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宇文诺登基(中)
既然已经定了让宇文诺继位,自然是由他来主持皇上的葬礼。
宇文诺看向宇文景道:“四弟,你是父皇生前最喜欢的皇子,这几天就麻烦你和大哥一起为父皇守灵了。”
宇文景道:“大哥的哪里话,为父皇守灵是弟弟应该尽的孝道。”
“难怪四弟那么得父皇欢心了。”宇文诺。
宇文景不想和他阴阳怪气的话,干脆闭了嘴,安心跪在皇上灵柩前为皇上守灵。
除了宇文景,顾军泽也天天守在皇上灵前。
蓝羽惜在长公主府里安心照顾顾榆深,顾榆深已经一岁多了,这孩子十分早慧,他敏感的感觉到了出了什么事情,大家才都这么严肃,不止爹娘还有祖母祖父姑姑这段时间都心情不好,就连原来看见他就会露出笑脸,会轻声细语哄自己玩的暗香姐姐和绿翘姐姐都没有了笑脸。
顾榆深很是好奇,却一直都不敢问谁,直到这一天顾榆深看见蓝羽惜有一次出神了之后,才终于没忍住,仰头喊道:“娘亲。”
蓝羽惜回过神来,低头看向顾榆深,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顾榆深顿了顿,心翼翼的问道:“娘亲,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我看你们最近都特别严肃,而且爹爹也有好几天没有回来了。“
蓝羽惜想了想,并没有继续瞒着顾榆深,而是首先问他道:”榆深还记得你舅祖父吗?“
皇上之前也很宠爱顾榆深,时不时就把他叫到宫里去玩,还给了他许多好吃的和很好玩的,因此顾榆深对皇上的印象还比较深刻,因此顾榆深没有花多大力气就想起来了舅祖父是谁,于是点头道:”还记得,他给了我特别多的好吃的和好玩的。”
蓝羽惜搂着顾榆深语气沉痛的道:“你舅祖父去世了。”
“什么叫去世了呀?娘亲。”顾榆深仰着头天真的问道。
蓝羽惜低头对上顾榆深天真的眼眸,差点没忍住哭了出来,不管皇上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至少他对他们一家三口是真的很好,比对宇文景还要好,蓝羽惜平静了一下心情道:“去世就是你舅祖父去了一个非常非常遥远的地方,永远不会回来了,你也永远都不可能再见到他了。”
顾榆深想了想,没太明白永远的意思,于是继续问道:“那娘亲,永远是多远啊?”
蓝羽惜红了眼眶,道:“永远就是很远很远,没有尽头的那种远。”
尽管还是不太明白,但顾榆深朋友大概清楚了的一点就是,他见不到那个对他很好很好,总是给他很多好吃的和好玩的舅祖父了,想到了这一点,顾榆深眼睛一红,哇哇大哭起来。
听到顾榆深的哭声,蓝羽惜也终于忍不住眼泪,抱着顾榆深跟着他一起哭。
华颜来到长公主府找蓝羽惜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母子两抱在一起流眼泪的场景,忍不住看了一眼暗香,结果发现暗香也在一旁偷偷抹眼泪。
华颜无奈的耸耸肩,道:“好了,别哭了,再哭下去这屋子就要遭水灾了。”
听到华颜的声音,蓝羽惜一开始还被吓了一跳,抬头看见华颜,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就是刚刚进来的。”华颜道:“就你们刚刚哭的那样,幸好是我进来,要是是宇文诺的人来杀你们,那不就得逞了吗?我你们真的是,现在是什么情况,也敢放松警惕。”
蓝羽惜擦擦眼泪,没接话,对还在哭泣的顾榆深:“榆深,来见过你干爹。”
“干爹?”顾榆深听到一个新鲜名词,抽抽噎噎的抹了眼泪,转头看向屋子里多出来的人,揉了揉眼睛。
华颜走上前去,蹲下来,平视着顾榆深温柔的道:“我叫华颜。”
顾榆深回头看了看蓝羽惜,见蓝羽惜对他点头,于是行礼道:“榆深见过干爹。”
华颜硬生生的在顾榆深的眉眼间找到一丝宇文瑞的影子,于是更加温柔的道:“你好呀,顾榆深朋友。”
蓝羽惜摸摸顾榆深的脑袋道:“你先去和暗香姐姐玩一下好不好?娘亲和你干爹有事情要商量。”
顾榆深乖乖的点头道:“好的,娘亲。”
暗香把顾榆深带下去之后,蓝羽惜问道:“你怎么来了?”
