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晋江独家
正房坐北朝南,北墙和西墙外面都是悬崖峭壁,东墙和堂屋相连,南墙隔壁是偏屋,沈岳随意敲了几下,发现没有异响,便把注意力放在了脚下。
地是青砖铺地,从表面磨痕来看,估计是很久之前就铺了。
土胚房用青砖铺地,也是有意思。
沈岳用在正中间的地上敲了敲,没有异响。
他打量着屋中的摆设,最后把目光放在了那个占了一面墙的巨型多宝阁。
多宝阁是有两个柜子组成,一边放着些瓷器,一边放着些玉器,数量不多,但却落满了灰。
沈岳走上前,仔细打量这个多宝阁,在看到多宝阁上某个马型玉像干干净净时,嘴角微勾。
他摸上去,玉像果然一动不动。
他试着左右转了一转,然后玉像下的底盘动了,只转了半圈,在听到一声轻微的“咔”之后,玉像转不动了。
沈岳扫了一眼地上,没有任何关被打开。想了想,他试着把伸进两个多宝阁柜中间的缝隙,用力往两边掰。
预想中又沉又重的多宝阁柜,竟然被轻而易举地分开了。
沈岳用了些力道,把两个柜子分别往墙角推,然后半面墙和十来块几乎没什么岁月痕迹的青砖露了出来。
沈岳直接蹲下身,开始敲砖。
“咚咚咚”的声音显示下面应该有个空间。沈岳对着十来块转头挨个摁,最终发现一块翘了角,似是粘的不是那么牢固的青砖。
他用抠了一下,砖头就被抠了起来,然后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
他试探着把伸进去,发现是个暗盒,里面有个柄类似的东西。他往下压了一下柄,一声轻轻的卡塔声跳进了耳朵。
想了想,他从黑洞边缘开始抠旁边的青砖,却突然感觉脚下一动。
他退开两步,用力一揭,十来块青砖连成一个整体,被揭了起来。脚下是一个深度一米的空间。
里面没有想象中的金银财宝,只有一个一尺多长宽的箱子。
箱子有些重,沈岳提了一下竟然没提起来。
箱子上面挂着一把锁,沈岳在书房里找了找,在墙角处找到了一根铁丝,轻而易举的就将锁撬开了。
箱子一打开,
金色的光芒瞬间在眼前炸开。
的箱子里,黄金铺了整整半箱子。
沈岳啧啧出声,怪不得他提不起来呢。
这半箱金子,至少也得三四千两。
而金子上面,是一摞厚厚的银票和五六枚一看就知道是好货色的玉器。
不过土匪头子显然不会保养东西,玉器表面暗淡,看着陈旧的很。
沈岳的眼睛却在看到其中一块雕花玉佩的时候定住了。
他猛地伸把玉佩拿了起来,然后皱着眉头,对着窗口投射进来的光线细细查看,却在看清玉佩那个牡丹雕花的形态时,脸色一下子变的极为难看。
“沈哥,沈哥,你快来,我们发现了一个暗室。”林九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里面好多人!”
沈岳中的玉佩一收,心里有些焦躁。
难道豆芽菜的叔来过这里?
三十多年了,就冲这些土匪的性子,也知道他们上一代也不是好东西,那豆芽菜的叔怕是
沈岳一瞬间竟然觉得有些不忍。
他猛地站起身,也没看那一沓子银票是多少,顺将那枚玉佩连带着银票塞进怀里。
想了想,他又将箱子盖上,然后把砖块盖上,把多宝阁恢复到原位置。
在路过那个被他砍晕的土匪时,他一脚将人踹醒了过来。
“别,别杀我。”土匪一睁开眼就被他满身的戾气给吓到了,转身就往门口爬去。
沈岳冷着脸,上前几步拽住他的头发,对着他惊恐的眼神,又重重地给了他一刀。
土匪顿时又晕死了过去。
沈岳这才丢下他,往暗室所在的方向走去。
进入土匪们的房间,穿过敞开的后门,他就看到了林大树以及一群面黄肌瘦、衣不蔽体的百姓。
他们的眼神死气沉沉,表情麻木不仁地被人推着爬出地下室的洞口,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就像是待宰的羔羊般,等着人来下判决书。
沈岳扫了一眼,男人、哥儿、女人都有。
男人大部分年纪都很大,多数是四五十岁的,少数是幼童,青壮年竟然一个都没有。
哥儿和女人们则全是三四十岁以下的,除了年龄点儿的以及怀里抱着孩子的眼睛有些神采,大部分目光呆滞,眼神空洞,看着毫无生
气。
林大树重重地叹了口气,“这都是造孽啊。”
高壮的汉子,眼眶微微发红,“咱们要怎么处置他们?”
