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天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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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二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江盼盼悲悲戚戚露头,面对镜头痛诉她的难过悲伤,知恩回报的楷模。

    “她这又是想趁洗白?整个一戏精!”

    六子不屑,水果刀轻松自如地削下一段长长的薄皮,将滚圆的苹果递过来。

    “她这时候露头,又想干嘛?”

    江瑟瑟谢过他的好意,里翻来覆去地把玩那只银镯,不甚在意地开口。

    “还能干嘛?想要江家呗。”

    “凭她也配!”

    六子咔嚓咬口苹果,表情有些凶恶。

    江瑟瑟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眉尖一直是蹙着的。

    “放出去消息,江盼盼跟姜振民血型一致。”

    六子眼珠子贼溜溜一转,马上了解她的意思。

    “江盼盼是姜振民卖掉的亲女儿?这个好!”

    六子兴奋地啃着半个苹果跑了,他最近喜欢上了散播流言这活儿。

    江瑟瑟推开被他无意带上的病房门,躺回病床上,摩挲着镯,望着对面病房发呆。

    君连漠带简白进去,好一会没出来了。

    简白那一身骚包的白西装,叫她想忽视都难。难道,他们又要给哥哥催眠?情况有这么严重?

    伤到脑子了啊。

    江瑟瑟垂眸,指用力,不心将银镯某处给摁下去。

    不会给拗断了吧?

    江瑟瑟连忙松,指尖微微一痛,眼前有些恍惚。

    她定了定神,抬揉揉额头,牵动背后伤处,一阵尖锐的剧痛传来,令她脑子一清。

    江瑟瑟放下,仔细看镯。

    指尖略微有些刺痛,殷红的一个血点,像当初学刺绣时不心扎破的针孔。

    江瑟瑟默默盯了一会儿,抬将指头含了含。

    血珠早没了,也没了大惊怪喜欢帮她伤口消毒的人。

    自怨自艾的情绪很淡,很陌生,江瑟瑟又拿着镯发呆。

    对面病房打开,简白出来,对她笑了笑。

    江瑟瑟猛地攥紧镯,尖锐的刺痛传来,分不清是指头还是心口疼。

    她深吸口气,压下紧张到窒息的感觉。

    “他怎么样?我能去看看他吗?”

    “不行。”随后出来的君连漠冷声拒绝,怀里抱着昏迷不醒的君灏然。

    “你要带他去哪?”

    江瑟瑟猛地起身,一阵天旋地转,她腿软地跌回病床。

    “你好好养伤。”简白声音温和,有着对待病号的宽容。

    “君灏然情况不太好,需要转到国外治疗。”

    “很严重?我能做什么?”江瑟瑟眼前一阵阵发黑,溺水般抓住他的袖口。

    “安心养病,你不是医生。”简白拍拍她的背,似安抚,很自然地将她无力的拍落。

    “什么时候回来?”

    江瑟瑟不由自主,着一些没意义的废话。

    “治好了就回来。”简白好脾气地答。“你还好吗?需不需要叫医生?”

    江瑟瑟头痛欲裂,胸口一阵作呕。

    “我没事,你快去,救他。”

    简白看着失控的姑娘,难得犹豫。

    看她现在的情况,冒险使用催眠术,不定会把人弄成傻子。

    原本他就不赞成君连漠的提议,姑娘挺好的,还救过君灏然,君灏然对她上心,这叫知恩图报;

    怎么能够因为君灏然受刺激过大,就迁怒姑娘,还给人下催眠暗示,断绝俩人往来?

    把君子弄国外,天各一方的,也差不多了吧?

    简白很快做了选择,替她喊来医生,脱身离开。

    他也是有底线的。

    再了,依照君子昏迷中还不断念叨姑娘名字,却一念叨就抽的剧烈反应,闹不好以后这心病的解药,还得落在姑娘身上。

    多留一准没错。

    简白内心戏极多地离开,江瑟瑟起身想追,眼前一黑,彻底陷入黑暗。

    “准备急救!”

    医生护士忙起来。

    “病人失血过多,准备输血!”

    “熊猫血库存不够,血站那边也联系过了,用完了!”

    “家属呢?家属输血!”

    “病人是收养的,血型不匹配!”

    “她给505病房输过血,要不要?”

    “输了多少?净胡闹!她自己也是病人!”

    “你们是谁?病人急救,出去!”

    江瑟瑟昏昏沉沉躺着,被吵得不安生。

    她想动动指,却累得连根指头都动不了。

    好难受。

    又要*屏蔽的关键字*吗?

    她还想再看看哥哥,还有爷爷奶奶爸爸姑姑

    “她怎么了?不是受了点伤?”

    墨镜黑衣青年声音很冷,火热的急救气氛瞬间冷凝。

    “请你出去好吗?不要妨碍我们救人,有什么事情等下。”

    医生医德过硬,面对气势惊人的青年也没有妥协,口气倒是温和很多。

    “你是什么血型?”

    医生神来一笔,问得青年呆了呆。

    “需要输血?”

    “对,熊猫血!”

    “我不是。”

    青年一口否定,随即道。

    “我知道谁是,等我两分钟。”

    “快一点!”医生不计较他的鲁莽,扬声嘱咐。“时间就是生命!”

    青年墨镜下的眸光闪了闪。

    他救了她,就等于给了她生命,把她送给先生,先生会开心的吧?

    “你要做什么?绑人犯法的你知道吗?我要去公安局告你!”

    董滦平挣扎,落在青年铁钳般的掌里,像只可怜无助的鹌鹑。

    “想死就尽管嚷。”

    青年一句威胁,董滦平怂了。

    “大哥,大爷,有事您直,别这么吓唬我呀。来医院干啥呢,我又不看病。”

    青年冷着脸,拖鸡崽子似的把他拎走。

    “他是熊猫血,输血。”

    “别介啊,我身子弱,血气不旺啊。”董滦平吓得浑身打哆嗦,想挣扎,却挣扎不动。

    “救你自己的种,叽叽歪歪那么多,赶紧的!”

    青年不耐烦勒紧他衣领,恨不得将这个给先生戴绿帽的杂碎剁碎喂狗!

    “我,我没*屏蔽的关键字*呢,哪,哪来的种。”

    董滦平被勒得上不来气,眼珠子翻白,也瞧不出是不是心虚。

    “少他么废话!抽他的血!”

    青年将人往地上一掼,嫌恶地掏帕擦。

    要不是先生对这个丫头有点兴趣,他才懒得管她死活,一锅全端了!

    “这是病人家属?”

    医生听了个大概,对这个始终不露面的家属感观很差。

    “野爹。”青年戾气满满,冷酷无情。“血尽管抽,救人要紧。”

    “咳,咳咳,不,不用了,我没事。”江瑟瑟奋力挣脱黑暗,及时醒转,制止这些人乱来。

    什么野爹,这又是谁的阴谋?