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郁竹拿到准考证后, 牧楠就帮她在考点附近租了个高档民宿。

    民宿在一个高端区里，离恒安三中隔着一条街，走路10分钟就会到。

    高考前两天, 郁竹和许美珍一起搬过来。

    民宿里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郁竹只带了几张数学卷子。

    以及, 祁深送她的熊。

    郁竹抱着手机，等着祁深的消息。

    整整过了10分钟, 那个熊猫头像亮着, 可是没有任何消息。

    这个时候, 北城这边是10点多, J国和这里有1时时差, 现在的时间是11点。

    刚才许美珍就让郁竹早早休息，郁竹才回了房间。

    她开门, 对许美珍了句“晚安”，把灯关上，躺回床上。

    郁竹把手机放在一旁，抱着熊, 闭上眼睛……

    平时她都是11点以后睡觉，这个时间毫无困意。

    郁竹趴在床上，开远航的圈子，今天, 里面最热的帖子是——【明天谁高考？】

    嗯。

    远航的画风和其他高中就是不太一样。

    下面的评论也是。

    【郁竹和乔妮考吧？】

    【那预祝郁竹和乔妮旗开得胜！】

    【加油，我在A国给你们送去祝福。】

    【来这里来自C国的祝福。】

    ……

    远航学生高三这一年，大部分人拿到有条件录取通知书之类的, 陆续出国读书了。

    高三时，文科理科各剩下一个班。

    等快高考时，基本上就是几个老师围着郁竹和乔妮两个人，针对她们的情况进行复习。

    和私人家教差不多。

    现在出国的这些人，去年还天天都为雅思托福愁的掉头发。

    在郁竹和乔妮的带动下，不少人提前拿到了有条件录取通知书，甚至还有几个N刷之后，奇迹般的考到了4个7，就等着秋季入学了。

    乔妮和郁竹都只考了一次雅思，乔妮拿到8分，郁竹写作发挥的不好，总分只有7.5。

    两个人如果多刷几次，肯定能够有更高的分数。

    乔妮不刷是因为她心疼钱。

    考一次2000块的报名费，对她来不是数目。

    而郁竹则是根本无心出国，考一次，不过是为了给中介交材料。

    此时，大家留下祝福时，昵称都是自己的名字。

    郁竹正在帖子里找自己熟悉的名字时……

    屏幕跳转，进入QQ视频聊天邀请界面。

    与此同时，手机响起悦耳的铃声。

    在黑夜安静的环境里，吓得郁竹心脏一跳。

    下意识把被子拉过来，盖住手机，又关掉声音。

    是祁深的视频邀请。

    明明还没有接通视频，郁竹的心脏跳的厉害，她很久很久没见过祁深了。

    上一次见面，还是她过17岁生日，祁深来学校里接她，给她送了礼物，陪她吃了饭。

    之后，祁深就一直在忙。

    圣诞节有礼物，情人节有巧克力，只不过都是牧楠送来的。

    郁竹把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悄悄开床头的台灯，坐好，又整理了一下头发，才点了一下绿色的接通键。

    下一秒，手机屏幕里出现祁深的样子。

    许久未见，祁深明显比以前瘦了许多，脸部轮廓更加硬朗明显，似乎……比以前看上去更加帅气。

    男人那边灯光从头顶照下来，鬓角的发丝间有晶莹的水珠。

    “你是不是……刚洗过脸？”

    郁竹是这么觉得的，可是祁深身后的环境明显不是家里或者酒店。

    更像是一个……仓库。

    或者工厂？

    祁深轻轻扫了扫脸上的水，“没有，只是出去找了家24时便利店，买了个剃须刀，把胡子剃了。”

    祁深最近太忙了，这几天一直住在外面，又没带剃须刀。

    郁竹给她发视频时，他的胡子已经很明显了。

    本来就比她大10岁了，再胡子拉碴，祁深真的怕自己点了视频，郁竹看见视频里一个大叔，直接把视频关了。

    郁竹看着男人后面的情况，问：“这么晚你还不回家？”

    “还有点事，晚点再回去。”祁深完，又问郁竹，“你还不睡觉，明天考试不怕考场瞌睡？”

