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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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受邀的帖子给守园的管事看了之后,他们一家便被放进了园子里。

    醉仙楼园子挺大,亭台楼阁样样都有。不过因着冬季,万物凋零,除了雪景也没什么好看的。

    沈岳几人来的早,就是想看看这县城里有名的园子是个什么模样,但看完之后,四人都有些失望。

    “还不如村里的竹林白雪,雾凇水塘呢。”林元嘟哝。

    林征笑了笑,“乡村的雪景虽然粗陋,但正因着天然形成,未经人工雕琢,显露出一种纯真的质朴,被那世俗烟火衬得冒着一丝仙气儿,实际上清雅的很呢。”

    “而且,家里的雪还可以堆雪人、打雪仗呢。”林宝朋友就知道玩。

    醉仙楼的园子为了方便人来人往,除了植物、建筑物上的雪留着给人观赏没动,地上的雪全扫的干干净净,可不就是连玩都没得玩嘛。

    “粗鄙之人,不懂欣赏罢了。”一个年轻人摇着扇子,带着两个厮沿着径走了过来。

    沈岳一看那扇子,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这大冷的天,还摇扇子,就算是为了装逼,也是够傻的。

    不过待看清来人的相貌后,他就生出了“这人就是个傻逼”的想法。

    来人不是宋氏那宠妾灭妻的相公尹秀才,又是谁!

    尹秀才瞥了他们一眼,“真是一群乡下来的穷酸暴发户,没见过世面。”

    他身量不算高,也就比林元这个还在长身体的哥儿高个头尖,不过面皮白净,长得倒是不赖。

    不过他眼下常年挂着大大的黑眼圈,气质是不出的油腻。

    沈岳低头,淡淡地瞧着他,“往上数两代,你爷爷和你爹都是泥腿子出身,你家也是十五年前才搬到镇上,八年前搬到县里,如你所,你家确实是个暴发户。”

    尹秀才不妨他竟然回嘴,脸皮子一下涨得通红,骂道:“粗鄙之人,果然只会粗鄙之语,和他这个屡考不中的”

    他拿着扇子指向林征,轻蔑道:“都是一般的不可造就。”

    沈岳挑了挑眉,“哦,难道尹秀才你中举了?”

    “不过,我常往来于县城,怎么就没听到这个消息呢?”

    尹秀才瞬间恼羞成怒,吼道:“我今年

    没准备好!”

    沈岳点了点头,轻飘飘道:“原来是不可造就!”

    他也不和姓尹的纠缠,转过身,拉着豆芽菜往前走,“时间快到了,我先送你们过去。”

    家眷们的宴会和男人们的不在一处,一个在西园,一个在东园,两个园子中间隔着一个人工湖,绕路走还是很远的。

    沈岳有些不放心,交代道:“一会儿就带着宝吃吃喝喝,看看热闹,不用管那些家眷,反正也没什么认识的,不用操心交往之类的。”

    “若是有事情,不要乱跑,去东边找我和三哥,我们马上过来。”

    “好。”林元笑眯眯的答应,心里很甜蜜。

    林宝也很乖,“我们不会乱跑哒。”

    沈岳捏捏他的揪揪,“外边冷,和你叔尽量待在屋里,等宴会结束后,我和你三叔来接你们。”

    “好哒。”林宝高兴应道。林征见沈岳都交代好了,便道:“中午估计会在这里用饭,不过时间肯定会稍晚于平时的午饭,饿了就吃些宴会上的糕点填填肚子。”

    他这个根本不用交代,因为家里的元宝组合可都是吃货,放着好吃的怎么可能去不吃呢。

    两人异口同声地点头,“好的,记住了。”

    于是两个大男人稍稍放了些心,把人送到西园后,便匆匆转身往东边赶去。林元随意扫了几眼,发现除了湖上的亭子可以看湖景,别的都没什么意思,便拉着林宝往宴会厅走去。

    西园的宴会厅再往西和醉仙楼的客栈院相连,都修了火墙,一到门口,一股暖意就扑面而来。

    “叔,好暖和哟。”林宝闪着大眼睛,偷偷地打量着屋子。

    门口摆了雕花屏风,看不清屋子里有谁,只能听到一些细细碎碎的交谈声。林元拉着林宝转过屏风,就看到屋子里摆着十几个矮桌,矮桌后铺着厚厚的毯子,上面已经跪坐了十几个人。