沈岳捏了捏眉心,也有些发愁,“等九他们上来,咱们问问情况。”
“好。”没一会儿,林九、张贵等人就依次爬了上来。
“总共五十二个人。”张贵脸色有些难看,“年纪最大的五十三岁,最的才出生五个月,都在这里了。”
沈岳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这些百姓,“你们当中,谁是能话的?”
人群一阵静默。
最终一个脊背佝偻的老头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他撑着一根木棍,浑身发着抖,嘴巴张了张,艰涩道:“是、是我。”
沈岳道:“你知道土匪们的粮食藏在哪里吗?”
老头一愣,摇了摇头,“我、我们不知道!”
一个瘦成皮包骨的五六岁的丫头躲在一个妇人身后,心翼翼地看着沈岳等人,似是觉得他们不像坏人,咽了口口水,咬着指头道:“我、我知唔!”
妇人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往后退了两步,低着头,瑟瑟发抖道:“、丫不知道。”
“我们不会偷粮食的。”妇人慌忙补充。
“你们要是知道粮食在哪里,就自己做点儿饭吃,填饱肚子后,我带着你们去官府给你们登记,到时候该回原籍回原籍,想留在西平府的留在西平府。”
沈岳耐心道:“我们只是行商,这事儿一过我们就回自己家乡了,但那些土匪们跑的时候就带了衣服和银两,我怕他们稍后还会回来。你们若是什么话也不讲,什么事也不做,等我们一走,就没人管你们了。”
“你、你们不是和他们一样的?”老头长大了嘴巴。
“老爷爷,我们怎么可能和他们一样?我们可是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良民百姓。”林九立马道。
老头吓了一跳,忙鞠躬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误会了。”
林九赶紧往旁边跳开,“我还呢,使不得使不得。”
老头子嘴巴张了张,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犹豫地看了一圈神情麻木的同伴,“那个”
沈岳摆了摆,“行了,别犹犹豫豫了,男人们和哥儿们先把粮食找出来
扛到院子里,下午我们拉走,女人们收拾东西,做饭,等你们收拾好填饱肚子后,就跟着我们走,明儿个到成平县县衙登记了,你们想去哪里去哪里,别再回来了。”
“我们只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个时辰后我们就走,你们来不及跟上的,就等着土匪们回来吧。”完,他就转身往门里走去。
林大树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对老头道:“你们赶紧收拾吧,晚上还得赶路呢。”
老头忙道:“好的,好的。”
林大树点了点头,带着张贵等人也穿过门,跟着沈岳往堂屋里走去。
人都走光了,老头儿眉眼一耷拉,叹了口气,“婉儿,你带着她们去做饭吧。”
“成子,你们跟我去搬粮食。”
“爹。”叫婉儿的妇人有些担心,抱着丫头,紧张道:“他们真的没问题吗?要不我们赶紧跑吧?”