华颜坐在她旁边,:“我一是不放心你,顾君泽又不在你身边,所以过来看看你;二是告诉你,你二哥已经平安回家了。没有受伤,三是问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蓝羽惜听到蓝羽风已经安全回家,心就放下来一大半,听到华颜的最后一个问题,忍不住苦笑道:“事到如今,我们还能怎么办呢?”
华颜道:“你也先不用太过担心,宇文诺刚刚登基,肯定不会下重来对付你们。宇文景也是嫡子又是太子,他为了脸面也不会杀了宇文景,长公主府一向为人低调,顾君泽虽然受尽先皇宠爱可上也没有实权,所以你们也不会性命之忧,至于蓝府,以后不好,至少宇文诺不敢明着对付你们,所以我们还有时间。”
华颜分析得头头是道,蓝羽惜听进去了,点点头道:“你的也有道理,智禅大师也了凡事都会有结束的时候。”突然蓝羽惜又想起什么,问道:“这不会就是智禅大师道我佛慈悲即将闭眼的意思吧?”
华颜一时间没有想到这句话,这会听蓝羽惜了,仔细想了想,道:“应该就是了。”
智禅大师和圣安寺的和尚都被请到了皇宫里为皇上诵经超度,京城各大寺庙其妻鸣钟三万声,停灵几天后由宇文诺扶棺前往皇陵,宇文凌还在延西关赶不回来,宇文诺往下是皇后以及诸位皇子皇女顺位排列,然后是各宗室及文武百官皆是披麻戴孝,一路痛哭哀嚎,百姓们跪倒在道路两旁,身披重孝一个一个就像死了亲爹娘一样嚎啕大哭,一个比一个哭得伤心,京城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繁华和热闹,路边挂满白灯笼和白布。
灵柩被送到皇陵,宇文诺看着土一点一点的淹没灵柩,面上哀痛心里却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下好了,他真的是皇上了。
回到皇宫后,沧海大人率先出列。跪下来道:“大皇子,国不可一日无君,请大皇子早日登基!”
沧海敛空跟在他父亲身后跪下来道:“臣附议!”
皇后看了看他们两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却又迅速收回,道:“大皇子,两位大人得有理。”
宇文诺听到皇后开口,才勉强的点头道:“那就依母后所言,着礼部尚书拟好吉日举行登基大典。”
皇后偏头看向被宇文诺留下来的云浅,道:“把东西拿来吧。”
云浅点点头,转身捧来了玉玺,皇后看着云浅里的玉玺,深吸一口气,拿起玉玺面向宇文诺跪下来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宇文诺几乎要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狂喜,用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接过皇后里的玉玺道:“儿臣定不辜负父皇母后所托,绝不会做出有损北傲利益危害北傲江山社稷之事。”
满朝文武百官看着宇文诺接过象征帝位的玉玺,然后纷纷下跪,齐声喊道:”臣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至于这些喊声当中有多少真情实意又有多少不甘心和愤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宇文诺最终还是登上了帝位,成为了北傲新的帝王。
宇文诺扶起皇后道:”母后快快请起,母后在父皇在世期间就一直都是父皇的贤内助,儿臣年纪尚轻日后恐怕还有许多事情要请教母后,所以还请母后居太后位,也好替儿臣镇守后宫。“
皇后,现在应该是叫萧太后了,顺着宇文诺的力气起身,道:”皇上笑了,哀家没有什么可以帮到皇上的,自此以后哀家会安居于后宫,当然了若是皇上有用得着哀家的地方,哀家也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帮助皇上。“
