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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张氏没给沈岳做早饭的会。
沈岳起床的时候,豆芽菜还在睡着,屋子里就传来了一阵米粥的香味。
沈岳穿好衣服,站在房门口,往厨房看了一眼,是张氏正在厨房忙活着,一脸的喜意。
昨晚上,一大家子都知道豆芽菜可以话了,却都默契地绝口不提豆芽菜大哭的事情,只笑着恭喜沈岳,恭喜豆芽菜。
沈岳思量着,估计豆芽菜能话,对于长嫂如母的张氏来,就是最开心的事情了。
夫夫房里的事,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她不在意,大男人林征就更不会在意了。
可能也就林宝有些不高兴,悄悄地瞪了他几眼。
不过,沈岳一点儿都不在意豆丁的目光就是了。
沈岳想着事情,跟张氏打了个招呼,就去洗漱了。
早上吃完饭,林征去了学堂,大李氏他们这些人还没来,张氏就带着林宝坐在院子里,开始组装伞骨。
沈岳等眼睛红肿的豆芽菜吃完饭,便带着人出发去县城。
六七月份,正是天热的时候。
他们到了县城后,空气都燥热了起来。
两人下了马车,便撑着一把油纸伞去医馆找周大夫。
一路上吸引目光无数。
豆芽菜声嘀咕,“他们都在看我们呢。”
沈岳揽了揽他的肩膀,把人往伞底下拉,“可能是我们的油纸伞漂亮呢。”
今天出门他专门挑了这把画着他和豆芽菜的伞,就是为了在县城里亮相。
大舅子水平不错,把两人的神情和面容画的栩栩如生,动人非常,沈岳看了都觉得两人之间甜滋滋的。
豆芽菜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他有些脸红,“这样不太好吧?”
但是却紧紧地抓着沈岳的衣袖。
沈岳嘴角抽了一下,心里骂了一句:坏蛋,就想骗他好听话!
装作没看见豆芽菜的爪子,沈岳调侃道:“告诉别人我们是夫夫,而且光明正大的夫夫情深,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有什么不好的?”
豆芽菜瞥了他一眼,一脸羞涩,“我就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沈岳:“”
先把你的爪子从我衣袖上拿下去,
你这句话才有服力。
不过,内心吐槽归吐槽,沈岳还是将伞换到另一只,原本拿伞的往下,一把握住了豆芽菜的,温声道:“走吧。”
路上的行人们顿时把目光聚焦在了两人的上,又惊奇又鄙夷。
只是,撒眼再看看油纸伞上的画作,眼中到底闪现了一股羡慕的光芒。
今天医馆里有些忙,周大夫身前排着七八个病号,沈岳领了号牌后,就和豆芽菜坐在后面,低声聊悄悄话。
“伞好像挺受人关注哒。”豆芽菜眼睛眨了眨,一脸的纯真模样,“一路走来,真的好多人看我们。”
“你,要不要多宣传一下?”豆芽菜慢吞吞地问道。
沈岳到了现在,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憋着笑,接口道:“那周大夫看完,我们就出去转转。”
“好哒。”豆芽菜脸红通通的,一副羞涩的模样,“我们要多卖点儿伞,多赚点儿银子,给你凑盘缠。”
沈岳心里都快要笑疯了。
他怎么才发现,豆芽菜竟然有戏精的潜质?
好玩又可爱。
沈岳真的好想抱着他揉揉,然后再坏心眼地揭穿他的戏精把戏,看他大变脸。
不过考虑到这里是医馆,沈岳暂停了自己作死的想法。
许是前面的人都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很快就轮到了沈岳他们。
沈岳热情地跟老头子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了,周大夫。”
老头子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问道:“哪里不舒服?”
沈岳把豆芽菜拉到周大夫跟前,道:“我媳妇他能话了,我带他来看看。”
豆芽菜有些紧张,嘴巴张了张,艰涩道:“周大夫。”
周大夫瞬间来了兴趣,把脉枕往前推了推,示意他把腕放上去。
然后边诊脉边问道:“什么时候可以话的?”
