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晋江独家,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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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是对林元的回答比较满意,赵申的态度缓和了下来。

    他嘴角挂着笑,跟闲话家常似的,态度温和地又问了一些种地上的事情,林元一一应答。

    之后他话头一转,问林征,“听林哥儿你在学堂教书,林家村开村塾了?学生几何?”

    林征微微肃容,冲他拱了拱,“守孝无事,家里便盖了几间房,充作学堂,日常教孩童们认认字罢了。”

    他道:“学生总共二十人。”

    赵申惊讶,“你家设的学堂?”

    林元点头,“三哥先前教我认字,被一些乡邻看到了,想请三哥给自家孩子启蒙。来请的乡邻太多了,三哥想着他们大多家资不丰,就打算租用村中善堂,把村塾开起来。只是善堂租金太高,到底没能租成,我家索性就自己盖了学堂,每名孩童一年收取半两银子的束脩,把学堂给撑了起来。”

    “半两银子的束脩?”赵申和侯林对视了一眼,问道:“可够学堂及林秀才的日常花销?”

    林征有些尴尬,“自是不够的,不过弟夫和元元的生意我投了些,有这额外的进项在,银钱上倒不是太过捉襟见肘。”

    林元忙道:“教书育人本就是件善举,我家自会支持三哥到底的。”

    赵申笑了笑,“你林家倒是仁义的很。”

    林元道:“能为乡邻提供方便,为上面排忧解难,也是林家的荣幸。相公读书人常:贫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们虽然只是乡野民,能力有限,但该尽的心还是要尽的。”

    “好一句“达则兼济天下”。”赵申拊掌大笑,“你相公姓甚名谁?我倒要认识一下是哪家的好儿郎。”

    “我相公叫沈岳。”林元瞅准会,赶紧推销,“他是沈家村”

    “元元,元元!”大李氏人还没到,尖利的叫声一下子打断了林元的话。

    “元元,林盛那厮带着衙役来了,要问你的罪呢,你赶紧想想办法。”大李氏急匆匆地冲进院子里,一把抓住林元,神色着急道:“他们你私自练兵,意图危害乡里治安呢。”

    “什么?”院子里的林家人大惊失色,“练兵?这从何起?”

    林高

    氏瞬间怒了,扔下里的伞骨,骂道:“那老匹夫又在戳坏事儿了,怎么一天安生的日子都不让人过?”

    大李氏也是一脸怒意,“那王八羔子心眼子都是黑的,仗着在县衙里有后台,天天在村子里作威作福,鱼肉乡里,加上那满脑子的臭虫侄儿,一家子齐全了,全是一堆龌龊玩意儿。”

    “你的林盛可是林家村村长林盛?”赵申惊讶。

    大李氏不耐烦道:“可不就是那王八羔子呗不对,你是谁?”

    撒眼瞧了一圈,才发现院子里坐了八个陌生人。

    个个身材高壮,看着不像是普通人。

    她一下子愣住了,看了看林元又看了看林征,“是家里来了客人吗?”

    林元脸色有点黑,回道:“他们是来看花的客人,中午在家里吃饭。”

    大李氏嘴巴张了张,接着叹了口气,“你赶紧想想办法吧,他们马上就要到了。”

    林元点了点头,跟张氏道:“大嫂,你先把宝抱到屋里睡吧,一会儿人来了吵的很。”

    林宝已经迷瞪着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喊道:“娘。”

    张氏忙弯腰拍了拍他,然后将人一把抱进怀里,送屋里去了。

    林元转身对赵申等人道:“不好意思,家里有点儿事。众位大哥若是不嫌弃,可以先移步到后面的学堂,那里环境清幽,众位可以在那里憩一会儿。”

    赵申顿了一下,站起身道:“那行,若是有什么问题,可以叫我们。”

    林元拱了拱,赞道:“各位大哥真是高义。”

    “有需要我会叫大家的。”

    赵申嘴角一抽,站起身,“林哥儿带一下路吧。”

    学堂院子里也栽了些花,不过最多的还是竹子,绿竹成荫,环境清幽,非常的安静。

    林元他们到的时候,林冉正坐在屋檐下的椅子上出神。

    见人都过来了,他赶紧站起来,“怎么了?”

