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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凉意下来,带着花香的风吹在身上,把一天的燥意疲惫都给吹跑了。
林冉和林晨两位哥儿结束了训练,去棚子里喂鸡了。
林宝和林琳玩够了,开始哼哼哈嘿地对练起来,林树在旁边一会儿伸,一会儿抬脚,兴致勃勃地模仿着两人的动作。
林元拉着林草蹲在花丛中,搜寻幼苗,把它带土拔/出来。
波斯菊是陆续开花的,在大规模开花后,最先开花的部分植株已经结了种子,种子又掉落在土地里,长出了幼苗。
林元珍惜这些幼苗,就把它们找出来,带土移栽到花田旁边已经收拾出来的空田上,打算让它们开第二拨花。
他弯起胳膊擦掉鼻尖上的汗,感慨道:“哎,杂草长得太快啦。”
荒地就是这点儿不好,草锄了一茬又一茬,但总是收拾不干净。
波斯菊的幼苗在一堆成株和杂草间夹缝求生,长得非常瘦弱,眼神不好都很难发现它们。
“是哦,我上次来才拔过一次草呢。”林草慢慢吞吞地道,他虽然也在拔草找幼苗,但一直伸着脖子,眼睛往四周扫,“真的会有人来看花吗?”
他都问过好多遍了。
林元没有不耐烦,而是兴奋地点头,“当然会啦,一会儿就过来,前些天他们都是傍晚的时候过来,一批又一批的呢。”
“好哒。”林草有些激动,他急于知道伙伴这样操作能不能赚到钱。
林元其实也有些紧张,不过能赚到最好,不能赚到他也没损失什么,所以心态维持的要比伙伴平稳。
两人找着幼苗,拔着草,聊着天,吹着香风,惬意自在的很。
就在两人低着头叽叽咕咕的时候,花丛外边林宝响亮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叔,有人来啦,在叫你呢。”
林元大喜,立马放下中的杂草,跳了起来,“等我一下,马上来啦。”
林草脸一下子红了,激动道:“可以赚钱啦。”
两个人把拔的杂草匆匆收起来,又把幼苗用筐子装了,急吼吼地往外边跑。
等两人气喘吁吁地跑到地头的栅栏处时,发现来的是五六个穿着清布长衫,摇着纸扇的书生。
书生们显然
心情非常好,正面带笑意低头和林宝话呢。
林宝指着牌子上的字,挺着胸膛,骄傲地叽里呱啦道:“是我叔写的,写的好吧?他可有学问了呢。”
林元脸一下子红了。
宝真是太不靠谱啦,什么不好,非要当着读书人的面夸他那歪歪扭扭的字,这是要让他钻地缝吗?
果不其然,林宝刚夸完,几个书生瞬间面容抽搐,用扇子遮着脸喷笑起来。
不过读书人涵养功夫好,失态也就是瞬间,笑过之后这些人就调整了表情,继续面带笑意地逗林宝,“你叔的字写得确实有些特色,不过这十文钱也太贵了,能不能便宜些呢?”
林宝显然很高兴,激动道:“是叭,你们也觉得叔写的”
为防林宝继续无脑吹,林元立马大声道:“不能便宜。”
“叔,你来啦!”林宝眼睛一亮,迈着短腿就冲林元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腿蹭了蹭,邀功道:“那几位哥哥要进园子看花,我在跟他们夸你呐。”
林元真的想揍这个无脑吹的胖墩。
能这么夸人吗?
让他脸都没法搁了。
好在他也是个要脸的,咬着牙用沾着泥土的捏了下林宝的肉脸,在他脸上抹了个泥印子后,就放开了他。
转而抬头看向那几个看笑话的书生,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道:“别人来了可能会便宜一些,但几位就不必了,十文一位,半个时辰。”
书生们本来也就是开个玩笑,听他这么一,顿时收了脸上的笑,不解道:“为何我们参观就不能便宜呢?”