沈岳道:“昨天下午。”
“把过程给我描述一下。”
沈岳知道若是想让大夫对症医治,最好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大夫。
于是他也不隐瞒,把昨天的事情了一遍,不过也隐去了他的来历及两人互动的信息。
周大夫边听边点头,最后感慨,“你这媳妇倒是真在意你。”
沈岳一愣,心里弥漫过一股暖暖的
感觉。
他虽然也这么调侃过,但远不如从别人口中听到感触更深。
周大夫却没再别的,开始认真诊脉。
诊过脉后,他道:“没什么大问题,哥儿自己想开了,以后慢慢练习,话上肯定可以恢复如初的。不过嗓子上需要多保护一下,平时也少些,毕竟几年没过话了,猛然太多也不好。”
他交代沈岳,“药是用来养补嗓子的,吃上三个疗程就差不多了。上次抓了一个疗程的,吃完的话,可以再抓两个疗程,回去慢慢养,不必大老远的总来回跑。”
沈岳忙起身道谢。
周大夫也忙,沈岳没敢耽搁他的时间,道完谢便去柜台抓药了。
抓完药,沈岳给周大夫打了个招呼,就拉着豆芽菜出了医馆。
还有半个多时辰才中午,两人也不急,拉着在街道上慢慢晃悠着,看到感兴趣的店铺就进去看看,看到想吃的吃,就买个几铜板的,边走边吃。
县里和镇上不同,镇上集市是就忙早上那一会儿,县里却是人来人往,时时刻刻都很忙。
所以两人这一路走过,吸引目光无数。
就在两人逛累了,打算去县衙找人时,旁边的店铺里突然爆发出女人的大哭声。
沈岳瞥了眼店铺,发现名字有些熟悉,和豆芽菜对视了一眼,“不会吧?”
店铺上大大的招牌写着:尹记首饰铺。
豆芽菜扫了一眼店铺里的动静,低声道:“没错。”
两人都是爱热闹的人,但现在却懒得看热闹了,只想早点儿离开,省得沾染一屁股官司。
然而刚撑着伞经过门口,就听到里面一个柔媚的女声道:“外边撑伞的,你们等一下呀。”
那声音又柔又酥带着不出来的意味,沈岳瞬间鸡皮疙瘩爬满了全身。
他不想搭理,拉着豆芽菜加快了脚步。
然而刚走没几步,一阵香风袭来,两个人便被一个身姿袅娜的女人拦住了。
女人一身风尘之气,媚眼如丝地瞥了他们一眼,捂着嘴轻笑道:“哎呀,跑那么快干嘛,奴家又不会吃了你们。奴家想问问,你们这伞是哪里买的呀?”
很快,从店铺里又跑出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油头粉面,女的浓妆艳
抹,只不过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沈岳不着痕迹地将伞往下遮了遮,挡住了女人的视线。
女人眼里流着眼泪,注意力完全被拦着沈岳的风尘女人吸引了过去,眼神怨恨地瞪着她,尖叫道:“你跑什么跑,今天咱们三个不把话完,你就别想走。”
继而她转过头歇斯底里地冲男人大叫道:“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要跟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是成婚不过半年,你就把一个往家里抬,你对得起我吗?”
男人脸皮子通红,气道:“你又不能生养,我把乔抬进们也是为了你好,你在家里撒泼也就算了,在外边还发疯,像什么样子?”
他伸去拉女人,女人却一把挣了开,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你当时不是这么的啊,你要对我好的,不会再要别人。”
男人一副恼火的模样,“那能怪我吗?你嫁入尹家半年,连个动静都没有,我尹家都快要因为你绝后了,我不休你,就已经够对得起你了。”
女人一怔,脸一下子白了,似是根本想不到他会这么。
这一会儿的功夫,几人身边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对着几人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沈岳不想和这家沾染关系,低着头拉着豆芽菜就要走。
“别走呀。”风尘女人笑吟吟地伸拦住了两人,好像根本不受吵架的影响,声音酥媚入骨:“你们告诉我伞在哪里买的,不告诉,我就不放你们走了。”
“你瞧瞧她那看见野男人就发骚的样子。”女人,也就是宋氏回过神来,立马冲着男人怒道:“你要是抬个良家出身的也就算了,我也不会什么,但像她这样到处勾搭野男人的骚蹄子,怎么能进尹家?你让尹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姐姐,你这话可就难听了啊。”原本笑吟吟的女人,一下子收了笑,冷冷地打量了一下宋氏,道:“我敬重你才叫你一声姐姐,你这么作践人,那以后就别想让我再叫你姐姐了。”
宋氏大怒,“谁稀罕你叫姐姐,你这样的贱人也配叫我姐姐?”
