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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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深手劲极大!

    郁耀愣了一下, 想抽手,发现根本抽不动。

    许美珍一看这情况,道:“哎, 是耀不心, 我帮他扶起来, 都是一家人,没有这么多事情。”

    她着, 站起来就算去扶乐高盒子。

    “妈妈。”郁竹喊她, 然后道, “你以前不是告诉过我, 别人送你的东西, 是他的心意,就算不喜欢也要道谢, 因为他选礼物的时候,一定是希望你收到能高兴的。”

    许美珍看着儿子,沉默了。

    郁竹一直觉得自己是有教养的。

    她的这些,全都是许美珍教她的。

    不仅仅是告诉她, 还会以身作则。

    许美珍在家里跟用人话也都是和声细语,佣人的家人病了,许美珍不但会给佣人放假,还会给些钱或者东西。

    郁耀一看妈妈也不帮他, 不服气,“凭什么你送我礼物我就要道谢,我又没让你给我买。”

    郁竹:“那好, 就当我这些礼物不是买给你的,既然不是送给你的,你有什么资格把它们踢倒?”

    “我想踢就踢!我还砸了他们呢!”郁耀觉得脸上挂不住,气的,“这几个破玩意值多少钱?我现在就把它砸了,十倍赔给你们!”

    郁耀着,想抽手去砸东西。

    祁深根本不可能给他跑的机会,他一个7岁的孩,哪里拧得过祁深!

    郁耀挣扎了几下,抬头看向祁深。

    之前看脸,郁耀觉得祁深就是个软柿子,可是此时,男人盯着他,眸底没有任何笑意,冷冰冰的,有些渗人,盯着他时,像是在给他做最后的警告。

    郁耀吓得眼圈都红了,哇的一声就哭起来,“妈妈!我胳膊要断了!”

    许美珍之前还挺理智。

    这会郁耀一哭,许美珍一下把持不住了,快速过去把盒子扶起来,然后对祁深:“祁先生,盒子我扶起来了,我替耀给你道歉,你快把我家耀放了。”

    郁家安在身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妈妈!我胳膊要断了,要断了!”郁耀站那哼唧。

    “祁先生!”许美珍站起来,“就算你帮我们找到了竹,但是你也不能这么伤害我儿子!”

    郁竹站在一旁,眼眶又红了。

    也许是她消失太久的缘故,妈妈心里的天平早就偏了。

    可是谁让她消失这么久呢。

    这些年和妈妈朝夕相处的是郁耀,偏了也是正常的。

    郁竹走到祁深身边,拽了拽他的袖子,“算了。”

    祁深放手。

    郁耀就是个金贵的大少爷,皮肤细嫩的不得了。

    被祁深这么一抓,胳膊上留下了五个明显的指引。

    许美珍赶紧蹲下来,拉着郁耀的胳膊看,一脸关切的问:“儿子,疼不疼?妈给你吹吹。”

    “疼!”

    郁耀带着哭腔。

    郁家安看不下去了,骂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这点伤哭什么哭!”

    “别了,耀胳膊都红了。”许美珍又冲着外面喊,“服务员,拿点冰块来。”

    郁竹转身回到座位上。

    祁深走在她身边。

    饭局的后半段,大家都没怎么话。

    许美珍用手绢包着冰,给郁耀心翼翼的敷着受伤的地方。

    郁耀刚才哭就是假哭,嚎了半天一滴眼泪都没有。

    等大家都吃完了,郁家安看不下去:“就这点伤,还要这么折腾?”

    祁深看了眼表,“这个点鉴定中心已经开门了,如果大家吃好了,我们先过去吧。”

    郁竹起身,祁深快步走到她身边,站在她的身侧。

    服务员从外面进来,客客气气提醒:“请各位贵宾带好随身物品。”

    包厢里除了郁竹和许美珍的包以外,就只有地下的两盒玩具。

    郁竹走到服务员身边时,对服务员:“这两盒玩具不要了,你们自己处理吧。”

    “是。”服务员回答。

    -

    北城最权威的鉴定中心就是北城公安司法鉴定中心。

    祁深刚才发消息已经让牧楠提前过去,把鉴定流程搞清楚。

    他们一行人到了之后,由牧楠带着,很快就完成了抽血。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结果。

    工作人员通知他们,7天后来拿结果。

    “7天?”郁家安不解:“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也需要这么久吗?”

