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 祭祖
楼下,叫好声不断,不过楼上两间房内气氛都有些紧张。
尤其是楚剑一这里,楚凝雪虽然嘴上没什么,但是这透骨的目光却让男人不寒而栗!
“我只是觉得那画不错,随就拿回来了!”
男人装作满不在乎的回了一句之后迅速的把视线移开:按,自己都有印象的事情二姐不应该不记得吧,只是她这个态度,似乎让人觉得她是真的忘记了!
可若是那副画落到大姐中的话,她就不会是这副态度了吧!
若是自己记得没错的话,家里的那幅画就是大姐派人收起来的——至于放到了什么地方自己没有问!
不过那画上的人——应该是他们的祖母吧!
“随?”
楚凝雪瞥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差点没有脱口而出:你的可真长,竟然都随随到了皇宫里面去?
别的不,这可是盗窃,盗窃皇宫里的东西,罪名应该不吧!
这皇宫里的事情不清道不明的——还是离得远远的好!
当初老皇帝在的时候对他们烈焰堂是一个态度,后来老皇帝死了他的儿子掌权对待烈焰堂又是一副嘴脸——如今自己都已经经历第三任皇帝了,不过据这皇帝还是个不会话的奶娃娃想必暂时还不会拿出什么政策来针对烈焰堂吧!
所以,如今他们要做的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实话,与朝廷撇开了关系,她们的日子都好过的多呢!
“可不就是顺吗?”
楚剑一甩甩,认真的点了点头,不过男人的视线停留在楚凝沙的身上不过一刹那的功夫便又瞬间挪走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这偷鸡摸狗的勾当了?”
堂堂烈焰堂的少主,竟然把“偷”东西的这么清新脱俗——若是人人如此,怕是这个世界就要乱了!
“二姐!”
楚剑一闻言正襟危坐起来,男人转过来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的二姐:这哪里是偷鸡摸狗了呢——不定那幅画原本就是他们楚家的东西呢。
况且,画像挂在那种地方也不会有人妥善保管,就连那画像上面的线条都晕染了:放在自己这里,应该更加的稳妥才对。
“你这话我可不爱听!”
不过男人出口的却并非是自己心里想的,至少,他觉得,画像的事情还是等自己查清楚再吧!
若是这画上的人真的是自己的祖母的话,那么她的画像为何会挂在已经荒废许久的娴冥宫内呢,他们楚家跟皇宫究竟有着什么关系?
“你不爱听的话多了!”
姑娘也毫不留情面,对着楚剑一一嗤鼻之后便瞪了男人一眼:什么时候自己话都还要衡量一下他这个烈焰堂的少主是不是喜欢听了?
竟然跟自己摆起了谱——也不看看这是谁的主场!
见自己的抗议似乎毫无用处,楚剑一一撇嘴又盯着楼下的乔清看了一会:楼下的女人也与皇宫有关看来,要一起调查清楚才行啊!
不过——偷偷的用余光瞥了一眼楚凝雪之后,男人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这件事情怕是要瞒着二姐才行,至少要等她离开京城之后自己再动!
一墙之隔的隔壁气氛也不太对!
赵邑虽然并无心观舞,可是却也不想与身边之人话,所以即便自己的视线没有放在乔清的身上,男人也并没有把视线收回来。
身边坐着的邰婉瑜憋着一口闷气,半天没有话——又或者,其实姑娘还是有很多话要的,但是还不等开口便被赵邑这冷漠的眼神给打压了下来
姑娘心里闷着,自然也就显露到了脸上来!
就连一大早精心修饰过的妆容此时都黯淡了许多!
姑娘带来的丫鬟春杏在一旁看着也跟着着急:姐平时是个多霸道的人啊,想当年老爷和夫人还在世的时候更是众星捧月般的活着的!
可是姐着实命苦,十五岁上双亲便都不在了。
本以为寄居到表少爷的府上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是哪知道表少爷似乎压根就没有这个心思!