女人顿时眼圈一红,扑到男人怀里就开始哭了起来,“相公,奴家虽然是妓子,但也不是自愿成为妓子的,其中心酸奴家
也不好再言,但奴家现在已经从良,怎么还被姐姐这么对待呢?”
“再了,奴家拦住那对夫夫,也是见他们的油纸伞别致,想问问是从哪里制作的,到时候奴家也可以去制作一把,上面画上相公和奴家相处的场景,到时候相公和奴家携共撑,可不又是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吗?”
男人眼睛一亮,竟似被动了。
宋氏要疯了,冲着女人就扑打了过去,“谁是你相公,你这个千人睡万人枕的狐狸精骚蹄子就会勾引别人的相公,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相公,姐姐要来打我了,我害怕。”女人瞬间躲到男人身后,一脸害怕的表情,柔声哭道:“我不过是喜欢相公,为什么要被姐姐这么对待啊。”
男人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把抓住扑过来的宋氏,“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子,怒道:“乔也是你能欺负的吗?”
宋氏一下子惊呆了,“你竟然打我?”
围观群众也差点儿没惊掉了下巴。
沈岳惊的在心里“卧槽”了一下。
这宋氏到底是什么绝世眼光,竟然能求仁得仁,求来个这么个家暴渣男。
他和豆芽菜对视了一眼,虽然宋氏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们应该高兴,但实际上他们早就不在意这个女人了,都有些兴致缺缺。
于是两人也不想再看热闹,油纸伞一遮就打算离开。
“哎,别走呀,油纸伞是哪里制的?”那个女人竟然还没有放弃,好像对刚刚的混乱没一点儿感觉,嗲兮兮道:“奴家也想制一把呢,相公的画作要比你伞上普通匠人的画作好的多,我们不要买成品,只要个空白的伞面就可以啦。”
“对啊,这伞确实不错,哪里买的?”围观群众有人竟被转移了话题,把注意力放在了油纸伞上,向沈岳他们围了过来。
“我也想买一把呢,哥一下是哪里制的吧。”有人道。
沈岳觉得无语的很,不过看不话人家是不会放他们走了,便道:“这伞是新出的,估计过不了多久,聚仁堂就会售卖了,大家想要的话,到时候去看看。”
“原来是聚仁堂啊,不过”人们反应过来,“既然聚仁堂现在还没卖,那哥的伞是哪里来的?”
“太河镇林家村林元家制作油纸伞,供货聚仁堂,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提前去那里看看。”沈岳道。
他收起伞,回过头,眼神掠过宋氏震惊苍白的脸,看向女人,“不过我家的伞是不会卖给尹秀才的,因为我林家是绝对不会把伞卖给一个家暴渣男的。”
完他便不管别人的脸色,拉着豆芽菜就往圈外挤去。
等离开人群很远了,沈岳才把伞给又撑了起来。
他低头给豆芽菜擦了擦鼻尖上的汗珠,问道:“热了?”
