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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元雇的十个人,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将十亩地的6000多斤瓜子给筛选拾掇了出来。
还给他挑选出了四五百斤大个头的葵花种子。
之后便是用水清洗瓜子。
林元趁着这个时间去了趟镇上,把要买的香料红糖全准备齐全了。
等瓜子清洗过后,他便借了六婶家的移动灶。
大火不间断的烧着,家里三个灶全部开动,煮起了瓜子。
这一煮就是五六天。
因着量大,他也不炒了,煮熟的瓜子统一全放到院子里晒。
不仅将整个院子占的满满的,连后面的学堂都被他搭了架子,摊了布来晒瓜子。
林家方圆一里内都散发着香甜的味道。
晾晒、翻腾,林元几乎都没好好睡过觉,一心扑在了瓜子上。
等瓜子晒干,李掌柜来拉的时候,村里已经开始秋种了。
于是,他又马不停蹄地拿着这段时间赚的银子以及相公给邮寄回来的00两银子去县里买地。
“这次要买多少?”郭衙役带着他往衙里走。
绿墙红瓦,青砖铺地,县衙里一派肃穆安静。
林元走在院子里,有些紧张。
他扶住背篓的肩带,顿了一下,“00亩。”
郭衙役四五十岁的人了,愣是没控制住表情,眼睛瞪的贼大,声音微抬,“多少?”
林元重复,“00亩。”
想了想,他解释道:“里面还包括大嫂和三哥的三十亩地,我家其实也就买了0亩。”
郭衙役瞪着大眼,嘴巴张了又张,都不知道该什么了。
这半年前才买过一百多亩地啊,怎么这么快,就又挣了一百亩地?
林家是吃了金坷垃还是咋地?
郭衙役真是震撼又艳羡。
林元这段时间确实没少挣银子,油纸伞分了五十多两,卖花以及搞花田参观,赚了十五六两银子,皮蛋定金30两,瓜子卖了6000斤,净赚0多两银子,再加上教授武艺,总共挣了差不多有两百多两银子。
虽然他非常想把里的银子都拿出来买地,但相公没在家,他很没有安全感,觉得无论如何都得留后,以便于任何意外出现都能护住这个家,所以思来想去,他就只拿出二百一十两来买荒地。
跟着郭衙役
做了登记,又约定了划地的时间,林元见另两位衙役不在县里,就把三位衙役七月下半月的分红,一共二十四两银子给了郭衙役,“七月上半月的油纸伞相公都带走了,外边的价钱肯定和咱们县不一样,多少也不知,等他回来了再分红。”
郭衙役忙道:“不用急,这也是我们占了便宜。”
想来在外边卖油纸伞肯定比当地贵,沈岳辛辛苦苦跑商,卖的价高,他们拿的分成就越多,可不就是占便宜了嘛。
林元笑了笑,从背篓里拿出一袋子皮蛋,一共一百二十只,道:“这是家里最近制的皮蛋,味道还不错,拿来给三位大哥尝尝。”
他道:“聚仁堂的李掌柜定了货,但家里现在忙着秋种,也没时间大量制来,所以市面上还没有,大哥们先看看好吃不好吃,若是觉得不错,等下次我来县里,再给你们带些。”
郭衙役拿着银子,拎着一大袋子的皮蛋,心里感慨,这林家虽然赚了钱,但待人上依旧真诚实在。
那因为眼红林家赚的银子而产生的酸意,也消散了下去。
他朗声笑道:“那就谢谢弟夫了,下衙了就拿回家让你嫂子尝尝,她最爱这些稀罕物了。”
林元笑了笑,和他又笑谈了几句,就离开了县衙。
这次他没直接回家,而是推着一车的虞美人,去了周大夫所在的医馆。
相公告诉他虞美人是种中药材,他是来推售的。
“它能镇痛、镇咳、止泻,用于咳嗽、痢疾、腹痛[中华本草],掌柜的可以看看。”
周大夫是医馆坐馆的大夫,但并不是东家,也不是掌柜,所以林元和他打了招呼,就和掌柜的洽谈起来。
掌柜的拿着植株上上下下仔细观察,“这是丽春花吧?”
他喊了声,“周大夫,你过来看看这是不是丽春花?”