    已婚的、未婚的哥儿和女人们坐在一起,一部分捂着嘴低声交谈着,一部分正在听上座的中年妇人的讲话。

    见他们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们看了过来,不轻不重地打量起来。

    “这是哪家的哥儿?长得可真标致!”为首的中年妇人笑眯眯问道。

    她四五十岁模样,容貌

    普通,神态平和,看起来非常的慈祥大气。

    林元正待话,中年妇人旁边妆容精致的年轻妇人就抢先道:“林家村林秀才的弟弟,今年家里刚买了二百多亩荒地,所以才被邀请了过来。”

    中年妇人点了点头,表情未变,对林元道:“今儿个是男人们那边有事情要谈,我们实际上没什么事,就大家伙儿聚聚,聊聊天,你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就找个空位置坐下,大家一起话。”

    县令赵申还没有家眷,所以主持此次家眷宴会的是县丞的夫人,也就是这个中年妇人。

    她身后站着的年轻妇人林元很熟,就是林健的姐姐——县丞曾经的儿媳,现在的妾——林玉。

    林元接收到了林玉那不善的目光,不过他全不在意,而是对县丞夫人拱了拱,“是,夫人。”

    然后拉着林宝,在靠近屏风的空位置上坐了下来。

    屋里的声音瞬间又响了起来,女人们和哥儿们收回目光,又聊了起来。

    林元边给林宝把披风解开,边竖着耳朵听了听别人的谈话,无外乎哪家的妾怎么狐媚,哪家的秀才是单身,哪家的地主有家资,哪家的乡绅正在给孩子亲。

    绕来绕去,来参加宴会,都是为了给自家未婚的哥儿或丫头物色对象。

    林元听着听着就不感兴趣了,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的矮桌上。

    矮桌上摆了好几盘糕点,还有一些从未见过的水果,见他们坐下,旁边的婢女立马上前给他们倒上茶水。

    水汽袅袅中,茶香四溢。

    林元吞了口口水,快速地把自己身上的披风也解了下来,一同交给旁边立着的婢女。

    这才坐回到林宝胖墩的身边。

    “叔,绿豆糕好好吃哟,你也吃吧。”林宝嘴里塞着绿豆糕,胖还从盘子里拿了一块芙蓉糕,啊呜咬了一口,把嘴巴撑得鼓鼓的。

    林元吹了吹茶水,尝了一口,觉得温度不算太高,给他喂了一口水,这才捡了块绿豆糕往嘴里塞,然后眼睛一亮:“唔,确实好吃!”

    林宝咽下嘴里的糕点,嘿嘿笑,左一块绿豆糕,右一块芙蓉糕,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他们这两人抱着见世面的态度埋头苦吃,却不知道有人对

    他们起了兴趣。

    “林哥儿,林秀才现在还未亲吧?”一个珠圆玉润的妇人带着一个满脸通红的哥儿走过来,在他们旁边的桌子上坐了下来。

    林元忙喝了口水,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回道:“尚未!”

    “为何不再找一个呢?”妇人满脸好奇,连那哥儿都偷偷抬眼,打量着他们。

    林元不认得这妇人,但见妇人无恶意,挠了挠脑袋,解释道:“三哥现在还在守孝。”

    这妇人不会是想给三哥介绍对象吧?

    林元立马打起了精神,接着道:“孝期后年结束。”

    妇人似有些失望,想了想,问道:“那不知近期可有定亲的打算?”

    林元顿时懵逼了。

    他也不知道自家三哥是个什么打算啊。

    而且,三哥喜欢到底喜欢什么类型来着?

