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抓周
又是一年新年宫宴,宫里照样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只是这人啊却是一年比一年来得少了,今年贤妃虽然还坐在皇后身边笑着符合皇后的话,但是细看之下蓝羽惜还是发现了她较之去年少了许多鲜活气。
蓝羽惜叹了一口气,真是“有儿方知父母恩”,她生了顾榆深之后,才明白当母亲的心,也才更懂得此时此刻贤妃的心情。
皇后也发现了贤妃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黯然,心下一叹,对贤妃:“今年南边又进了新的料子,我命内务府打造了好些首饰,都是给你的。”
云浅闻言把首饰拿上来给贤妃过目,贤妃看了一眼,发现一应的都是白玉和芙蓉,心里明白哪里就有这么多白玉来给她打首饰,估计是皇后为了抚慰她特意找来的,于是笑道:“臣妾多谢皇后姐姐记挂,难为姐姐怎么记着我。”
“行了,你就别装样子了。”皇后笑道:“我还不知道你,嘴上虽然得谦虚心里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了,一年年的就天天盼着呢吧。”
贤妃眼里多了些光亮,道:“还是姐姐懂我,不过姐姐,有一句话叫看破不破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皇后指着贤妃笑道不出话来。
一时间屋子里的人也都跟着皇后笑了起来,蓝羽惜面带微笑坐在皇后身边,心里却想到前年她第一次坐在皇后身边,贤妃还给了她一个八宝白玉镯,一晃就过了两年。
贤妃看向蓝羽惜突然问道:“我没记错的话,榆深有十个月了吧?”
“娘娘好记性,还差几天就十个月了。”蓝羽惜笑着。
贤妃感叹道:“去年新年见你,你还像个姑娘,今年就当上娘了。”
“可不是嘛。”皇后也笑道:“一转眼就又过去了一年,榆深还好带吗?”
“他别的不好,就是晚上睡得好,不闹人。”蓝羽惜答道。
皇后点头:“这样就好了,只要晚上好带就没什么事了。”
贤妃也附和道:“是啊,当年九就是晚上闹腾,可把我给气坏了。”
见贤妃起宇文凌,皇后怕她伤怀连忙转移了话题,起脂粉首饰来。
聊了一会,大家就一如既往的起身跟着贤妃先离开。
蓝羽惜看见顾君泽没有抱着顾榆深,于是问道:“榆深呢?”
顾君泽:“舅舅抱着呢。”
“啊?”蓝羽惜皱眉问道:“你怎么能让舅舅抱呢?”
顾君泽无奈的:“我也不想啊,舅舅非得要抱不肯松,我能有什么办法?又不能硬抢。”
蓝羽惜叹了一口气,道:“这下好了,他又要成为别人的焦点了。”
正着,吴公公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殿内在互相聊天打招呼的人全都闭了嘴,纷纷站起来一起跪下去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平身。”皇上。
“谢皇上!”等众人完起身,不经意往皇上那边一看,恩?皇上上怎么还抱着个娃娃?谁家孩啊这是?竟然可以劳动皇上亲自抱着。
皇上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底下官员的疑惑,乐呵呵的抱着顾榆深和皇后一起坐了下来。
顾君泽眼巴巴的看着顾榆深,想着舅舅您都抱得这么久了该还了吧。
皇上一转眼看到顾君泽的表情,忍不住笑了,道:“长安,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朕抱一下朕侄孙子不行吗?真是气。”
原来是南安郡王家的孩子啊,官员们明白了,随即又是一阵惊叹,这孩不得了,前途不可限量啊。
蓝羽惜扶额,哀叹完了,这下榆深再也别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了。
顾君泽无奈的:“我就是看一下,没事,舅舅您抱着吧。”
“算了,我也不抱了,免得你在心里骂朕,来抱回去吧。”皇上。
顾君泽立马站起来道:“好。”
然后快步上前把顾榆深抱回了自己怀里,直到这是顾君泽才松了一口气,孩子太不自己抱着谁带都不放心。
宫宴开场照样是皇上千篇一律的新年致辞,然后还是宇文景带领诸皇子皇女向皇上皇后敬酒,不同的是这一回队伍里没有了那一抹抢眼的红,看着其余皇子差不多颜色的衣裳,蓝羽惜突然觉得很没看头好像少了一点什么。
宫宴开始后,往年宇文凌都坐在宇文景身边,这一回宇文景身边的座位空了,没有人陪他喝酒聊天,只有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闷酒,蓝羽惜看了看他,扯了扯顾君泽的衣袖:“你要不要去陪陪阿景?”