    “你怎么没午睡?”林元抬起眼前的竹枝,让背后的赵申等人通过,然后道:“前面出了点儿事儿,让客人们在这里休息一下。”

    林冉问道:“什么事儿?”

    他打开学堂的房门,把人都让进去。

    林元道:“林盛请了衙役过来,我危害乡里治安呢。”

    林冉

    眉头一皱,“我一会儿跟你一起去。”

    林元点了点头。

    学堂里放着二十多张书桌,地面铺着草垫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赵申随意在一个草垫上坐下,道:“你们去忙吧,有需要的话叫一声我们。”

    林元拱了拱。

    见他没有别的需求,便带着林冉去了前院。

    然而两人刚穿过院子旁边的道,走到院门口,就听到林盛的一句暴喝,“林元、林冉,你们两个都给我站住。”

    远远的,林盛颠着一身肥肉,带着两个一身皂衣的衙役们,押着一堆人,跑了过来。

    林元仔细看了看,押着的那堆人里都是极为熟悉的面孔。

    有林晨,林琳,竟然还有林草和林树,都是跟着他训练的哥儿和丫头们,身后跟着他们一脸担忧的父母亲人。

    还有陈冯氏、林健、林马氏等趾高气扬,一脸洋洋得意的人。

    最后面是看热闹的其他村里人,乌泱泱的跟了一大堆。

    林家人都听到了他的声音,全从院子里跑了出来。

    第一次看到这个阵仗,林高氏腿一下子就软了,扒拉着林征,担忧道:“三,这可怎么办呀?”

    林征扶着她,安慰道:“娘,别怕,你和大嫂先回屋里去吧,我和元元去会会他们。”

    林元也道:“事情什么情况还不清楚,不过我们什么都没做,不必害怕。”

    大李氏快要急疯了,“你虽然什么都没做,但那王八羔子背后依靠着县衙,不得早就串通了衙役,就想趁着你相公不在,诬陷一通再屈打成招,把你一家子给投进打牢呢。”

    她都快急哭了,“快想想办法吧。”

    张氏也脸色发白,不过还是道:“一起去吧,有什么事也可以一起扛。”

    林高氏定了定心神,抓着林征的胳膊,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去迎上一迎,别让那些龌龊玩意儿进咱们院子。”

    于是,林家一众人就这么的迎着走了上去。

    两队人在河流旁的树荫下相遇了。

    “陈衙役、曾衙役。”林征上前拱了拱,“这是”

    陈姓衙役是个身材稍显矮胖的中年汉子,见人就是三分笑,“我和曾衙役接到林家村举报,有人在这里练兵,意图

    危害乡里治安。”

    曾衙役是个黑脸青年,眼神冷冷地打量了一下林征及他身后的人,道:“这人和林秀才有些关系,不知林秀才认也不认?”

    林征收了笑,淡淡道:“我所熟识的人都是安分守己的乡民,没听过这么一号人。”

    曾衙役冷笑,“林秀才真是嘴硬。”

    他伸指了指身后,“那么多同罪之人在,还敢糊弄我们兄弟。”

    他一把举起腰刀,刷地一下指向林元,“你是束就擒,老实交代,还是想吃一番苦头,跟爷两个回去尝尝刑具的滋味?”

    林征脸色一变,张氏和林高氏脸则刷地一下白了,慌乱道:“大人,这是诬陷,我们都是良民百姓啊。”

    林征一把挡在林元身前,冷道:“我倒不知道,县衙何时有了未审案就定罪的规矩。”

    “衙役大人们就是县衙的规矩。”黑长马脸的林马氏昂着下巴,颐指气使道,“你一个的秀才,竟然敢质疑衙役们办案,该重重地罚上一罚。”

    “就是,要让他吃几板子,叫他质疑大人们。”陈冯氏掐着腰,一脸畅快。

    陈衙役额角一跳,忙道:“林秀才莫要生气,咱们把人都带了过来,询问些情况,若是令弟是被人诬陷,我们自会还他公道。”

    “大人,林元怎么可能是被人诬陷的,那么多同罪之人都在呢。”林盛忙道,“他要是不认罪,就把他抓到县衙,让县丞大人审上一审。”

    人群顿时哗然,都知道他的后台是县丞,现下看着林马氏和林健一脸得意,再看着他一脸胜券在握的模样,内心都是又怒又惧。

    若是林元一家真的被扳倒了,以后谁还会护着他们?成为他们的后路?