    祁深最近不仅仅是忙，更多的也是他觉得郁竹高三了。

    自己不能太影响她。

    “我平时都11点多睡觉，不会耽误的。”郁竹回答的认真。

    视频里，男人皮肤在室内冷光灯下，显得白的有些不健康。

    而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很大一圈……

    此时，J国那边已经快12点了。

    祁深晚点再回去。

    可他刚才明明连胡子都是临时刮的……

    联系这些，郁竹大概猜到祁深这么长时间，大概过的是什么生活。

    郁竹讷讷的盯着屏幕，看着祁深，一时居然不知道下句要什么……

    “怎么了？”

    祁深那边看郁竹这边，反而是一片温馨的画面。

    屋里的大灯没有开，只开着旁边的台灯，灯光是暖橘色的，光线不算太强，将女孩的五官衬的更加柔和。

    看着郁竹的样子，祁深才发现，自己是真的想她了。

    这个月下旬北煜旗下的悟空直播的六周年庆。

    他是肯定要回去的。

    郁竹撅了撅嘴：“你知道吗？你现在和你的头像特别像。”

    祁深：“嗯？”

    郁竹：“你的黑眼圈重的和熊猫没什么区别了。”

    祁深脸往屏幕边凑了凑，似乎仔仔细细看着自己在屏幕上的样子。

    然后，很不用心的解释了一句：“灯光不太好。”

    “胡，你都瘦了这么多。”郁竹完，又补了句，“都变丑了。”

    如果只是黑眼圈，郁竹可能真的会信了他的话，可是祁深明显瘦了好多……

    脸是比以前好看了，可郁竹还是喜欢以前的祁深。

    祁深自己的情况，他自己最清楚，为了不让郁竹担心，自嘲了一句：“嗯，确实丑了，等我忙完，回去你陪我吃些好的。”

    明天高考。

    他看了眼时间，“你早点休息，我收拾收拾准备回去了，明天考试加油。”

    等视频挂了，祁深找了个椅子坐下，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倦意。

    不止是一年多前，在北煜刚刚成立不久，祁深脑海里就有了个想法——他未来要开发手机，要研发一套属于自己的闭源式手机系统。

    后来的几年，北煜发展的不错，祁深也一直在关注不少国内外非常优秀的工程师。

    从前年开始，祁深开始着手挖人组织团队。

    但是，要设计一款成熟，程序兼容性好的手机，不仅仅是系统和主板，各个方面都需要花大量的金钱和时间。

    北煜19年的财报，全年净利润超10亿美元。

    可这对于开发一个全新系统和手机来，远远不够。

    北煜身为一家互联网公司，系统这边的问题，他都可以独立克服，但是其他方面，也需要有人合作。

    这年头，想进入手机行业的互联网公司不止是北煜一家，许多公司虽然有自己的手机，系统依然是安卓。

    安卓作为开源系统，安全性、盈利性都和闭源式系统是有差距的。

    这类互联网公司做的手机，大部分还没走几步就死在沙滩上了。

    祁深愈发觉得，只有自己的系统，才是出路。

    当时国内的大部分公司都不看好祁深提出的项目，反而国外一些公司觉得他的想法很有前瞻性。

    最终，祁深在几个投资公司里，选了一家不仅是资金，技术上也可以给他们提供更多帮助的公司。

    这家公司在J国。

    自从研发开始后，整个团队的人都抛弃个人时间，一心扑在项目上。

    在研发过程中，不断精益求精，让系统兼容安卓，IOS的已有程序更加方便，经过一年半的时间，目前还没有进入测试阶段。

    即便如此，团队却对这款系统更加有信心。

    祁深最近在J国，主要是为了手机设计及生产的事情。

    他们要做的第一代手机，从主板方案早就确定，外形设计，因为J国这边一家公司的专利技术，让这款手机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无边框设计。

