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 喝不喝
杨明仁闻言脸一黑:喝酒?
“没空!”
显然这句话中所透露出来的语气本不是给杨明信听的,只是拓跋纯不在眼前,所以男人便只能对他。
眼下是什么局势——自己岂敢放纵!
再了,他拓跋纯是谁——疆北的太子殿下,这种情形下跟他一起喝酒,这不是自找麻烦嘛!
有些人,正愁找不到自己的把柄呢。
“他来都来了!”
看到杨明仁铁青着的脸,杨明信明白他为何会有如此反应,别是这种特殊时期,就是以前在疆北的时候,大哥也绝对不会与拓跋纯那子坐在一起喝酒的
随随便便一个奏折上去就会被扣上勾结外外贼的罪名——这个罪名,他们杨家可担待不起。
只是如今那子都已经到了账外了,赶他走,似乎也不太地道吧。
所以听到杨明仁一口回绝了之后,杨明信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直接出去回话,而是站在原地一脸为难的看着自己的大哥。
并不是自己要为拓跋纯话,而是——那子也不是那么好轰走的!
“”
杨明仁闻言瞪了一眼自己的五弟——听他这话的意思,似乎是在为拓跋纯话呢。
“叫进来吧!”
倒是要看看那子究竟是安的什么心,他若是大老远的专程跑来看自己的笑话,自己也绝对不会轻饶他。
不过,能够老老实实的站在账外等着——这作风似乎有些不像他呢。
“好!”
杨明信得了命令之后这才转身出去,男人心里松下一口气来,虽然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但是身后的杨明仁却是看的清楚:明信这子从就与拓跋纯相识,虽然表面上水火不容,但是,心中未必就真的视他如仇敌啊!
杨明信出去之后,杨明仁并没有找位置坐下,而是就站在账内不远处等着他带拓跋纯进来,果然,不大一会,外面传传来了几声步调不一致的脚步声——听着声音,不止两个人
“这大帐可是越来越寒颤了”
一掀开帐帘,拓跋纯一边环视着账内的布置一边摇着头叹了口气。
杨明仁闻言一口的脏话憋在嘴里,最后还是没有话,只是男人狠狠的白了一眼眼前的少年:话,你是什么时候进过本将军的大帐,竟然有脸在这里大言不惭。
“少挑事啊!”
旁边的杨明信也不满的瞥了拓跋纯一眼:这话若是被别人听了去,可是又要大做文章了
“切胆子胆子也是越发的了!”
拓跋纯也不示弱,回瞪了一眼杨明信之后便径直朝着账内那张唯一的桌子走去,来到桌前,男人将中提着的两坛酒摆放着桌子上,之后便看了看跟自己一同进来的石振:“东西放下吧!”
看自己多有诚意啊,特意从疆北给他带来的落马酒。
“是,殿下!”
萧肃一边应着一边跟过来将中的酒坛子放下,之后便很自觉的站到了一旁。
“坐啊,你的地盘上难道还要爷来招呼你们?”
伸指了指杨明仁与杨明信之后,拓跋纯自己先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之后将旁边的凳子往两人的身边一踢之后便从桌子上拿起了三个瓷碗。
萧肃很有眼力的上前将放在桌子上的酒坛扛起,满满的斟了三碗之后又退到了一旁。
杨明仁吸了两口气之后看了看杨明信,之后二人便一起朝着桌子围了过来。
“爷特地从疆北带来的落马酒!”
指了指酒坛上面的字给杨明仁看着,拓跋纯还不忘解释一番。
原本自己是不想来的,但是——跟父皇的谈话让人心情有些郁闷,所以只当是自己出来散散心了!
想了一圈,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地方好去,干脆,就跟在黑影军前营的后面来找杨明仁算了——路程不远,而且,还是旧相识!
“谁有心思陪你喝酒?”
