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生了
第二天,绿翘从华颜那里回来长公主府,进长公主府的时候,顾君泽正好在陪蓝羽惜用早膳。
顾君泽听到暗香的回话,头也不抬的:“让她等着。”
“是。”暗香退到了一旁。
等蓝羽惜吃完早餐,顾君泽又帮她擦完嘴巴洗好,才抬头问暗香道:“你刚刚什么?”
暗香上前几步道:“回郡王,郡王妃,绿翘从家里回来了。”
蓝羽惜到:“就回来了?叫她进来吧。”
“是。”暗香出去叫绿翘了。
顾君泽想了想,没想起绿翘这号人,于是问道:“绿翘是谁?”
蓝羽惜:“就是前一段时间,她她娘亲生病了,我就叫她回去照顾她娘了,等她娘身体好了再回来。”
“哦。”顾君泽其实还是没想起来,不过也不是很在意的站起来:“我出去了,中午回来陪你吃饭。”
“路上心啊。”蓝羽惜想起来送他,被顾君泽按住了。
顾君泽道:“坐着,别动。”
顾君泽出门,正好碰见暗香带着绿翘进来,两个人退到一边给他请安,顾君泽看了一眼,好像确实在这里见过这个人。
顾君泽道:“起来吧,好好伺候你们郡王妃。”
等顾君泽走后,暗香才带着绿翘进去。
绿翘一进去就跪下了,道:“属下绿翘给主子请安。”
蓝羽惜捧着一杯茶坐在椅子上,道:“起来吧。我这里有暗香,也不需要你伺候,等以后主子出来了,你就跟着主子吧。”
“是。”绿翘道。
蓝羽惜还想和绿翘什么,突然一阵恶心反胃,蓝羽惜一捂着嘴,暗香就知道她要干什么,连忙把一旁的痰盂拿过来递到蓝羽惜嘴边,没一会功夫,蓝羽惜就把早上吃的东西全都吐干净了。绿翘第一次见妇人怀孕孕吐,有些懵,暗香这段时间早就习惯了蓝羽惜时不时吐一次,十分淡定收拾好残局,指挥丫鬟去端倒了热水的盆子,又到了一杯温水递给蓝羽惜,蓝羽惜喝了水,丫鬟也把盆子端上来了,盆子旁边还搭着一块热毛巾,暗香绞了毛巾给蓝羽惜擦着嘴巴。
蓝羽惜缓了一会,感觉舒服多了之后,问绿翘道:“华颜还了什么没有?”
绿翘一直在看暗香做事,此时听蓝羽惜问她,才连忙垂站好:“华颜大皇子现在在暗中联络旧部官员,疑似将有大动作。”
“旧部官员?”蓝羽惜挑了挑眉,想了想问道:“皇上还没有下旨清理废太子一派的人吗?”
绿翘:“目前皇上还没有这种想法,而且皇上又晕过去了。”
“皇上身体现在这么不好了吗?”蓝羽惜有些惊讶的问。
绿翘一板一眼的复述着华颜的话:“我们的人从太医院得到消息,皇上这是积劳成疾。”
“这样。”蓝羽惜点点头,仔细回想宇文诺的旧部有谁,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沧海敛空,不过这样也好,楚相被杀太子被废,沧海家没有了倚仗想必会对恬儿客气一点。但是站在四皇子一派的人来,她应该希望皇上下狠收拾这些人,站在蓝羽恬的娘家人来又希望皇上可以放过沧海家,真是世事无常啊。
不过俗话得好啊,怕什么就来什么。皇上从昏迷中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连下数十道旨意收拾楚相和废太子一派的官员,这会不只是下狠了简直就是往死里收拾。楚相的门客,学生,好友,同乡甚至包括他们的岳家以及楚相的岳家,还有宇文诺的门客幕僚,好友和与他平日走得过近的官员,一个不落的全都抓进了刑部大牢,刑部装不下的就去了大理寺大牢,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充军的充军,那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斩首台从清晨到傍晚就没有空过人,鲜血在地板上都积了好几层,负责清理这里的侍卫拿着铲子和水桶,接连不断的铲了好几个星期才铲干净,地都薄了一层。后来蓝羽惜回忆起这一个月,东街到处都是哭嚎和哀求声,那一个月的天就没晴过,连刮来的风里都带着鲜血的味道。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清洗,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完了,只有沧海家被留下来了,也许是因为沧海敛空和蓝羽恬的婚约,但不管怎么样,沧海家再也没有了从前的趾高气扬,而是紧闭大门平时轻易不敢出门。
经过这一次的大动作,皇上的身体似乎有了好转,再也没有晕厥过。
一晃眼又到了新年,除夕宫中宴会,蓝羽惜和顾君泽一起进宫,蓝羽惜照例先去了皇后宫里,人少了好多,去年这个时候皇后宫里都坐满了人,除了后宫嫔妃还有太子妃,楚夫人都在。
皇后把蓝羽惜拉到跟前来坐着,问:“身体好不好?怎么看着瘦了些,是不是吃不好饭啊?”