    这个设计在技术上不是完全做不到，但是以目前的技术只能做到少量生产，且有许多不稳定性。

    这个技术难题一旦突破，加上新的系统，这个手机对于手机市场绝对是重新洗牌的存在。

    之后再做成完整的生态链。

    祁深和合伙人意见是一致的。

    他们既然已经砸了这么多钱进去，就要做最好的。

    搞事情，就搞大的。

    -

    高考两天。

    郁竹学习很好，加上她在考大学这件事情上，有比别人更多的选择，心态要轻松不少。

    两天的考试下来，郁竹觉得题不难，自己也基本上都会。

    高考结束当天晚上几个时后，标准答案就出来了。

    郁竹简单的估了一下，保守估计是640分左右。

    看郁竹估完分，许美珍坐在卧室里，问郁竹：“高考也参加了，你的高中生涯算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C国几个大学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妈妈觉得G大比较好，离家不远，你周末就能回来。”

    郁竹看着自己算分的草稿纸。

    上面写着几科的最后成绩列成的竖式，最后加起来结果是642。

    而这是保守估分。

    其中语文作文，满分60分，郁竹按照45分估的。

    就算是几次模拟考，她也从没拿过这个分数。

    如果不出意外，郁竹的成绩应该是在660分以上的。

    660分，北城大学文科能报的所有系，她都可以随便挑。

    郁竹握着笔，轻轻在纸上点了两下，声：“我……我再想想吧，我觉得教育学可能不适合我。”

    郁竹申请国外大学的专业，是中介和父母帮着定的。

    是教育心理学。

    在许美珍和郁家安看来，郁竹性格单纯善良，非常适合这个专业。

    加上C国对这方面非常重视，郁竹毕业后就业也不是问题。

    郁竹当时高三，忙着复习，没有很好地了解过她申请的几个大学，糊里糊涂就同意了。

    刚才郁竹翻了一下学校发的高考专业报考指南，北城大学文科学院里，经济学院是排名最高的。

    其中，经济学和金融学，比起教育学，让郁竹更感兴趣。

    这一年多的时间，许美珍和郁家安经常和她联系，对她去C国都非常期待。

    郁竹又有些难以抉择。

    -

    6月28日是北煜科技旗下，悟空直播的六周年庆。

    这次庆典，北煜砸钱，在北城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周年庆典。

    悟空直播所有大主播全部受邀盛装出席，按照计划，走红毯，签名，采访，一个环节也不能少。

    祁深在盛典前就回国了，这次盛典是要向网上证明北煜科技财务正常，为了不出差错，祁深每个环节都亲自过问。

    自然是没时间见郁竹。

    盛典的前一天晚上，郁竹知道祁深回来了，想要去见他。

    她悄咪咪给施雯电话，想问祁深在哪。

    施雯当时还在场地和公关公司的人做最后的环节确认，祁深也在现场。

    郁竹电话过来，施雯看着不远处忙的不可开交的祁深，道：“美女，祁总今天可能没空见你。”

    “哦……谢谢。”

    郁竹没有多问，只是声音中带着几分沮丧。

    施雯见她这么懂事，有种自己做了恶人的感觉。

    今天是庆典前的最后一晚，需要确认的事情太多了，就算她去问，祁深肯定也没有空见郁竹。

    施雯想了想，道：“美女，你明天想来参加庆典吗？”

    郁竹心中希望的火苗本来都要熄灭了，施雯的一句话，又给火苗加了火力，“我可以去吗？”

    “当然可以了。”施雯笑道，“我们活动是下午4点开始，地点在恒安区文化会展中心，你来了电话给我，我可以叫人去接你。”

    “真的？”郁竹之前从没想过要参加悟空直播的周年庆，虽然施雯了，她还有些担心，“祁深会同意吗？他会不会不想让我去。”

    “没事，这点事我还是能了算的。”施雯安慰郁竹。

    作为主播运营部主管，这件事情，施雯还是能拍板的。

    -

    28日下午，郁竹车去了恒安区文化会展中心。

    还没到会展中心门口，前面的路已经因为车太多堵上了。

    郁竹只能提前下车，给施雯电话。

    施雯给她指了个侧门的位置。

    一个工作人员在哪里等着她。

    工作人员将郁竹放进来后，塞给她一张嘉宾证，道：“等一下盛典开始，你自己去嘉宾区找一个位置坐下就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个地方是会展中心的侧门，周围除了他们一个人也没有。