    连平时租林盛家地,听从他吩咐的租户们都心中隐隐有些发凉。

    以后真的要任凭鱼肉了吗?

    陈氏则直接多了,开口骂道:“林盛,你和林健两个王八蛋不得好死!”

    “啪”地一声,陈氏的脸被甩了一巴掌,面上瞬间出现了个明显的巴掌印子。

    “衙役大人们审案,岂容你喧哗闹事。”孙氏横眉倒竖,指着陈氏喝道:“再不老实,就别怪衙役大人们收拾你们啊!”

    她话还没完,就发出一声杀猪般

    的惨叫,被林晨一脚给踹了出去。

    人群顿时炸了开。

    林盛又惊又怒,指着林晨道:“大人,你们看,这就是林元教出来的哥儿,仗着有些身不服管教,动辄对普通百姓下,祸害乡里。”

    “我呸!”林晨吐了他一口唾沫,“你儿媳不打我娘,你当爷我稀罕碰脏东西?当着衙役大人们的面颠倒黑白,你那么大年纪了可要点儿脸吧。”

    林盛脸一下子涨的通红,冲两位衙役拱了拱,“你看看,这都是林元这个哥儿教的,蛮横粗鲁,不知羞耻,两位大人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曾衙役瞥了一眼现场,转头对林征道:“林秀才,证据都在眼前了,你还有什么话要?”

    林元一把将自家三哥拉到一边,“我三哥一个读书人,知书达理,谦逊平和,大人你要他什么,有事就冲着我来,那老匹夫既然我危害乡里,那我就跟他对峙。”

    曾衙役冷笑,“好嘴硬的哥儿,不让你吃点儿苦头,你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是吧?”

    林元丝毫不怕他,“大人不曾听我辩解过半句,言谈上却似定了我的罪,要给我苦头吃,这是为何?”

    “大胆!竟然敢枉议我们兄弟办案。”曾衙役大怒,一抽腰刀,“你找死!”

    “哎哎。”陈衙役一把抓住他的腕,“别动怒别动怒。”

    他看了看两边,笑了笑,“曾衙役是个急脾气,哥儿别放在心上,既然你要辩解,那我就做主给你个会,你且吧。”

    林高氏和张氏登时松了口气,一把抓住林元,“元元,有什么话和大人们好好,别急。”

    林元调整了一下表情,拐过头,安抚地拍了拍两人的臂,“我知道的。”

    他才不是傻瓜,急脾气一上来就顶撞人。

    俗话,阎王好见鬼难缠。

    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去和衙役们交恶。

    只是,这曾衙役问题非常大。

    连陈氏被欺负,林晨才出维护老娘的事实都可以视而不见,直接定了他的罪,然后找他三哥要法,仿佛他三哥就是主谋似的。

    这人目标很明确,根本不是他这个哥儿,而是身为秀才的三哥。

    估计是想借着这次的事情,一把把

    三哥拉下马。

    所以他才明确明事情和三哥没关系,然后语气横冲直撞,把曾衙役的目光吸引到他这里来。

    至于陈衙役

    林元瞥了一眼他嘴上的油光。

    林盛这个铁公鸡为了对付他,估计没少出血。

    不过,陈衙役的态度倒是暧昧的很,一点儿都不像拿了人家好处的样子。

    林元道:“既然陈衙役给我会,那我就想问问了,给我扣了两个罪名,一是私自练兵,二是危害乡里治安,这两个罪名的证据呢?”

    “你还不承认?天天带着一群哥儿丫头们去荒地里训练,你那不是练兵是什么,当我们是瞎子吗?”林盛道。

    “兵,械也,械者器之緫名。器曰兵,用器之人亦曰兵﹝﹞。”在林元开口前,林征就道:“弟一没炼制兵器,二训练人的时候,没有让人使用兵器,怎么能是练兵?”

