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晋江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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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衙役带着衙役来划地,是在两天之后。

    刚一见面,孟衙役就哈哈大笑道:“恭喜沈弟啦。”

    沈岳笑了一下,“谢谢。”

    两人简短地寒暄了几句,孟衙役就开始给沈岳介绍跟他们一起来的另五个衙役。

    这些人上拿着铁链子,是来羁押林盛一家进县城上公堂的。

    沈岳身为村长,这些人自然要和他对接。

    五人之中为首的是一个姓许的衙役,寒暄过后,就让沈岳带路去林盛家,他们去拿人。

    沈岳就把划地的事交给了豆芽菜,让他来领着孟衙役三人去荒地。

    林盛家住在村子中间偏西头,拥有一个青砖盖的大院子,在村子里非常的气派。

    不过林盛虽然堂兄弟多,但媳妇早早的去了世,自身子嗣不丰,只有林康一个儿子。

    林康喜欢胡混,娶了孙氏生了一个儿子之后,就不怎么在家。

    沈岳带着人去的时候,院子门半开着,家里就只有林盛的儿媳妇孙氏和她儿子在家,两人正拿着木棒对着两个跪在院子里的下人动打骂。

    沈岳皱了下眉,站在院门口问道:“林康哪里去了?”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啊。”孙氏非常横,停下了中的动作,拿着木棒,翻着白眼道:“不掏银子,当家的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沈岳知道她是个什么脾气,一把将院门推了开。

    许衙役等人立马就出现在了孙氏的视线里。

    孙氏登时吓了一跳,“你带人来是想干什么?”

    许衙役可没有沈岳的好脾气,暴吼一声,“把她给我拿下,再搜搜屋里。”

    “是!”他身后的衙役们立即行动了起来。

    “你干什么?你抓我干什么?”衙役们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一把就把孙氏摁在了地上,铁链子三下五除二便把她给绑了起来。

    她儿子,十岁的林喜立马大哭了起来,“不要抓我娘。”

    见衙役们下不留情,立马朝沈岳冲了过去,拎起木棒就打,“你这个坏蛋,不想活了我就打死你!”

    沈岳一把抓住迎面挥来的木棒,一推一搡,便制住了林喜。

    很快就有衙役过来,把林喜绑了去。

    “大人,为什么要抓我们?

    ”孙氏鬼哭狼嚎,“我公公是村长,你们不能不经他的同意就来抓人。”

    “呵。”许衙役冷笑,“我倒不知道林盛一个将死之人,竟有这么大的权力了。”

    “什么?”孙氏惊愕,挣扎着道:“你什么意思?我公公他”

    “是不是他”孙氏指头猛地指向可沈岳,眼中都是恨意,“是不是他捣的鬼?”

    许衙役根本没搭理他,见其他衙役跑了回来,纷纷冲他摇头,便冷声问:“林康哪里去了?”

    孙氏却一下子闭紧了嘴巴,浑身不住地哆嗦着,却任凭怎么询问,都不开口。

    许衙役问了几次没有回应就不耐烦了。

    就在他忍不住打算动用武力逼问时,一个浑身是伤,无力地趴在地上的女人细细地喘了口气,开口了,“在镇上妓馆里。”

    “孙青,你这个贱人!”孙氏顿时大怒,挣扎着就想去揍那女人。

    女人刚刚被孙氏母子打的鼻青脸肿、皮开肉绽,身上那层薄薄的中衣上一道道血印子,看着受伤不轻,她打着冷颤,继续道:“五天前去的,一直没回来。”

    孙氏要疯了,怒骂道:“当家的怎么就买了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贱蹄子,你不得好死!”

    孙青冷笑了一下,没搭理她,而是俯身去询问刚刚跟她一起挨打的另一个女子,那女子趴在地上,不住地打着哆嗦,身上的中衣已经变成了血衣,显然受伤更重。

    陈衙役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一挥,“全都给我带走!”

    院子里还有四个美貌女婢,原本都还在津津有味地看戏,此时全都吓白了脸,普通一声跪倒地上,哀嚎道:“大人饶命啊。”

    陈衙役等人铁石心肠,不顾这些女人的哀求,直接上把人都给捆了,然后垂头看向那两个哆哆嗦嗦相互搀扶着站起来的女人。

    沈岳适时插话,“大人,先让她们穿上衣服吧。”

    都快腊月了,这天气把人扒的只剩中衣,跪在直冒寒气的地砖上挨揍,孙氏也是心够狠的。

    陈衙役漫不经心道:“县衙里正在等着开堂审理林盛的案子,你们动作快点儿,屋里有药的话就拿着,没药一会儿去镇上买些。”

    那两个女人顿了一下,忙道谢:“谢谢大人。

    ”

    然后转过身冲沈岳点了下头:“谢谢沈哥。”

