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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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来听听。”沈夏蹲下身,故作好奇的凑过脑袋。

    孩子,总是会有很多心思的。

    左顾右盼一眼,张子威跟着凑近她耳边轻声道:“其实——”

    “沈老师!”

    这时方云忽然从后面走了上来,“你怎么在这?”

    六年级就在楼上,方云可在班上交代点事,看到她,沈夏也起身揉了下张子威的脑袋,“我来教育教育这孩子。”

    张子威:“……”

    看来他是帮不了他舅舅了!

    “他少给赵老师惹点麻烦就谢天谢地了!”方云走过来看了她眼,“我要去外面买点东西,去吗?”

    闻言,沈夏只好把目光投向张子威,后者立马无辜的笑了笑,“我去做作业了,沈老师再见!”

    完,人就一溜烟跑进了教室,留下两个哭笑不得的人站在外面,还做作业,他知道有哪些作业吗?

    方云要去买面膜,反正中午没事,沈夏就陪她在外面逛了一圈,顺便给她姐买了条宽松的睡裙,以后肚子大了肯定用的着。

    “诶,你和那个相亲对象怎么样了?”方云提着购物袋好奇问道。

    商场里人来人往,沈夏一边咬着冰淇淋,一边瞥了她眼,“就那样。”

    郑霖昨天又约了她一次,她已经答应后天晚上跟他出去吃饭了,因为昨天她妈也电话来催过,又谁谁谁家的孩子都生儿子,她连个对象都没有,再这样唠叨下去,她感觉自己可能真的会随便找个人嫁了。

    “其实我觉得人还是要懂的珍惜,可能当你想将就的时候,对方已经走远了。”方云颇有感触的道。

    闻言,沈夏没有话,继续吃着冰淇淋走在前面,她都不用将就了,最后一定会在她妈的催婚下找个相亲男嫁了,唯一的挣扎就是找个顺眼的相亲男而已。

    回到学校刚刚是上下午第一节课,这时学校有很多事,特别是临近暑假这段时间,沈夏也得忙很多事情,不过好在学生放假也意味着她要放假,很快她就自由了。

    放学回家时外面依旧还挂着大太阳,沈夏从菜市场买了菜后,才顺路往回走,区里来来往往进出着很多大爷大妈,认识的都会和她个招呼,只是当看到楼下停着的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时,沈夏突然脸色一变,立马飞速往楼上冲!

    电梯一直不来,她只好爬楼梯,等气喘吁吁来到家门口时,却发现她姐正在和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在门口争执,她隔壁的邻居都偷偷推开门缝往这边瞄着。

    “姐!”

    沈夏迅速冲了过去,立马把她姐拉至身后,看着眼前这个衣冠禽兽,不自觉冷笑一声,“你的秘已经过来了,放心,这婚我姐是一定会离的,不过在离婚前希望你不要再来骚扰她!”

    后面的沈琼一直低着头,头发披散着,脸色似乎有些不好,周堇年看了她眼,一边抬手松了松领带,眉间紧皱,额前的抬头纹越来越深,似乎也有些不耐烦了。

    “沈夏,这是我跟你姐的事,希望你不要掺和进来,你没有结过婚,很多事你都不懂,你不能把你想法强加在他人身上!”周堇年作势要去把沈夏拉开。

    后者立马抬手一挡,莹白的脸上满是讽刺,“我是不懂,难道你认为只有你出轨了,我姐还要一心一意的守着你,为你们周家生儿育女,这样才是正确的想法吗?”

    对面男人一身西装革履,全身都散发着一股精英人士的气息,其实也不过就是这两年做生意挣了点钱,就变得一副好像自己很厉害的样子,现在竟然还有脸来指责她多管闲事?

    “婚姻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有些事也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不能一概而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你姐肚子里的孩子从就失去父爱,难道这是你希望看到的吗?”他皱着眉目光灼灼的看着沈夏。

    周围被声音吸引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但也都是在楼道边上瞄上几眼,似乎在看那沈老师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愧是做生意的,就是这么会模糊其词转移话题,沈夏仰起头,看他的眼神全是嘲讽,“我只知道长痛不如短痛,你连自己家庭都不爱护,又怎么会去爱护自己的孩子,我不知道你哪来的脸这些话,现在这里是我家,希望你马上离开,不然别逼我报警!”

    第一次看到她这么生气,沈琼不禁拉了拉她胳膊,无奈道:“别理他,和这种人再多也没用。”

    “阿琼,你为什么不肯听我解释!”周堇年突然着急的上前拉住她胳膊。

    见此,沈夏立马拉着她姐往后退,“你快放开!”

    沈琼也一直在用力甩开他的手,不过对方力气太多,反而还把她拉了过来,一时间她也有些愠怒,“你放开,我们之间没什么好的。”

    沈夏也一直挡在她姐前面,一边去扯对方的胳膊,“你快点放手!”

    外面的人看到里面的人推搡起来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劝解,不过这一幕的确是挺复杂的。

    见她一直挡在前面,周堇年也有些不耐烦,胳膊直接用力一甩,“这是我和你姐的事!”