宇文诺满意的点点头,想想萧太后自从皇上驾崩后的一些列表现,心里不禁大为佩服,真是个有大智慧的女人,难怪父皇会那么喜欢她。宇文诺对林三道:”母后也累了一天了,林三,快扶母后去慈宁宫休息吧。“
”多谢皇上体恤,哀家先告退了。“萧太后也没有推辞,干净利落的告退离开了。
宇文诺又看向大家,道:“大家也辛苦了这么久,就都请回吧。”
顾君泽和宇文景相携走出宫门。
顾君泽转头看见宇文景满脸灰白,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道:“阿景,你别太消沉了。”
“我知道。”宇文景无精打采的道。
见他这样,顾君泽也不好怎么劝,毕竟去世的是他亲爹还是被他大哥杀死的,这种事情自己不走出来,谁劝也没有用。但顾君泽又实在是怕他走不出来,白白便宜了宇文诺,也辜负了萧太后的一番心意,于是还是开口提醒道:“阿景,你可还有姐姐和娘亲,还有九呢,千万别辜负了舅母的一片苦心啊。”
宇文景看看顾君泽,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道:“我真的知道,堂哥,你别担心,我不会消沉下去的,我府里还有一个清嘉呢。”
“你知道就好了。”顾君泽见他真的明白,松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道:“我送你回去吧。”
顾君泽把宇文景送到府上,原先太子府的门匾已经被摘下来了,又换成了四皇子府,萧清嘉红着眼睛在门口等宇文景。
萧清嘉看见顾君泽,行礼道:“堂哥。”
顾君泽道:“起来吧,我把阿景送回来了,你好好照顾他,多开导他一下。”
“堂哥放心吧,我会的。”萧清嘉道。
宇文景走上前去,握住萧清嘉的,歉意的道:“都是我不好,让你一嫁进来就受这样的委屈。”
萧清嘉摇摇头道:“没关系。”
宇文景回头看看顾君泽道:“堂哥先回去吧。”
顾君泽点头道:“有什么事情就找我,我先走了啊。”
“好多谢堂哥了。”宇文景向他挥挥。
顾君泽回到长公主府,华颜已经离开了,蓝羽惜抱着顾榆深,给他讲故事。看着这一幕,顾君泽突然觉得心里安稳了很多,大步走上前,伸把母子两一起搂到怀里。
顾榆深正在聚精会神的听娘亲讲故事呢,突然被人抱住吓了一跳。
顾君泽松开他们,道:“是爹爹。”
顾榆深转头看向顾君泽,确认是爹爹之后,一下扑到顾君泽的怀里,喊道:“爹爹!”
顾君泽把顾榆深抱起来,坐到蓝羽惜旁边。
蓝羽惜看着顾君泽憔悴了许多的脸,忍不住心疼,道:“这几天累坏了吧,宇文诺有没有把你们怎么样啊?”
顾君泽对她笑笑,空出一只搂住蓝羽惜的肩膀道:“没事,他现在不敢怎么样,别担心。”
“没事就好,阿景呢?他怎么样?”蓝羽惜问道。
起宇文景,顾君泽叹了一口气,道:“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这几天看他越来越消沉,我真担心他会走不出来,后来送他回府的时候了几句,好像还可以,过几天再看吧。”
蓝羽惜也叹了一口气道:“本以为可以过几天安生日子。也不知道甜儿在沧海家过得怎么样。”
顾君泽劝道:“你上次不是她怀了身孕吗,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想来沧海家也不敢对她怎么样,你若是实在不放心,我就叫人打听打听。”
蓝羽惜本来想答应,话到嘴边还是拒绝道:“算了吧,现在这个时候有没有必要了。”
“没事的。”顾君泽劝慰道。
蓝羽惜想起萧太后,问道:“那舅母可还好?”
顾君泽道:“舅母看着倒是没什么事,还亲自将玉玺给了宇文诺,请宇文诺早日登基。”
蓝羽惜略微一想就明白了萧太后的意思,忍不住赞叹道:“舅母真是聪明啊。”
顾君泽赞同的:“是啊,我就是下午阿景也可以想明白,这样才不辜负舅母的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