    郁竹也不知道往哪走是去会场，只能按照工作人员离开的方向跟过去。

    绕过一个拐弯处，郁竹才发现自己不但没到会场，反而来了后台。

    郁竹懵了。

    眼前站的全是俊男美女，应该全部都是主播。

    今天是周年庆，所有人都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晚礼服。

    尤其是女主播的晚礼服，要么是蕾丝的，要么是低胸。

    有那么一两个前面布料多的，那后背就肯定会露一大块。

    而且这些女主播大部分身材都特别好。

    胸前就算不比柚子，也绝对有大橙子那么大……

    郁竹站在那，不自觉的双手环胸。

    生平生出了自卑感……

    在郁竹看着女主播们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怎么到这里来了？”

    郁竹抬头看见纪雯站在自己身边。

    施雯穿着一身黑色套装，淡妆，5CM的矮高跟，整个人显得成熟干练。

    “我……不心走错了。”郁竹有些不好意思。

    施雯：“跟我来吧。”

    她带着郁竹穿过主播休息厅，刚走到走廊，就看见祁深，身边还有……

    两个美女。

    那两个美女和之前休息室的主播一样，都是身材特别好。

    或者，这两个美女的身材比那些主播还要好。

    两个人一个人穿着香芋紫色的晚礼服，另一个穿着木粉色晚礼服。

    两个都是非常挑人的颜色。

    可这两个美女皮肤是少有的冷白皮，发色很浅。

    两件晚礼服穿在两人身上，只觉得非常合适。

    更重要的是，两个人明明瘦的要命，细细的胳膊，A4腰，可胸前二两肉一点都不含糊……

    “过去个招呼吧。”

    施雯知道郁竹是来见祁深的。

    她是有权限把郁竹放进来，不过到底还是该跟祁深一声。

    “不，不……不了吧。”郁竹终于深刻体会自卑的滋味。

    她以前身边都是同学，就算偶尔见几个漂亮的人，她也并没有太多敢想。

    可是此时站在祁深身边的两个美女，让郁竹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够漂亮，身材也不够好。

    她甚至都没有勇气过去。

    她想，万一自己过去了，祁深拿自己和她们比……

    她有什么可以和这两个美女比的。

    姑娘的心情都写在脸上。

    施雯见她这样，皱眉：“她们有什么好看的，我觉得你很好看。”

    “哪有。”郁竹一脸沮丧，“我直接坐去嘉宾席吧。”

    这个时候，郁竹都后悔来了。

    施雯见她要走，想了想，道：“你要不要化个妆？后台有衣服，你换一件。”

    郁竹：？

    “走吧，你这不都高中毕业了，等到了大学，参加活动也是需要化妆的。”施雯拉着她往化妆间走，“而且我们这都是专业的化妆师，保证把你化的美美的。”

    施雯从来都不觉得郁竹比哪些主播差。

    郁竹是天然美，而且……和主播们美的不一样。

    这个年纪的郁竹，就像是《莲的心事》里的那样——

    风霜还不曾来侵蚀

    秋雨还未滴落

    青涩的季节又已离我远去

    现在的她，就是最好的年华。

    加上良好的家教，她有着不曾蒙灰的心性，是最难得的。

    施雯将郁竹带到化妆间时，其他主播已经离开了。

    施雯叫来一个化妆师，指着郁竹，“给我这个妹妹化个淡妆，然后把最好的那个衣架推过来，让她选套礼服。”

    今天庆典，公司准备了不少礼服供主播们挑选。

    主播也分级别，不同级别的主播，有资格选不同级别的礼服。

    公司准备了二十件高档礼服，但一般能穿这衣服的主播，自己也不差这点钱，都是自己准备衣服。

    这些礼服大部分都还挂在那里。

    给郁竹安排完化妆师后，施雯就去忙了。

    大概过了20分钟，施雯回来，发现郁竹已经完全变了样子。

    女孩刚才还素净的脸，已经化上了精致的妆容。

    而那软翘的嘴唇，涂着红色的唇膏。

    只是这个颜色比一般正红要偏粉一些。

    女孩的嘴巴像是咬着樱桃一样。

    她的整个妆容像是初熟的蜜桃……

    “不是让你们化淡妆吗？”施雯承认这个妆容很好看，但是它真的不适合郁竹。

    施雯有些慌。

    如果祁深知道她找人把郁竹化成这样，不会把她开除吧？

    “是我让他们这么化的，唇膏是我选的。”郁竹声。

    也许是看过刚才的主播们，郁竹有种——

    也想把自己变成那个样子的冲动。

    施雯皱眉：“这不适合你。”

