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查验
杨孝悌听着程博这霸气的回击,心里暗自叫爽:想不到男人柔弱的外表下竟然隐藏着一颗这么强大的内心!
果然,这次顾姐姐是没有嫁错人。
“同样是女人不假,不过哼!”
张氏打量了顾涟漪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女人的下身,不屑的轻哼一声:自己进程家的时候身子清清白白的,可不像她。
都听出了张氏的弦外之音,顾涟漪嘴角一瘪。
“够了。”
许老夫人一拍桌子气呼呼的站了起来:这个不知收敛的女人越发得寸进尺了。
打博儿订了亲的那日自己就吩咐下去了,关于顾涟漪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许嚼舌根,这个张氏,自来就把她的话当耳旁风。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敢提这种事情。
“尽人皆知的事情,母亲拦着也没用。”
见许老太太插进来,张氏一甩头看向了别处,只是嘴上却不告饶。
“还!”
恨不得一巴掌打过去了。
自古来,女子清白最要紧,可是既然博儿看上了,也不能瞧不起人家姑娘,毕竟要死要活的想要结下这门亲事的人是博儿。
如今他二人是一条船上的人,顾涟漪的名声不好,博儿的名声又能好到哪里去。
所以,现在维护顾涟漪就是在维护自己的博儿,张氏处处挑刺可不就是在找博儿的麻烦吗。
“母亲忘了当年是怎么把白家那丫头赶出府去的吗,如今竟也维护起这个不清不白的女人了?”
似乎还嫌闹得不够大,张氏一不做二不休扒起了往事。
“你给我住嘴。”
老太太一着急,隔着中间几个人就把伸了出去,只不过却被周氏给拦了下来。
女人眉头紧蹙,一脸的不悦:看来是因为昨夜的事故意来给博儿和老夫人找不痛快了。
只是因为顾涟漪的身份,对于她的指控除了呵斥,老夫人竟然也无从辩解。
“母亲,消消气。”
一边宽慰着许老夫人,一边转过去瞪了一眼张氏。
只见她,一脸皮笑肉不笑的冷眼打量着新媳妇跟程博,压根就没把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女人心中不悦:在她眼中,自己这个正妻似乎像是不存在一样。
只是也怨自己,当着这个女人的面,话竟没有注意,如今被她抓住话头不放也是麻烦。
杨孝悌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张氏,认得她是昨天去过栖凤院的那个夫人,也知道她就是程昱的母亲。
看来是因为昨夜她儿子挨了打,故意来找不痛快的。
只是他那儿子是自作孽,这无缘无故将火气迁怒到旁人身上的做法未免太过幼稚了吧。
而且她只不过是个妾室,嘲笑完了少夫人又去顶撞老夫人——到底是谁给她这么足的底气啊。
虽然很想上去帮腔,但是貌似这属于程家的家事,自己一个外人就不好插嘴了,而且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之后杨孝悌更是无心去管:显然那人比自己更着急。
“梅姨娘一口一个清白挂在嘴上,今日程博倒是想请教请教,梅姨娘所指的清白为何物?”
不想让张氏出更难听的话,也不想让顾涟漪受这不白的委屈,程博从圆桌前退出来,径直走到了张氏面前。
“”
没想到程博会突然来这么一句,张氏有些不明白他的用意,只不过缓了一会之后,女人仰面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这个病秧子自然不知道什么是清白,娶了个二货还哪有清白可言了。
“不出?”
程博眼底一丝凛冽:仗着父亲的几分宠爱竟如此不把众人放在眼中了?
“既然你想听,姨娘就告诉你。”
张氏笑的猖狂:自取其辱。
“女人呐,守住了自己的身子就是清白。”
话到一半瞥了一眼顾涟漪。
“可若是这身子被几个男人碰过,可就清白不起来了。”
完又是一阵笑声。
在场的诸位女眷听了都恨不得上去撕了张氏这张嘴:话的太难听,而且还直指顾涟漪。
见张氏的眼神落在顾涟漪身上看的她满脸通红,程博也快没了耐心——真想简单粗暴的把昨夜被染红的床垫抬出来砸在这个女人脸上!
