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贵客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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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1.

    马车离了那善家大院后, 便经直向着京城的方向行去。

    马车上,善玉成望着白莫儒身旁放着的那箱子是喜滋滋的, 白莫儒却是在马车行出城镇之后便有些晕乎乎,他这身体是从骨子里的虚,就算是在善府好好休整了几日也依旧无法改变什么。

    善玉成之晓白莫儒难受, 见白莫儒白了脸后便掀开了身旁的棉絮,让白莫儒在马车上躺了下来, 自己则是以膝坐枕,护着白莫儒的头好让他睡得舒服。

    马车行驶的速度不急不缓, 马蹄声嘀嗒,时不时会传来两声初五的吆喝声。

    白莫儒就着这冬日里的暖阳听着马蹄声, 昏昏欲睡, 就在他即将快要睡过去时,却突的被一阵视线吓得清醒过来。

    恍惚间,白莫儒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他朝着四周张望了一圈,这不大的马车之内,依旧只有他们两人。

    “怎么了, 是还有地方不舒服?”善玉成伸出手去摸白莫儒的额头。

    “没有。”白莫儒摇了摇头, 因为被惊醒他额上多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白莫儒在马车之内环视一圈之后, 视线最终落在了马车后方的那柜子上, 马车经过善玉成的改装之后后面有一个大柜子,里面放着的是他们的行李,还有一些细碎。

    “出来吧, 你还准备躲在里面多久?”白莫儒冷冷地道。

    善玉成闻言疑惑,他回头看向白莫儒所看着的那个柜子,有些不明白白莫儒在跟谁话。

    就在他疑惑时,那原本紧闭着的柜门却突然有了动静,柜门被人从里面推开,片刻之后一只枯瘦的手从门缝间伸出。

    又是片刻后,善天泽那张带着笑容的脸从门缝后探出,他见到白莫儒和善玉成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爷爷?!”善玉成惊讶,他怎么会在这里?

    白莫儒见到了这人却是放松的神经,他抬手捏了捏有些昏胀的额头,又寻了舒服的姿势复又重新躺下,不去理会那突然冒出来的善天泽。

    “爷爷你怎么会在这里?”善玉成一边护着白莫儒,一边惊讶地看着善天泽。

    此刻被发现的善天泽脸上挂着几分尴尬的笑意,他并未傻呵呵地傻笑,善玉成一眼便看出他此刻是清醒着的。

    “府里呆着无聊了,所以出来走走透透气。”善天泽在柜子当中憋得厉害,出来之后便在马车当中伸胳膊伸腿的。

    不疯的时候他两只眼睛精光暗藏,身体也颇为健朗,看着倒像是个四五十岁的人。

    “父亲知道吗?”善玉成收起脸上的惊讶后琥珀色的眸子中也多了几分严肃,要是让他父亲发现他爷爷不在府中,怕是善家又要天翻地覆了。

    “没事,我给他留了纸条。”善天泽大手一挥,浑然不在意。

    他已疯疯癫癫有些时日,也才前几日才清醒过来,醒来之后便听下人起善玉成与白莫儒即将回府的事情。

    那日他清醒后本准备去善玉成的院子中等他,却不想没见到善玉成,倒是先见到了白莫儒,又听了那边善夫人的事情,他这才又装疯卖傻把善浩引到了那院中。

    他原本只是想让两人见见,对白莫儒他印象还算是不错,也有心帮他。结果之后的事情却超出了他的预料,得知白莫儒准备帮忙收拾善家这烂摊子,善天泽虽疑惑他到底想做什么,但还是按照白莫儒所的找了善府的管家让他暗中去把城中所有的算命先生‘问候’了一遍。

    得知白莫儒和善玉成要走,他便起了跟上去看看的心思,所以他才趁着初五回善府里面去拿暖炉的时候钻进了马车当中。

    “父亲会担心的。”善玉成严肃地道。

    他这爷爷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平日里大多数时间都疯疯癫癫,能清醒的时间不多。

    如今好不容易醒了,又偷偷跑出了善府,他父亲定然会担心。

    “他都多大个人了,难道还要我跟在他的身边才肯吃饭睡觉?而且我不是跟你在一起吗,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但善天泽对自己儿子依旧是混不在意。

