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苏小小突破
“黑天阴冥咒”,创始人不详,乃是一门极为霸道的咒术,名列禁技。 这门咒术合黑暗、幽冥两道的侵蚀之能,施术条件虽然苛刻,中术后却极难驱逐,以“黑天阴冥咒”之能,纵使大蟾蜍乃传奇级别的存在,中了咒术后也会在一时三刻间被咒术之力抹除掉身体中的力量,沦为砧板上的猪肉,任人宰割。 或者它能在力量被抹除干净前干掉林顾。施术者陨落,咒术自解。 可惜这货的真身还不知道在宇宙的哪个角落,只能凭借祭坛的牵引投射出一尊黄金级投影,以投影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干掉林顾。 怪只怪它太过贪婪,也太过大意,从没想过一个黄金级蝼蚁献上的祭品中藏着能要它命的东西。如此,得了好处的大蟾蜍自然只能乖乖听话。 而且,它在林顾眼中丝毫看不到面对一代传奇时应有的尊重。 它不过想弄点零食,偷懒一下,这个蝼蚁般的人类竟直接驱动了咒术之力! 此时的大蟾蜍就像刚被套上金箍的凶猴,纵使心中千不甘万不愿,依旧要受制于握有紧箍咒的羸弱和尚,让它往东它就不敢往西,让它抓鸡它就不敢撵狗。 一代传奇的骄傲,今天却被一个黄金级蝼蚁狠狠踩在脚下。 大蟾蜍一腔怒火,只能发泄在满窟的变异蛇身上。 粉色长舌再次吐出,已经不似之前那般单调,而是分裂出无数触须,仿佛没有穷尽,卷向结成蛇阵的每一条变异蛇。 霎时间,整个蛇窟已经化作粉色肉须的海洋。 先前另冒险团成员惊恐惧怕的碧黑元气在肉须面前根本没有丝毫抵抗之力,甚至还源源不断地被肉须吸纳,化为肉须的养分。 蛇窟内,变异蛇如潮水,粉色触须却是吞噬一切的汪洋。 潮水怎能与汪洋匹敌,只一个接触,庞大精密到看不出丝毫破绽的蛇阵便被破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千疮百孔的残阵,已然经不起大蟾蜍下一波攻势。 蛇阵核心处,碧青蛇当然能察觉到整个蛇阵的变化,它更能感受到一股令它惊惧地气息。 那是天敌的味道! 自蛇尊在太行崛起,它已经很久没嗅到过天敌的气息了。 而且,这股气息来得是如此浩瀚博大,纵使在蛇尊身上它都没感受到类似的气息。 比蛇尊还要强大的存在降临,它已经完全失却了战意。 碧青蛇狭长的眸子中投射出浓浓的惊惧,根本不等大蟾蜍第二波攻势到来,便主动将蛇阵解散,往蛇窟深处一道狭长窄道中遁去。 它似乎忘了,之前是谁将它逼到祭出蛇阵的地步的。 金芒闪过,黑色运动服少年已经先碧青蛇一步来到狭长窄道入口。 龙泉长剑握在中,荀易笑意盈盈的看着碧青蛇,温言轻吐:“此路不通。” 碧青蛇眼中闪过一抹血光,头顶肉瘤猛地炸开,一道漆黑的水箭便破肉瘤而出,在虚空中留下一道清晰地墨痕,直向荀易面门射来。 水箭射出的同时,碧青蛇的气息陡然下降一截,几乎要跌落黄金级。 这货也是怕极了,出就是压箱底的保命之技。 荀易面上的笑意已经完全收敛起来,神情凝重至极。水箭未至,令人作呕的腥臭已经袭来,纵使注意力已经拔升到极致,他仍感到有些精神恍惚。 恍惚之感方起,荀易便不再犹豫,一剑递出。 剑出,星辰现。 一颗通体金白的大星在虚空中浮现,星辰浑圆,却散发出锐利之极的金属锋芒,只是看它一眼,就会生出被金属锋芒刺伤瞳孔的错觉。 太白金星,庚金之属,主兵戈征伐!庚金之锋芒,却是最能诠释剑的力量。 剑技,断空! 森白剑光乍起,纵使碧青蛇的毒液能腐蚀虚空,却还达不到瞬间湮没虚空的程度。 下一瞬,一条粉红长舌已经带着浓浓的贪意,将被剑光阻隔的毒液之箭席卷而去,隐约还有满意地喷喷声传来。 碧青蛇眼中升起绝望,竟直接往荀易再次抬起的剑锋上撞来。 剑过,蛇陨,一丝生都没剩。 荀易看着脚边的两半蛇尸不由感慨,没想到还是一条有骨气的变异蛇,为了不被蟾蜍生吞,竟选择了自杀。 虽然蟾蜍依旧不会放过它的尸体。 把龙泉长剑收进养剑葫芦,荀易站在原地稍稍调节一下气息状态,就见林顾和苏带着冒险团成员向他聚拢过来。 至于大蟾蜍,扫荡过一遍蛇窟后已经撤去投影。价值万晶的祭坛也被林顾刻意毁掉,以免大蟾蜍心头怒火难消,借着祭坛的感应横渡虚空过来报仇。 毕竟传奇级别的存在,谁也不清它到底藏了多少段,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蛇窟已经沦为死蛇窟,众人踩在随处可见的滑腻的死蛇身上,面色漠然。 行至荀易面前,苏轻叹一声,道:“团长,阮佳燕救回来了,没救回来的有七个。” 闻言,荀易沉默片刻,沉声道:“尸体取回来,火化装好,带给他们的家人。补偿你定,林薇配合执行。既然选择了冒险者的路,就要有面对生死的自觉。” 众人默然,他们当然有心里准备,但这次行动仍是“传冒险团”成立以来损失最大的一次,难免伤痛。 吩咐完,荀易便带着林顾和苏来到蛇窟最深处。这种事他上辈子经历得太多,甚至林顾都是他亲送走的,难免悲伤,却不会影响他的情绪。 相比之下,林顾还好,苏受到的触动无疑很深。 荀易看她一眼,没有刻意掩饰声音,轻声道:“,现在是末日,想活得更好,就要拿命去拼,包括你我。前些日子,我梦到过送林顾走的场景,也梦到过我妈送我走的场景。” 他的很淡然,苏却能感觉到他的都是真的。 荀易虽强,也做不到在她面前不着痕迹的撒谎。 这一瞬,之前困扰她多时的境界壁垒轰然碎裂,她却生不出多少预想中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