以前对姐倒是还得过去,万事都依着姐,府上大适宜姐想做主的也能够做得了主,可是自打那个叫杨孝悌的女人被带回来之后,邑王殿下便像是被她给迷住了魂三天两头的不着家,即便是人在府上,这心思也早就飘走了!
好似就算他当年惦记着先皇宠妃林乔妃的时候也不见是这个样子啊!
怎么林乔妃没了,他倒是更加魔怔了呢?
再了,那杨家姐如今不但被封了郡主,还已经和表少爷的亲哥哥永康王订了亲——这殿下怎么还不放呢?
别是姐想不通,就连她们这做下人的都迷糊了!
姐是什么心思,她们这些跟着姐一起长大的奴婢们可是最清楚的了,自己与秋菊也都盼望着姐能够心想事成——毕竟主子过的舒坦了,她们这下下人们才能跟着舒坦
有朝一日姐成了邑王妃——自己与秋菊那也是水涨船高啊!
日后在邑王府姐便是那名副其实的女主人,下的事情还不都是吩咐给自己与秋菊分担着——日后这吃的穿的哪样便不是紧着好的贵的
若是日后姐仁义的话不定还能给她们许给好人家,女人这一辈子,这不就有盼头了吗?
一旁的姑娘站在那里默默的叹了口气:如今倒好,姐的事情没有着落不这身份似乎也尴尬起来,以前倒是还能够心安理得的把邑王府当成是自己的家,可是最近姐的心态也变了整个人都蔫了!
也不知道姐是怎么想的,虽然表少爷心思不在她身上,可是至少她人还是在邑王府住着啊,只要人还在这不是万事都有可能的吗,想当年表少爷还不是喜欢那个林乔妃喜欢的死去活来的,可是又怎么样呢,人一走,表少爷马上就看上了别人——谁知道,明天表少爷的心思又会在谁身上呢!
男人啊,都是不长情的!
不过,自己与秋菊也只能是干着急,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陪着姐在这里干耗着!
只是姑娘家的青春能有几年好耗的呢?
“殿下”
想了许久,春杏还是替自己家姐开了口——别的事情倒是也不怕他拒绝,可是自己要的事情,他应该不会那么快就回绝才对。
“?”
赵邑听到声音之后慢慢的转过身来,见开口的是邰婉瑜身边的丫鬟便也没有多话,不过男人倒是好奇她会跟自己些什么。
“今日是大年初一,殿下是不是应该陪我们姐去老爷夫人的坟上祭拜一下?”
春杏一边着一边查看着赵邑的脸色,见男人并没有什么反感的样子胆子便也大了起来。
赵邑听她这么一倒是想了起来:按,这一趟自己确实应该去。
原本坐在那里没有话的邰婉瑜闻言眼泪顿时就巴巴的掉下来了,姑娘梨花带雨的看着赵邑没话,可是这一脸的委屈赵邑还是看在了眼里:这还哪里像是平日里嚣张的表妹啊,俨然是受了多大委屈的可人一般。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淡淡的点了点头:“是该去!”
“奴婢替姐谢谢表少爷!”
春杏闻言顿时眉飞色舞的给赵邑施了一礼,这才掏出随身携带的帕来递给了邰婉瑜,姑娘接过去之后,转过身去淡淡的擦拭了两下之后便重新回转过来冲着赵邑道:“多谢表哥!”
赵邑只觉得姑娘可怜便也没有多什么,男人起身来看了一眼石振:“你留下,待会见了人就把我之前吩咐的给她听就行了!”
“是!”
石振答应下来之后便退到了一旁目送着几人离开,男人嘴里含着一口气摇了摇头:王爷就是见不得姑娘家掉眼泪
不过这表姐这些日子应该也是受了些委屈,不然的话这眼泪哪是这么容易就掉下来的呢——毕竟,她可不是似别人家的姐那么娇柔脆弱!
下了楼梯到了大堂之后正对面便迎上坊主,妇人一见赵邑要走便上前来招呼了一声:“殿下这就要走?不再多坐坐?”