道听途的无知妇人,岂不知会有多少人死在她的舌尖之下。
这种女人竟还有脸在此高谈阔论。
“听着姨娘的意思,是在我程博的夫人了!”
男人又近前了一步。
“是又怎么样?”
觉得自己所的就是事实,张氏面对程博虽然胆怯可还是强撑着。
“谁告诉你涟漪不清白了?”
俯下身来瞪着眼前的妇人。
“她嫁过人,是个弃妇!”
张氏别过脸去,不敢直视程博。
女人突然心跳的飞快:程博自便不曾与自己亲近过,即便是见面也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他是程家的嫡长子平日里心高气傲的,一副什么人都攀不上的架势。
所以虽然都是一个大宅子里住着,自己却从未与他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今日这男人怎么与自己印象里的完全不同了。
“又是谁告诉你,嫁过人就不清白了?”
又是冷冰冰的一个问句丢过来。
“这难道还想不到吗,嫁过人的女人怎么可能还”
怎么可能没有破身。
“这么,这些都是姨娘的臆测。”
只凭着自己的臆断,加上人云亦云便就这么否定了一个人的一生,这世道,真是叫人爱不起来。
“”
张氏不话,虽然自己并未亲眼见着,可是这顾涟漪嫁过人是事实,被休妻也是事实。
至于她到底有没有去勾引南宫二公子,众纷纭的,也无凭无据,姑且不论——如今弃妇再嫁,被人戳脊梁骨也无可厚非。
“既如此,在程博看来,姨娘也非清白之人。”
见张氏不话,程博抬起身来,一脸蔑视的看着眼前的妇人。
她可以凭着自己的臆断来诋毁涟漪,自己倒是也叫她尝尝被人侮辱的滋味。
“你你胡什么?”
见程博起身,张氏还以为他是准备离开,刚想松上一口气,却不想男人起身的瞬间还送了一句话来。
张氏闻言大惊失色:女子清誉重于生命,可不容诋毁。
“没听清楚?”
程博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这些人果然是将这没用的名声看到够重。
“那我便再一遍了。”
装作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张氏,瞧着她花容失色的模样,程博觉得既好笑又悲哀。
“住嘴。”
张氏差点急得跺脚,就差没有直接伸去堵住程博的嘴了。
女人吼完之后看了一眼一桌子的人:竟没有一个人上一句话。
正如张氏所见,瞧着这个女人处了下风,众人纷纷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你敢诽谤长辈?”
质问加责备。
“诽谤?”
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程博更是觉得解气。
“我可是亲眼看见有男人进了你的咏梅院。”
“有男人进我的院子怎么了?”
张氏虽然听不得这话,可是女人自认没有做过什么不规矩的事情,倒也并不怕程博会栽赃自己。
所以张氏这话问出来的时候底气十足。
“我看见别的男人进了你的院子,自然会想你与那人之间发生了些什么,若是姨娘真与他有什么,岂非就是不清不白”
“你少在这血口喷人,那男人是谁,你叫出来与我对质,我不清不白,你有证据吗?”
这才喘口粗气缓缓神。
“证据?姨娘现在知道要证据了?”