周大夫刚好给头的一个病人看完病,闻言一撩长袍,站起身走了过来。
他摸着胡子,像掌柜的刚才一样,仔细把虞美人的植株看了个遍,之后便是开口询问,“这花是个什么模样,林哥儿描述一下。”
林元赶紧把虞美人的茎枝根花描述了一遍,道:“我没见过丽春花,这花的种子是从西边带回来的,我相公叫它虞美
人。”
周大夫摸着胡子点了点头,“老夫来看,确实是丽春花。”
掌柜的眼睛一亮。
想了想,他拐头叫道:“姜大夫,刘大夫,胡大夫,你们也来看看。”
于是几个白胡子老头就拿着植株,仔细看了起来,一会儿摸摸胡子,一会儿点点头,还时不时的跟旁边的同仁声探讨几句。
把林元搞的超级紧张。
就算他觉得相公的没错,但能不能卖钱,主要还是得看医馆收不收。
好在经过一番商讨,大夫们纷纷点头,“确实是丽春花。”
有大夫没听到他先前的种子是哪里来的,问道:“哥儿这药材是哪里来的?以往也只有跑商的能带回来些,价格都贵的很,但看哥儿这样又不像是”
“姜大夫!”掌柜的立马笑嘻嘻地打断了他的话,“你有病人来了,赶紧去看病去。”
姜大夫谈兴一下子被打断了,摸着胡子瞪了掌柜的一眼,跟林元道:“哥儿这药材要是多的话,尽管拉过来”
“咳。”掌柜的咳嗽了一声。
姜大夫瞥了一眼掌柜的,袖子一拂,气哼哼地走了。
周大夫给林元悄悄地比了个势,也走了。
其他大夫们一看这架势,都又回到了自己位置上,等着人来看病。
四周清净了,掌柜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他抚着自己的八字胡,试探着道:“哥儿,你打算卖什么价?”
林元将一切看在眼里,哪里不知道掌柜的是怕大夫们漏了嘴,才一直打断他们的话,究其目的就是想把他的价钱压下去。
他装作对刚刚的情况一无所知,问道:“我不太清楚药材的价格,掌柜的出价吧。”
掌柜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伸出一只掌,晃了晃。
林元惊讶,“500文一株吗?”
掌柜的嘴角疯狂抽动,又比了一下。
林元一脸疑惑,“不是五百文吗?”
他嘟囔道:“难道是五”
“五文钱一斤。”掌柜的怕他出惊天数字,赶紧出口,重复了一遍,“五文钱一斤。”
“五文一斤?”林元瞪大了眼睛,“五文钱连一粒种子都买不来”
他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下,“我不卖了,划不来。”
着,转
身就要走。
“哎哎,哥儿莫急,价格好商量嘛。”掌柜的从柜台后跑了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道:“我给你十一文,你看行不行?”
林元:“”
“十一文一株吗?”林元反问。
“一斤,是一斤。”掌柜的忙道。
林元摇头,“十一文一斤,掌柜的你跟抢劫也差不了多少吧,不卖了。”
“哎哎。”掌柜的赶紧拉住了他,“哥儿莫急,价格不行就再商量吧,别急着走啊。”
林元:“”
他真是没见过比这人还抠的了,价钱愣是要一文一文的往上加,生怕别人占了便宜。
好在他今天是赶牛车进城的,时间上也比较充裕。
不过他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里,道:“掌柜的,你给个实意价吧,我有急事。”
掌柜的犹豫了一下,伸出两根指头,“二十文一斤,再高是没有了。”
林元想到周大夫冲他比划的三根指头,道:“五十文一株,别论斤了,论斤就那价钱,我不会卖的。”
“哎,哥儿你这不是为难我嘛。”掌柜的一副为难的模样。
林元道:“五十文一株勉强够成本,不能再少了。”
于是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交锋。
最后从医馆出来的时候,林元拿着一两多银子,心力憔悴。
他决定,有了银子后,再也不会抠了。
抠门的人实在太可怕了。
出了医馆,他又去买了油菜种子,食盐,生石灰,细锯末等等,一圈子跑下来,牛车上装的满满当当,时间也到了下午。
在街上买了两个素菜大包子,他便赶着牛边吃包子边往家里跑。
第二天,郭衙役便带着两个陌生衙役来划地了。
林元自是一番好好招待,等把人送走之后,林家院子里又挤满了人。
“元哥儿,你家划了多少地呀?”
“元哥儿,我想租你家的地,不知道可以不?”