    “那你跟他了是跟我们在一起了吗?”善玉成又问。

    善天泽以前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只是他一直是个随性的人,从不会明去了什么地方,免得被善浩派人找了回去。

    善玉成这话一出口,善天泽两只眼睛便心虚的向着旁边飘了过去。

    善玉成见状心中了然,但此刻他们已经离开城中,想了想后善玉成道:“我晚些时候写了信让人送回善府,让父亲来接你。”

    他们这一程是要去京城,而且去京城是有事,他身边带的人也不多,加上白莫儒身体不好,他照顾白莫儒都已经是心力交瘁,若再跟着个善天泽,恐怕他无法顾及周全。

    善天泽时而清醒时而疯癫,清醒的时候与常人无异,可若是路途中他突然犯了病,就会变得如同顽童,到时候要哄他需要费许多心思。

    而且他疯癫的时候极其喜欢到处乱跑,京城那么大,万一要是跑丢了以他那时候的心智怕是要吃些苦。

    “京城不是也有善府的人,到了那里之后我让人跟着不就好了?”善天泽自然猜出善玉成的心思,他却是早有了应对的方法。

    善玉成闻言,这才没话。

    白莫儒看了一眼笑得开心的善天泽,也并未什么。

    这安静的马车当中有了善天泽的加入之后,一路下来变得热闹了许多。

    只是善天泽清醒的时间不长,他们还不到京城,善天泽便又犯了病,只因为一路下来马车中多了许多稀奇好玩的东西,他才愿意在马车中安静呆着。

    好在从善府到京城已经不远,善天泽又变得疯癫后的第二天,马车便行至了京城脚下。

    与之前经过的一些城镇不同,这里看守极为严密,入城的时候需要经过士兵盘问审核,他们到的时候门前已经排起长队。

    初五停下马车之后便掀开了帘子,与马车之内的三人道:“少爷,前面就是京城了,进城之后咱们还是先去找善家的管事?”

    之前这一路上他们都是在进城之后便经直去找已经安排好的客栈,但京城之中却并未做安排。好在京城当中有他们善家的分部,也有置办别院,他们去了那里也可以直接住下,唯一遗憾的是别院离城心有些远。

    “不,进城之后先去这个地方。”白莫儒与初五道,话完,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那纸条是之前的镇上的老板娘给他的,是老板娘的相公写的。

    老板娘之前来找他时曾经让他去这里露个面,是若是有事也方便找人,白莫儒接下纸条的时候原本并未准备真的去拜访,但后来老板娘的另外一席话却动了他。

    那布店老板在这京城当中谋职的时候也曾经在城中置办过宅子,虽然很,而且大概已经有好些年没人住了,但若白莫儒没地方去,他们可以把院子借给白莫儒住。

    让白莫儒动心的便是那宅子,那里虽然可能已经有段时间没人居住,但是比起善家或者王读那里,那院子肯定会让他住得更加舒坦。

    白莫儒本就是个不习惯别人在身旁跟着伺候的人,若是他跟着善玉成住进善家的家业里,免不了身后要跟着一堆人,还要应付那些人的恭维。

    王读那边虽然不失为一个好选择,可是王读自己也有家业也要忙,总不可能整天跟在他的身旁。

    王读不在的话,他虽然可以借住在他家,但同样免不了要被一群人跟着,着实麻烦,且不自在。

    他来这里不过是因为好奇这城中的人能把点心做到怎样的程度,白了,看稀奇看热闹的心情更多些,若真的整日整日的疲于应付这些细碎,那估计会把他累得够呛。

    初五把那纸条接过之后看了一眼旁边的善玉成,见善玉成轻轻点了点头后,初五这才扁了扁嘴道:“白少爷你也真是的,人家都是想着住在大别院里面多些人跟着照顾着才好才舒服才气派,你却总想住在这些不自在的地方。”

    初五本就是个灵活的性子,回了善府之后显得拘谨,但离了善府之后他又是之前那模样。

    白莫儒被他得讪讪,他摸了摸鼻子回头看向善玉成,“你要是住不习惯,要不你去你家住着?”