    郁家安以为,和抽血做化验一样,当天就可以出结果。

    工作人员告知:“为了确保鉴定结果的准确,我们会安排两名工作人员做两次鉴定,前后需要四天的时间,之后我们会用三天的时间对监测结果做计算审核等,一共需要七天。”

    这个鉴定结果很重要。

    毕竟郁竹已经失踪12年了。

    眼前这个和他们12年前女儿一模一样的女孩到底是不是郁竹,郁家安和许美珍比任何人都想知道。

    他们又怕弄错。

    只能同意等7天。

    祁深将郁竹父母送到岚山酒店。

    为他们开了一家家庭套房。

    等一行人到了房间门口,开了房门,祁深将郁竹叫住,道:“你进去和你父母好好聊聊,我在楼下等你,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发短信给我,我就上来。”

    刚才在包厢里,郁家安,许美珍,以及郁耀三个人无形之中形成一个家的圈子。

    而郁竹,并没有被包括在里面。

    祁深不放心郁竹。

    “不用了。”郁竹想难得周末,她不好意思占祁深的时间,扬起笑容道,“我和父母在一起,你就放心回去加班吧。”

    她不知道祁深是不是要回去加班。

    不过祁深是工作狂,就算在家,应该也是工作吧。

    “确定?”

    “确定,拜拜!”

    郁竹露出甜甜的笑,推了男人一把,才转身回了套房。

    她进去时,郁耀正在沙发上跳来跳去,许美珍在那护着他,怕他掉下来。

    郁家安则在一旁电话。

    郁竹一进去,许美珍看见她,先愣了一下,然后马上笑着:“竹,来来,坐下。”

    她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郁竹坐过去。

    许美珍拉着郁竹问:“竹,我刚听你,那个祁深这么照顾你,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啊?”

    上高中时,郁竹虽然和祁深关系好,在家却提的不多。

    主要是以前提过一次,被郁家安提醒少来往,郁竹也就不爱了。

    在许美珍看来,祁深和郁竹以前都不是同年级,关系肯定好不到哪去。

    这就是典型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郁竹知道妈妈在担心什么,解释道:“当然是因为我们以前关系呀。”

    现在她虽然没长大,但是她和父母的关系变得不一样了,自然也就了。

    许美珍不信,“关系好?可你不都失踪12年了吗?他就没有其他关系好的人了吗?他和你非亲非故,凭什么对你好。”

    郁家安这时也挂了电话,听见许美珍的话,走过来:“祁深是个商人,商人不可能做赔本买卖,等到亲子鉴定结果下来以后再吧。”

    郁家安和许美珍此时的想法是一样的。

    祁深肯定是图什么。

    很可能是图钱。

    郁竹听郁家安和许美珍祁深,心里不高兴,可是又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他们,憋了好一会,才:“可是如果没有他,我可能永远都找不到你们,而且,如果是他消失了12年回来了,我也会尽我所能帮他的。”

    郁竹知道,自己没本事做到祁深这么大的事业。

    可她也会帮他。

    许美珍拉着她:“竹,你啊,就是太单纯了,别人骗你你都不知道。”

    郁家安也:“我想,他会想我们开口的。”

    毕竟是自家女儿,此时郁家安和许美珍已经不怀疑郁竹了。

    但是,他们却坚信祁深这么费心费力的帮助郁竹,一定是另有所图。

    郁竹知道,自己现在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只能闭嘴。

    郁耀在旁边的沙发上跳啊跳,突然脚底踩空……

    “心!”郁竹第一个看见。

    当她伸手去接的时候,已经晚了。

    郁耀直接一个劈叉,整个人从沙发上摔了下来。

    “耀!”