“元哥儿,我家先前交了一两半银子,地要先租给我家。”
“元哥儿,先前都了要租给我家的,你可别忘了啊。”
“都要秋种了,元哥儿,这一季你家要种什么呀。”
院子里大爷大娘、大叔婶子们七嘴八舌地吵嚷着,要租地的、打探消息的,
想跟风种庄稼的,乱成一团。
“宝,你帮我把椅子搬出来。”
“三哥,你把油菜籽扛出来,一会儿负责登记信息,写契约。”
“大嫂,你帮着称秤。”
“各位大叔、大爷、大娘、大婶们。”林元看向院子里的人,“你们先排好队。”
“先前家里有人跟我学武艺,交了一两半银子的排我左边;没交过银子,想租地的排我右边。”
他道:“最开始交了一两银子已经分了地的,你们先回家拿袋子,油菜种子我已经回来了,你们排到大嫂跟前,一会儿给你们分种子。”
正在院子里聊的欢的人一愣,然后哄地一下全站了起来。
“元哥儿,那我回家拿袋子了?”柳氏有些不确定。。
“去吧。”林元道。
柳氏顿时眉开眼笑,“好嘞。”起身就往院子外跑。
她身后跟着几个先前就租了地的,全都一脸喜意地往家跑。
“元哥儿,能给我们分多少地啊?”一个先前没交过银子的婶子问道。
林元道:“看交了银子的分完还剩多少。婶子先等一会儿。”
赵婶子问道:“我们分完地是不是一会儿也要回去拿袋子?”
林元耐心回答:“种子昨儿个买回来了,大家早点儿分完,早点儿开始秋种吧。”
想了想,他又道:“分完地分完种子之后,大家先别走,我这里有一个制作肥料的法子,跟大家。”
人群顿时开始叫好。
“那我们不租地的可以听听吗?”有人问。
林元还没吭声,林高氏就眉头一皱,大嗓门嚷道:“不租地凭啥要让你听?”
“我家就是再大方也不是对所有人的,别成天想着从我家身上薅羊毛。”
一些人的表情顿时讪讪的。
林元心里赞了一声:娘,好样的!
升米恩斗米仇,便宜得到的好处往往容易滋生贪念。
他家先前培训草编、培训竹编,村里那么多人受益,但当他家被针对的时候,也只有相熟的几家帮他们话,其他人全沉默了。
他理解大家怕惹上麻烦,得罪林盛一窝子,但理解不代表要谅解,从他这里得好处,就得跟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也只有这样,当他
家再有难的时候,这些人就算不想帮忙也得帮忙。
所以有好处,只会紧着和他家利益挂钩的人家来。
那些不打算租地的人看林高氏发话之后,林元没吭声,就知道人家是默认不会让他们听了,表情尴尬地坐了一会儿,就都找了个借口走了。
剩下院子里都是要租地的。
“一亩地一斤油菜籽,确定租多少,确定之后回家拿袋子来装油菜籽。”林元高声道。
“哎,元哥儿我们知道啦。”赵婶子笑道。
“元哥儿,那先前多交的半两银子呢?”
林宝站在张氏和林征之间,扬了扬里的钱袋子,大声道:“订完租地契约来我这里领啊。”
“哈哈,宝哥儿也好能干呢。”
林宝一脸得意,“那可不是嘛。”
众人顿时哈哈大笑。
张氏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打趣道:“尾巴都翘到天上去咯。”
“人家才没有尾巴。”林宝哼唧了一声,不搭理自家娘了,转身面对着林征,抱着他的胳膊撒娇,“三叔,我想要只蜻蜓纸鸢。”
秋高气爽,温度不热不冷,可不正适合秋游纸鸢嘛。
张氏训他,“现在正忙呢,放什么纸鸢,惯的你!”
林征忙道:“没事没事,纸鸢做起来也不算多费事。”
他摸摸林宝的脑袋,“晚上给你做上两只,有空了带你朋友们一起玩。。
“哇,三叔,你可太好啦,我最喜欢你咯。”林宝的嘴巴非常甜,一把抱住林征,然后就是一通狂吹彩虹屁。
胖墩长得圆溜溜的,皮肤柔嫩,眼珠黑亮,一笑起来非常灿烂,见到人也一点儿都不露怯,嘴巴嘚啵嘚啵个没完,无忧无虑的很,跟院子里随大人来玩的孩子们一点儿都不一样。
灵气十足。
赵婶子看的眼热,拿了租地契约之后,也不忙着回家拿袋子,而是站在还没开始称量种子的张氏身边,夸道:“你家可真会养哥儿,元哥儿和宝哥儿都养的比别家的哥儿好。”
养大了林元和林宝,张氏也挺自豪的,但她也不是傻瓜,忙谦虚道:“哪里哪里,村子里其他哥儿也很不错,我家这两个太闹腾了,天天气的我脑壳疼。”
赵婶子笑,“孩子就是精力旺盛,闹腾的很
。”
张氏见话题成功转移过去了,就又吐槽了几句自家的哥儿们,然后两人就开始聊起了别的。
林元对于自家大嫂的吐槽就当没听到,但林宝朋友却很记仇。
大晚上的,又抱着枕头敲响了叔的门。
“叔,娘亲我闹腾,我不要和她睡啦。”林宝梗着脖子,非常有骨气。
林元撇了撇嘴,把他放进了屋。
屋子里,灯火摇曳。
“哇,叔,你在数银子吗?”林宝眼睛蹭地亮了,抱着枕头直冲床尾的梳妆台。
林元见他直勾勾地盯着梳妆台上的银子,哈喇子都快留出来了,拿过他里的枕头,扔到床上,然后往椅子上一坐,将胖墩一抱,放在腿上,揽着人继续数银子。
最近家里的银钱收支有些频繁,他要把账给理清楚,收入多少,支出多少,还剩多少,他要心里有数。
林宝看着银子在叔间挪腾,一脸羡慕,“叔,银子好多哟,你好有钱呀。”
林元:“还行吧。”
一到银子,林宝连刚刚的睡意都没了,兴奋道:“叔,我要是能赚这么多钱,睡觉我都能笑醒呢。”
“叔,你赚了多少呀?”