顾君泽看了宇文景一眼,心里一叹,起身道:“我去陪他喝几杯。”
“去吧,好好劝劝他,我看自从九走了之后阿景就一直很消沉。”蓝羽惜。
顾君泽点了点头,拿着酒杯走到宇文景身边,宇文景转头看见是顾君泽,问道:“你不陪媳妇孩子,怎么来我这里了?”
顾君泽坐下来,举起酒杯看着他道:“来和你喝几杯。”
宇文景一笑,举起酒杯和顾君泽碰了杯,一口喝掉道:“前年我还给大哥敬酒,去年九还和我在一起,今年我身边就空了。”
“这条路注定是孤独的。”顾君泽道:“你算幸运的,还有一个九陪着你,多少人到最后是众叛亲离,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看着这万里江山。”
宇文景点点头,不话,又到了一杯酒,仰头一口气喝了。
顾君泽转眼看到了萧大人,对宇文景:“你还是去萧家敬杯酒吧,听婉婉萧家那姑娘都快吓坏了。”
宇文景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道:“你得对,这段时间忙得忘记了。”
宇文景拿酒杯去了萧大人那里,顾君泽就回到蓝羽惜身边。
“阿景怎么样?”蓝羽惜问道。
顾君泽:“还能怎么样,就是心里郁结,也想九吧。”
“难得他们两个兄弟情深。”蓝羽惜道,在皇家还能有这样一份真挚的亲情,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顾君泽却道:“还是二皇子教得好。”
蓝羽惜看了他一眼,低头逗起顾榆深。
宇文景从萧大人那里回来,先去敬了皇上皇后,然后又代替宇文凌去敬了贤妃,贤妃心里对他的一些芥蒂总算是没有了。看着宇文景一个人回去的背影,贤妃叹了一口气,算了,也是个可怜人。
“长安。”皇上突然喊道。
顾君泽连忙应声。
皇上问道:“榆深快满岁了吧?”
顾君泽点头道:“是,舅舅,在四月份。”
皇上:“恩,过了年宫里也该布置起来了。”又转头对皇后:“皇后,这事就交给你了。”
皇后笑道:“放心吧,皇上。”
转眼就到了顾榆深的满岁宴,皇上在宫里设下宴席和抓周礼。
宴席上,丝竹管弦声不绝于耳,热闹气氛一如过年之时,大家纷纷端着酒杯一个接一个的上来给顾君泽和蓝羽惜敬酒,也都送上重礼恭贺南安郡王世子周岁之喜。
宴席之后就是抓周礼。
蓝羽惜先用一条白线串了几枚铜钱挂在顾君泽的脖子上,在额头上点上红朱砂,然后由顾君泽洗焚香祭拜天地祖先告诉祖先顾榆深满周岁的消息,希望顾榆深可以得到祖先保佑平安成长。
然后顾榆深穿着一身红被顾君泽放在桌子上,桌子上摆着算盘,书本,刀,印章等一系列有寓意的东西,顾榆深坐在桌上,一脸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东西。
顾君泽在旁边:“榆深,去选一个喜欢的抓在里。”
顾榆深左看右看,然后往前爬去,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等着看他会抓到什么,顾榆深先抓了一枚印章,礼官祝福的话都到了嘴边,正要出来,顾榆深又伸抓住了刀,抓印章是做官,抓刀是习武,明以后会当个武官?大家猜测道。
没想到顾榆深又把算盘和书本都抓到了自己身边,看了看桌上的东西,停下了思考了一下,然后果断伸全都扒拉到了自己身边,这下大家都愣住了,礼官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难道要全部完?
