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密涵
“老爷,边关有急报传来。”
王宬正闭目养神,忽然听到外面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男人忽的睁开眼睛,有些苍白的回了句:“进来。”
才一完,书房的门就被推开了,管家引着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走了进来。
王宬看了一眼来人:“是二爷派你来的?”
这次竟然派人亲自传信过来了吗,以往都是书信往来,一月能有两次就够了。
“回相爷,这是二爷让属下交给您的书信。”
将放在隐秘处的信取出来递给了王宬之后,黑衣人便立在一旁。
不过却是一脸疑惑的看了几眼引着他进来的管家。
“军士有话但无妨,都是自己人。”
看出来男人这幅态度意味着什么,王窚开口道了句。
“二爷,让相爷看完此信立即焚毁,不要留下痕迹。”
信上的内容自己也没有看过,不过二爷叮嘱过:此信至关重要,务必亲自交到相爷中,若是被人发现了,拼上一死也要把信件毁去。
“好,我知道了。”
王窚听完将中的信封平铺到书桌上,细细将周遭看了个仔细之后这才动去拆。
打开来,里面只有一张白纸,男人熟络的将白纸放到白蜡上烤了一下,上面的字迹便显现了出来,信上只有短短几行字,可是王窚却看的非常慢
看信的过程中,男人脸上的表情不断的发生着变化,先是惊讶,之后便有些不安,后带着少许的疑虑,末了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老者沉默了片刻之后便把中的信纸放到了烛台前引燃,等它快要燃尽了才丢在火盆里。
“管家,带这位军士下去休息,让人备轿,我进宫一趟。”
信一烧完,王窚便吩咐了一句
“现在进宫?”
都已经过了三更天了,好歹等上两个时辰
“去备轿吧。”
王窚点点头,示意他没有听错,这件事要赶紧找珺儿定下来才行。
“那属下告退。”
黑衣人的使命已经完成,这便要告退,实话,这一路上就没敢合过眼。
“军士就在府上住两日,等老夫拟了法子,你便带回去给你们二爷。”
临出门前,王窚又补充了一句——二弟要自己给个回信,越快越好!
可是这件事情办起来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啊。
管家也不多,出了书房的门便急匆匆的引着黑衣人去了客房,派了两个厮伺候下之后这才亲自给王窚备了马车。
管家心里想着,马车的空间大一些,老爷还能躺着眯一会。
“你回去休息吧。”
上了车,王窚掀开帘子对着老者吩咐了一句。
“老奴送您过去吧。”
听语气似乎是在请求。
“罢了。”
王窚也不多了,将车帘放下来之后眯着眼睛回想了一下信上的内容!
若是事情真有二弟的那么顺利的话,那么这天下以后就是他们王家的了。
“老爷,到了。”
马车停稳之后,老管家跳下车,将马墩放下扶着王窚下了马车。
“老爷等着,老奴去叫门。”
虽然宫门没开,但是老爷进宫,想必也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人敢拦着。
“好。”
王窚应着,却也随着老管家一起来到了宫门前。
“相爷要进宫求见太后娘娘,还望将军行个方便,开宫门。”
虽然知道不会人拦着,可是老管家话还是很客气。
宫门内侧几个轮值的卫兵闻言探出头来看了王窚一眼:“原来是相爷,快请进。”
二话不便把人让了进去。
“你回去休息吧。”
自己跟珺儿要谈的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谈好的,实在没有必要让他在外面等着。
霜寒露重的,老东西也是一把骨头了。
“是,老爷。”
管家应下来,等到王窚进了宫门,守城的将士把宫门重新关上之后,他才跳上马车驾车往回走。
王窚急匆匆的来到安慈殿外,见当值的是个面生的太监跟两个宫女,便问了句:“太后娘娘还在休息?”
和亲的事,赵顼突然出来插上一脚,珺儿还真是心大,竟然睡得着。
“回相爷,娘娘才睡下了。”
只怕还没有睡着。
今日娘娘似乎烦躁的厉害,几位姐姐都被训斥了,海公公也没辙子了,是让几个面生的人来试试
“进去禀报一声,就老夫有要事。”
自己女儿的性格,他这个做爹的还是了解的,她与自己一样,心里放不下的事情多了,没有那么容易睡的。
“是。”
门外守着的宫女一屈膝,蹑蹑脚的进了大殿,不一会里面就传来一阵慵懒的声音:“是父亲来了,快进来吧。”
王窚进内的时候,刚刚进来的宫女才把殿内的烛火重新点燃了,收拾利索之后,便轻轻的退了出去。
“父亲来的这么急,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父亲是个沉不住气的人,可是却不应该连天亮都等不到了吧。
“我刚刚收到你二叔的信。”
王窚往前走了两步,来到王宜珺对面的雕花木椅上坐下来之后声的了一句。
“二叔,信上了什么?”
起这个二叔,王宜珺倒是不能不重视。
“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不过有件事情倒是只有你能办到。”
王窚一脸神秘。
只是男人根本就没有看见女儿脸上稍纵即逝的失望之色:竟还有事情是不方便告诉自己的吗?
“父亲要我做什么?”
在自己父亲面前,王宜珺从来不会端着她太后的身份,这些伪装很累。
王窚起身,来到王宜珺身前俯身下来在她耳边耳语一阵
女人先是眉头一锁,之后又略带疑惑的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把杨明仁支走,这是什么意思?
杨明仁走了,疆北那边怎么办,拓拔纯怎么办?
那个拓拔纯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如今自己答应他的事情没有做到,下午传召他,都被他推掉了,眼下就敢给自己脸色看,若是没有人压制着他,他岂不是更加嚣张
二叔这么安排,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可是抬头看父亲一脸坚定,女人咬了咬唇:二叔的话一向都是有道理的,只是这次究竟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