    白莫儒这话倒并没有呛善玉成的意思,他身边毕竟还跟着个善天泽,总归有些不方便。

    善玉成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他回头看了一眼在旁边吃着东西的善天泽,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这才温柔地道:“等找到你那院子之后,我先带他去一趟附近的别院中,找了人照顾着。”

    几人话间,他们已经跟着队伍向前走了许多,再过几人便是他们这马车。

    初五见状,连忙收好了纸条,然后又掏出了提前准备的腰牌,准备到了门口时递交给门口的守卫。

    又是片刻后,缓缓前进的马车再次停下,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年轻男人质问的声音,“从哪里来的?”

    白莫儒从未见过这样的架势,他有些好奇的撩起窗帘,探出头去看向前方。

    拦在他们马车之前的是一个穿着一身铠甲的士兵,那人身体高大,一身铠甲被他穿出几分威严。

    京城进门的大门前,一队士兵分作两列拦住大门,对所有进城之人都进行仔细的搜索排查。门外,五十步一岗,一眼望去也不知站了多少人,那些人均像这人一般穿着铠甲,他们一动不动,看着甚是严谨。

    白莫儒虽然见过衙门的衙役,但还从未见过这样穿着一身铁铠的人,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坐在马车前方的初五熟练地跳下马车,他把自己拿在手中的腰牌向那士兵递了过去,“我们是善家的人,来这里玩的。”

    善家的生意遍布这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腰牌是善家的腰牌,那士兵看了一眼便看得出来。

    可是在看到那腰牌时,他眼睛却是亮了亮,带了几分令白莫儒不喜的贪婪。

    就在白莫儒准备放下帘子收回头时,那士兵却用手中的长矛指向了白莫儒,“他是谁?”

    初五回头看向马车,然后赶紧解释道:“他是我们家少爷的朋友,叫做白莫儒,是陪同我们少爷来城中玩的。”

    初五也跟着善玉成去过不少地方,他见那士兵的模样便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因此他讨好地笑了笑后又悄无声息地跨前一步,自怀中掏出一东西塞到了那士兵手中。

    附近的人对这一幕见怪不怪,甚至无人多看一眼。白莫儒坐在马车上,他看见了士兵若无其人的塞进怀中的银两。

    银两不少,少也有十来两,那士兵把银子塞进怀中之后却并未放行,他反倒是向着马车这边走来。

    来到马车前后,他用手中的长矛挑起帘子,然后探过头来朝马车里面张望,“他们两个人又是谁?”

    002.

    士兵看到长相好看的善玉成眼睛亮了亮后,又皱着眉头看向坐在马车后乖乖吃东西的善天泽。

    “是我们家少爷和太老爷,官兵老爷,我们真的只是来游玩的。”初五又讨好地笑了笑。

    都民不与官斗,善家虽然并不惧怕这些士兵,可是如今他们出门在外少些麻烦总是好的。

    “是吗?”那士兵回头看了一眼初五,却并不算就这样放行,“你们家少爷是哪个少爷?”

    话间,士兵已经踩着车子边缘想要往车上爬,似乎准备上马车检查一番。

    初五见了连忙上去拦住了他,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了十来两银子递了过去,并且解释道:“我们家少爷是善家的表少爷。”

    善玉成的身份有些特殊,在外时他们一般都不会直,只会是善家的亲戚,免得引一些歹人起歹心。

    那士兵听了这话之后却乐了,他面上绷紧,长矛却指着马车内的善玉成便道:“如今正值年关,上头的人让我们详查不能放过任何身份不明之人,你们,下来。”