林元心道,当然是你们身为读书人却拿我的字寻开心,爷不高兴了呗。
表面上,他却微微一笑,张开嘴就是一通胡八道:“别人看花不过是看些颜色、外形,浮于表面,但众位一看就是饱学之士、不俗之人,看花看物必是看的精气风骨,那都是精髓啊,两厢怎么能比较呢。”
书生们一愣,打头的书生却眉尾一挑,拊掌大笑道:“这哥儿的不错,我等皆是读书人,看花看物,怎么能流于俗呢。一人十文钱,快交了一起看花去。这等好时光好风景,可莫要浪费了。”
着从袖袋里掏出十文钱,
伸递向林元,“喏,哥儿收好。”
林元忍着笑,伸接过,吩咐道:“草,把栅栏门打开。”
“哦,好的。”林草激动的脸红红的,一下蹦了起来,跑着去把栅栏门上缠的绳子解开,打开门让人进来。
其他书生见同伴都掏了钱进去了,忙道:“沈兄所言甚是,莫要浪费了时光。”
然后纷纷掏出了铜板,交于林元。
林元将铜板装到身上背着的草编包里,等六位书生全进去了,才让林草把栅栏门又给关上。
“天哪,这样都可以赚到银子?”林琳姑娘瞪大了眼睛,又羡慕又觉得不可思议。
“对哦。”林草也是一脸恍然,傻乎乎地笑道:“元元太厉害啦。”
他们可是亲眼见到这些人为了看花,掏出了铜板的。
只有林宝有些茫然,疑惑道:“叔,别人来了会给降价嘛?”
林元挑了挑眉,蹲下身捏了捏他的脸,无赖道:“降价?谁的?”
“你嚯嘚呀。”林宝朋友被捏了脸,口齿不清道。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了?”林元指游移,把他的肉脸抹成了个大花脸,然后松开了他,笑嘻嘻道:“一个人十文,半个铜子都不能少。”
“好吧。”林宝当下也知道叔刚刚是在骗人了,不过他还是一把抱住了叔的腿,开心道:“赚钱啦!”
“叔,你太厉害啦。”
林元骄傲地哼了哼,“那可不是。”
林宝星星眼,抱着他的腿使劲蹭了蹭脸,“叔,我好崇拜你哟咦?”他顿了一下,拉着林元的裤腿,抬头疑惑道:“叔,你裤子怎么全是泥啊?”
他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摸了一泥土,顿时大惊,“我脸上怎么全是泥?”
“噗嗤!”林琳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指着林元对林宝道:“你叔他抹的,哈哈哈哈哈哈”
林草是站在林宝身后的,等他向旁边走了几步,看清林宝那花猫样,顿时也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林宝一下子呆住了。
回过神来后,一跺脚,哇哇大叫着向林元冲了去,“啊啊啊啊叔,你个大坏蛋,竟然欺负我!”
林元神清气爽,冲他做了个鬼脸,哈哈大
笑着跑了。
然后就是一通闹腾。
林宝朋友伤透了心,回家的一路上都没搭理叔。
直到到了家,扑在娘亲怀里,心情才算好了点儿。
只是,刚从娘亲怀里一抬头,就发现屋里坐满了人,全在看着他,顿时吓了一跳,连话都结巴了,“干、干什么、么呀?”