    林元怕自家三哥吸引炮火,忙道:“若是不信,可以去镇上和县里的铁匠铺查阅购买铁器记录,我从未炼制过,也未买卖过任何兵器,更未唆使过任何哥儿丫头们买兵器,训练的时候更是赤空拳,怎么叫练兵?”

    林晨怒道:“这纯粹是诬陷元元哥,也是诬陷我们这些哥儿丫头们。我们日常也就在一起打打拳,训练一下躲避恶狗臭虫的本事,毕竟家里穷的都吃不上饭,一把锄头一口锅破了补补,一用就是一辈子,谁会闲的没事儿去买那不中用的铁疙瘩?”

    “再者”林元接口道:“你看看他们像是能拿起铁疙瘩的样子嘛?”

    他伸在赵婶子的哥儿身上点了点,“希哥儿才十岁,瘦的都只剩骨头了,平时站都站不稳,跟着我们锻炼身体,就叫兵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一脸紧张的伙伴,道:“草平时连跟人话都不敢开口,被人欺负了连哭都不敢,就这胆量,你叫他兵?”

    “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咱们大赵朝哥儿丫头们也能上战场了?”

    “你这是狡辩!”林盛涨红着脸,“别仗着林三读了书,就跟我们咬文嚼字。好,你没练兵,但你唆使这些丫头哥儿们危害乡里治安的事情,你可狡辩不了。”

    林元却不搭理他,而是看向陈衙役,“陈衙

    役,我想问一下,扣在我脑袋上的练兵这一罪名,算不算是诬告?”

    “哼,就算不是练兵,但你纠集一群哥儿和丫头们天天训练,也是没安好心的。”曾衙役冷哼。

    林元根本不鸟他,而是坚定地看向陈衙役。

    陈衙役抓了抓脑袋,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呵呵笑道:“这点儿确实冤枉你啦,不过你动辄让哥儿丫头们打人是怎么一回事儿?”

    林元拱了拱,道:“既然第一条罪名审定是诬告,那我想问问各位父老乡亲们,我训练出来的这些哥儿丫头们打过乡里哪只臭虫了?”

    人群顿时哄笑,纷纷看向林健。

    “你!”林马氏黑长的马脸涨成了黑红色,“你唆使那些贱人们打我家健儿,你以为谁不知道呢。”

    “你才是贱人呢,你全家都是贱人,一帮子龌龊玩意儿。”陈氏大骂。

    林晨接着自己娘的话,道:“若不是你儿子龌龊,咱哥儿和丫头们谁想脏了?”

    林冉道:“晨哥儿的对,你家那条臭虫,咱村的哥儿和丫头们谁见了不嫌恶心,若不是他犯贱,谁稀罕去揍垃圾。”

    林马氏大怒:“你们这些贱蹄子”

    “好了好了。”陈衙役揉了揉太阳穴,“多余的废话不要,我们不是来听你们泼妇骂街的。”

    林马氏涨红了脸,“是他们欺负我儿”

    “行了。”曾衙役厌恶地瞥了她一眼,看向林元道:“既然有人你唆使村里的哥儿丫头们打她儿子,这些哥儿”他指点了点林冉和林晨,“他们似乎也承认了,你还有什么话?”

    “元元哥从未唆使过我们什么!”林晨和林冉异口同声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林晨先开口,“那只臭虫趁着农忙村里人少,想来欺负我,我就揍了他一顿。事后还装病,逼着我嫁给他,想想就恶心坏我了。”

    林冉也道:“那恶心玩意儿趁着我独自采野菜的时候,想欺负我,幸好是元元哥救了我。”

    林琳立马道:“我去河边洗衣服,回家,出去割猪草,他跟了我一天,若不是娘赶走了他,又找元元哥保护我,我肯定也被欺负了。”

    柳氏一把揽住自家闺女,心里一阵后怕。

    “我们

    都是自愿跟着元元哥训练的,而且我们也没打过人,只是防着那只臭虫欺负人罢了。”其他哥儿丫头们纷纷道。

    “可是我儿已经改了啊。”林马氏脸色漆黑,骂道:“林元那贱人训练了这么多厉害的哥儿和丫头,全是冲着我家儿子来的,你他不是搞的人心惶惶,乡里不安是什么?”