    林元心里疯狂挠头,面上却不得不稳重道:“这个我不太清楚,稍后回去问问家里。”

    妇人似乎也接收到他的信号了,笑了一下,夸道:“林秀才是个不错的呢,孝期结束还会继续科考吧?”

    林元非常确定地点头。

    “不知他读书的话,钱财上是否需要”

    林元知道她要问什么,打断了她的话,“我们一家子都会全力支持三哥读书科考的,不过三哥能干又参与了家里的生意,钱财上不会缺,他也不会依靠别人的。”

    妇人也不知是个什么想法,点了点头,话题一转,就开始夸起林宝了,笑眯眯道:“这哥儿长得可真有福气。”

    “是哦,而且很可爱呢。”跟着她的哥儿立马接话,一副非常亲和的模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几岁啦?”

    林宝脸一下子就红了,扑到叔怀里,不好意思道:“婶婶,哥哥,我叫宝,六岁半啦。”

    妇人和哥儿顿时乐了,夸道:“真是懂事。”

    林元摸摸林宝的脑袋,正想谦虚一下,一个女声就从前面传了过来,“你出来下,我有话跟你。”

    几人一愣,抬头看去,竟是宋氏。

    一段时间没见,宋氏憔悴消瘦了很多,穿着暗色的丝绸夹袄长裙,衬得整个人都有些阴郁、暗淡。

    她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林元,似乎旁人都不存在似的。

    妇人和哥儿一时间都有

    些尴尬,连林宝都有些不安了。

    林元先前进屋的时候就看到她了,一直当做没看到。

    现下也不想搭理她,但见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副不罢休的模样,只好冲妇人和哥儿道了声,“先失陪一下。”

    “哎,没事没事。”妇人忙道,“你去吧,宝我们帮你看着。”

    林元想着就出去一会儿,就没必要让胖墩跟着他出去挨冻,便道:“谢谢!”

    他低头跟怀里的林宝道:“叔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你乖一点儿,别到处乱跑,知道吗?”

    林宝有些不想离开自家叔,但怕影响叔谈事情,只好噘着嘴,不开心道:“好。”

    林元笑着捏捏他的揪揪,放开他,站起身,从婢女里接过披风,率先走了出去。

    两人在湖边的亭子里停下了脚步。林元望着结了冰的湖面,冷淡道:“吧!”

    宋氏身量高挑,长得漂亮,再加上家里有钱,追求者众多,所以是相当的傲气,在不情不愿地嫁入林家后,她跟林家人话的时候就没个称呼,全是“你”“你”“你”。

    但此时此刻,宋氏却道:“元元,你三哥最近怎么样?”

    林元看了眼天空,目光转向宋氏,疑惑道:“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

    宋氏的脸一下子红了,眼中也怒意勃发。

    只不过,片刻之间,她就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转头看向湖面,仰着下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三哥他喜欢我,我问你的事情,你最好告诉我一下。”

    林元:“”

    他怀疑宋氏的脑子被门夹了,想上检查检查了。

    “你都和三哥和离了,和另一个男人成婚了,你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他还喜欢你啊?”

    宋氏丝毫不在意他的态度,傲气道:“他到现在都没定亲,也没成婚,你觉得他放下我们的过去了吗?”

    林元觉得这话根本没法谈下去了。

    他头一扭,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宋氏一看他要走,赶紧提着裙子上去拦截!

    林元看着横在胸前的胳膊,无奈地停下了脚步,看着宋氏,认真道:“他很好,因为守孝暂时没打算定亲,你还有其他事吗?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

    “我知道他为什么没定亲。”宋氏根本听不进去他讲的话,出了找他出来的目的:“你跟他一声,我和姓尹的马上就要和离了。”

    林元:“”

    想了想,他问道:“你爹知道了吗?他同意了?”

    宋氏瞬间沉默了。

    半晌,她态度坚决道:“我以后再也不会听他的了,我要追求自己的幸福。”

    林元忍不住嘴角直抽,毫不留情地揭开了她那锅全让别人背的想法:“你和姓尹的成婚,不就是你自己追求的吗?”