皇上先打破沉默,哈哈大笑的把顾榆深抱起来,道:“不错,这才是我天家子孙的风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得,还什么,吉祥话都了吧,礼官深吸一口气,张嘴一溜一溜的着吉祥话。
蓝羽惜看了顾君泽一眼,怎么感觉风头出过了。
顾君泽轻声对蓝羽惜:“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办法了,不如就让他活得嚣张一点,我们护着他就是了。”
蓝羽惜道:“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大家都羡慕的看着皇上怀里的顾榆深,沧海夫人看了一眼身边蓝羽恬的肚子,心里想着老大废了,全家上下可就指望着她了,希望她可以一举得男吧。
蓝羽惜看到蓝羽恬,对顾君泽:“人太多了,我出去走一下。”
“我陪你去?”顾君泽问道。
蓝羽惜:“不用了,我让恬儿陪我去。”
觉得是她们姐妹两有话,顾君泽就没有再多言。
蓝羽惜走到沧海夫人身边,道:“夫人,我想让恬儿陪我出去走一走,不知道可以吗?”
沧海夫人连连点头道:“当然可以。”
蓝羽惜和蓝羽恬一前一后走到了御花园,蓝羽惜停下了看了看蓝羽恬,蓝羽恬连忙走到蓝羽惜身边。
蓝羽惜:“沧海敛空对你还好吧?”
“好着呢。”蓝羽恬,然后摸上自己的肚子,黯然道:“我怀孕了。”
“怀孕了?”蓝羽惜惊讶的问道:“几个月了?”
蓝羽恬:“两个月了。”
蓝羽惜看了一眼她的肚子,问道:“怀相还好吗?”
“现在还好。”蓝羽恬,然后道:“我不打算要他。”
“你”蓝羽惜一下子不知道该些什么。
蓝羽恬笑着道:“姐姐要什么我知道,但是现在都这个情况了,我的孩子不能要。”
“谁告诉你这些的?”蓝羽惜问。
蓝羽恬:“嫁了人,懂的事就变多了。”
见蓝羽恬不肯,蓝羽惜没有再追问,也想到了多半是华颜。
蓝羽恬:“姐姐不用担心,我会找个好时的,而且现在这样的情况孩子生下来也是受罪,还不如不生让他再找个好人家投胎。”
蓝羽惜张了张嘴,最后只道:“终究是我们对不起你。”
蓝羽恬:“姐姐什么话,我们都是一家人。对了,这件事还请姐姐不要告诉母亲他们。”
“好。”蓝羽惜点头道。
回了殿内,两人分别的时候,蓝羽恬对蓝羽惜一笑,蓝羽惜心里发酸,却从未想过这竟是她见过蓝羽恬的最后一个笑容,她确实选了一个很好的时落了这一胎。
出宫后已是夕阳西下,蓝羽惜和顾君泽回了长公主府,看着已经熟睡的顾榆深,蓝羽惜:“等他长大了,还是送他出去避一避吧。”
顾君泽道:“我也是这样想,可是送他去哪里呢?”
蓝羽惜:“我看不如把他送到齐神医身边,跟着齐神医云游天下。”
顾君泽想了想,拒绝道:“不行,他是我们的长子,将来要继承郡王位的。”
蓝羽惜也就是那么一,被拒绝之后,道:“那他若是习武就送去军营吧,让我哥哥带着他练,习文就送到萧大公子身边。”
顾君泽仔细斟酌了一下,:“那还是送去军营吧,谨言文武双全,都交给他带,等长大了送回来,再让怀煜教他也不迟。”
蓝羽惜点点头:“那就照你的办。”
完看着顾榆深,蓝羽惜又:“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生个女儿。”
顾君泽道:“怕什么,有我们在还怕护不住他吗。”
这时府里的管事来宇文凌特意从延西关寄了礼物来给顾榆深。
两人回到房里,看见桌上的盒子,打开来看是一把上好的刀,刀柄上镶嵌着繁杂的宝石,还有一张纸条言明这时延西关最好的佩刀,特意打出来的,等他侄子长大了再用。
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几个字,蓝羽惜和顾君泽对视一眼,都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