    “你儿子搞的全村人都心里惶惶的,纷纷来找元元帮忙,你怎么不他危害乡里治安?”林高氏怒道。

    “我家可没惶惶不安啊,你们你们的,可别代表我家。”陈冯氏哼了一声,道:“林健那么好的子,家里又背靠县丞,有钱有势,本该最意气风发的年纪,现在被你们一群哥儿丫头欺负的,都成什么样子了?”

    “萎靡不振,两眼无神,走个几步路就喘个不停,一副被透支了精气神的模样,我告诉你,他这样没有精神,就是被你们这些人欺负的,罪魁祸首可都是林元。”

    所有人:“”

    确定这不是肾虚的表现?

    连最讨厌陈冯氏,想立马还口的林高氏都有些迟疑了,这娘们到底是在向着谁?

    林马氏脸色黑的发紫,嘴巴张了又张,想骂陈冯氏一通,但想到是一个阵营的,又把到嘴的脏话给咽了下去。

    只是心里到底将陈冯氏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陈衙役一头黑线,这都什么玩意儿啊。

    不过拿了人的钱,当然要给人办事儿,他沉下了脸,道:“林元,你还有什么话可?”

    林元道:“我没唆使任何人,从大家的话里,大人想必能看出来。”

    陈衙役点了点头,“但是你继续这么做,会让乡里不安的。”

    林元却反问,“若是不继续,那只臭虫继续祸害村里的哥儿和丫头们,又该怎么办?”

    在陈衙役开口前,林元道:“陈衙役也有哥儿或女儿吧?”

    陈衙役点了点头,“自是有的,但这跟现在的案子没关系吧?”

    林元道:“若是他们某一天遭到了别人的觊觎,天天费尽心地来占他们的便宜,你会怎么做?”

    陈衙役当即怒道:“谁敢吃了熊心豹子胆欺负我家丫头,我绝对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林元道:“大人,你可以自己上收拾

    臭虫,可像陈婶子,她一个寡妇带着哥儿,能让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吃不了兜着走吗?她能地里活不干了,天天跟着哥儿保护他吗?”

    林元摇了摇头,“都不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哥儿自己保护自己。”

    陈衙役不话了。

    林晨道:“所以我们都找了元元哥训练我们,保护我们。他的时候也被林健那只臭虫欺负了,还哑了好多年,最近才能开口话,他这样的人,能唆使我们什么?”

    林草急红了脸,吭吭哧哧道:“他是个、个坏蛋,元元会会保护大家的。”

    “可是我儿已经改了呀。”林马氏大叫,“我儿孩子都有了,怎么会看上村里这些粗鄙的哥儿和丫头们。”

    众人心里纷纷骂娘,“村里哥儿丫头粗鄙,能让你生的那只臭虫别觊觎他们吗?”

    林元道:“改没改谁都不知道,毕竟半个月前,他还跟踪了村里的丫头,跟了人家一天,谁知道心里是个什么龌龊心思。”

    林健指着林元,怒道:“你别诬陷人了,我就算跟了她一天,我也没对她干什么。”

    “反而是她,非要在我眼前勾引我。”

    “你谁勾引你!”柳氏一下子疯了,从人群里跳了出来,朝林健扑了去,“你这个恶心玩意儿,少给嘴上放臭气了。”

    “好了好了。”陈衙役心烦,一把扯住了柳氏,“你们别吵了。”

    他瞥了一眼曾衙役,发现那人垂着眼皮子,好像根根本不知道现场是个什么情况。

    心里骂了声娘,他道:“这样吧,既然改了,那林健以后老实点儿,林元也别计较了,村里的丫头哥儿们该干活干活儿,别整天想着人家想害你们,去跟着林元瞎折腾了,这次事情就翻篇了吧。”

    林元正待话,林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黑着脸开口了,“怎么能翻篇?他搞的大家人心惶惶的,难道不该抓到牢房里收拾一顿吗?”

    陈衙役觉得这次来的很糟心。

    他虽然想贪些钱,但也爱惜名声,现在林家村里是个什么情况,只要不是聋的,都把来龙去脉给搞明白了。他若是不顾百姓意愿,强行把林元带走,背地里肯定要被戳透了脊梁骨,以后若哪个哥儿真被欺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