她话一出口,现场的众人眼中瞬间闪现过一道光彩。
人看上去,也不像先前表现的那么死气沉沉了。
“唉,跑了又能去哪里?”老头儿摇了摇头,愁眉苦脸道:“等这些人一走,那些人把我们抓回来,怕又是无穷无尽的折磨。”
现场气氛顿时一滞。
婉儿也知道她爹的是事实,只好道:“那走一步看一步,先离开这里再。”
这些人的内部谈话,沈岳等人没听到,他们正在沈岳的带领下,眼冒绿光的看金子呢。
“天哪,这么多,他们到底劫过多少商队啊。”张贵下巴都快惊掉了。
“不计其数吧。”林大树道,“听土匪们的意思,有些从在这里长大,估计几十年前他们父辈们就开始劫掠了。”
张贵抓了抓脑袋,“几十年吗?但这寨子里人却并不多啊。”
林九也有些好奇,“虽然没见过其他土匪,但发展几十年下来,起码也是个大寨子了,他们总共才几十人。而且,大部分都是青壮年,都没见过老头子。”
众人顿时都有些疑惑。
沈岳道:“估计在别处还有据点吧。”
“有可能!”众人摸着下巴,纷纷点头。
而后,眼睛又开始盯着金子,嘴巴里直咽唾沫,紧张道:“这、这个是要分给我们吗?”
沈岳嗯了一声
,道:“参与对抗土匪的兄弟都有份,大树哥、贵子、九,你们拿了自己的,就各再多拿一份,回去给守货车的三位兄弟。”
“没有其他人的吗?”林九下意识道。
只是他话一出口,就立马被他自己的兄弟在背后给掐了一下。
他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回过神来,忙解释道:“哎,我的意思是”
“行了。”沈岳摆了摆,明确道:“参与的有份,没参与的就下次有会再。反正咱们会多的是。”
林九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该紧张还是该兴奋了,“好、好的。”
林大树接沈岳的话道:“这样也好,到时候也能激励大家团结,省得遇到事儿一盘散沙。”
他这么一,大家立马就想起了躲在林子里,不愿跟他们一起的张家村人,顿时感激沈岳把他们这些跟随者放在了心里。
沈岳提醒众人,“黄金和银子不同,拿多少你们商量好,也别跟任何人,包括家人,谁问就是跑商赚的。剩下的就放在这里,明天禀报县衙。”
这半箱的金子,可相当于几万两白银的。
他们商队才跑了一趟,可吃不下这么多。
张贵有些遗憾,“早知道就多买些货,充充量了。”
其他人也遗憾,但也知道他们可以拿一些,但若是全拿完了,事后官府想追讨,他们也麻烦了。
想通了之后,几人便开始一通商量,最终确定了一人拿十两。
“之后若是一路顺利,那我们这趟下来,能顶家里十几年的收入了。”林九高兴道。
张贵给他泼冷水,“你可想得真美,天越冷,这边盗匪越多,咱们人少,遇劫的会也多。”
林九顿时苦脸,“哎哟,这可怎么办呀,到的金子还没捂暖呢。”
张贵哼了一下,“所以刚刚不要拿太多,不然也只是惹人眼红,为别人做嫁衣。”
有些还在遗憾的人,顿时心里一灵,彻底想开了。
沈岳道:“贵子,下山之后,你去问问那个行商是不是和咱们一条道,到时候可以结伴走。”
“实在不行,到时候问问这帮人里谁家在江平府方向,到时候咱们顺路把他们送回去。”
张贵觉得麻烦,不过想一想,这也不
失为一个办法,于是道:“那我们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武器,省得他们赤空拳的,没有威慑力。”
“行。”于是,等寨子里的人草草地填饱肚子,战战兢兢地把粮食堆到了院子里,就见这八个是来解救他们的人,各个里拿着几把刀枪棍棒,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你、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老头子快吓尿了。
“把他们的武器收走,以免他们回来之后还祸害人。”沈岳淡淡道,抬示意他们把武器收起来,别吓到人了,同老头子继续道:“你们当中若是有家在江平府方向的,到时候可以跟我们一道回去,我们把你们送到家。”
老头子一愣,忙道:“好、好的。”
只是身体上却抖的更严重了,频频给女儿使眼色。
他们是不是要把我们抓走奴役啊?