    那士兵的话很大声,听了他这话附近守着大门的两队士兵都跑了过来,片刻之后就把马车围在中间。

    白莫儒面上淡然,眼中却不免有几分惊讶,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架势。

    马车外,那些围过来的士兵一边把马车围在中间,一边看向那个吆喝着的士兵,“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他们是善家的,可我看着有些可疑。”士兵话间,让旁边的人都瞧见了他手中的腰牌,眼中却是精光浮现。

    在城门口等候进城的那些人见了这架势队伍却并未乱,一个个的依旧是该干嘛干嘛,只有几个看着风尘仆仆像是从外地来的在伸长的脖子好奇地量。

    那队中的人见了腰牌,眼中都露出几分贪婪,初五见状面上有些犹豫,不过他却懂这些人的意思。

    善家家大业大,虽然平日里这名声好使,可偶尔也会遇到像这样贪财的,就想着在善家手中多捞些油水。

    这些人也并不是想真的为难他们,只要他每个人都给些好处,他们就会放行。

    一般情况,家大业大些的人外出遇到这种事,下人们也不会真的回去向主人禀报,多是会多给些银子息事宁人,总不能真的让主人家去和那些守门的人争这几两银子。

    而且这一次他们出来没带人,就只有他们自己几个,看着便不像善家什么大人物,在外人眼里他们这种人手里的钱最好捞了。

    初五也知道其中的猫腻,可是他刚刚已经给了二十多将近三十两银子了。

    就在初五犹豫间拿出了钱袋准备消财化灾时,城内却突然有一列骑着高头大马的士兵行过,见到这边的情况那些人绕了过来。

    走在人群前方的一个骑着黑马的队长样的人物,他坐在马上看着被士兵围在中间的马车,剑眉轻皱,问道:“出什么事了?”

    见到这队人,原本围在马车前的那些士兵连忙收起了脸上的贪婪,一个个地挺直了胸脯退到一旁站好,“回大人,人觉得这马车有些可疑,所以想让上面的人下来再做检查。”

    那马上的队长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马车内的几人,他道:“可疑?可疑就抓起来审问,最近时值年关,看紧些。”

    那队长显然不清楚这城门口的暗中手段,他虽然看着身份位置挺高,但却有些不通事故。

    他年纪不大,看着也才三十出头,浓眉大眼本该正是俊年,但是他眉目之间已带着几分风霜的痕迹,想来应该是曾经上过战场的,大概因为过年的原因所以才被调到了这城中做守卫。

    听了他的话,原本围住白莫儒他们马车的那些人脸上立刻便露出了几分死白,他们大概也没想到会把事情闹大。

    他们不过是为了几两银子,真抓了人回去审问一番,万一要是把他们收钱的事情捅露出来,那他们该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见了下面几人脸色有些白,那骑马的队中有一人却是已经领悟过来,他驱马向前走了几步,然后附耳过去跟那队长了一堆。

    片刻之后,那队长看了一眼马车中的白莫儒雨善玉成,又回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那些士兵,眼神已经犀利起来。

    “你们是哪个队的人?”那队长问道,似乎准备追究,就在这时,旁边刚刚提醒过他的那人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人才并未再追问下去。

    “你们是进城来干吗的?”那队长不理会在一旁白了脸的那些士兵,转头看向车内的白莫儒和善玉成。

    “回官爷,我们是进城游玩的。”初五连忙道。

    “游玩?要去什么地方玩?”那队长又问。

    初五见了,连忙把白莫儒之前递给他的那纸条递了上去,“我们就在京城当中呆个十来二十日,这是我们家白少爷好友之前所住的地方,我们要去那里。”

    那队长递过纸条开,看清纸上写着的东西之后脸色却是连番变化起来,他旁边提醒他的那男人也上前去看了一眼,然后脸色也跟着变了起来。

    “请问马车上哪一位是这地址中主人的好友?”片刻之后,那队长再次看向马车之内的善玉成与白莫儒时,语气已经明显有了变化,不再冰冷强硬而是变得带了几分尊敬。

    白莫儒回头看了一眼善玉成,他在善玉成那琥珀色的眸子中的倒影中,清楚地看到了自己脸上的惊讶。

    善玉成先反应过来,他出了马车不卑不亢地道:“你误会了,我们并不是地址之中主人的好友,只是有好友让我们去拜访他们。”

