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惹不得
程家大院,宾客满堂。
觥筹交错间,笑语不断。
张氏拖着华服来到一位老妇面前,恭敬的道了声:“娘。”
完便在老妇身边的空位啥上坐了下来。
“是二媳妇啊,听你身子不适。”
妇人眼睛在张氏身上扫了一眼便又重新收回去。
“瞧母亲的,大喜的日子里,即便身体不适,博儿的喜酒还是要喝的。”
张氏完端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老妇听了这话一脸不悦的皱了下眉,不过却是稍纵即逝。
嘴上的好听,心里若是也这么想就好了。
“还没有恭喜大姐呢,博儿如今也成家了,大姐可要好好享清福等着抱孙子了。”
张氏笑的爽朗,眯着眼睛看了眼笑的合不拢嘴的周氏。
周氏知她话里有话,只当做没听到,举杯道:“多谢妹妹吉言。”
罢将杯中佳酿一饮而尽。
老夫人眉宇间的不悦加重了一分:博儿大喜的日子里竟也不知道收敛。
“听女方家派了压轿姑娘来,母亲与大姐可知是哪家的姑娘?”
张氏也不拐弯抹角,了没两句话便直奔主题。
听了这话,周氏与老夫人同时皱了下眉:哪是那边派了压轿姑娘来,分明就是他这个二娘硬是这么要求的。
如今世俗不比以往,想找个门当户对的压轿姑娘岂是那么容易的,摆明了就是有意为难。
再加上涟漪姑娘已经是被休回娘家的弃妇,愿意来压轿的更是少之又少。
不过好在,没有耽误了喜事。
“你问这事作甚?”
虽然不悦,可是压轿这件事情也是自己点头应允了的。
虽这要求霸道了,但是正如二媳妇所的去去晦气总是要的。
“随口问问罢了!”
张氏讪讪一笑:听老夫人这语气,似乎是不想呢。
“顾姐出身贵族,想来这压轿的姑娘身价也不低吧。”
张氏也不气馁,你不,我便慢慢的套,总能透出一星半点的口风来。
“自然不低。”
老夫人眼睛向下一瞟:这次又想寻什么由头?
“不知是哪家的姐啊!”
张氏一句追一句的问着,心里盘算着,若是出身不错倒是不妨考虑一下。
老夫人顿了一下:想是听到什么风声了,知道人家姑娘身份尊贵想去巴结?
这种事情这妇人最是干的出来。
“是平广王府的七姐。”
装作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老夫人完话停下来等着看张氏的反应。
“平广王府?”
张氏一愣:好大的来头!
妇人心中暗喜:王府里的姐,这身份自然是算尊贵了。
昱儿果然是有眼光的孩子。
“听前些日子这杨姐才被太后册封为郡主。”
周氏不着痕迹的加了一句:想来这妇人是等着看博儿与顾涟漪的笑话的,是该好好挫挫她的气焰。
倒是叫她知道知道,博儿的媳妇可不是她能够三道四的。
“郡主?”
张氏惊的嘴巴都合不拢,登时喜上眉梢。
还怕是她高攀了昱儿,如今倒是程家要高攀他们杨家了。
若是真的成了,昱儿日后可就前途无量了。
难得遇到他喜欢还能有助于仕途的媳妇,要抓住会才行。
“妹妹这是不信?”
周氏略带不满的看了一眼张氏。
“哪能啊,瞧姐姐这话的。”
张氏掩嘴一笑:这身份能是她随口出来的吗?
“二媳妇,你是不是又动了什么歪心思?”
当着满座宾客,老夫人不想训斥她,却也不得不提醒她。
“母亲,你看您的,媳妇哪能有什么歪心思啊!”
张氏不悦,可却还是陪着笑脸。
这老婆子心里,自己就没有好的时候。
“这不是昱儿,迎亲回来茶饭不思的,是瞧了个姑娘”
得知了杨孝悌的身份,张氏也不藏着掖着:这种好事早下为强,晚了被别人捷足先登了,找谁理去。
“昱儿?”
听着张氏的话,另外二人脸一沉:瞧上了杨家姐?
他倒是改不了这风流的性子。
就知道张氏一天到晚不见人影,这个时候过来肯定是有所图的,果然是怀着心思来的。
“你是不知那姑娘的身份,惹不得。”
程昱的行事作风,自家人怎会不知,他瞧上的人没有一个逃得脱。
那张嘴似是抹了蜜一般,花言巧语的就把人家姑娘哄上了床。
软的不成就来硬的,风流债不知道背了多少。
程家这点家底都不够他折腾的。
“瞧大姐的,怎么叫惹不得?”
张氏撇嘴:她的儿子娶了个二货,还见不得自己的昱儿招个金凤凰回来吗。
“人家姑娘已经定了亲,对方是永康王。”
大喜的日子,不想听这两个媳妇吵嘴,老夫人看了一眼张氏,知道她心里打什么主意,便提了句醒。
“啊?”
张氏一惊:订了亲!
妇人面如死灰:这么是白高兴了一场。
周氏在一旁冷眼瞧着,主意都打到梧桐苑来了,还真是脸皮子厚实。
自己可忘不了,博儿提亲的时候是谁在背后使绊子。
如今又想踩着博儿的肩膀攀上高枝,瞧着她空欢喜一场这丧气劲,自己心里也解气。
“回去提醒昱儿,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让他这两日给我安分一点。”
老夫人重新提了筷子,斜了一眼张氏。
“是。”
妇人不敢多,也远没了才坐下时那般健谈,挑了几口菜之后便起了身:“母亲慢用,媳妇吃好了。”
“吃好了就回去看好自己的儿子。”
老夫人也不拦着她,任由着女人离开了。
“瞧瞧,这哪像是一家人!”
等张氏一走,老夫人便替大媳妇夹了一筷子菜,脸上的不悦之色溢于言表。
若不是为了她的程昱,怕是也不会来喝博儿的喜酒。
周氏倒是不在乎,宽慰道:“母亲莫气,妹妹本就是这性子。”
自打她一进门,自己就知道她不是为了博儿来的。
“你倒是心宽。”
老夫人叹了口气:大媳妇哪都好,就是这隐忍的性子不好,本应是一家的主母,可硬生生的被二媳妇压制了这么多年,若不是有自己护着她,还指不定委屈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