“叔,要分给我多少呀。”
胖子捏着指,一脸的期待。
林元数银子的一顿,想了想,“叔总共赚了两百三十一两,除去买地、买种子以及其他东西,加上你叔叔给的一百两,现在还有一百二十多两。”
“哇哦。”胖子非常会算账,眨巴着眼睛道:“那就是要给我二百三十一文嘛?”
“叔,我好喜欢你哦。”林宝谄媚。
意图非常明显。
“是吗?”林元上数银子的动作不停,装作没听到胖子要银子的话,挑了挑眉,敷衍道:“叔也好喜欢你哦。”
“那分我多少嘛?”林宝不放弃,抱着他的胳膊,蹭了蹭,然后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伸出胖胖的指,可怜兮兮道:“叔要是觉得多,也可以少分我一点点儿呐。”
林元见躲不过去了,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少分什么,叔是那么抠的人嘛。”
林宝眼里的希望大了点儿,试探着道:“那分我”
林元想到药店的掌柜那
烦人的抠劲,估计自己抠门的时候形象上也差不到哪里去。
再想到张贵那子总他抠,这趟跑商估计会趁在相公面前他的坏话,破坏相公对他的好印象,思来想去,他决定在相公回来前一定要改变自己不大方的坏习惯。
而现在正是一个会。
想了想,他忍着心痛,一拍胸脯,豪气道:“叔给你多分点儿。”
“真的吗?”林宝大喜,一把抱住林元的脖颈,蹭了蹭,开心道:“叔,你可太好啦。”
林元摆了摆,一副“这都是意思”的模样。
“那要分我多少呀?”林宝期待。
林元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叔给你二百五十文。”
林宝算了算,竟然比预计的多给了十九文,可以买好多糖果啦。
他顿时高兴,热情表白:“叔,我最喜欢你咯。”
他不表白,林元还不觉得有什么,但一表白,林元瞬间觉得忍着心痛多给的铜板,让他更心痛了。
这胖墩的嘴就是骗人的鬼,下午才过最喜欢三哥呢。
这“最喜欢”太廉价了。
他正在心里吐槽,胖墩又话了,语气好奇又疑惑,喃喃道:“为什么是二百五十文呀?”
林元坏心眼顿起,想到相公告诉他的某个词汇,嘿嘿一笑:“因为你是二百五啊!”
林宝朋友顿时一脸懵,“二百五是什么意思呀?”
这个词汇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
林元心里憋笑,“二百五是夸你聪明大方的意思呀。”
林宝朋友总觉得哪里不对,又也不知道哪里不对,真以为叔是在夸他,一把抱住叔,蹭了蹭,眼泪汪汪地再次表白:“叔,人家真的好喜欢你呀。”
林元:“”
突然有些心虚怎么办?
他赶紧收起银子,把胖墩的铜板给数了出来,放到一个布袋子里塞他里,然后把他放到地上,推了推,“走吧,快睡觉去吧。”
林宝抱着袋子,心里开心的直冒泡,决定明天早上就跟娘亲好好炫耀一下。
然后第二天早上,张氏正在厨房做饭,就听到了自家哥儿站在门口向她炫耀,“娘亲,叔分了我好多铜板呢?”
张氏没当回事,里揉着面,随
意问道:“多少?”
“哈哈,二百五十文!”林宝激动地把钱袋子举高,让自家娘亲看。
张氏一下子停了里的动作,围裙擦了擦,就往门口走,皱眉道:“你那么,又不懂事,你叔怎么给那么多?”
“我哪里?哪里不懂事啦?”林宝紧紧地捏着钱袋子,一脸不高兴,“而且,叔哪里不会过日子啦?”
“叔我是个二百五,才给我这么多。”
“他也是个二百五呢。”
“我们俩都是二百五。”
刚走到门口的林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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