    白莫儒此刻也出了马车,他站在善玉成身旁,量着那队长脸上变化的神色,猜测他心中所想。

    马上的几人闻言后对视一眼,面面相觑。片刻之后,那队长驱马上前,把纸条还给白莫儒之后转了身,“请随我们来。”

    话完,他便驱马向着城内走去,像是要带他们去。

    白莫儒与善玉成再次对视一眼,然后他这才看向初五,招了手让他驱着马车跟着他们走。

    进了城门之后,那些人也并未再什么,一路上只是安静的在前方,不紧不慢的开着路。

    倒是他们这马车因为有前方的那一个队的士兵开路,变成了街上众人瞩目的存在。

    白莫儒见状放下了窗帘,避开了车外那些人好奇量的视线,他本不想在这里惹事,应当低调些。

    马车进了城,又行了将近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后,这才再次停下。

    而此时,马车之外已经是一片安静,不见丝毫喧哗。

    白莫儒挑了门帘朝外看去,只见马车停在了一处高耸的围墙前。马车面前并不见大门,只有一处后门,站在门前他们看不见院内的东西,但仅从这后门的装饰与大来看,这院子怕是不输给善家那大院儿。

    “我的人刚刚已经去通了信,你们在这里等着,很快就有人出来接应。”那带队的队长话完之后对着白莫儒与善玉成点了点头,然后便带着他的队走了。

    白莫儒一路下来都莫名其妙,此刻见他这么轻易的又走了,心中的疑惑不由更重了几分。

    而就在这时,马车前方的那后门却开了,一个看着有些像是管家的人物走了出来。

    他见到站在门前等待的白莫儒与善玉成,连忙毕恭毕敬的迎了上来,“怠慢了,还请见谅。”他对两人并未用尊称,也并未鞠躬屈膝,可神情之间却带着几分恭敬。

    “哪里,我们也是刚到。”白莫儒道。

    那管家模样的人量完两人后,有些迟疑地问道:“不知道哪位是白公子?”

    “我就是,有好友让我进城之后记得来这边拜访一下,不知……”白莫儒如今有些茫然。

    当初走的时候那老板娘与老板只跟他让他来这里拜访一下,是那老板曾经在这里谋职,但他们两人却从未跟他过是这样一个大宅院。

    这里是京城,不比外面,能在这京城当中拥有这么大一个宅院的,绝不是普通的富贵人家。

    白莫儒眼中带着好奇与量,那管家却并没有请他们进门也没有告诉他这是什么地方,而是又道:“孙先生他已经用飞鸽传信了白公子的事情,还请几位随我来,我已经把孙先生之前住的院子收拾了出来。”

    着,那管家就带着他们向着一旁走去,没带他们进那个大宅院。

    白莫儒见状不由暗中松了口气,跟着那管家向着街道另一边走去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高墙,有些疑惑,也不知道那布店老板到底是个什么人?

    从这管家的语气来看他必然不是个普通的谋职的,但又似乎与大宅院的人并不是一家。

    正当白莫儒百思不得其解,那管家却在街道的另一头停下脚步,在他面前的是另一座院子,就如同那布店老板娘跟他的,这院子不算大,看上去也确实有些时间没人住,不过现在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这院子看着比他那院子还要些,但是无论从什么地方来看,却都比他那院子要来得金贵。量是白莫儒不清楚这些装潢之事,也能从这雕花石柱与青石地板看出些来。

    入了屋,不大的客厅之内只几张桌椅茶几,白莫儒分不清木质好坏,却能嗅出在屋中熏着的香当是极好的,甜而不腻,带着几分清雅,倒是有几分书生的儒雅气息。

    “几位可以先住在这里,孙先生都已经与我们好,平日里我们会定期来送食物,还请不用担心。”那管家冲着白莫儒抱了抱拳,“白公子有什么需要,也尽管开口。”

    “不用了,这样就已经很好了,谢谢关照。”白莫儒也学着他的样子抱拳道谢。

    003.