    沈岳随意应了一声。

    两个女人很快就穿了衣服出来,陈衙役等人还要去镇上抓林康,不能在林家村久待。

    沈岳和这些衙役约好了有空聚聚,就把人送出林家村。

    之后便去荒地里,和豆芽菜一起跟着孟衙役等人,给自家划地定标。

    林家村剩余的荒地还有七八百亩地,沈岳全给买了下来,不过里面的七百七十亩地是用作农田耕种,以后要缴税的,剩下的几十亩他打算作为宅基地,以后用来盖房子。

    其实这里地广人稀,普通宅基地都是不要钱的,只要跟村长打了招呼,去县衙登记了,就可以在任何非耕地上盖房子的。

    荒地就是非耕地,只要没开出来种农作物,就不用缴税,就可以划了当做宅基地,不过沈岳为了省事儿,就掏银子把宅基地买了,定到自己名下了。

    等众人划好地,时间已经过了中午了。

    张氏和林高氏已经张罗好了饭菜,自是对这辛苦划地的三位衙役一顿殷勤招待。

    孟衙役感慨道:“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你林家就买了这么多地,看来不等林秀才中举,你林家就要起飞了哟。”

    沈岳摇头苦笑道:“哪里,地买的是多,但全是未耕种过的荒地,估计未来两三年都要硬撑的。”

    孟衙役“哎”了一声,“以沈弟的能耐,肯定是能撑过去的,不必担忧。”

    林征嗤笑,“孟兄真会话,要是这么好撑,林家村的荒地,甚至沙河县的荒地早被人买光了去。”

    孟衙役啧了一声,“你看你这大舅子当的,不应该多夸夸弟夫吗?”

    林征瞥了一眼沈岳:“夸他我怕他骄傲,哪天发愣,把沙河县的荒地全买了,到时候我们一家子全去城里要饭,喝西北风去。”

    孟衙役和其他三个衙役顿时大笑起来。

    沈岳也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县城距离林家村远,孟衙役三人也没多留,喝了些茶水,就告辞了。

    等人都走了之后,穆林从屋子里出来了,抱着灶里给他留的饭菜,大口吃了起来。

    “为什么躲在屋里?他们也没那么可怕啊。”林元随意地问了一嘴。

    穆林这家伙,自衙役们过来,他便把自己关进了林征的屋子里,大半天连房门都没出过。

    穆林将嘴里的饭菜咽进肚子里,拿着帕擦了擦嘴,才道:“不想让他们盘问来盘问去的,烦!”

    “哦。”林元点了点头。

    屋子里的沈岳和林征对视了一眼,都没吭声。

    反而是穆林率先发问,“你们怎么那么胆啊,跟他们扯来扯去的,还一顿演戏,不过是三个最底层的衙役,至于这么防备害怕吗?”

    林征对他没有好脸色,“吃饭就吃饭,话怎么那么多,大嫂还在等着刷你的碗呢。”

    穆林别人都不怕,最怕这个表哥了,瞬间老实了,埋头狂吃起来。

    不过吃完饭,他又憋不住了,“怕他们干啥啊,有我在,他们又吃不了你们。”

    这次是沈岳接话,他笑了一下,“你不是已经离开了侯府,除了继承部分财产,剩下的什么都没有了吗?况且这里偏僻,距京城上千里,你的身份在京城可能还有些作用,在这里没人认识你,作用就微乎其微了。”

    “对啊。”林元夫唱夫随,“再者,虽然咱家不算有钱,买的还是荒地,但崛起的速度太快,又没有靠山,若是还高调,只会让别人觉得咱家是肥羊,可以随时随地地宰割,这就是自寻死路呀。”

    沈岳摸摸豆芽菜的脑袋,夸道:“元元太聪明啦。”

    林元蹭了蹭自家相公的,嘿嘿笑,“马马虎虎啦。”

    穆林咳了一声,声嘀咕:“那也不必这么怂吧。”

    沈岳笑的意味深长,“谨慎点儿总是没错的。”

    他还记得和穆林第一次见面时,穆林那个冷艳高贵的模样,虽然当时穆林已经受了重伤,但那冷冽的高高在上的眼神,让沈岳记忆犹新。

    那种从骨子里透漏出来的生而高贵的气质,沈岳从未在旁人身上看到过,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一个软弱可欺、动不动被人毒害的庶子身上,所以除了叔的经历,穆林先前的其他的事情,以及现在在他们面前展现的姿态,沈岳是半点儿都不信的。

    不过一个人的异常行为总有其目的,他们现在没有叔的信息,就这样留着穆林也是不错的。

    起码线索还在,不是吗?

    几人又随意聊了几句,就各自干各自的事情了。

    之前在县城里买的棉花和布料都到了,全堆在后面的学堂里。

    学堂已经停课,现在那些买来的人也不用天天挪地方了,就地在学堂里制起冬衣和被褥来。

    张氏收拾完厨房,就和林高氏、林宝一起去了学堂,一边给买的人做指导,一边用沈岳带回来的皮子,给自家做些披风、笼之类的东西。

    沈岳几人则待在堂屋里,继续研究宅子的建设图纸。

    现在又买了七百多亩地,要怎么建,需要再重新合计合计。

    只是没多大一会儿,林家就来了好多结伴而来的人,有大李氏,也有林六婶,还有一些不怎么和林家往来的林盛的租户。

    所有人的眼睛里全闪烁着八卦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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