    脚下门垫突然一滑,身体瞬间失重,沈夏来不及抓住墙边,身子顿时“砰”摔到在地板上,还发出一阵闷声,吓得沈琼脸色大变,周堇年也心虚的退后一步。

    “夏,你没事吧?”沈琼吓得立马走过去蹲下。

    头顶的天花板好像在旋转,后脑处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传遍她所有神经,沈夏想自己没事,可伸出手却怎么也抓不住她姐的胳膊,意识也迷迷糊糊起来。

    外面的邻居们看到出事了,立马也都凑了过来,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报警的报警,周围瞬间乱成了一团。

    ——

    医院走廊里安静异常,不时只有一些护士走来走去,就在拐角处却站着一对对峙着的男女,女人腹部微微隆起,温婉的面容上只剩下怒意,正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眼中也透过股愤怒。

    “我的已经很清楚了,这婚是一定要离的,反正你妈不喜欢女孩,不管到时候我肚子里是男是女也跟你们周家没有任何关系,多无益,你要是还早点脸面就不要再来找我,这样只会让我更厌恶!”

    她声音压的很低,可语气里却透着股极致的怒意,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动怒过,哪怕得知他出轨,可这一次,好似真的触碰到了她的底线,一丝一毫都不能忍。

    “我知道这是我的错,可为了孩子,难道你想让他一出生就享受不到父爱吗?”周堇年无奈的抚额叹口气,“而且刚刚我只是不心而已,我真的没有用力。”

    “闭嘴!”沈琼面上忽然露出一丝讥讽,见那边有个护士看过来,只能把声音压到最低,“像你这种人,我宁愿他没有父亲!”

    完,她直接转身进了走廊,后面的周堇年也是烦躁的扯了下领带,后悔自己刚刚不该用那么大力的,可他本来就没用多大力,谁知道她这姨子就摔了。

    ……

    当沈夏醒来时,呼吸间全是消毒水的味道,看着头顶白花花的天花板,她感觉整个脑袋还在天旋地转,直到耳边多出一道熟悉的声音,她才慢慢把视线移过去。

    看到她醒来,沈琼也顿时松了口气,刚刚她急眼的都红了。

    “怎么样?还有哪不舒服吗?”她轻声问道。

    顿了许久,沈夏才微微启唇,“就是……头有点晕?可是我怎么不记得我是怎么摔倒的了?”

    她记得自己正在和那混蛋吵架,然后……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见她一脸迷茫,沈琼也是心疼的摸摸她额头,轻声道:“医生你是轻微脑震荡,会有近事遗忘的症状,不过你放心,你只是会不记得摔倒时的情景,其他记忆是不受影响的,如果没有其它并发症,只要住院观察几天就能出院了。”

    着,她面上不禁露出一丝歉意,“对不起,我没想到他竟然会用这么大力。”

    虽然头晕晕的,可沈夏还是能思考的,只不过思考的有些累,接着便立马劝道:“这又不关你的事,都是那混蛋的错,等我好了,我就联系律师立马把你们这个离婚官司,一定得让他净身出户!”

    见她话软绵绵的,有气无力,那脸上也没有什么好气色,沈琼不禁有些担心,虽然只是轻微脑震荡,可这肯定也很难受。

    此时沈夏正在吊药水,病房里还有一个老人在住院,陪护的应该是她女儿,周围环境比较安静,倒是很适合休息,就是她头有点晕,心口也闷闷的。

    好似想到什么,沈夏眼席一抬,声音软绵无力,“这事千万不要告诉爸妈了,不然她们一定会很担心。”

    到时候以她妈的脾气,肯定会去找她姐夫的麻烦,这种事,还是交给她们年轻人解决比较好。

    “你放心,我没有告诉爸妈,不过你学校那边可能得请几天假。”沈琼道。

    这个沈夏也想到了,只是让她姐把手机拿过来,一边给教导主任发个短信请几天假,顺便让赵老师给他代几天课,听到她受伤,赵老师还要过来看她,不用想,到时候肯定又会又很多人过来这里。

    “对了,这是哪个医院?”她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到这,沈琼也跟想到什么一样,声音柔和,“附一,好像你那个同学也在这吧?”

    沈夏:“……应该是的。”

    ……

    当会议室的门一开,里面就陆陆续续一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个个手里都拿着文件,面露忧色,似乎都在思考什么。

    而会议室里却还坐着一个背脊挺直、神色认真的男人,看大部分人都走了,他却还在写着什么,看大部分人都走了,邹医生才悄悄凑过去,左顾右盼的道:“那病人都六十五了,全麻风险那么大,你有把握吗?”

    收起文件,宋砚不咸不淡的瞥了他眼,“不管什么手术都有风险。”

    见他要走,邹医生也立马跟了上去,“今天穆医生生日,他请我们去唱K,你该不会连这都不去吧?”

    正是下班期间,医院里的病人少了不少,电梯里的人也少了很多,医务人员有专门的电梯乘坐,只是在经过客梯时,不知看到什么,宋砚突然脚步一顿,没有理会邹平,看着那个提着水果蓝穿着黄色连衣裙的女生,突然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电梯还一直停在十六楼迟迟不动,叶晴急得都恨不得想走楼梯了,低声咒骂了句这电梯,她准备去看旁边那座电梯来了没,却正巧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朝她走来,吓得她当场愣在原地。

    “你怎么在这?”宋砚量了眼她提着的水果篮。

    话落,后者不自觉把水果篮往后移了移,似乎没想到这都能碰上,想到沈夏让她不要告诉其他人,她立马故作淡定的笑了笑,“没什么,就是一个同事生孩子,我来看看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