    许美珍赶紧去扶他。

    郁耀还没抬起投来,就开始哭。

    从声音分辨,这次是真哭。

    当郁耀抬起头时,郁竹吓坏了。

    郁耀满嘴是血。

    “耀?没事吧!”许美珍也吓坏了,“要不要去医院?”

    郁耀哭着哼唧:“牙掉了……”

    掉的是门牙,导致他此刻话就有点漏风。

    郁竹站在旁边有些慌的时候,许美珍反而破涕为笑:“不哭不哭,你这颗牙不是之前就活动了,掉了也好,我家耀开始换牙了。”

    郁家安一看就是掉了颗牙,也没放在心上。

    郁耀哭的更厉害了,“好什么好,牙掉了多丑,这是什么破沙发,什么破酒店!垃圾死了!我不住了!”

    许美珍赶紧哄他:“是是,破酒店,破沙发,我们不住,不哭了,不哭了。”

    这家酒店很好,房间也很好。

    还是祁深开的。

    这一切明明都是郁耀自己造成的,和酒店有什么关系?

    郁竹不高兴,站在一旁:“是你自己不心。”

    许美珍赶紧阻止她:“哪有,就是酒店的问题,这沙发设计不合理。”

    郁竹听见许美珍这不讲理的话,也不知道哪里不高兴,了句:“要不你们换个地方住吧,这里把他的牙磕掉了,也不吉利。”

    郁家安道:“我们还要住一阵子,我让马帮我订一个,咱们尽快搬过去。”

    郁家安的出发点和郁竹不一样。

    他觉得,不能一直住在祁深安排的地方,他们又不缺钱,无需搭这个人情。

    许美珍想了想:“马那么远,又有时差,你让竹帮着选不就好了?”

    郁竹看了眼郁耀,马上:“我也是才回来,对APP都不太熟悉……”

    如果光是选房子给爸爸妈妈住,郁竹非常乐意。

    可是还给郁耀住。

    万一他在她选的房子里摔了碰了的,那不得怪她?

    许美珍的怀里,郁耀端着他这张和郁竹五分像的脸,盯着郁竹,没有哭,也没有发声。

    -

    晚上,一家四口人出去吃饭。

    郁家安和许美珍多年没回北城,感慨万千。

    两人也谈到了给郁竹留的房子的事情。

    郁竹把房子的情况如实相告。

    郁家安选了以前经常会去的一家海鲜酒楼。

    这么多年过去,饭店早就没有了往日的风光,客人也不多。

    一行四人进去,先在楼下点了菜才上去。

    坐在包厢里,服务员先为他们泡了一壶热茶。

    给几人一人倒了一杯。

    服务员走后,郁家安和许美珍在北城的变化大。

    郁竹坐在旁边不吭声,只是听着。

    郁耀今天依旧带了游戏机。

    他之前坐在旁边按键按的起劲,郁竹一直能听见耳边手柄的声音,突然这声音停了……

    郁竹觉得不对劲,她转头看了一眼。

    郁耀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玩游戏,就这么看着郁竹,脸上表情一看就是在什么主意。

    郁竹没搭理他,刚转头,就感觉到郁耀往他这边靠。

    她转头看的时候,发现郁耀居然凑到自己身边,一挥手,直接把她面前的茶杯了下来!

    茶杯落在郁竹的腿上,水洒了出来,弄湿了裙子。

    郁竹第一时间只觉得腿火辣辣的疼。

    杯子滚了几下,直接就滚到了地下。

    “喂!”郁竹第一时间站起来,看向郁耀,“你做什么?”

    郁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翻了个白眼:“你自己不心,你的杯子掉你腿上,关我什么事?”

    刚才郁耀的动作极大。

    郁家安和许美珍都看见了!

    郁家安冷脸:“你以为我们是瞎子是不是!”