蓝羽惜道:“就是这几个月月份越来越大了,孕吐也越来越严重了,经常是刚刚吃完就全吐出来了。”
皇后了然的点点头,到:“我怀景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要紧,你要把心态放轻松,不要紧张啊。”
贤妃也在一旁符合道:“是啊,皇后姐姐得对,我怀九的时候也吐得厉害,比你还严重呢,基本上是吃什么吐什么。”
下面坐着的一些生过孩子的妃嫔和夫人也纷纷接口好像每个人怀孕的时候都和蓝羽惜一样。
皇后:“我记得你云浅姑姑会腌梅子,她腌的青梅可好吃了,我原来想吐的时候就吃颗梅子压一压,一会要你云浅姑姑给你腌一些,回头给你送去。”
“不敢劳烦云浅姑姑。”蓝羽惜推辞道。
皇后:“你这孩子怎么还见外了呢,是你云浅姑姑,又不是别人。”
云浅也道:“能让郡王妃吃道奴婢腌的梅子是奴婢的福气。”
蓝羽惜只好答应了,道:“那就多谢云浅姑姑了。”
又坐了一会,还是贤妃站起来:“时候快到了,臣妾先带她们过去了。”
一模一样的话语,蓝羽惜恍然间还以为回到了去年的时候
宴席开始后,蓝羽惜看了看四周,人真的是少了好多,坐在他们这最前面的宇文诺和太子妃不在了,去年还是宇文诺领头带着诸皇子皇女向皇上皇后恭贺新年,今年就是宇文景顶了宇文诺的位置,坐在百官之首的楚相和楚夫人也不在了,还空了一些位置,只是热闹的气氛一如既往。
宇文景坐在座位上喝闷酒,宇文凌凑过来喊他:“四哥。”
宇文景看了宇文凌一眼道:“去年这个时候我们差不多去找大哥敬酒了。”
“什么大哥。”宇文凌道:“他宇文诺算哪门子大哥。”
宇文景没接他的话,而是感叹道:“没想到去年竟然是我们兄弟们最后一次那么齐全的和和睦睦的聚在一起过年了。”
宇文凌捏了捏里的酒杯,道:“要我啊四哥,这样的兄弟不要也罢。”
宇文景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杯。
蓝羽惜看了看身旁的顾君泽,去年她还坐在自己娘亲身边呢,今年就坐在顾君泽身旁了,顾君泽见她看着自己,还以为她是不舒服,连忙低下头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没有。”蓝羽惜道:“就是看看你。”
顾君泽笑了笑,问她:“要不要喝汤?”
“不用了,我饱着呢。”担心她在晚宴上吃不饱,长公主特意让她在府里吃饱了再来的,刚刚又在皇后宫了吃了好多东西,蓝羽惜现在还是十分的饱。
宫殿里咿咿呀呀的唱着戏,顾君泽把放在蓝羽惜肚子上问:“孩子怎么样?没有闹你吧?这里会不会太吵了?要不要先回去啊?”