你都可以无凭无据往涟漪身上泼脏水,为何别人就不得。
“”
张氏一阵语塞,没想到他竟在这里挖了个坑等着自己。
见张氏不话,程博一个冷眼打过来:“涟漪现在是我的夫人,姨娘若是再敢乱可不要怪我没有事先提醒。”
完话男人的视线长时间的停留在张氏身上没有移开,等了片刻忽又开口道:“还有一件事情——涟漪在昨夜之前,都是处子之身。”
话是给一众人听的,若是日后再被他听到有关涟漪的流言蜚语,不管是谁都照惩不误。
顾涟漪没想到程博会当众出这句话,登时满面通红。
程博转过身去看了女人一眼:只当是自己太兴奋了,没有哪个男人是不爱面子的,既然自己的女人原本就是全身心的属于自己的,又有什么好隐瞒的。
“博儿”
以为程博是为了维护顾涟漪才出这话来,周氏连连摇头:博儿这傻孩子,他越是这么,低下的人越是会传的沸沸扬扬,他这么做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那倒是要寻个有经验的婆子去瞧瞧了。”
张氏轻笑一声:若真如他所的岂会一早不,自己倒是要看看他如何圆下这个谎。
还以为将自己绕进去就不会有人挑他的麻烦了,天真。
自己是过来人岂会不知:随便取几滴血来是糊弄不过去的,找个婆子一看便知道了。
“胡闹。”
许久没有开口的老太太一拍桌子:把程家少奶奶当成什么了,还要派人去验?这张氏真是不识大体。
原本城南第一大户的大少爷娶个弃妇就已经让街坊邻里的看笑话了,如今还怕笑话不够大要加把火候吗?
“祖母,让她去验,我正要还涟漪一个清白。”
程博来到许老夫人身边将她扶起,对着老者点了点头。
瞧着程博这坚定的目光老夫人又有些迷惑了:博儿向来是个稳重的孩子,从不夸海口更不会做那没有把握的事情——莫非此事他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
只是博儿年少不经事,前几年自己亲自选了几个资质不错的丫鬟送去服侍他,也好叫他经历人事,可却没有一个入的上他的眼,人也原封原样的送回来了。
昨日他大婚,昨夜也不过才初尝情果,这孩子又岂会知道女子的落红又是那么好伪装的。
别是有经验的婆子,就是自己这个老妇人看上几眼都能断出个大概来。
他维护媳妇的心意自己理解,可是这么做未必会有好结果啊。
老夫人心里也急躁着,有意把这件事情压下来,可是看程博与张氏没有一个人打算让步,老人家叹了口气:自己这是做了什么孽啊,程家竟事事不顺?
隔着一丈远,杨孝悌都能感受到来自许老夫人的无奈,姑娘拍拍屁股站起来跟在已经开始移动的人群后面: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原以为是找了个好郎君,没想到也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啊——这是打算再一次把顾姐姐推上风口浪尖啊!
一行人来到新房,张氏叫上的婆子便进去将房门打开,随着人群进了房之后杨孝悌便站在最后面看着,心想着这个时候顾涟漪一定是很伤心的,不由得就去在人群中找寻她的身影。
此举无疑是在她的刀口上重新撒了一道盐了。
别人新婚被验看处子血是件圣洁的事情,可是落到顾涟漪的身上似乎就有些变了味道。
看了一圈之后杨孝悌这才找到了站在偏角处的顾涟漪,只不过女人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程博。
男人将顾涟漪搂在怀里,冷眼看着在床上翻看的婆子——就借你的嘴去堵住你主子的嘴好了。
瞧着他们二人这份亲密的模样,杨孝悌一脸疑惑:莫非是自己多想了,程博这么做真的是为了顾姐姐?
他是有多自信啊!
“如何?”
见婆子下了床回来,张氏便一脸的迫不及待了。
“回二夫人是处子血无疑。”
婆子知道张氏的心思,可是却不敢乱,府上不止自己一个婆子,若是了假话,换了别人来看一下子就会被拆穿的。
“这怎么可能?”
张氏闻言脱口而出。
“假的,一定是找人调包了。”
府上这么多丫鬟,随便找个雏儿是的,一定就是这样。
“二媳妇,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这么见不得博儿好?
听到结果的那一刻老太太是高兴的,可是心中就未必没有疑惑,只是老人家宁愿去相信这就是事实。
“姨娘若还不信就去问问昨夜的守卫跟喜婆,他们应该能够证明,昨夜这个新房里只有我跟涟漪在。”
毕竟房门都是被反锁上的,倒是无形中帮了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