    许美珍跑过来,看了眼郁竹湿了的裙子,没有指责郁耀,而是先跟郁竹道歉:“竹,对不起,耀调皮不懂事,你别怪他,过几天我给你买新裙子。”

    郁竹看出来了。

    当郁耀调皮犯错的时候,许美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替他道歉。

    却从来不指责他。

    郁竹看着许美珍,问:“如果他不是故意的,我可以不怪他,可他是故意的,我为什么要不怪他?”

    凭什么?

    郁竹虽然善良,可她早就不是圣母了。

    她可以分辨什么人值得她对他好,什么人不值得。

    像郁耀这样的,根本就不值得!

    郁耀冲她做鬼脸:“你怪我啊?你怪我爸爸妈妈还是疼我,你到底是哪来的姐姐!我告诉你,郁家就我一个孩子!我从来就不知道自己有个姐姐。”

    见郁耀嚣张,郁家安坐不住了,快步走过来,“给你姐姐道歉!”

    郁耀最怕郁家安,他一句话,郁耀眼眶就红了。

    时候郁家安郁耀是真的。

    许美珍一看这个情况,直接将郁耀护在身后:“行了!孩子,不懂事!”

    郁家安气的要命,指着许美珍:“你……你……”

    他出来。

    以前他的时候,许美珍都会拿郁竹没了,她搭上半条命才生了郁耀这件事情事,导致郁家安都不忍心他。

    现在郁家安也习惯了。

    他气的等着郁耀,最后一句话也没,转身出了包厢。

    许美珍这才开始郁耀:“耀,这是你姐姐。”

    郁耀:“我没姐姐!”

    郁竹也很平淡的了句:“我也没弟弟。”

    她想的是父母,不是弟弟。

    许美珍在中间做和事佬,“行了,别吵了,都是一家人。”

    郁耀吐舌头:“他肯定是冒牌货!”

    郁竹懒得理他,坐回位置上。

    天气不算热,郁竹裙子里穿着丝袜,丝袜上刚还有些热的水,此时已经变凉了。

    郁竹只觉得腿上凉凉了。

    好像凉的也不仅仅是腿上。

    -

    晚上三人要回酒店。

    祁深订的家庭套房只有两个房间,一个房间是双人床,另一个房间是两张一米二的单人床。

    郁竹不可能跟郁耀睡,才,“我就先回家了,明天再联系吧。”

    “好好。”许美珍还有些舍不得郁竹,她走过来抱抱郁竹,“竹,妈妈真的很高兴你能回来,妈妈爱你。”

    郁竹眼眶有些干,点了点头:“妈妈,我也爱你。”

    -

    她帮郁家安他们三人叫了车,自己才车回家。

    郁竹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刚换了衣服,手机响了一下。

    是祁深的消息:【回家了?】

    郁竹看见祁深的QQ头像,鼻子有些酸,问他:【你现在有空吗?】

    她心里难受,想跟他话。

    两秒后,手机“嘀嘀嘀”响起来。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祁深发的最新消息:【开门。】

    郁竹惊了。

    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可是怎么理解,好像都只有一个意思……

    郁竹想了想,站起身来,走到门口。

    门上有个猫眼,从猫眼里的亮度看,走廊的灯是亮着的。

    下一秒,郁竹听见门外响起祁深的声音:“开门。”

    郁竹愣住。

    将门开。

    祁深真的在门口。

    “你怎么……”

    “我觉得朋友今晚会有一些心情想分享给我。”祁深唇角勾起淡淡的笑。

    他看得出,和早的期待相比,郁竹此时脸上已经全然没了笑意。

    被上牙轻轻咬着的嘴唇,微微有些颤抖。

    她抬头看着祁深,一语未发,只是往后退了一步,将门口的位置让了出来。

    祁深一步迈进房子,关上门口,揉了揉女孩的发顶,问她:“吧,下午去哪了?”

    听见男人的问题,郁竹的脸全垮了,心情再也绷不住了,向前一步,将脸埋在男人的胸口的,声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  文章以男女主感情线为主,父母以及弟弟属于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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