跟在他身后进屋的林元也吓了一跳。
他顿了一下,笑着一一打了招呼,然后问道:“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花海那边接待了四批参观的,等把人都送走后,天都擦黑了。
他赶紧赶着牛车,把林琳和林晨送回家。
这才刚一回自己家,就发现屋子里坐满了人,也没人聊天话,显然是在等他,而且是等他很久了。
“元哥儿啊。”最先开口的是一个身材干瘦的婶子,神情有些怯怯的,“我家想租你家的地。”
她身边依偎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哥儿,又瘦又,脸上臂上几乎没肉,一双大眼睛在那张瘦的只剩骨头的脸上,看着有点儿吓人。
林元笑了笑,“可”
“元元!”张氏打断了他的话,道:“不止你赵婶子,屋里你这些叔叔伯伯们都想租地。”
林元看着那二十多个人,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其实,我还想请你教希哥儿点防身的武艺。”赵婶子顿了一下,道:“银子我会给足的。”
“我家娟丫头也是”
“我家庆丫头也想学。”
“我家耀哥儿也想学。”
林元:“”
“众位”林征伸往下按了按,示意大家安静,然后道:“元元已经回来了,想租多少地大家一个一个跟他,到时候合理分配一下,让每家都有地可租,所以先别急。”
“至于跟着元元学武艺,等地分了之后,再这个也不迟。”
林征一开口,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了林元。
林元从来没面对过这么多人,有些紧张,但想到把事情处理好了,不仅可以把地租出去,还有银子可以拿,瞬间不紧张了。
他将背篓放在角落里,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道:“从赵婶子开始,要租多少地,我估摸一下。”
然后这一聊,就是
一晚上。
等把人送走,林家人坐上饭桌,都快子时了。
张氏给几人盛了白米饭,叹道:“弟夫在的时候惯着你,弟夫不在的时候,你三哥又纵着你,我是管不了你啦,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大嫂。”林元急了,一把拉着她的胳膊,央求道:“你别生气!”
“我生气?”张氏绷着脸道:“你都那么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了,我还能生什么气?生了气是打你还是骂你?有用吗?”
“娘,今晚上的白米饭好好吃哟。”林宝端着碗,见叔挨骂了,赶紧道,“别生气啦,好好吃饭才能长大呀。”
“长大?长大像你叔那样气我吗?”张氏顿时气不打一出来,骂他:“你天天跟你叔打一个鼻孔里出气,我他两句,你还护上了,是不?”
林宝嘴巴张了张,委屈道:“我没跟叔一个鼻孔里出气呀。”
他的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有鼻子呀,不用叔哒。”
张氏顿时脸黑,饭碗一放,咬牙切齿地道:“你少给我装傻!”
林元:“”
他赶紧道:“大嫂大嫂,宝不会装傻,他原本就是这么傻的。”
张氏:“”
林宝:“”
林宝气的脸通红,饭碗猛地往桌子上一放,指着自家叔就道:“我帮你话,你还我傻,我不喜欢你啦。”
着着,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吼道:“叔就是个大、大坏蛋,净、净会欺负我。”
胖墩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砸,整个人都委屈的不行不行的。
话的时候也是一抽一抽的,看着可怜极了。
正生气的张氏和当隐形人的林征都吓了一跳,都没搞明白他怎么就突然爆发了。
林征赶紧放下碗,胳膊一伸,就将他一把抱进了怀里,拍了拍背,“宝别哭啦。”
胖墩抽噎了一下,生气道:“叔欺负我,我就哭。”
林征嘴角抽了一下,瞥了一眼自家不老实的四后,伸给胖墩擦了擦眼泪,温声道:“跟三叔发生什么了,怎么哭的这么伤心呀?”
“呜呜有人来看、看花,问、问牌子上的字,我就向他们夸、夸叔写字写的好。”林宝抽噎道。
“我那么崇拜叔,可、可叔却趁我不注意,把我抹成了花猫脸,所有人都笑我,呜呜,我再也不想理叔啦,他坏。”林宝擦了把眼泪,哭的非常的伤心。
林征:“”
怪不得要抹你花猫脸呢。
你叔竟然少有的脸皮薄了一次。
张氏则是抓住了重点儿,“牌子?什么牌子?”
她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你俩是不是又干啥了?”
林元赶紧道:“不过是赚了些钱,没干坏事儿。”
“对啊。”林宝抽噎了一下,边流眼泪边慌忙给娘亲解释道:“他们来看花,就、就收他们点儿钱,别的也、也没干啥呀。”
张氏:“”
林征:“”
半晌,张氏找回了声音,“收多少?”