    宋氏一下子哽住了。

    林元不想让她再来打扰三哥,直接道:“三哥表面上是心软,但实际上心最硬了,和离之前他心里或许有你,但和离之后,你就别再想了,他从来就不是吃回头草的人。”

    为了把事情的更明白点,他问宋氏:“虽然外界传三哥是吃软饭的,传的沸沸扬扬,但实际上他自从和你成婚,从未花过你家及你的嫁妆一文钱,是不是?”

    宋氏没想到他会起这个,她抿了下唇,心底有些不安,但还是道:“是!”

    “你的吃穿用度是不是没花过嫁妆一文钱,都是他抄书赚来的,是也不是?”林元再接再厉。

    宋氏下意识摸了下鬓边的珠翠,她已经隐隐意识到林元要什么了,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转头看向湖面,“是。”

    林元道:“三哥虽然表面上不争也不在乎,但他的自尊心怕是比任何人都重的。”

    这次宋氏怔怔地望着湖面没话。

    “不你为宋家偷林家草编技术的事了,就你和三哥之间的事。你嫁入林家十来年,不是半年或者几个月,除了新婚那几天,你身为媳妇,却从未在三哥家里吃过饭,过过夜,把瞧不起三哥及他家人的姿态给摆了个十成十;爹去世的时候,你身为儿媳妇,连家都不回,任凭外边怎么唾骂三哥三哥也许不在乎自己身上的骂名,但他最是孝顺的一个人”

    林元着着,有些不下去了。

    他闭上了嘴。

    除了湖面呜呜的风声,四周瞬间静的可怕。

    半晌,他道:“话我会给你带到,但请你不要再去打扰他了。”

    然后转过身,跑着往宴会厅的方向跑去。

    徒留宋氏一个人站在亭子里,望着茫茫湖面,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

    然而当林元回到宴会厅,却看到自己位置空空如也。

    扫了一圈屋子,只看到那妇人和哥儿正趴在位置上跟人聊天聊的火热,但是

    林宝不见了!

    “婶子,宝呢?”林元心中一跳,赶紧上前询问。

    妇人愣了一下,“啊,不是在这儿”

    “天,他哪里去了?”妇人顿时大惊。

    哥儿也急了,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足无措道:“他刚刚还在这里呀。”

    林元心里顿时升起了怒意,但更多的却是怪自己出去没把林宝带上。

    他也不管这对母子了,赶紧问旁边伺候的婢女,“刚刚的胖墩去哪里了?他有没有什么?”

    婢女里的披风已经没了,肯定是被林宝给拿走的。

    果不其然,婢女道:“哥儿要去茅厕,我本来要陪他去的,但他给他指下路就行了,所以我把披风给他系上,带他到门口,给他指了路。”

    “不过”她也有些慌了,看了眼林元,心翼翼道:“茅厕离这里不远,按理他这会儿就应该回来了。”

    林元:“”

    “怎么回事儿?”许是他们的动静太大,县丞夫人站了起来,询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元现在心慌意乱,冲她拱了拱,“我侄儿不见了,我先去外边找找他。”

    县丞夫人眉头微蹙,点了点头,“兴许是贪玩跑远了,你先去找找,若是找不到,就使人回来告诉我,我安排人排查园子。”

    “谢谢夫人!”林元也没心情客气,一拱,转身就往屋外跑去。

    等林元一离开,县丞夫人又回到了主位上,想了想,她吩咐林玉道:“你去吩咐人帮着找找,动静不要太大,男人们那边正在谈正经事,不要打扰了。”

    林玉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好。”

    然后身子一转,接过婢女上的披风,也出了门。

    而男人们这边,县丞正在侃侃而谈各村镇地主和乡绅们的贡献和业绩。

    先是县城里的地主乡绅,之后是镇上的,镇上的之后才轮到乡里。县丞或许是有意的,夸完县城和镇上的乡绅地主,各乡里第一个夸的就是

    林盛。

    “林家村今年的夏税和秋税缴纳的速度非常快,而且没有缺斤少两,在整个沙河县,这表现都是名列前茅的。而且林家村一整年都没发生什么大的案件,治安上管理的也非常好,这些归根见底,都是林盛林村长的功劳啊。”

