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喝酒
梨莨酒肆。
“老板娘,再来壶蜂梨酿!”
酒肆中,靠街的一张桌上,一身皮甲,腰上别着短匕的中年汉子轻拍桌子。
话音刚落,瓷壶酒瓶呼啸一声,直接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酒桌之上。
中年汉子也是酒肆常客,也不多废话,拿起酒壶,直接豪饮一口。
“还是这儿的酒好喝!”
他果断掏出一锭银子,扔向酒肆中的钱篓中。
钱篓中的银子已经快要盛满,粗略估计,只怕有数千两银子。
这等数目的银子,已是可以在睢关城中买一栋大宅子。
不过来往之人,没人敢偷偷从钱篓中“取”上一些。
因为这儿的老板娘,段够硬。
“将军,要我啊,直接把那个莫先生架过来就是,读书人嘛,总是喜欢口是心非,等他喝了这儿的酒,一定会喜欢上这儿的。”
葛卫离一行人中,钟汉闷声闷气的道。
“架过来?把你架过去,要是能请动他,我可是乐意的很。”
葛卫离哼了一声。
“我看他的态度,也许是有些不高兴”
“我们一路尽心尽力照顾他,为此还耽搁了行程,他还有什么不高兴的。我看就是读书人的自命清高,觉得不屑与咱们为伍。”
葛卫离瞪了一眼项恭,“你给我少两句。”
他对着酒肆中躺在摇椅上的女子道:
“花老板,照旧。”
女子伸,袖口一拂。
身旁的柜台上,三壶酒酿顿时飞旋着出去,落在葛卫离几人旁边的桌上。
女子开口道:“那酒钱也是照旧?”
葛卫离脸色有些尴尬。
“咳咳那个”
他看了眼旁边的戚远。
戚远笑着道:“放心,我量力而行,不会喝太多。毕竟要为弟你的荷包着想嘛。”
完,他擂了下葛卫离的胸口,直接落座。
“几位弟兄不用客气。”
“咳!”
“哦,还有林挽妹子。”
戚远依次倒酒,随后举起酒杯,对着葛卫离笑道:“今天又要让兄弟你破费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破费?谁掏钱还不准呢!”
葛卫离坐下,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咚!”
他面色微红,兴奋道:“痛快!”
“好,将军海量!”
钟汉等人大声叫好,一同敬了葛卫离一杯。
葛卫离一副来者不拒的架势,“哈哈,咱们不醉不归!”
然后三杯酒下肚,葛卫离双眼迷离,傻笑了两下之后,噗通一声,直接趴在了桌上。
他一只胡乱拍打,嘴里断断续续着,“再来,再来一杯。”
“我我还能喝!”
戚远与几人对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
“这子兜里没多少银子了吧?”
“嘿嘿,戚将军,你还不知道咱们将军的性子么,军饷一发下来,没几天就花光了。”
梨莨酒肆的酒酿好喝自然不假,价钱嘛,也有三六九等,不过最次的酒,也远比一般酒酿贵。
而葛卫离请他们喝酒,喝的可是最上等的雕花蜜酿,银子自然不够用了。
戚远点点头,“也是。”
“那今天的酒钱,算在我头上好了。”
“那敢情好啊!兄弟们,咱们敬戚将军一杯!”
喝完之后,项恭道:“林姑娘,你那个莫先生的学生织雪,真能被那位老先生看中?”
“是真是假,我们有怎么得清楚。只要不惹到哪位老先生,咱们就该好好偷笑了。”
“也是。不过,我看那莫先生就是多懂了一点,未必能教好织雪,有些可惜了?”
钟汉道:“别人年纪那么,修为已经很是不俗,可惜?比咱们可都强多了。我看那莫先生确实有两把刷子。”
听到这话,戚远也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那个姑娘我也见过。实话,拳意很是纯粹,我也很期待她多修行几年,到底能到达什么光景。”
“不了,干杯干杯。”
几人举酒畅饮,喝完之后,再次开了一壶酒。
戚远有些肉痛,“哎哎哎,少喝一点,少喝一点。”
戚远酌一口,“我这腰包里的银子带的不多,你们可得给我留点回家交差。你们嫂子呢,嘿嘿有点嘿嘿”
众人一脸我懂了的表情。
“戚将军,我这儿虽然不可以赊账,但是为你记在账本上,过些天给钱也可以。”
众人整齐扭头,似乎是不敢相信,多年都未曾破例的老板娘竟然“大发好心”了?