    “我觉得……挺好看的啊。”郁竹看着镜中的自己。

    镜子中的女孩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之前她长相显，明明今年都要18岁了，别人还以为她还。

    化了妆后，年龄看上去像20左右。

    郁竹觉得，挺好的。

    施雯一下就看透姑娘的心思，“行吧，那你选衣服吧。”

    郁竹个子不高，选了一套红黑相见的短礼服。

    这套礼服以红色为主要色调，领口高低正好，搭着两根细细的吊带。

    郁竹穿上后，造型师又为她梳了两个高高的双马尾，配上红色的唇膏……

    整个人一改风格，像是个恶魔。

    施雯看出郁竹对这套造型的喜欢，无奈摇了摇头，“大概每个乖乖女心里都有颗叛逆的心，万一祁总要开除我，你要替我话。”

    礼服选好，造型选好，最后只剩下鞋了。

    虽然这套衣服也可以穿帆布鞋，可郁竹不愿意。

    最终选了一双黑色5厘米左右的尖头高跟鞋。

    一套造型做好，施雯问她，“带你去找祁总？”

    郁竹之前信心满满，可是施雯真的要带她见祁深时，郁竹又有些慌。

    她想了想，摇头道：“我……我先到嘉宾席吧。”

    施雯点头：“好。”

    -

    从化妆间到嘉宾席并不远，可就这短短百米的距离，郁竹只觉得脚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她第一次意识到，那些穿着八厘米，十厘米高跟鞋的女明星，女主播，真的都是强人。

    郁竹坐在观众席上，老老实实看完整场周年庆。

    周年庆结束时，施雯坐了过来，道：“等一下有晚宴，你是坐祁总的车过去，还是坐我的过去？”

    “要不……要不我不去了。”郁竹声。

    施雯见郁竹这么怂，忍不住逗她：“我以为你扮这么漂亮是给我们祁总看的呢，原来不是呀？”

    郁竹：“……”

    施雯笑道：“都这么漂亮了，祁总不见太亏了，一会你坐我的车过去，我给你来个惊艳登场。”

    郁竹低头。

    她其实是想让祁深看见自己这个样子的，可是高跟鞋穿着太痛苦了，她又不确定自己能坚持多久。

    施雯这么，郁竹又觉得她的有理，点头道：“那我和你一起走吧。”

    施雯将郁竹带到自己的车里，让她等着，之后自己又回会场收尾。

    大概过了快一个时，施雯才回来，开车带着郁竹去宴会厅所在的酒店。

    -

    车停在地下车库。

    施雯帮郁竹补了个口红后，才带她坐电梯到宴会厅所在的楼层。

    电梯正对着就是宴会厅的大门。

    大门敞着，郁竹拽着施雯到门口时，看见里面有不少人了，刚才周年庆那些大主播，基本上都在。

    走到门口时，郁竹脚疼得要命，走路曲着腿，可看着宴会厅里那些主播都气质极好，也抬头挺胸，强忍着脚疼走了进去。

    郁竹一进去，就看见了祁深。

    男人此时已经换了一套西装，站在几个男人中间，正交谈着什么。

    施雯是主播运营部主管，她的工作就是管这些主播。

    她进来，主播们都纷纷凑过来和她招呼。

    “施雯姐好。”

    “施姐姐，这是新的主播吗？”

    “施雯姐，晚上好。”

    祁深听见大家都喊施雯，下意识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下一秒，表情僵住，和周围人招呼都没有，大步向郁竹的方向走去。

    郁竹进入宴会厅时，眼睛本来就黏在祁深身上，男人突然过来，她反而慌了。

    还没等做出反应，祁深已经走到她身边，看着郁竹这副扮，不禁皱眉：“怎么穿成这样？”

    “咳咳，我本来就是想给她化个淡妆，竹可爱看见您身边都是腿长腰细的大美女，自己强烈要求化妆师把她化成这个样子……”

    施雯解释的很巧妙。

    既然把自己的好意了，又暗示了某些事情。

    祁深垂眸看着面前的郁竹，问她：“是这样？”

    男人语气平淡，分辨不出有没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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