一连串四个问题,问得蓝羽惜掩嘴只笑,道:“没事,宝宝乖得很呢。”
“那就好,有什么不舒服就和我,我们就回去。”顾君泽道。
蓝羽惜乖乖点头:“知道了。”
皇上坐在上面见顾君泽和蓝羽惜和和美美,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看向宇文景那一块,见他们兄弟也算和睦,只是又想起他们的时候一起来向自己讨压岁钱,又觉得十分伤感,想起了还在养马场关着的宇文诺,于是对吴公公:“老吴,今天新年,你吩咐御膳房做几道老大爱吃的菜送过去。”
“欸,是,皇上。”吴公公虽然很奇怪皇上怎么突然又想起宇文诺了,但还是恭敬的答应下去御膳房传旨了。
皇后坐在旁边听到皇上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戏,只是眼里的嘲讽一闪而过。
沧海夫人今天也来了宫宴,端着酒杯先去了蓝夫人那里又来到蓝羽惜这,笑着:“妾身给南安郡王南安郡王妃请安了,祝你们新年快乐,平平安安。”
蓝羽惜见她头上添了不少白发,人看着也比去年老了几岁,忍不住在心里一叹。顾君泽没有理她,安心的看着戏,蓝羽惜端起杯子道:“多谢您的祝福,只是我怀了孕不能喝酒,所以就只能以茶来代替了,还希望您不要见怪。”
沧海夫人连忙:“应该的应该的,怀了孕确实不能喝酒。”
随后沧海夫人心满意足的走了,顾君泽问蓝羽惜:“你理她做什么?”
蓝羽惜无奈的:“不管怎么她以后也是恬儿的婆婆,就冲这一点我就不能不理她。”
过了年,蓝羽惜的肚子就有五六个月大了,整个长公主府的下人都进了严阵以待的状态,稳婆是早就找好了的,没有让任何人插连皇后送的也被顾君泽挡回去了,全都是顾君泽亲自去找好的,真的是连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调查清楚了,全都是家底清白周末调查都没有什么黑历史,而且身体健康至少三代以内没有得过什么重大疾病,给孩子准备的丫鬟奴才也一应俱全,都在接受训练,其中有不少是华颜调来的。
到了七月份以后,长公主一天派人来问好几次,有的时候没事还亲自跑过来看看,顾君泽还奇怪的问长公主:“娘,您怎么这么紧张啊,比我还紧张。”
长公主:“你懂什么,我现在就是怕婉婉早产,俗话得好,八活七不活。七个月早产生下来的孩子没有几个能养得活的,过了这个月我也放心多了。”
吓得顾君泽连忙去宫里请了太医来长住长公主府,还给齐白去了一封信。
八个月的时候,顾君泽哪也不去了,天天待在长公主府陪蓝羽惜,有的时候皇上召见也给推了,气得皇上在御书房直跳脚,但却特别高兴,还和吴公公:“长安这孩子真会疼媳妇,像我。”
宇文景正好在御书房,听到这句话悄悄一撇嘴,还好意思,您老真不要脸。
九个月,长公主府进入了高度紧张状态,顾君泽天天晚上觉都不敢怎么睡,生怕蓝羽惜喊疼他听不见。就这样高度紧张了大半个月,有一天半夜,顾君泽正迷迷糊糊的睡着,突然听到身边蓝羽惜有气无力的喊他:“长安。”
顾君泽立马挣开眼睛,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
“恩,我羊水好像破了。”蓝羽惜。
顾君泽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鞋都来不及穿,急匆匆的跳下床,跑出去喊道:“稳婆,太医,郡王妃要生了!”
这段时间,大家都睡不安稳,睡着了都竖着耳朵,顾君泽一跑出去还没开始喊,各个房子里就陆陆续续的亮起了灯,一个稳婆急急忙忙的跑进房里,掀开被子一抹蓝羽惜的下面,对外面喊道:“要生了。”
暗香等人连忙就把产房的门打开,被子铺好,软木热水等全都准备齐全了。
顾君泽跑进去心翼翼的把蓝羽惜抱进了产房,稳婆想赶他出去没赶动,蓝羽惜早就已经痛得不出话来了,还是长公主急匆匆赶来,硬把顾君泽拽了出来。
绿翘灵的叫人去蓝府报信,不一会功夫,蓝将军带着蓝夫人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和长公主等人一起等在产房外。
一个晚上的时间,到了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来的时候,一个稳婆抱着一个襁褓跑出来笑道:“生了,郡王妃生了好俊俏的公子。”
知道第一胎是个儿子,蓝将军和蓝夫人就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