    林盛心里乐开了花,咧着嘴谦虚道:“哪里哪里,都是县丞大人和县令大人领导有方,指导得当,不然就村里那些无知庶民,哪里会老老实实缴税,安分守己地不惹事呢。”

    县丞摸着胡子点了点头,笑道:“林村长真是谦虚了。谁不知道林家村有一半人都是你的租户,没有你的鞭策出力,乡民们想必也不会如此积极。”

    宋知礼立马道:“县丞大人的是,林村长确实出了不少力,使了不少劲,我宋家在林家村买的有地,最是清楚林村长的辛苦了。”

    林盛笑呵呵道:“都是应该的,应该的,能为大人们出力,也是我等的荣幸。”

    现场的人都是老狐狸,立马拱,齐声道:“为大人们出力,确实是我等的荣幸。”

    县丞摆了摆,“乡镇管理还是要靠在座诸位,你们都辛苦了。”

    赵申扫了一眼现场,笑了笑,“今儿个请大家过来,其实是因着知道大家辛苦了一年了,想犒劳一下大家的。”

    县丞顺势接话,“村镇管理要靠在座诸位,不过我知道并不是在座所有人都有时间和精力管理村镇,特别是村长一职管理的杂事太多,所以县令大人想给大家提供个会,问问大家是个什么想法。”

    “有意竞争村长之职的,可以出来自己的能耐,和现任村长比较一下;有意卸任村长之职的,也可以放心卸任,不必太有负担。”

    现场的人都有消息渠道,早就知道这次宴会是个什么目的,于是都笑了笑,拱道:“谨遵大人令。”

    赵申摆了摆,眼睛瞥了一下沈岳,笑道:“到林家村,我就想起了先前去乡下视察农忙。”

    “听沈地主为了让林家村人顺利缴纳田税,买下了林家村的几乎所有粮食,去跑商了?怎么样,跑商有什么感受吗?”

    现场顿时一静,所有人都看向了沈岳。

    沈岳好似没发现大家隐隐打量他的目光

    ,从容道:“麦季结束,粮食不好卖,村里人为了能及早缴纳田税,就找到了草民,草民想着这事儿也算是为村民和上面分忧,就借了银钱买下了粮食,随后跟着商队把粮食售了出去。”

    “其实到跑商”沈岳道:“外边虽好,但总归不如自家家里好。”

    “哦?”赵申挑了挑眉,“为何这么?”

    沈岳笑了一下,“经过一路见闻,发现林家村虽然不富裕,但土壤肥沃,一家人若是勤劳,耕种个十几亩地,缴纳过田税之后,填饱肚子总是可以的,这比其他地方要好得多。”

    “而一旦能填饱肚子,农人们就不会到处乱跑,也不会惹是生非,不仅缴税不是负担,治安也会好转,户籍管理上也更方便了。”

    “目前草民家已有二百三十亩地,二十户租户,为了能够更好的造福乡民,草民打算买下林家村剩下的七百多亩荒地,给改造成良田,让所有村民都能填饱肚子,安居乐业。”

    现场顿时哗然:“再买七百多亩荒地?”

    赵申也震惊了。

    不过能把治下荒地变为良田,这也是政绩啊。

    于是他瞬间下了决定,赞道:“沈地主高义!”

    然后立即询问:“不知你是否有意做林家村村长?”

    沈岳拱:“能为乡民们,为大人们出力,是草民的荣幸!”

    赵申:“好,那就”

    “大人!”县丞立马打断了他的话,“林盛担任村长多年,业绩出色。”

    赵申顿了一下,正待话,外边突然传来了一声急报:“大人,公子失踪了!”

    众人顿时大惊。

    赵申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你什么?”

    然而不待侍从回话,一个尖利的女声也传了过了来。

    林玉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地跑进宴会厅,急道:“大人,林元家的哥儿失踪了!”

    现场顿时一静,之后便是沈岳和林征的震惊的声音:“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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