戚远干笑一声,“花老板,要是真在你这儿多喝几壶酒,没准明天你们就会在从城头上看着我被挂在那里。”
“那可就有些可惜了。我想戚将军你挂在城头,也会是幅难得的景色。”
戚远使劲摇头,“我好歹也是个将军,要是真被自家娘们儿挂在城头,以后可就没脸混下去了。”
“戚将军,嫂夫人真有那么厉害?”
戚远抬起双眼,目光落在远方。
他眼神迷离,半晌,幽幽叹了口气。
“一言难尽呐。”
众人看他这个表情,顿时明白了大半。
这时候,酒肆的老板娘再次道:“听戚将军的夫人,以前也是位将军?而且还有些年头了?只不过与戚将军好上之后,辞去了将军之位,回到家中,相夫教子。”
“哈哈哈还是什么都瞒不过老板娘啊。”
戚远干笑两声,低下头,默默喝酒。
众人失声道:“戚将军,嫂夫人是母是赤虎将军?”
据多年前,睢关城确实有一位女将军,而且还是位修为高深的武道宗师。
就是传闻脾气不太好,那位女将军的部下大多宣称自己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戚远左右看了一眼,声道:“别那么大声嘛。”
钟汉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戚将军,您可真厉害,连贵夫人都能降服。”
“咳咳严格来,是她降服了我”
几人对视一眼,对戚远竖起大拇指。
“厉害!”
戚远闷闷道:“喝酒喝酒。”
酒肆老板娘从摇椅上起来,站直身子,抖了抖肩上的裘皮披风。
她朱唇轻点,开口道:“刚才几位的那什么莫先生,还有他的学生,不知道诸位可不可以同我呢?”
“嗨,就是个其他地方游荡来的年轻书生,长得也就那样,没什么特别的。”
老板娘双眼微眯,“是么?”
戚远脸色微红,开口道:“喂,我项子,咱们话可要凭着良心。那书生虽然没什么修为,但见识还是有的,嗓子也还不错,若是换身行头,不用什么本事,上勾栏两句,自然就有许多女子愿意为他大把大把的扔银子。”
“读书人啊,就是好,吟诗弄墨,我们这些粗人可比不上哟。”
戚远再次喝了口闷酒。
似乎家里的母老虎很嫌弃自己不懂风月?哼,改明儿我也去哪出学塾走一走,听一听,以我的资质,没道理比不上那些瘦瘦的书生吧?
“听戚将军这么,我倒是有点好奇了。”
老板娘问道:“戚将军知道那个莫先生在哪儿么?”
戚远摆了摆,“这个我也不清楚,反正他应该在城东附近,身边跟着两个年纪不大的女学生,还挺好认的。”
“是么?”
老板娘回到酒柜旁,挑挑拣拣,似乎在找寻什么东西。
“我花老板,你不会真想去见见那个书生吧?”
“不然呢?”
“那你这是”
“拿一壶好酒啊。这十年的雕花蜜酿不行。”
“二十年的暹萝桂酿一般般了”
梁石碰了碰旁边的楚澄,声道:“这花老板疯了?”
“不知道”
老板娘依旧在翻找藏在柜台深处的好酒,她一边找,一边道:“你们懂个屁,与志同道合的人喝一起喝酒,那才有意思。你以为老娘像你们这些肤浅的武夫一样,喝两杯酒,只要聊的投,就能互相掏心窝子?”
几人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林挽这时候道:“花老板,如果你见了那个莫先生,发现他其实也就那样,你会怎么办呢?”
