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宛若精神分裂患者
展毅这一次来酒吧街也是个偶然,若不是杨升修一通电话叫来了自己,有事情要和自己谈,并把地点定在了银座里,展毅也不会来到这里。
就在刚才,在他第一时间发现林祐的踪迹时就有着阻止对方算,只是却还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以免隐藏在银座的其他势力在因此盯上林祐,或者抓到自己什么把柄,那便是得不偿失了。
可惜,还未等他前去阻止,那与杨升修曾密谈过的男子却先一步找上了林祐,这就不得不让他多想了,银座这么多人,为何他谁都不找,偏偏盯上了林祐,去靠近林祐?
展毅是只得断本来的计划,停下脚步站在几步之外先静观其变。
这会是巧合吗?
杨升修与男子密谈、酒吧街随后发生杀人案、警方的介入调查、透露情况给警方的线人、林祐的出警、被杨升修叫来银座的自己、再次出现并且直接冲着林祐而去的那名男子……
站在原地,结合着自己的暗中调查与推断,展毅基本是已经将整个事件的脉络给梳理出来了个七七八八,一环套一环,精妙的因果关系,各种推力助力的作祟,若这样子还能被是巧合,那也未免太巧了一些吧。
展毅已经敏感的嗅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个阴谋,那位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看向还在与人谈笑风生的林祐,展毅的眼神闪烁,心中有了大致的推断,并且开始迅速的在脑海中想着对策。
再三思索后,展毅最终还是掏出了手机,在依次按下一串手机号码后,微微犹豫半分,但看看不远处的还一无所知,以为自己钓到了犯人的林祐,最终还是皱着眉,无奈的按下了那个拨号按钮。
电话接通的很快,可以是刚听见响铃就被接听了起来,由此可见,电话另一头的人早就预料到了展毅的这通来电,所以早早的便在电话旁守候了。
“展毅。”不等他开口话,电话另一头是先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是个男声,声音听起来透露着稚嫩与轻柔,但出来的话语却老成的像个失望的长者,“二十四分零七秒,怎么?你终于还是没忍住,电话给我了?真的,我有点失望,我以为你能最少忍耐半个时。”
杨升修……果真是你……
心头微沉几分,展毅知道,自己的所猜测的目标人物是正确的,设计这一出的人正是那杨升修,只是,对方的目的……
结合着对方话语中透露的细微讯息,展毅的心中是已经有了准确的答案,但却又不能明,只得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在杨升修身边陪伴多年,对方的性子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
神经极度敏感,性格乖戾,为人阴毒善于算计,睚眦必报,私底下的他所展示的真实内在与其表面上所呈现给其他人的,那懦弱顺从的纨绔子弟形象大相径庭。
他所展现出来的两种极端性格,完全就像一个精神分裂患者。
这也是多年来展毅在他身边所感受到的,这种性子也不知道到底是随了谁。
更可怕的是,杨升修极度善于隐藏自己的的本性,最起码这么多年以来,展毅也从未见他在人前暴露过半分,甚至是连那生养他的老爹杨勋,都被他心翼翼的蒙混了过去,想必是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极其善于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可以,除非杨升修想把真实的本性展示给人看,不然,任谁都无法发现他这一恶劣心性。
也许是觉得反正要长久相处,整日都隐藏本性的太过于麻烦,所以,多年前的那日,当展毅应聘上了杨勋为儿子所招募的贴身保镖一职、并且与杨升修相处了几日之后,对方便直接摊了牌。
一开始,展毅还未曾在意,直到亲眼目睹了杨升修的卑劣手段之后,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真是自己瞧了这位富二代,并且自此以后,是更加的心行事,少多做,渐渐也就养成了如今的沉默寡言为人冷傲。
“少爷,您迟到了。”直接避开杨升修所触及的话题不谈,展毅只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态度,恭敬却又疏远,现在他能做的,也只是见机行事,万一鲁莽之下,一不心的触碰到对方的神经线,那么……
林祐这笨蛋铁定是完蛋了。
一想到此,展毅又用余光看了眼依旧什么都不知道,还在与人谈笑风生的林祐,心头是恨不得直接给对方来个实质性的教训,好让对方长长记性。
迟早是要被气死。
展毅心中想着,已是暗下决心等这次危机过去,一定要找个机会将对方‘就地正法’了,好让对方知道不听警告的下场。
“哦?迟到?有关系吗?”杨升修的话语幽幽地传来,声音很轻,听不出来喜怒。
没有立刻回话,展毅沉默的听着,等着对方未完的下文,果然,在片刻的停顿之后,就听杨升修继续的道:“就算我现在过去,你的注意力也是全然被其他人所吸引住的吧?”