豆芽菜点了点头,突然叹了口气,“她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沈岳摸摸他的脑袋,“行了,别操心外人的事儿了,咱们赶紧去找郭衙役他们吧,都快中午了。”
“行吧。”豆芽菜拉住他的,重新打起精神:“我们走吧。”
两人到达县衙门口的时候,正好遇到衙役们下衙。
“沈哥。”郭衙役最先发现的他们,远远地摇打招呼,他身后跟着孟衙役和刘衙役,闻声嗖地抬起了头,看向沈岳这边,笑了起来,“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沈岳脸上挂上笑容,“郭大哥、孟大哥、刘大哥。”
几人很快就汇合了。
沈岳笑道:“今天带着媳妇来办点儿事,好久没见过几位大哥了,正好和你们聚聚,请你们吃个饭。”
他低声道:“顺便谈一谈生意的事。”
三位衙役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有了些兴奋。
不过衙门口不是谈事情的好地方,几人便相携着去了春风楼。
坐定之后,等待上菜的时,沈岳拿出了一个袋子,递给为首的郭衙役,“这是哥哥们那十五亩竹林这几个月来的收益。”
三个衙役们的眼睛嗖地一下全亮了。
郭衙役赶紧打开袋子,其他两个衙役也都伸着脑袋,眼睛往袋子里扫。
“三十二两?”三人惊讶,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喜意。
沈岳将他们的表情都看在眼底,闻言点头,“目前为止,十五亩竹林共产出了四百把油纸伞,除去颜料、皮纸等成本后,赚了六十四两银子,三位哥哥分得三十二两。”
三位衙役喜滋滋地收了银子,感叹道:“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沈弟就赚了这么多银
子,真是太能干了。”
沈岳谦虚,“三位大哥谬赞了。这是正好赶上炎热多雨的好时候了,若是其他季节,必赚不了那么多的。”
他从放在身后的背篓里拿出三把油纸伞递给三人,“这就是竹林的产出,三位哥哥拿去送给嫂嫂们。”
“是你媳妇刚刚撑的那种吗?”三位衙役顿时惊喜,赞道:“沈弟也太周全了罢。”
沈岳笑了笑,“媳妇爱这些,就记在了心上。”
三位衙役顿时开始起哄。
林元脸红地抓紧了相公的衣袖,垂着脑袋不敢抬头。
虽然只有相公和他两个人的时候,他都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流氓模样,但人多的时候,他也是会害羞的呀。
不过听到相公会把他的爱好记在心上,他心里甜滋滋的。
相公太好了!
就是马上要走了!
林元本来还在偷偷地笑,突然间就有些不开心。
沈岳虽然在和这些衙役们聊天,但实际上一直在注意着豆芽菜,看豆芽菜的情绪突然低落下去,忙低声问道:“怎么了?”
林元在外人面前,有些不自在,嘴巴张了张,却抬比划道:“我不想让你走。”
沈岳摸摸他的脑袋,安慰道:“还有半个月才走,到时候我把事情都安排妥当,必不叫你被人欺负了去,不用害怕。”
林元眨了眨眼睛,听懂了相公的言下之意,一脸委屈地点了点头。
而三位衙役则对视了一眼,都是一头雾水,“沈弟要去哪里?”
沈岳苦笑:“不瞒三位大哥,半个月后,我就要出去跑商啦。”
三位衙役惊讶,“你一跑商,我们兄弟还以为你觉得地方利润太少,想出去赚上一笔,但看你这个表现,也不像是很乐意的样子,怎么回事?”
沈岳叹了口气,“我媳妇之前受到恶人惊吓,不能开口话了。这么些时间我们一直在寻求治疗,今个儿上午周大夫看了,他可以试着话了。这个节骨眼上,我怎么可能乐意出去?”
郭衙役皱眉,“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孟衙役是个暴脾气,卧槽了一声,“不会是那老头子搞的鬼吧?”
郭衙役和刘衙役都是一惊,提醒他:“慎言。”
孟衙役梗着脖子,瞪着眼睛
骂道:“都是一群龌龊玩意儿。”
“你们前些时候不在县城不清楚,我可是知道的,那老头子交代了县里的粮铺,不让购买林家村的粮食,他那从儿媳抬起来的妾不就是林家村村长林盛的侄女嘛,上次去划地大家也都看到了林盛的人做派,再一结合沈弟的动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哪有好好的银子不赚,出去搞跑那风险极高的商呢,肯定是被这一伙人逼的。”
“竟有这回事?”郭衙役和刘衙役对视了一眼,道:“怎么不早告诉我?”