林宝眼里有了点儿骄傲,抽噎了一下后,回道:“十文钱。”
林元跟着补充:“半个时辰十文,半天五十文,一天一百文。”
林宝立马忘了不搭理叔这件事了,眼泪都没擦干净,就兴奋道:“叔可厉害了呢,竟然真的有人来掏钱呢,就一会儿我们就赚了两百多文呢。”
“明天大嫂和三哥去地里帮忙看看要咋完善,我今天就挂了个牌子,感觉太简单了。”林元道:“我想趁着花开的这段时间,赚上一笔钱。”
“叔也会带我一起哟。”林宝昂着下巴,骄傲道:“叔他赚一两银子,就会给我一个铜板呢。”
林元赶紧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大嫂今天买的米真香,不过饭都凉了,赶紧吃饭吧。”
“宝,别赖你三叔怀里了,饭那么好吃,赶紧多吃点儿。”
“对、对哦。”林宝吸了一下鼻子,抹了一把脸,对抱着他的林征道:“三叔放我下来吧,我要吃饭饭。”
林征:“”
张氏:“”
真是一对糟心的玩意儿。
然后大晚上的,林宝抱着枕头敲响了叔的门。
胖墩瘪了瘪嘴,不开心道:“叔,娘嫌我糟心,不想看到我。”
林元因为把林宝弄哭了,心里也正愧疚着呢,忙把人拉进屋里,道:“没事儿没事儿,来跟叔睡。”
“好叭。”林宝把枕头扔到床上,脱了鞋,熟练地爬上床
,然后胖拍了拍旁边,“叔睡这儿吧。”
林元爬上床,帮他把被子盖好,然后在他旁边躺下,把人半搂在怀里,道歉:“宝,下午是叔不对啦,不要伤心了,好不好?”
林宝本来还有些难过,现在闻到熟悉的味道,心里熨帖舒坦的很,觉得自己刚刚哭的好像有些丢脸,一头扎进叔怀里,摇了摇脑袋:“叔抱着我,我就不伤心啦。”
林元捏捏他脑袋上的揪揪,拍了拍背,“叔抱着你,快睡吧。”
“嗯嗯。”林宝跑了一天,也累了,嘟囔着回应了一下后,就陷入了睡眠。
林元抱着圆滚滚的林宝,则是少有的失眠了。
虽然赚了钱,但相公不在家,总觉得少了什么。
也不知道相公到哪里了,会不会想他,路上有没有饿肚子,能不能睡个好觉,会不会遇到别的好看的哥儿们?
胡思乱想了一通,直到凌晨三更的锣响,林元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而他念叨的沈岳没能睡个好觉。
车队确实遇到了个好看的人,却不是个哥儿,而是个男人。
出了沙河县后,路上一片荒芜。
他们走了一整天,都没遇到村落,更别提城镇。
所以晚上就借宿在了一个破败的寺庙里,然后就遇到了一场厮杀。
几个人在追杀一个人,在破庙外面大打出。
沈岳他们本来就要睡着了,却被吵醒,赶了一天的路,才找到这个破庙,都累成了死狗,大家都有些不高兴。
张家村的一个男人火气大,骂了一句,“他妈的谁呀,烦不烦人。”
然后那破烂的庙门便被人踹了开,两个拎着大刀的蒙面人闯了进来,二话不,兜头就朝他们砍了过来。
男人们虽然身强力壮,但一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二没练过,哪里扛得起,吓的大叫,纷纷躲闪了起来。
两个黑衣人虽然蒙着脸,但眼中凶光直射,浑身杀气腾腾,根本不是善茬,看样子还想把他们全解决在这个破庙里。
沈岳心中警铃大作,拿起佛像旁边立着的木板,大吼一声,“大家拿起头能用的东西,扛上一扛,不要乱跑,注意协助同伴。”
有男人哭道:“这谁他妈的扛得住,咱们还是散
开逃吧。”
然而他话音刚落,一把大刀就冲他脑袋砍了下去。
时迟那时快,沈岳抓起佛像下的碎陶块,兜头就冲那蒙面人扔了过去。
蒙面人似是没想到有人袭击,等碎陶块快打到脸上时,才想着躲闪,只是还是晚了,那蒙面的面巾一下子被击落了下来,蒙面人那方脸络腮胡子一下子暴露在众人眼前。
趁着那蒙面人愣神的一瞬间,男人旁边的林大树拎起棒子,朝蒙面人挥了过去。