沈岳就当没看到他们的表现,见时间已经不早了,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老头有点儿足无措。
“男人们两个人一组,哥儿们四人一组,把粮食搬下山去。”
“女人们照顾好孩子,拿好行李,别走丢了。”
百姓们都有些愣怔,但看发令的人已经扛了一袋子粮食,转身往寨子门口走去,赶紧把头的东西教给熟识的女人们,两个、四个一组的开始搬粮食。
土匪们的田就开在山腰上,亩数不多,再加上水土不丰,一年只种一季,收的粮食并不算太多。
林九等人都是身强力壮,留三个同伴扛着武器,剩下的一人扛着一袋子粮食,就这么大踏步的往山下走去。
而那些被劫掠的人,看人家发号施令之后就不再管他们,心里顿时安稳了许多,也抬着粮食、背着包裹、领着孩子往山下走。
张双三个人提心吊胆地在牛车旁等了一个多时辰,心焦的连午饭都没吃。
好不容易等回来了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到自家人身后跟了一群难民似的百姓,登时有些懵了。
沈岳扫了一眼行商车队处,那里空荡荡的,人连个影儿都没了。
“人呢?”他问道。
“走了。”张双有些不高兴,“我原本想跟他们商量着结伴走,话还没完,那老头子就让人赶着马车跑了。
”
“真是不识好人心。”张双嘟囔。
沈岳也有些无奈,“可能是吓到了吧。”然而话音一落,周围顿时一静。
“沈、沈哥,我叫你沈哥了。”张双刷地一下扑了上来,抱着沈岳的大腿道:“你的锁喉神功无敌了,身法上更是快如闪电,我还没看清,那土匪头子就被你给解决了,厉害了,哥!我对你是五体投地,佩服有加,教我两吧,教我两,以后你就是我嫡亲的沈哥了。”
“弟愿意为了沈哥,以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岳:“”
这货比他大好多岁呢。
脸呢?
他一抬脚,把张双给踢了开,笑骂:“你可给我滚蛋吧。”
“哎,我是真心的,你相信我。”张双跟个狗皮膏药似的,又抱了上来,“你教我一下嘛。”
沈岳瞬间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沈哥,我也愿意当你弟。”沈岳还没把张双踢开,林九就扔下粮食,一个飞扑,也抱了上来,蹭着沈岳的裤腿,高声表白道:“以后咱俩就是亲兄弟,我娘就是你娘,你娘就是我娘,我当定你弟兄了。”
沈岳:“”
他艰难地放下粮食,然后对着两个狗皮膏药一人一脚,“都给爷爬开!”
“没事儿,只要你能接受我娘叫你爹,你当我爷爷我也愿意。”林九立马笑嘻嘻地高声道。
沈岳笑骂:“你愿意我可不愿意,我可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孙子。”
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好了。”沈岳拍了下,微敛了笑意,示意大家安静一下,对着那群战战兢兢的百姓们道:“粮食是从寨子里搜出来的,明儿个去县衙做好登记后,你们谁要离开,就分给你们一人五十斤粮食,若是要跟我们一起走的,粮食就先不分了,放在牛车上,用来路上充你们的伙食。”
那叫婉儿的年轻妇人一下子呆住了,“这、这粮食你们不、不要吗?”
沈岳道:“我们自己带的有。”
那群人顿时全愣住了。
这个时候,一直当隐形人的另一伙难民们开口了,“有、有我们的吗?”
“王大娘,你们不是逃走了吗?”婉儿惊讶。
“又被抓回来了。”王大娘是个五六十岁的妇人
,表情木木的,她低头看向脚边的蒙面人,眼睛流露出愧疚:“是这个哥救了我们。”
沈岳心道怪不得初见这群人一个个跟活死人似的,前面打打杀杀,他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表情麻木,死气沉沉,原来是被抓回来的。
他低声问张双,“他们怎么没走?”
张双神情有些复杂,“那行商刚走,蒙面人和那王老太太聊了没两句话,就晕了过去。”
沈岳瞥了一眼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道:“他们守着人不动,是想让我们帮忙?”