都是场面上的客套话,实话,自己还真不希望这位爷多逗留呢,毕竟,他可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主,若是待会又耍起横来要见乔清姑娘,自己去哪里想办法?
只不过这话在邰婉瑜听来便有些刺耳了,姑娘眼睛一横:本姐这么标致的姑娘站在你面前你竟然还敢挽留我的男人在这种烟花之地这不是存心给本姐找晦气吗?
不过下面人多嘈杂不又是当着赵邑的面,邰婉瑜也不好撕破脸来出什么过分的话来,不过很明显姑娘的脸色已经变了!
“你们这有什么好坐的?”
春杏自然是清楚自己家姐的心思,站出来怼了妇人一句。
“哟——老妇人眼拙,没瞧出这位是?”
要到埋汰人与给看脸色,眼前的两个姑娘哪里是这绝舞坊坊主的对呢,妇人从十几岁开始便接触这形形色色的人群,整日都是跟着这男女老少的在打交道——什么人话里有话,什么人不怀好意,什么人指桑骂槐,什么人阴阳怪气,闭着眼睛闻味都闻的出来更何况眼前的两人已经把话都的这么明白,把姿态摆的这么清楚了呢?
“表哥,我们走!”
邰婉瑜也看出来老妇这满脸的不屑,姑娘脸一黑伸挽上赵邑的胳膊依偎在男人身边从坊主的面前疾步离开了
赵邑虽非是个不善于观察之人,但是对于面前几个女人的所作所为还是云里雾里的——搞不懂,为何这三言两语的了几句便把气氛搞的如此剑拔弩张了呢。
按,他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才对吧!
“殿下以后常来啊!”
等到三人都快要走出门外了,身后又传来坊主清亮的嗓音,妇人似乎是故意喊这么大声偏偏让邰婉瑜听到一样。
赵邑倒是并没有什么,不过却明显感觉身边之人上的力道加重了不少
一曲毕,正准备谢幕的乔清听到了坊主的声音,视线也不自觉的移了过来,正巧看见邰婉瑜挽着赵邑离开的背影,姑娘嘴角微微一扬:还是个风流王爷啊
不过,在这种地方与别的女人勾勾搭搭——似乎,这个赵邑压根就没有打算顾及一下自己的感受吧
若是,换成是在杨孝悌的面前呢?
不知道,那个时候眼前之人还会不会如此淡漠的从她面前头也不回的离开呢!
出了绝舞坊,赵邑停下脚步来看了一眼面前的姑娘:“需不需要去准备些什么?”
自己每年只会去给额娘放几盏花灯,至于新年这一天,自己从来不会去祭拜自己并不希望有外人看见自己对额娘的思念!
所以,在大年初一去祭拜亡人这种事情自己还从未做过——至于,需要准备的东西,也是完全没有头绪!
不过家里的老嬷嬷应该清楚,只需要交代一下她们就可以了!
“东西我已经让柳妈妈准备好了!”
邰婉瑜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东西自己都已经带来了,只要表哥的人去了就可以了!
“那就走吧!”
赵邑并没有多想,不过心里却还是有一丝念头闪过:看来,这丫头在来之前就已经计划好了这件事情刚刚在楼上她许久没有开口,自己还以为她只是单纯跟踪自己出来的呢?
拜祭舅舅与舅母这种事情自己自然是责无旁贷的——依照这丫头的性子,应该不会忍这么长时间不吧
不动声色的跟在邰婉瑜的身后看着她上了马车之后,赵邑将赶车的伙计撵到了一旁:“本王来驾车!”
似乎并没有与邰婉瑜同坐在车内的意思,男人上了车轻轻一扬马鞭便疾驰而去。
坐在车内的邰婉瑜显然是有些失落,嘟着嘴看了一眼春杏。
姑娘见状赶紧靠过来安抚着自家的姐:只要表少爷肯一起去,到时候自然有法子让他心动。
到时候就按照柳妈妈交代的那样,到了老爷跟夫人的坟前可劲的哭——就不信表少爷一点都不动情!再怎么那也是他的亲舅舅与舅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