老板娘头也不回,“那我就喝一口酒,喷他一脸,在瞧瞧他的学生是不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那么个老师。”
林挽笑道:“果然是花老板的作风。”
“啊,找到了。五十年的秋露百泉酿。”
老板娘一拿着酒壶,一捋了捋发梢。
“月色正好,我去看看那个书生,你们喝了酒,把银子放进篓框中就行了。若是不够,自己去取。”
在老板娘离开之际,一人笑着道:“花老板,如果我们哪个人偷偷拿了你一两壶酒,不给钱,怎么办啊?”
老板娘嘴角勾起,“你们敢么?老娘有多少酒,该卖多少银子,会不知道?”
“若是少一个子儿,明天我就找你们算账。”
完之后,老板娘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有人高声道:“那若是别人拿了银子呢?”
极远处传来老板娘的嗓音,“一样找你们算账!”
话的那人耸耸肩,有些无奈,“得了,今儿个还得给花老板看店。”
剩下的钟汉几人似醉非醉,对着林挽道:“林姑娘,那莫知微真是个香饽饽,能让这么多人都注意到他?”
林挽道:“是不是香饽饽我不知道,不过他确实和常人不太一样就是了。”
项恭道:“咱们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哪有什么不一样的?”
“这话你应该去问问花老板,而不是问我。”
————
另一边,墨织雪看着中与墨语有着五分像的糖人,迟迟下不去嘴。
她不断将糖人放在嘴边,片刻后,又颓然放下。
“我师妹,你捏就捏嘛,怎么要捏的这么像呢?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吃了。”
墨织雪瞅了眼墨语,“万一某些人我欺师灭祖,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我可就翻不了身了”
琳琅脸颊微红,声道:“我只是想试试而已,很久没有捏糖人了,有些生了。”
“生都能捏成这样,再给你练几天,那咱们不是能有好多个‘师傅’?”
就在这时,一只臂悄然穿过墨织雪的臂,轻轻捏在糖人的竹签上。
然后臂抽回,糖人不受控制的脱而去。
墨织雪想要阻止,臂劲力喷吐,罡气流淌,在接触到那条臂之时,却像是泥牛入海,毫无动静。
墨织雪颇为哀怨的嘟囔一声,“师傅!”
“织雪,你们两人又在鼓捣什么呢?”
墨语看着中的糖人,然后直接在墨织雪惊愕的目光中放在嘴巴里。
“起来师傅我也很久没吃糖人了,还怪怀念的。”
墨语含糊不清的道:“这味道不错,织雪,你从哪儿买的?”
“师傅,是我做的。”
“哟,那我以后可有口福了。”
墨语将糖人咬的咔嚓作响,眼中的得意之色一闪而过。
墨织雪咬了咬大拇指,嘀咕道:“臭师傅,肯定是故意的。”
三人闲逛了许久,准备回去,在返回客栈的途中,一道身形一闪而过。
墨语皱了皱眉。
若是常人,那道身影速度够快,肉眼无法捕捉,自然是无关紧要,但落在一些修行中人眼中,就在跟前急速掠过,已经是与挑衅无异了。
要知道有些地方,一些脾气古怪的修士甚至不喜欢别人在他所处地界的上方飞过,为此而大打出,斗葛天昏地暗的修士更是不知多少。
多少山岳如刀劈斧凿,一分为二,或是江河断截,水流倒涌。都仅可能是修士之间突然的一个不顺眼而产生的。
下一刻,墨语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些。
因为那道身影忽然在远处停了下来,而且还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这城里的妖怪,越来越大胆了?
然后墨语就看见远处的那名身披裘皮披风,身材高挑的女子迎面走来。
女子脸盘普通,唯有满头紫黑色的头发有别常人。
“这位公子,可是姓莫?”
墨语微微点头,“姑娘有何指教?”
女子嘴角微弯,有浅浅酒窝浮现。
“女子花非月,想请莫公子喝一杯酒。”
她轻轻晃荡中酒壶,有酒香四散溢开,引得周围人群纷纷侧目。
墨织雪拉了拉墨语的袖口,声道:“师傅,好事当头了呢。”
“闭嘴!”
墨语婉言拒绝,“这位姑娘,在下不会饮酒。”
花非月笑意渐浓,“公子会的我公子会饮酒,公子必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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