张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有些看笑话的意味:“他们是想让你帮忙,不是‘我们’帮忙。”
沈岳一时无语:“为什么要找我?”
“那王老太太蒙面人和你认识,她只找你。”
沈岳:“他也和你们认识啊。”
张双耸了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人家就认准了你。”
这一会儿的功夫,婉儿和王老太太就聊过了各自的经历。
沈岳见时间差不多了,人也是从山寨里出来的,就道:“你们也一样,谁要离开,一人五十斤粮食。”
王老太太顿时欢喜,她抹了一把眼角,赶紧指着脚边的人,对沈岳道:“那个,这位哥他要是晕过去了,就找你”
“好了,我知道了!”沈岳面无表情。
第一次见面,他们间接救了这货,并一路给抓药看病,偷偷摸摸拉地到江平府府城,第二次见面,这货混在人群里进城,他看了一眼后,就当做没看到,这是第三次!
一路跑商,净遇到这货,麻烦还不少。
反正给他等着,以后不好好压榨这货一番,他就不姓沈了。
沈岳木然地把车上的货物放到张贵的车上,整出位置,让这个昏迷的血人躺在了自己的牛车上。
时间已经不早了,张双回到树林,把张家村的一群人叫了出来。
几句无意义的争执后,一群人就朝着东边,往成平县赶去。
天气渐寒,林家院子里却忙的热火朝天,气氛欢快温馨。
林冉和林树的婚事定了。
林六婶对这个儿媳妇非常满意,天天到林家指导林冉怎么准备嫁妆绣喜服。
“你和树这辈子就这一次,成婚
就应该用好的,这是娘攒的好料子,你拿去做喜服,肯定好看。”林六婶高兴的嘴瓢了都没发现,见林冉接了喜服后,继续道:“嫁妆什么的不用准备太多,家里什么都有,你的银子就压箱底,以后当做你的私房。”
“家里没分家,有什么事儿问公中要银钱就行,别不好意思。你大嫂来的时候,我也是这么交待她的,别怕会让谁不高兴,你和树过得舒心才是最重要的。”
林冉脸红的已经变成了大番茄,但他的眼睛却止不住的湿润了,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轻声道:“我知道了,娘。”
“冉哥儿别听她好听话,红包都没给呢,就让你改口叫娘了,美得她!”赵婶子起哄,嘘林六婶。
林六婶这才回过神来自己了什么,以及林冉回应了什么,顿时乐的合不拢嘴,拉着林冉的得意道:“你可得了,冉儿迟早是我家媳妇,我迟早要给他个大红包,早叫晚叫有什么区别?”
大李氏笑眯眯地打趣,“当然有区别啊,叫你提前有了个听话的儿媳妇,叫你占便宜了呗。”
林六婶要打她,“咱俩常在一处做活儿,你向着谁,你?”
赵婶子嘘她,“我跟你讲理,你跟我扯这个,还逼着李氏好听话,哎哟,这林六嫂子竟然也不讲理了,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张氏笑,“林六嫂子这是高兴呢。”
“可不,我要是有个冉哥儿这么好的儿媳妇,肯定比六婶还高兴。”大李氏接嘴,笑眯眯道,“我还要给他包个大大大大红包,叫村里哪家都比不上。”
赵婶子噗嗤一下就笑了,连张氏也笑了。
其他人全跟着起哄,“一定要大大大大红包啊!”
林六婶站起身,抓起竹屑撒他们,笑骂:“一个个不安好心的,大红包还用你们嘛。”
众人顿时大笑,“谁叫你到处炫耀,教我们看的眼馋呢。”
林六婶笑骂:“我呸你们!你们谁娶到好儿媳妇的时候没在我这里炫耀过?给我站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谁叫你正赶上大家都不娶儿媳妇的时候呢。”
院子里欢声笑语,林宝听的有些眼馋,蹲在水盆边儿也不玩水了,湿啪啪的爪子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