见杨明仁走近了之后却没有落座,杨明信瞥了一眼桌上盛满落马酒的瓷碗:眼下的形式,觉都睡不安慰还哪有心情喝酒啊!
而且,就算是要喝,大哥也不会找这子来喝——每次都是在自作多情。
“你都让爷进来了,不喝酒,你逗爷呢?”
拓跋纯俨然一副理直气壮的架势,明摆的跟他了是来找杨明仁喝酒的,既然已经让自己进来了,难道还想赖掉不成?
杨明信瞥了男人一眼之后没有话,只是看着杨明仁:实话,自己也希望大哥不要这么一直绷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不信他们南国人个个都是三头六臂
林子欲虽然骁勇善战,但是却抵不住贪婪二字,他的权欲太重所以才会落得如此下场——即便是当初南国人给他设了圈套,那也是他咎由自取的,自己倒是认为大哥不必这么在意
想让拓跋纯进来,无非是想让大哥能够放松一下可是,看大哥的样子,却并不轻松!
“拓跋纯!”
杨明仁看了一眼将酒碗都分好了的拓跋纯,之后便在男人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不过落座之后的杨明仁却并没有去端拓跋纯递过来的酒碗,而是很严肃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你此行,是何目的?”
与他打交道多年,这子的脾性自己还是清楚的,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做出一个决定,尤其是调兵强将这种关乎国运的大事,他更加不会草率。
“找你喝酒啊!”
杨明仁的话音才刚刚落下,拓跋纯便紧跟了一句出来:都把酒带来了还能干什么?
“难不成还是来毒杀你的不成?”
还真是个疑心病重的中年大叔啊!
大过年的自己好心好意的来给他降降压驱驱寒,不好吗?
杨明仁闻言并没有生气,但是男人的脸色却更加的难看了——答非所问!
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又岂会不知自己问的是什么。
遮遮掩掩的,岂不是心里有鬼!
“大哥是问你调黑影军来这里是何目的!”
一旁的杨明信跟着干着急,男人站在拓跋纯的右边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这个与自己同岁的少年:脸上还是一副欠揍的表情
“能有什么目的啊,保家卫国呗!”
后知后觉的的意识到那兄弟二人问的是这件事情之后,拓跋纯翻了白眼过来:看不出来吗,爷这不是在以防万一嘛!
万一哪天你们赤野军要死翘翘了,爷总要想办法留下你们的命吧——要不然,孝儿那边岂不是要伤心欲绝了
倒不是自己高看南国的几个术士,关键是人家里应外合的让人防不胜防啊
杨明仁这个人就是个榆木,哪天,总要吃些亏的!
“”
杨氏兄弟俩闻言两厢无语,一脸蔑视的瞥了眼有些高谈阔论的男人——这还真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呢。
“再了,我疆北的军事调动岂是你们能够探听的!”
混了两人一眼之后,拓跋纯又补充了一句,之后看了看摆在不远处的布阵图与沙阵:他们还不是挡的严严实实的生怕自己看见了
杨明仁顺着男人的视线看过去,见他看的是自己的布阵防守图之后也并没有去制止,毕竟,早在他进来之前,自己就已经遮挡起来了!
“实话,你是不是打算与南国勾结?”
知道杨明仁不会过多的过问,但是杨明信却忍不住,男人自便与眼前之人相识,虽然更多的时候他们是在战场上厮杀的敌人,但是,杨明信却固执的认为——拓跋纯不应该是个如此人行径之人
而对面的拓跋纯听他这么一,视线从布阵图上收了回来之后丢给杨明信一个白眼: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虽然男人并没有话,可是只这一个眼神便让杨明信安心了不少,这种反应毫无疑问就是与南国毫无瓜葛的佐证啊!
“爷想要灭你们楚宋还需要与人勾结?”