    那管家又交代了一些细碎后,并未在院子中多留,转身便离去了。

    想来是那布店的老板已经交代过管家,所以他并没有在院当中留人,只是了近些日子会在后门之外安排站岗之人,让白莫儒有事尽管去找。

    人安排在后门,是知道白莫儒不喜欢做引人注目之事,不留人在院中,是给了白莫儒足够的自由空间,这管家倒是个人精。

    那管家离开后,众人关了院门,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随之放松。

    似乎察觉到些什么的善天泽松了口气后,便在屋子中串了起来,玩得开心。

    初五却是动作夸张的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然后红着脸看着白莫儒,好奇地问道:“白少爷,你那好友到底是什么人?”

    白莫儒也疑惑,被初五这么一问他不得而知,只能耸耸肩。

    见白莫儒这模样,善玉成却是被他逗笑了,他走到一旁倒了水递到白莫儒面前让他润喉,然后这才温柔地道:“你若不放心不然我让人去查一查,那府上的人是什么人?”

    “这就不用了。”白莫儒却想都不想便拒绝,“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只是游玩,还是不要牵扯太深。而且难得那布店老板有心,我不能辜负了他的好意。再若他有意想让我知道什么,我想他会直接跟我道。”

    善玉成闻言点了点头,不再继续纠结这件事,只自己寻了地方坐下,稍作休息。

    因为这院中并无下人,所以很多事情三人不得不亲自动手。在大厅中稍作休息后,三人便去了院中把院中马车上的东西全部卸了下来。

    然后又寻到了院子后面,找到了几间客房,各自选了一间搬了行李进去。

    做完这些事,门外便传来敲门声,是那管家贴心的送了食物过来。

    众人也不推辞,聚在大厅之中吃的东西后,便各自回了房间。

    善天泽一路上也累坏了,进了房间后没多久便睡了过去,初五哄着他睡完着哈欠与两人告辞后,没多久屋子里也传来了呼声。

    白莫儒拥着怀中的人,没片刻之后也睡了过去。

    此时已值冬日,天气阴寒潮湿,京城当中的天气更是如此,一觉睡醒后,白莫儒觉得好像能从棉被中拧出水来。

    众人睡醒时,已是傍晚时分,善天泽早已睡饱,正在院子当中翻石头玩儿,初五在一旁追着让他不要弄脏了衣服,却被塞了一手的虫子。

    醒来后,善玉成便提出要先送善天泽去附近善家的别院中,顺便写了信让善家的人传回善府,让善浩放心。

    善天泽如今如同孩童,总要多些人照顾才能尽心,他们把人留在身边有些不方便,也怕照顾不周。

    定主意,一行人便一起出了门。

    顺着那管家的方向,众人很快便找到了附近的街道,初五怕善天泽走丢一直拉着他在自己身旁,白莫儒量着这街道上的景物,脸上带着好奇。

    一旁的善玉成寻了身旁的路人,问了善家在附近的生意后,领着众人向着附近的善家银号走去。

    进了银号,善玉成拿出善家的信物后那掌柜的便立刻领着众人进了门,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末了赶紧派了人去附近善家商行总汇那边通信。

    众人在这边等了些时间,然后才等来了那些人,认出善玉成得知了善天泽的身份后,这些人更加恭敬起来,对照顾善天泽这一事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不过两人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这里不是善府,所以便让初五跟着善天泽去了。

