼,我答应了他以后偷偷教他,他才不生气了呢。”
沈岳见他一脸无奈的鲜活模样,不由得想笑,你人家幼稚,自己又成熟到哪里去呢。
都是一群屁孩。
不过看豆芽菜虽然表面上无奈,但眼睛里都是光,他便摸了摸豆芽菜的脑袋,鼓励道:“晚上再教你一套拳法。”
让豆芽菜随便玩吧,反正他看着挺开心的。
“好。”豆芽菜立马大笑着抱住他,蹭了蹭,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相公真好。”
沈岳现在已经习惯了他的拥抱,心里软软的,单回抱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脑袋,“去收拾一下,别让大嫂看到了。”
不然估计又是一顿念叨。
豆芽菜立马心探头,看了看厨房,见没什么奇怪的动静,才心翼翼地拍了拍胸口,跟沈岳比划道:“那我回屋把契约都藏起来。”
看他那做贼心虚的模样,沈岳心里直乐,摸了摸他的脑袋,应了一声。
时间如流水,林家的日子平淡中又偶尔有些刺激,忙碌又不会让人焦头烂额,沈岳觉得生活很舒心,若是长长久久地这样,也是很不错的。
就是在这种平淡有趣的日子里,沈岳把第二批、第三批油纸伞给制作了出来。
那时已经是四月底了。
油菜籽都成熟了,林六婶等家里种了油菜的都在抢收,麦子再过几天也可以收了,林家也停了头的竹编、油纸伞活儿,开始准备收麦子。
而正是这个忙碌的时间段,周路来了。
一身丝绸长衫的少年摇着扇子,端地是风度翩翩,但一被沈岳迎进屋子里,就立马原形毕露,心地扫了一圈空荡荡的院子,在沈岳耳边道:“他不在?”
沈岳本以为他来是有什么事情,谁知道第一句话就来这么一出,顿时有些无语。
“这里是我家,你找
他应该也是去他家找吧。”
想了想,他又道:“你这样不行啊,要是有意,可以去找个媒婆提亲啊,这动不动的过来看人家哥儿,成什么样子。”
周路顿时脸红,“我这不是想着中举后,再来提亲嘛。”
他一中举,沈岳就想起来了,今年秋季是有乡试的,“这么有把握?”
周路摇头,“科举考试哪里有百分百的把握,不过我是想着中举之后再来提亲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怕哥儿被别家抢先走了嘛,所以就想过来看看。”
沈岳一个大老粗,再加上和豆芽菜是相处处出来感情的,所以搞不懂年轻这些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的心思,不过还是提醒道:“要是有意,可以去六婶家里提。科举又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两厢又不冲突。”
周路听了,点了点头。
沈岳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想了想,对着厨房喊了声,“元元,拿把油纸伞过来,给周弟看看。”
油纸伞都在张氏屋子里,他一个男人不好进去。
“什么油纸伞?”周路一愣,继而惊喜道:“你会做油纸伞?”
沈岳点头,“你看看,若是喜欢,可以拿一把回去用。”
异世这里当然也是有油纸伞的,不过纸这种东西毕竟贵,油纸伞的成本价很高,普通农人家里可不会买什么油纸伞,只会用蓑衣来避雨,草帽来遮阳。
所以像他们太河镇这边,油纸伞这东西可是稀罕物,可能就是到了县城,用的人才会多起来。
不过油纸伞的制作也是一门技术活,异世的油纸伞制作技术还在发展中,制作出来的油纸伞比上一世的油纸伞粗糙的多。
沈岳结合上一世的审美与技术,制作出来的油纸伞要比异世的精致耐用的多。
果不其然,等周路把伞拿到里,一撑开,眼睛都亮了,感叹道:“漂亮。”
“这画是谁作的,技法娴熟,风景人物栩栩如生啊。”
沈岳一愣,大舅子也就在第一批油纸伞上画了人物,之后几批都是画的乡村自然风光,哪里来的人物。
他仔细一看,才发现豆芽菜是把自己用的伞给拿了出来。
伞面上画的正好是豆芽菜和林草在奔跑玩闹的那一场
景。
“沈兄,这把伞就归我了吧。”周路脸上泛红,整个人都有些激动。
沈岳面无表情:“还是换一把吧。”
周路不干,“我喜欢这一把。”
着喜滋滋的就把油纸伞一收,放在自己边。
豆芽菜站在旁边一脸懵逼,跟沈岳比划道:“怎么回事?”
沈岳摇了摇头,示意他再去拿一把新的过来。
等豆芽菜把新的拿来,沈岳便把他递给周路,“这把你拿回去玩吧,那把是我媳妇的。”
周路梗着脖子,死活不撒:“油纸伞不都是用的,为啥还要分这把那把的,你里拿的那把给你媳妇就行了啊。”
沈岳脸黑,“伞上有我媳妇的画像,你撑着伞是要到处逛游的,是想耍流氓吗?”
周路惊讶:“有你媳妇?我怎么没发现?”
沈岳:“”
周路似是见他不像是开玩笑,忙打开油纸伞去看。
看完之后,脸就红成了个大番茄。
半晌,嗫嚅道:“我刚刚没看到。”
他似是有些不甘心,但又有些觉得伞拿在里有些扎,最终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伞猛地扔给了沈岳,“拿去吧。”
沈岳一头黑线,敢情这货眼里就看到了林草。
他把油纸伞还给豆芽菜,摸摸他脑袋,“收起来,去做饭吧。”
豆芽菜一头雾水,丝毫不懂他们在打啥哑谜,挠了挠脑袋回厨房去了。
周路有些尴尬,他一把撑开新到的油纸伞,瞥了一眼,眼神立马又被吸引住了,赞道:“这竹子画的可真好,疏密有致,气韵非凡,不错。”
他似乎忘了窘迫,急切地问道:“沈兄,这画油纸伞的可是一个人?”