“少爷……”
“嘘……我让你话了吗?”展毅不过刚开口,就被对方给断了话语,只得将自己的话又咽回腹中,保持冷静的等着对方继续下去。
“你知道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看得见却碰不到是多么痛苦吗?那种滋味真是……啧啧……”杨升修突然又切换了话题,一副抒发感慨的架势,“不过,你知道更痛苦的是什么吗?嗯?”
依旧是不等展毅回话,杨升修自言自语的继续了下去,“更痛苦的,就是看见自己喜欢的人,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落入别人的手中,而且自己还不能挣不能抢,只得眼巴巴的看着,就这么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一步步的走啊走,啪嗒,落进了圈套里,眼睁睁的看着对方香消玉殒。”
对方是越越激动,透过电话传入展毅耳中的声音越发的尖锐刺耳,话语的最后,居然还爆发出一阵的狂笑,听的展毅是眉头紧皱起来。
又发疯了。
展毅顿感头疼,这样子的杨升修是最难对付的,他只能沉默以对等着对方的下文。
狂笑之后,杨升修微微平复了一下,再次开了口:“展毅,我喜欢你你知道吗?嗯?你知道的对不对?我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可为什么,你就不能答应我呢?你告诉我,你究竟不喜欢我哪里,我去改好吗?我知道你喜欢那警察,不过这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我有的是钱,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我去照着你喜欢的那警察的模样整一整脸好不好?反正我们个头也差不多,你好不好?嗯?只要你答应我。”
语速极快,还带着焦躁和可怜,杨升修在电话那一头不停地絮絮叨叨。
“少爷,我不知道您在什么。”展毅以不变应万变,心翼翼的做着应对,以防刺激到对方。
“不懂?”杨升修冷哼一声,态度再次骤变,“你床头抽屉里书本中夹着的那张照片还不够明一切的吗?你要给我装糊涂到什么时候!”
照片?
听到这个字眼,展毅的眼神中透露出不悦,连带着话的语气也低沉冰冷下来,“少爷,那是我的私人物品,您过界了。”
杨升修所的那张照片正是当日他去林祐家中,从对方卧室内顺走的那一张,拿回去后便心的夹在了一本书内,放在在床头的柜子内珍藏。
“我也不是有意去翻的,真的,不是有意的!”仿佛听出来了展毅话语中的不悦之情,杨升修是一扫先前的咄咄逼人,转而一副媳妇儿似的哼哼唧唧的埋怨着:“只是,早就在那日你从监狱把我接出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和那警察眉来眼去的,我也是关心你以为你被警察盯上了嘛,而且!后来那日在餐厅里,你当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吗?我就觉得你们之前肯定不正常!结果,还真的被我翻出来了,只是没想到,你们居然是这种关系!”
杨升修的声音到最后充斥了满满的怨念之情,嫉妒的情绪是不加掩饰的外泄出来,拿着电话的展毅也只是静静的听着,等着对方完,这才冷冷的开口回道:“以前的同窗罢了。”
他从未隐藏过的在刑警学校时的过往,相反,正因为他的刑警学校经历,反而是让他从众多保镖竞选者中脱颖而出。
当然,履历上虽然也是写了刑警学校,但具体的讯息,却是完全虚假构造出来的罢了。
“只是同窗?”杨升修嗤笑一声,语气中暗含着浓浓的幽怨,“我的展毅,你真把我当傻子耍吗?你难道真觉得这套辞会让我相信吗?”
“这是我的私事。”展毅丝毫不做退让,依旧滴水不漏的与其周旋着。
“好!好你个展毅!”杨升修咬牙切齿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冷笑一声,语气开始带着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