    初五跟着善天泽走后,他们这边便只剩下两人,那善家商行的人原本准备再派人过来照顾两人,被两人拒绝了。

    从善家银号离开后,两人并没有立刻回院之中,而是一边量着这街道一边寻了人问路,去找那王读之前与他们过的王家的产业。

    王读离开之前曾经过,让白莫儒到了这里之后便去声招呼,也好让他们这些人知道他已经进了京城。

    走在街道上,白莫儒一直四处张望,这街道不像他们那镇上,这里十分的繁华,街道上即使不是赶集的日子也是人流众多接踵而至人山人海。

    街道上倒是少有摊贩,只有街道两旁的店面,那些店面也不同于镇上的气,而是更多了几分精致,除去酒楼饭馆人声沸腾外,许多卖东西的店铺也是商品满目。

    从街头走到街中,白莫儒甚至是在其中看见了好几家以前从未见过的店,例如武器店,例如卖古玩的,这些东西在他们那镇上可是从没有的。

    白莫儒看着稀奇,便忍不住多看两眼,一旁跟着他身旁的善玉成见他如此,眼中溢出几分笑意与宠溺,他护着他在路上走走停停,防着他被人撞上,纵容着他这有些兴奋的游玩,瞪回那些不善或是嘲讽的注视。

    一路边走边玩,直到太阳快要落山街道被夕阳染红时,两人才在街道中寻到了王家的一处酒楼。

    王家做的是酒楼的生意,生意也是遍布各地,白莫儒他们找了许久并不是因为这里王家的产业少,而是因为王家的酒楼都未处于最热闹的街道,他们刚刚所在的地方较为偏僻。

    王家的这酒楼处于这条街最热闹的地方,在这傍晚时分,酒楼内人满为患人声沸腾,走到门口时,酒楼内酒菜的香气便已飘了出来,诱得两人不由咽了咽口水。

    “不如我们先吃些东西?”善玉成主动提议道。

    白莫儒正有此意,闻言后便点了头。

    两人向着那酒楼走,才到门口二招揽生意的声音便已传来,“两位是楼下还是雅间请?”

    “哦,这有什么区别?”白莫儒对王读这酒楼有些好奇。

    “嘿嘿,自然是有区别,客人您若是楼下坐的就去帮客人寻个好的位置。若是雅间请,的就去给两位客官找个雅座,再沏壶好茶。”那二应对自如,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白莫儒他们这样的新客。

    “楼上雅——”善玉成开口便道,但他话还未完就被白莫儒断了话,“那麻烦二你了,我们就坐在楼下吧!”

    白莫儒存了几分想要探着酒楼的心,坐楼上雅间那还有什么可探的?自然是楼下的位置才比较好观察。

    善玉成对白莫儒的做法并未觉得不妥,那二也是个人精,面不改色的连忙请了两人进门,然后吆喝着有两位客人。

    不过此刻生意正是最好的时候,白莫儒他们进来的时候有些晚了,所以已经没有了空的桌子,只能跟人拼桌。

    进了大门后,楼内热闹的气氛便更加浓郁,两人在桌前才坐下,就被这热闹的气氛感染。

    与他们拼桌的是一对兄弟,两人显然是早已经习惯了这样拼桌的行为,对他们两个人的到来只多看了两眼,然后便继续着自己的喝着自己的。

    酒楼中虽忙,但是后面那些厨子的手却快,白莫儒他们才坐下没多久,便有菜上了桌。

    白莫儒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尝了尝,这酒楼中的饭菜比不上王读亲手做的,但也确实比其它的酒楼中的菜味道要好些。

    两个人三菜一汤的吃完后,白莫儒领着善玉成去结账的时候,才把王读之前给他的信物放在了那掌柜的面前,“掌柜的,不知道你可认识这东西?”

    那正低着头算账满脸红光的掌柜的抬头一看,手上的动作顿时便停住了,他惊讶地看了看白莫儒手中的信物,又抬头看了看白莫儒,下一刻他便大声吆喝起来,“二,让厨房里的人手动起来,贵客到了!!”

    这楼下本是喧哗之地,掌柜的这么一吼,不少人都停下动作朝着这边看了过来,那一刹那之间,整个酒楼之中都有片刻的寂静。

    作者有话要:  果然还是写好吃的速度比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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