沈岳点头,“是,都是我内兄画的。”
周路道:“不知我是否可以请他画伞面?”
他挠了挠脸颊,不好意思道:“我的画工不好,所以想请林兄帮个忙。”
沈岳见他仍不死心,只好道:“中午他回来了,你问问他。”
然而林征下了课回来,却并没有同意给周路帮这个忙,他眼里有些不赞同,“你若是请我画别的都可以,但是未婚的哥儿或姑娘是不行的。”
周路只是询问了能不能帮他在油纸伞伞面上画个人物。
林征便
问了周路这人物的身份。
周路没是谁,只了是一个他心仪的哥儿。
林征又问了是否提亲,是否已订婚。
周路答不上来了。
然后林征就了上面的话。
吃完饭,林征去上课了,周路也走了。
少年人又羞愧又不开心,沈岳坐在马车上,将人送了几里地,才把人给安抚住。
“哎,沈兄,你可要帮我看着,若是有人去提亲,你就赶紧通知我。”周路忧心忡忡的,“我这次走之后,估计再来也是冬季了,怕时间太长了,被人抢了先。”
沈岳简直哭笑不得,“人家哥儿又不认识你,家里也不知道你对哥儿有兴趣,你这边担忧这担忧那的,都不如直接去提亲来的好。”
周路却摇了摇头,坚定道:“我要等中举了再提。”
沈岳见劝不动他,便不再劝了。
他大舅子都考了十来年了,都没考中,科举哪有那么轻松的。
不过伙子锐气满满,斗志昂扬,也是不错的。
见人已经又充满了活力,沈岳就下了马车,让他走了。
回到家,豆芽菜就凑了过来,比划道:“中午是怎么了?”
他一脸狐疑:“你们三个都奇奇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沈岳知道豆芽菜和林草无话不谈,自是不会把周路的心思告知,以免扰了人家哥儿的心思,在其中坏事儿,只拍了拍豆芽菜的脑袋,感叹了一句,“春天来了呀。”
林元更懵逼了,不过他见相公不愿意,就不再提了,转而吐槽起三哥来,“三哥怎么那么爱花哨,他的第一把油纸伞从来就没用过,就又换了一把新的。”
林征的第一把油纸伞上的画跟他们是一套图,上面都是金黄色的油菜花,现在里撑的这把上面画的是乡村路上随处可见的画画草草。
他画技高超,就是普通的花草,也能把它们画的带着莫名的气韵,看着既精致又漂亮。
沈岳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行了,三哥这样也能给我们的油纸伞宣传一下了。”
现在村里人都知道他们能制作精致漂亮的油纸伞,都有些蠢蠢欲动。
但是沈岳并不打算开油纸伞的培训班,他打算重新搞个模式,到时候把沈家老
娘和两兄弟也带进来一起做,顺便把县城那三个衙役给提供的十五亩竹林交给沈家两兄弟来管理。
不过一切都在计划中,等麦子收了之后,竹编培训班开完再。
豆芽菜则是吐了吐舌头,比划道:“好吧。”
下午两人便扛着锄头,带着草帽去地里给向日葵除草。
地里的向日葵已经长到腰的位置了,播下去的花种也都长了出来。
最近雨水好,不用他们挑水浇地,但雨水充足,地里的野草就多,更别提他们的地是开荒出来的,野草就是之前锄过一遍,也铺了厚厚实实的一地。
野草锄下来,他们就跟之前一样收拾到地头,等傍晚带回家,给牛吃。
林家的两头牛在水草充足的情况下,长得特别快,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有了成年牛的体格。
就这么的又忙了几天,麦子终于熟了。
沈岳去了老宅找林高氏,“娘,你那两亩地我们给你收了吧。”
林高氏在林如松死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降了很多,老态的很。
沈岳之前需要人帮忙编竹制品卖,就把她叫过去帮忙,一天给二十五文钱,老太太虽然脾气不怎么好,但人不是个懒的,头活儿也不赖,沈岳还是非常满意的。
再者,跟人交流多了,老太太眼睛都有神了。
沈岳想着不管是为了什么,都要照顾着些她,毕竟是豆芽菜的娘,虽然不亲,但比起林冉那糟心的娘,真是好太多了。
再者他和豆芽菜、张氏、林征四个人,收个两亩地也是快的很,没得让这老太太一个人起早摸黑地颤颤巍巍地去收麦子。
外人看见了也不会好看。
他倒是不怕人,但不过举之劳就可以获得好名声,他自然是非常乐意的。
林高氏嘴巴张了张,想拒绝,冯氏就阴阳怪气道:“哟,这么好心,怕是想白占老太太那两亩地吧。”
五月初的傍晚,空气中带着焦热的味道,林高氏坐在院子里拾掇那些捡来的麦穗子,二房的三人都在石桌上坐着,正在吹着风,惬意地吃着不知哪里来的葡萄。
冯氏话一,林老二和林泽就全眯着眼,眼神不屑地看着沈岳,一副我们就知道会这样的样子。
沈岳就当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