“你们昨个儿才回来,哪有时间告诉你们。”孟衙役吹胡子瞪眼,“先些时候我也忙,刘家村事情你们今天也知道了,我一直在焦头烂额地处理那一烂摊子事,平时连衙门都不回,哪里会晓得老头子搞事情,听林家村这件事的时候,事情都过去好多天了,林家村的田税都已经收了上来,我还以为都过去了呢。”
郭衙役白了他一眼,“你就是对沈弟的事情不上心。”
“哎,我错了还不行嘛。”孟衙役忙讨饶道:“下次一定上心。”
沈岳忙道:“不管孟大哥的事情,其实是我没,我要是了,孟大哥必会帮忙的。郭大哥也别错怪孟大哥了。”
刘衙役道:“你就为他好话罢,咱们兄弟之间就是要守望相助才好,他倒好,留在县城也不多关心下你。”
沈岳无奈地笑道:“都是我事发的时候没找孟大哥,哪里又能怪他,哥哥们可别再提了,再提我就要羞愧了。”
刘衙役摇了摇头,伸点了点沈岳的脑袋,“你呀,就是好话。”
孟衙役忙站起来,拎起茶壶给大家倒水,“行了,这次是我没注意,下次必不会这样了,酒菜还没上来,先给你们倒杯水,酒上来了,我自罚三杯,保证下次绝不会再出现这样的问题。”
“这可是你的哦。”郭衙役笑道:“既然如此,沈弟就把水先喝了,待会儿等他自罚了酒,再原谅他。”
沈岳无奈,只好站起身接过水,一口干了。
“好!”孟衙役大喝一声,“我也干了。”
端起茶杯,就豪放地一饮而尽。
如此这般,这件事算是揭了过去。
众人再坐定的时候
,气氛更圆融和谐了。
“林家村田税的事情怕是沈弟解决的罢,后续还有什么问题吗?”郭衙役问道。
沈岳叹了口气,“还真是田税引起的后续。当时林家村的村民们卖不出粮食,还被告知只要撵我们一家出林家村,他们的粮食就有粮铺收了。没办法,为了保护一家老,我只好借遍了亲戚朋友,凑了部分银子,一点点买下大家的粮食,让大家有银子缴税。”
“当时也要谢谢聚仁堂的李掌柜,若不是他付订金订下一批油纸伞,我和媳妇里的银子再加上借的,也怕是远远不够的,不得到了现在,我一家老都不知道在哪里流浪呢。”
“天,他们也太过分了吧!”刘衙役惊道。
郭衙役摇了摇头,“欺人太甚呐。”
沈岳不甚在意道:“都过去了,好在老天爷也在保佑我林家,让我们度过了这个难关,还借着李掌柜的订单赚了一笔。几位哥哥的分红银子就是出自这一笔订单呢。”
三位衙役感慨,“原来竟是这么个缘法。”
随后又问,“那买下的粮食?”
沈岳点头,“共买下了近两百石粮食,家里人口少,附近又卖不出去,正好我大嫂的弟弟常在外跑商,我就想着跟他跑一次,把粮食销出去。”
刘衙役道:“可惜我们帮不上你什么。”
孟衙役怒道:“都是他们捣的鬼,粮食能卖什么钱,出去累死累活跑几个月,不过赚个几十两,沈弟留在家里守着竹林,一个月就能赚几十两银子,更别提跑商不得有多少危险呢。”
郭衙役和刘衙役深有同感,都有些愤慨。
沈岳正想什么,却感觉被拉住了。
他低头看向豆芽菜,却发现他瘪着嘴,一脸的不舍,眼睛里也泪汪汪的,可怜极了。
沈岳摸摸他的脑袋,揽了揽他的肩膀,看向三位衙役,“出去跑商是迫不得已,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必会做好准备,不叫自己受了伤。不过,我唯一挂心的是我媳妇,他一个人留在林家村我不太放心,怕那些人会针对他。所以愚弟就开了这个口,到时候若是媳妇有什么事,请三位哥哥不要嫌麻烦,尽量帮我照看一下。”
郭衙役“哎”了一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