蒙面人抓着面巾赶紧闪开,刀口也在落在男人脑袋上之前,被收了回去。
但男人却一下子瘫倒在地,空气中瞬间散发出一股尿骚味。
“找死!”那络腮胡大汉一看暴露了,眼中凶光大盛,也不管那吓的尿失禁的男人了,拎起刀就追着林大树砍了起来。
“大树哥,来我这儿。”沈岳吼道,“其他人别乱跑,保护好自己。”
他正举着木板和另一个蒙面人对打,身后躲着一大堆人,根本走不开。
林大树也不是个孬的,吼道:“二树、三树、四树,去门口守着,别让人进来,也别让人出去。”
沈岳心道林大树果然是个有胆识的。
看这些蒙面人的表现,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外边还不知道有多少,他们必须尽快把屋里这两个给解决了。
“贵子,带着他们离远点儿。”沈岳吼道。
人全躲在他身后,他动作上难免受掣肘,胳膊上已经被刀划了一道子。
不过对面的蒙面人也没落着好,已经被他用木板敲断了一只胳膊。
张贵也不是个傻的,这屋里能扛的人就沈岳和林大树两个,若是他们两个倒了,他们这一屋子人怕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于是赶紧喝道:“怕死的就找个角落躲起来,别挡了道。”
“不怕死就拿着家伙,跟我协助沈岳和林大树。”
于是人群很快分成了两拨,张贵、张双等人带着木头、棍子脱身而出,趁偷袭蒙面人,另一拨人藏在了佛像后面。
沈岳和林大树这会儿也汇合到了一起。
沈岳一脚将自己面前的黑衣人踹翻在地,木板一伸,挥向了追着林大树不放的络腮胡。
“我们只是在屋里睡觉,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
杀我们?”沈岳沉着脸道。
“哼,谁让你们倒霉,遇到爷几个呢。”络腮胡不屑地勾了勾唇,“死在爷几个的里,也算便宜你们了。”
沈岳面无表情:“谁死在谁上,还不一定呢。”
完,他便丢了木板,身子一侧,躲过了大刀,然后一抓住男人的腕,一直袭男人的脖颈。
片刻之间,络腮胡就被卸了刀,扣紧了脖子。
络腮胡大骇,“你是什么人?”
“无名”话还没完,络腮胡后就被一棒子开了瓢,往后倒去。
血花溅了沈岳一脸。
腥臭的血腥味猛地袭来,沈岳恶心的呕了一下。
他都多久没闻过这种味道了?
“你没事儿吧?”张贵见他脸色难看,忙丢了棒子,一把抓住他,“有没有受伤?”
沈岳挡开他的,摇了摇头,指了指地上一动不动的人,“你去检查一下,看是不是死了?”
张贵这才反应过来,忙从地上捡起棒子,心翼翼地走到络腮胡跟前,弯下腰用指在他鼻端试了试。
“死了。”他的脸上一片空白。
接着猛地丢了棒子,跑到墙角干呕起来。
沈岳顿了一下,忍着恶心,走上前在络腮胡的脖颈处用指探了探。
没有心跳。
确实已经死了。
他转头看向旁边已经被林大树和张双夺了刀,制住的蒙面人,走了过去,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人?”
那蒙面人眼中闪过一丝惧意,但嘴巴却紧闭着,不肯开口。
“你快,我们招你惹你了,为什么要杀我们?”原本藏在佛像后面的人纷纷跑了出来,怒道:“我们好好的在这儿休息,你们喊打喊杀的,是不是不想活了?”
有人道:“跟他什么,杀了他不就得了。”
“就是,杀了他。”
“杀了他,不然他回过头肯定会找我们麻烦的。”
蒙面人眼中的惧意瞬间变成了不屑,他哼了一声,咬肌一动,片刻的功夫,就睁着眼睛瘫倒在地了。
沈岳掀开他的面巾,同款的络腮方脸大汉,面容普通没记忆点儿,是那种走进人群就认不出来的长相。
这人嘴唇黑紫,嘴角一股黑血。
沈岳探了一下他的心跳,已经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