似乎是在心里酝酿了一下,觉得杨明信的话让自己很不舒服,尤其是“勾结”这两个字,已经让自己受到了严重的侮辱了,拓跋纯想了想之后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为自己辩驳几句——最起码,是要让眼前之人明白,以他们疆北的实力完全不需要借助任何的外力都能够直击楚宋!
南国算什么,自己还看不上呢!
“既如此,为何要调兵?”
得到了拓跋纯的确切回答,杨明信又追问了一句:他们疆北这些年与南国相处的还算融洽,虽然并没有联合,但是两国的边境却是异常的平静,几乎可以用井水不犯河水来形容。
可是这次拓跋纯却擅自调了大军前来,他既非有意联合南国,难道是打算在一旁观战?
只是原本就疑心很重的南国人会这么认为吗?
“爷乐意,你管得着吗?”
并不愿意坦言自己调兵的真正目的,拓跋纯黑眸一转扫了杨明信一眼:爷调自己的兵你管那么多干嘛,你的兵何去何从,爷不是也没有过问吗?
被拓跋纯呛了一句的杨明信有些不满的瞥了一眼一脸嚣张的拓跋纯——还真是有种让人想揍他的冲动!
“到底喝不喝?”
伸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两下之后,拓跋纯的脸色也微微发生了些变化:似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他们兄弟二人展示自己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大过年的,喝口酒怎么了,两个大老爷们竟然这么谨慎微的!
你你们当初若是同意了爷与孝儿的婚事,南国的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自己该出兵就出兵该出力就出力——区区南国,算什么!
两国一联姻,南国也不敢轻举妄动!
到时候,你杨明仁加官进爵不更不会被派遣到滇南这种糟地方来收拾烂摊子整天舒舒服服的过活着,想喝什么酒就喝什么酒,想跟谁喝就跟谁喝日子过的美滋滋!
“今天,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只要爷在,南国不敢轻举妄动!”
就是再善于谋略,没有兵力算个屁啊!
除非他们南国人能够操纵天灾,一夜之间将倾城大军给灭了,不然的话——分分钟让他们南国成为历史!
不过南国这种地方,要钱没钱,要粮没粮的浪费兵力不值得!
所以只要他们不乱动,疆北也不会率先出兵的!
将碗往杨明仁的面前一推,里面的酒水洒出来了一半,杨明仁见状也没有话,伸将面前的瓷碗端了起来,与拓跋纯对了片刻之后便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好酒!”
见底之后男人将空碗往拓跋纯的面前一推,上还端着碗的拓跋纯看了一眼杨明仁之后脸一黑:扭捏了半天还不是喝了!
将中碗里还没有喝的酒一口饮下之后,男人也把碗放下来:“倒酒!”
杨明仁这个老贼,到了这种时候都还想着占爷的便宜——让爷给你倒酒,什么时候你把孝儿许给爷再吧!
到时候别是倒酒了,就是要喝爷的血,爷都不眨一下眼睛!
站在一旁的杨明信见状松了一口气下来:这也就是在锦城,要是还在莒城的话,自己压根就不敢让拓跋纯进来,人言可畏,更重要的是伴君如伴虎!
兵权在即便是远离朝野也会让当朝者不放心
“坐啊!”
抬头瞥了一眼杨明信:杨明仁都坐下来了,你还矜持什么啊
被他这么打断了思绪的男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见他点了点头之后便坐在了两人中间去,伸将面前的酒碗端起来,抿了一口——果然是纯正的落马酒!
“放心,你们的皇上与太后以及众位大臣们巴不得咱们能够友好相处呢”
似乎是瞧出了杨明信的心思,拓跋纯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句醒:楚宋当朝之所以将杨明仁调到滇南来无非是觉得疆北与楚宋边境已经安全了
可是,他们楚宋当朝者实在是太无能了,既然落实不了和亲之事,自然不要奢望能够边疆永固!
想必,从自己离开京城之日起,他们就已经急的焦头烂额了吧!
眼下这种一片和谐的场面应该就是他们希望看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